11 就算不出這屋,你也跟我姓!

在楊鳳霖的強烈抗議下,他終于和厲染一起上桌吃了飯。只是一看不大的方桌上,簡單的三道菜,豆腐青菜番茄湯,楊鳳霖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站在身邊給他扇着風的八角小心擡頭看了看,這吃的比楊家的傭人還不如。

楊鳳霖拿着筷子,看着對面的厲染正淡定的吃着飯,仿佛這個空間裏多出來的人是空氣。楊鳳霖心裏直呵呵,還好老子對吃的不挑,你就是給我白饅頭我也吃的下去。清清淡淡的挺好,就當清腸胃了。

端起碗,夾了一大筷子的青菜塞進嘴裏,吃的到還挺像那麽一回事。只是他這半碗飯還沒進肚子,厲染就放下碗筷起了身。楊鳳霖不管他,正往嘴裏塞着飯呢,一邊的侍從已經過來收拾碗筷,順便把他手裏的那副碗筷也收走了。

楊鳳霖維持着端碗的樣子,被氣笑了。八角見自家少爺生氣了,趕忙說道,“皇室裏頭規矩大,七殿下離了桌,您是不該繼續吃了。下次要不您吃快一點。”楊鳳霖一把奪過八角手裏的扇子拍在他腦門上。厲染那是故意的!

吃了一餐半飽不餓的晚飯,楊鳳霖正想去問問他今晚睡哪,只見侍衛長已經從門口進來,問他這些東西放哪裏。楊鳳霖指指四周,“平時厲染都用哪幾個房間?”

“書房和卧室,其他的房間都還空着。”

楊鳳霖拍着侍衛長的肩膀,“那不就成了,往空着的房間裏放就成。放不下再說。”

侍衛長有些為難,“是不是該請示一下七殿下?”

楊鳳霖攬過他的肩頭輕聲說道,“你傻啊,搬進去了他還會讓你搬出來啊,快去吧,都這麽晚了,你們幾個今天不想睡啦?”

侍衛長搬箱子去了,楊鳳霖拿着扇子決定問問厲染他睡哪裏。問了侍從厲染的房間,楊鳳霖頭也不回的去了,留下幾個侍從在他身後欲言又止,七殿下是不準別人随意進房間的啊。

可已經晚了,楊鳳霖走的快已經推開了厲染卧房的門。沒人?楊鳳霖探頭看了看,真是簡單的一間房啊,很寬敞沒錯,但還沒有他卧室一半大,陳設?根本就沒有陳設好不好,一張床,一張小矮桌,沒了……

楊鳳霖心想,這也太簡陋了,哪裏像個皇子的房間,他們家司機住的都比這好。楊鳳霖郁悶了,聽見裏間有水聲,楊鳳霖心想估計人在洗澡,他就在外頭等着吧。

直到裏頭水聲停了,帶着水氣的厲染從裏間出來,看見坐在桌邊搖扇子的楊鳳霖愣了一下,“誰讓你進來的?”

這話裏的不悅不要太明顯,楊鳳霖對着厲染裸着的上半身吹了一聲口哨,厲染啊厲染,你藏的夠深,身材不錯啊。啧啧啧,難怪馮瑩對你念念不忘的。

楊鳳霖那露骨的視線讓厲染僅存的忍耐煙消雲散,品頭論足的眼神讓他心裏的不喜又多了幾分。直到楊鳳霖的視線落在他手臂的疤痕上,厲染終于是怒了,“滾出去!”伸手拿了衣架上的外衣披上,眼神已經放着冷光。

厲染手臂上的傷痕一看就是火燒留下的,楊鳳霖心想看來傳言都是真的,馮家的獨子真是為了救他被燒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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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起身,只見厲染已經走到他身前,揪着他的衣領把他往外拉,這一拽使了大力氣,胸前的紐扣崩飛不說,還勒着脖子喘不過氣。楊鳳霖也怒了,就不能好好說話,每次都這樣,你都拽我幾回衣領了,老子也是有脾氣的,厲染!

楊鳳霖死死的抱着雕花木門,“我不走,厲染你別以為我忍你,你就能對我像條狗一樣的呼來喝去,我告訴你,我和你的婚書是你親手寫的,親王的稱號是皇室定下,議會批的。你憑什麽讓我出去,我今天就不出去了!我就在你屋住下了!”

楊鳳霖也是真生氣了,厲染冷着臉用力的扒着楊鳳霖緊抓着門框的手指,楊鳳霖痛的臉都扭曲了。擡腳狠狠的踩在厲染的腳上,厲染眉頭微動,一把抱起他的腰往門口拽,楊鳳霖痛的直哼哼,“厲染,老子今天要是出這屋,我就跟你姓!”

說完突然放手,厲染因為慣性一個後退,楊鳳霖轉身反撲将他撲倒在地上,坐在他肚子上,掐着他的肩膀,兩個大男人扭打在一起。厲染長這麽大哪裏和人這麽撒潑的扭打過,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楊鳳霖雙腿鎖着厲染的腰,緊緊的抓着他,厲染雪白結實的胸膛上被打出了不少青紫。不遠處的侍從全都傻了眼,這是什麽情況?這是打架了?該上去拉開嗎?怎麽拉?

全都手足無措的像被點了全身的穴道。

厲染被楊鳳霖抓的生疼,終于是回了神,一個翻身将人壓在了身下。楊鳳霖哎喲了一身,後背疼的發麻,不認輸的瞪着疼的發紅的眼睛看着厲染。

帶人收拾箱子的侍衛長終于是回來了,一進來就看見倒在地上姿勢暧昧的兩人,吓的趕緊上去将人拉開,楊鳳霖氣喘籲籲的抹了一把破皮的嘴角瞪着厲染,被拉開的襯衫已經髒破的不能看,衣襟處一片白花花的胸膛,周圍的侍從全都低下頭不敢看。

厲染盯着像小豹子一般的楊鳳霖,一點服輸的覺悟都沒有,心下惱火,臉色越發難看。侍衛長看着狼狽不堪的兩人,真是見了鬼了,第一天就幹了一架,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後悔當時真該給內務官塞點錢調去一個省力氣的地方。

“七殿下,親王過來才第一天,這要是傳出去不好聽。而且他到底是您的親王,這……不合适。”

侍衛長摸摸鼻子,為了不給他今後的工作帶來麻煩,該勸的還是得勸啊。

厲染平靜了下來,他都有多少年沒這麽情緒起伏了,打架,這是他還沒成年之前才幹的幼稚事情。

“給親王收拾出一間房,讓他搬過去。”

侍衛長平靜的看着他,“七殿下,晚了,所有的空房間都用來放親王殿下的箱子了,目前能睡得只有您這一間了。”

咔嚓一聲門框被捏裂了一塊,侍衛長後退了半步,呵呵,這大熱天的怎麽突然變冷了。

厲染雖然心中不願,但侍衛長有句話說的沒錯,第一天就将人關在門外的确是不好交代。等着他和楊鳳霖鬧翻的人太多,起碼表面的和平還是要維系。

兩人在打了一架以後,厲染還是讓楊鳳霖進了自己的卧房,楊鳳霖扯着破了的嘴角,心想厲染這手下的可真狠,卻不想想自己把厲染打的也不輕。

厲染房裏不留人,八角自然進不去,慘兮兮的在門外看着楊鳳霖,指指他腰間的扇子,示意他今晚上只能自己打扇子了。

楊鳳霖換了一身衣服出來,見厲染已經在床中間端正的躺好了,這一看就沒打算讓自己上去睡。楊鳳霖四處看了看,睡地上?太硬,連個墊的東西都沒有可還行。

看着躺在床上頭安安穩穩的人,楊鳳霖這火氣又上來了。不給睡是吧,我還就偏睡了。快步走到床邊,長腿一跨就要上床。還沒跨上去呢,腿就被踢開了,楊鳳霖捂着疼痛的小腿,雙腳并用的爬上去,還沒爬一半,厲染睜開眼就要把人掀下去。楊鳳霖這回學聰明了,雙手死死的抓住厲染的褲腰。厲染廢了大力氣沒把人拽下去,褲子快被扯破了。糾結了半小時,兩個人都出了一身大汗。楊鳳霖喘着氣,“說……說好的,和……和平共處呢。厲染,都……都退一步……日……日子還長……”

可不是日子還長,要是每次睡個覺都要這麽來一回可還行。

身下的人松了力氣,“睡裏面去,別挨着我。”

折騰了一天,厲染是真的有些累,他也奇怪仿佛遇上楊鳳霖他的那點淡定和制止力就全沒了。

他總有辦法讓他生氣。往床外挪了挪,還好這床夠大,要是楊鳳霖安分守己,倒也不是不能睡。

但楊鳳霖是那安分人嗎?顯然不是。

楊鳳霖怕熱,這七八月的天氣正是最熱的時候,以往睡覺都有八角在身邊打扇子。

今天楊鳳霖是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越睡不着就越覺得熱。轉頭看身邊的人,呼吸綿長,身上裹得嚴嚴實實不熱嗎。

楊鳳霖幹脆坐起來脫了上衣,半裸着躺在床上考慮把褲子脫了的可能性。

到了半夜發了一身汗的楊鳳霖好不容易是睡過去了。

厲染是被壓醒的,沒錯,呼吸困難,還感覺半邊身子涼飕飕的。睜開眼睛,他擡手往身上一摸,眼中那絲迷糊瞬間變成了清明。

手下光滑緊實的觸感,讓他額角緊繃,四肢僵硬。趴在他身上的人毫無察覺的打着小呼嚕。厲染眉頭越皺越深,一把扯過身上人的褲腰摔在地上。楊鳳霖睡的正香,疼痛襲來,眼睛都沒張開就開始破口大罵,“誰?誰敢摔我。”

厲染半撐着身體,低頭一看,原本嚴嚴實實的上衣不知道什麽時候被解開了,這麽一動幹脆順着肩頭滑了下來。拳頭握的咯吱響,楊鳳霖捂着屁股眯着眼睛,看了看四周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在自己家,那他在哪裏?

正想着,一張放大的美人臉把他吓了一跳,厲染毫不留情将他扛了起來,楊鳳霖突然視線倒轉已經被人扛出了卧室。

楊鳳霖在歷染肩頭大喊,“厲染,哪裏有這樣的,睡到一半你發什麽神經!老子,不出去!不出去!”

厲染哪裏聽他的,将他往門口一扔。楊鳳霖的屁股受到二次重創,疼的不行。

“厲染,你有種!”

厲染回過頭,那清冷的眉眼都能結出冰渣子。

“楊鳳霖,就算不出這屋,你也跟我姓!進了皇室,成了親王就得按我的規矩來。”

門被無情的關上,楊鳳霖張着嘴,指着房門,臉通紅。

那你好歹給我衣服啊,這大半夜的讓我在外頭喂蚊子啊。

門開了一點,從裏頭扔出來一件外衣,剛好扣在楊鳳霖的臉上。

楊鳳霖狠狠的将衣服拽下來,忍着疼站起來狠狠的往門上踹了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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