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怎麽才能上你卧室的那張床

花娘倒了一杯水重重地放在趙長松跟前,茶水灑出來一半。撩起裙子往凳子上一座,“你們知道多少?”

趙長松往杯子裏一看,這是請我喝茶呢?都被你灑得差不多了。

“這不是到處找你,想了解清楚一些。”

趙長松滿臉讨好,花娘将桌上的抹布往他臉上一扔,“喝完快走,在我這裏沒有什麽好了解的事情。”

趙長松拿下抹布,這都擦了啥,一股怪味。

“梁羨頤派人進太原道到處找你,打探親王的消息,都到這地步了你還什麽都不肯說?”

花娘猛地站起來,膝蓋哐一下撞到桌子腿,趙長松這個心疼啊,想去給她揉揉。

花娘半點沒感受到疼,“你說什麽?梁羨頤打聽鳳霖?”

花娘快步走到櫃子前,打開櫃子把裏頭的衣服往床上扔,從床底下拖出箱子,這太原道也不能留人了,走,趕緊走。

趙長松上前拉住她,收起了剛才玩笑的心思,“到底怎麽回事,你不說怎麽幫你?你逃來逃去,梁羨頤連太原道都敢找過來,你還能逃哪裏去?安心待着吧。”

将花娘扔在床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整理好放進衣櫃裏,“好歹在太原道,馮家的地盤,他不敢亂動。這件事情和親王到底有什麽聯系?七殿下讓快些找到你,也是為了保障親王的安全。花娘,這裏頭到底有什麽糾葛,你可不能再瞞了。”

花娘煩躁地在屋子裏走來走去,“其他我不能多說,梁羨頤找鳳霖目的不純,七殿下千萬要看着鳳霖。”

目的不純?這個目的不純是他想的意思嗎?

“你是說,梁羨頤對親王……有意思?”

花娘推着他的背,将他趕到門口,“梁羨頤是個什麽人,做的什麽買賣?他有什麽事情幹不出來?”

十多年了,他還沒忘記珊娘,執念深,不會因為鳳霖是親王就有所改變。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梁羨頤幹的還少嗎?

楊鳳霖正在房間裏吃花生,八角磨了新鮮的豆漿,楊鳳霖坐在躺椅上熱乎乎的一碗喝下去,整個身體都暖起來了,吃飽喝足有些昏昏欲睡,恍惚間外間侍從跑進來叫了一聲,“不好了,親王殿下。”

楊鳳霖夢裏正被美女喂着吃葡萄,這葡萄都沒吃完,人就被吵醒了。楊鳳霖盯着門口的侍從很是不爽,

“什麽事情?”

楊鳳霖午睡期間一向不喜歡被人打擾,不然這起床氣大的能把屋頂掀了,可有啥辦法,他要是不通報,估計親王醒了就該把他掀了。

“親王殿下,不知道哪裏跑進來一只貓,跑進左上的那間房去了。因為您吩咐過那間房不能進,我們不敢進去,就怕那貓毀了裏頭的東西。”

什麽?貓跑進去了?楊鳳霖坐起來,“這門沒鎖嗎,一只貓都能随意進去?”

侍從也急,這真要裏頭壞了東西,他們這是失職,看管不利。萬一七殿下知道了……不敢想。

“門沒上鎖,窗子也沒關嚴實,那貓是從窗戶跳進去的。”

楊鳳霖趕緊起身,這不是給他惹麻煩嗎?

楊鳳霖帶着八角去了左上馮炎的屋子,果然門鎖是壞的。楊鳳霖手放在門板上往裏推了推,随着一聲嘎吱聲,光線下的空氣中彌漫着不少灰塵。八角趕緊在楊鳳霖跟前扇了扇,楊鳳霖讓他在外頭待着,他進去抓貓。八角不願意,這要是貓把少爺抓傷了可怎麽辦?

楊鳳霖冷笑,“我進去抓貓和厲染把你抓出太原道,你選一個吧。”

八角連忙向後退了兩步,彎腰坐了一個請的手勢,“少爺,您請。”

看你這點出息,厲染就有這麽可怕?

楊鳳霖被灰塵激的打了一個噴嚏,好吧,的确有些可怕。

楊鳳霖往裏面走,房子挺大的比主屋小一些,陳設也很簡單。楊鳳霖低下頭往桌椅板凳下頭看了看,沒有見到貓,只能往裏走。再往裏頭走是書房,楊鳳霖往裏探了探頭,好家夥,好幾個書櫃,滿滿的書。往前幾步,随意拿起書櫃上頭的一本書,拍了拍灰塵。難怪厲染說馮炎精通詩詞歌賦,這本書,少時花娘也逼着他看過,可惜他不是讀書的料子,看不過三頁就腦子發暈想睡覺,花娘沒少揪他耳朵,長籲短嘆。

将書放回去,楊鳳霖往書櫃裏頭走,沒看見貓。剛想出去,頭一擡看見書桌右面的牆上挂了一幅人像。

是一個騎在馬上的少年,楊鳳霖一眼就認出來那匹黑色的馬是绛雪,那騎在馬上的人就是……馮炎!?

原來馮炎長這樣。

很是英氣的長相,英俊的眉眼,微微有些淩亂的頭發,嘴角一抹溫和笑意,整個人精神又溫和。

畫這幅畫的人一定非常熟悉他,細微的動作都能抓地如此準确,特別是嘴角的笑,作畫之人如若沒有對畫中人濃郁的感情,怎麽畫得出如此神韻。

楊鳳霖有些看呆了。

這畫是厲染畫的。雖然他看過厲染的畫有限,但筆鋒間的相似他認得出來。

原來不是不畫人像,而是不畫不想畫的人。

楊鳳霖覺得心裏有些難受,趕緊出了書房,拍着自己的額頭,楊鳳霖 ,你腦子裏頭想什麽危險東西。

趕緊彎下腰,喵了幾聲,貓啊,你到底在哪呢。

楊鳳霖走進卧室,終于在床角看見一只蜷縮的貓,走過去将它抱起來,還挺聽話,不像是野貓,有人養的嗎?

楊鳳霖抱着貓剛想起身,一個不小心撞到身邊的小矮櫃,楊鳳霖一聲痛叫,只見矮櫃的門被撞開,裏頭掉下來一個信封。

楊鳳霖趕緊走過去想将信封撿起來塞回去,只見封口處開着掉出來幾縷頭發。楊鳳霖順着那幾縷頭發往外拉,是用同心結綁在一起的兩撮頭發。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信封裏頭是一張紅紙,楊鳳霖喉嚨發幹,抽出那張紅紙打開,當頭只見婚書兩個字。楊鳳霖趕緊将紅紙蓋回去,奈何眼神太好,還是看見了底部的三個字:厲闌峤。

楊鳳霖心跳飛快,完了,他看了不該看的東西,趕緊将紅紙放進去,反過來,只見白色的背面寫着一行字:生當複來歸,死當長相思。

這一行字的筆跡明顯和婚書裏頭的字跡不同,這是誰寫的?

楊鳳霖從屋裏出來,八角趕緊跑上去,“七殿下回來了。”

楊鳳霖哦了一聲,只見厲染站在院子中看着他。

楊鳳霖笑了笑,晃了晃手裏的貓,“這小東西跑進去了,對不起,我進那間屋子了。”

厲染剛想說沒事,只見剛才還乖巧的貓,突然抓了楊鳳霖的手背,跳下來跑了。

八角低頭看向楊鳳霖的手,“少爺,你流血了。”

啊!?楊鳳霖看過去,果然流血了。手被厲染抓住,“要消毒。”

楊鳳霖把手抽出來,“我知道,讓八角做就成。”

厲染覺着楊鳳霖有些異樣,抓住他另一只沒受傷的手,“你怎麽了?”

楊鳳霖撓了撓頭發,“我沒事啊,我能有什麽事,八角,我們進去上藥去。”

楊鳳霖指指厲染的手,“可以松開了嗎?”

厲染的眼睛直盯着他,想看出一些不一樣,可惜楊鳳霖偏偏很平靜,可越是平靜越是不對,他很怕疼,這要是平時早就咋呼開了。

楊鳳霖随着八角進了屋,走了一半回過頭對着厲染笑了笑,“飯已經做好了,你快去吃吧。”

楊鳳霖這一笑,厲染眉頭皺地越發深了,你面上笑着,眼裏卻平靜無波,鳳霖,你到底怎麽了?

厲染回來之前在軍部見了趙長松,本來是馮将軍讓厲染過去喝茶,這茶沒喝完,卻等來了趙長松。

“殿下,花娘找到了。”趙長松摸着隐隐作疼的腿根,花娘這一腳踢得太狠了。

厲染見他那慫樣,怕是又在花娘那邊吃苦頭了。

“有什麽就直說。”

趙長松看看馮将軍,只見馮将軍端着茶杯,笑眯眯地對着他的方向舉了舉。

“具體的她不肯告訴我。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梁羨頤怕是對親王殿下有點意思。”

咔嚓,厲染手裏的青花小茶盅碎了。

馮将軍放下杯子拿了一邊的布巾給他,“年輕人就是火氣大。”

“他們認識?”聲音沉的吓人,七殿下這是不高興了。

“其他花娘死活不肯多說,這親王殿下怎麽會惹上梁羨頤呢?珊娘和親王殿下又是什麽關系?”

馮将軍倒了一杯茶遞給趙長松,“你說的花娘,是崔華吧?”

趙長松一口喝幹了杯裏的茶水,“正是。”

馮将軍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讓張靖慈派一隊人看着,她不會出事,放心吧。你也是,都這麽多年了還沒把人娶進來。你和闌峤真是半斤八兩,一個搞不定有婚約的準媳婦,一個娶進門了,現在還睡地上。”

趙長松一臉驚訝,睡地板?朝着厲染看過去,厲染繃着臉一個眼神對過去,趙長松慫了。算了,我不知道,我也不敢問。

“梁羨頤的人我已經讓陳秋白帶人去查了,務必連根清出去,我太原道可不歡迎這樣的人。我看啊,光是一個龔全還不夠,把陳震也調過去跟着鳳霖那孩子吧。”

厲染用布巾擦着濕漉漉的手,沒同意。

“他不喜鳳霖。”

趙長松趕緊接嘴,“馮将軍,誰都行,陳震還是算了吧。他原來是馮炎的貼身護衛,本來就……對親王殿下頗有意見,你這……不合适。”

馮将軍倒不這麽想,龔全和陳震的身手是最好的,有他們跟着鳳霖再好不過。

“人都是要處的,究竟鳳霖的人品如何,處過了他自然就知道。你連相處的機會都不給,誤會只會越來越深。陳震是個直爽人,有什麽說什麽,話不中聽卻沒有害人心思。”

馮将軍轉身換了一個新茶盅,放進厲染手裏。

“我知你擔心鳳霖,梁羨頤在太原道翻不起什麽浪,以後有龔全和陳震看着你只管放心。就算梁羨頤真對鳳霖有心思,你要對付他,還能想不出辦法?現在該想的是你怎麽才能上你卧室那張床。”

噗……

趙長松噴了,在理!您這話說的真在理,這話也就您才敢說,這要換成我們……

“趙長松,把你嘴邊的水給我擦幹淨!”

被戳中心事,也不要拿我出氣好不好。

趙長松委屈的用袖子擦着嘴角,就您這樣,離上親王的床還有好遠一段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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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發晚了,太忙了,差點忘記了。 姐妹們,下周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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