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我愛你

吵鬧的ktv中，許田正在打電話，一只手捂着耳朵,一邊對着電話裏吼。要用最大的聲音,才能把蔡斌他們的聲音蓋過去。

“對,我們會一直待到明天早上。不用了，我們四個一起回去,你會出事的,你放心。好，再見。”

挂了電話,程光輝走過來。

“誰？”

“駱學長。”許田道。

程光輝撇撇嘴,對于許田經常和駱紹鈞打電話的事情他們也已經習慣了，只是指了指另外一邊正在鬼哭狼嚎的蔡斌道：“這家夥究竟是怎麽了？今天不對勁兒啊。”

許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蔡斌側坐在高腳凳上,一只手拿着點燃的香煙,另一只手拽着話筒,皺着眉,目光迷離地跟着原唱哼着。

翟恺本來在和他一起唱，被他一下子沒音兒，一下子鬼哭狼嚎給弄得沒法唱了,苦着臉道：“他這是怎麽回事？平時不見他吸煙啊,今天點着一根煙捏在手上半天，吸一口嗆得咳嗽。你看看，桌上的酒也是他叫的，拿上來不一會兒就被喝光了，全他一個人喝的。”

許田看了看桌上的空酒瓶，蔡斌酒量不怎麽好，一口氣喝這麽多下去，應該是醉了。

“把他扶下來吧，先讓他休息一會兒。”

翟恺和程光輝點點頭，和許田合力将他擡了下來，放在沙發上。

蔡斌死沉死沉翻了一個身，差點從上面摔下來，對着地面一陣幹嘔，意識稍微清醒了一些。

“不信，我想吐。”

他跌跌撞撞地爬了起來，拉開門跑了出去。許田連忙跟上。“我去看看。”

蔡斌意識有些模糊，扶着牆朝衛生間走去，眼前模模糊糊出現了一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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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繞過去，對方又跟過來，擋在他面前，他轉頭回來，對方也跟着回來。

蔡斌停了下來，擡頭看着他。

“你這人是不是有病……”他說到一半，渾身的酒勁兒瞬間散了，越過那人準備離開。

對方卻一把拉住他的手。

“你喝酒了？”

高振皺着眉，他一聽說蔡斌在ktv就跟着過來了，沒想到一到這兒，就看到他搖搖晃晃地從包廂裏出來。

“關你什麽事。”

高振看了看蔡斌，他目光一片冷清，不見自己，冷漠得仿佛在面對一個陌生人，心口頓時一疼。

一瞬間，他竟然有些後悔之前和蔡斌父親定下的約定，就這麽把蔡斌藏起來。

“要沒事可以讓我走了嗎？”蔡斌冷冷地看着他。

高振瞬間咬緊了牙，臉上繃得緊緊地。

他迅速拉着蔡斌擠進了角落了，不分由說地捧住他的臉，低頭親了下去。

蔡斌愣了一下，劇烈反抗起來，張嘴就咬了上去。

高振皺了一下眉，舌尖立即嘗到了一股腥甜的味道，反而激烈地壓着蔡斌纏吻起來，舌尖探入，瘋狂都舔舐着他口腔中的每一處。

半晌，他退出來看着蔡斌。“你吸煙了？”

蔡斌瞪着他，擦了擦自己嫣紅的嘴唇，扯了扯自己手，發現沒能掙脫開。“我說，關你什麽事？放開我。”

高振緊緊地扣住他的雙手，微微皺着盯着他。

“蔡斌……”

“你放開我！”蔡斌跳了起來，見自己掙脫不開，一口咬在了高振的手背上。

高振一動不動，深情地看着他。“蔡斌，我愛你。”

這句話像是瞬間戳中了蔡斌的痛處，他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像是随時可能會散架。

“你不要我了！”他突然大喊了一聲。

高振愣住了，蔡斌擡起頭來，眼眶大紅，眼淚從臉頰上滾落下來。“你現在不要我了！你說好不會離開我的，現在你不要我了！你現在又來找我做什麽？你親我做什麽？”

他扭動着自己的手，想要擺脫高振，眼淚卻止不住地落下來。

高振的心被刺痛了，痛到無法呼吸。

他捧住蔡斌的臉，近乎虔誠地親吻着他臉上的淚痕，停留在他的眼睑上。

“對不起。”他低聲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蔡斌憋着嘴，身體卻忘記了掙紮，突然哇一聲哭了出來，胡亂地抹着自己的眼淚。

“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

高振手忙腳亂地幫他擦着臉上的淚珠，笨手笨腳地安慰。

“我要你，我一輩子都要你。”

蔡斌仿佛聽不到高振的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哭得開始打嗝。

“你不要嗝~不要我了。嗝~，你把我送回去了，嗝~，你後悔了……”

高振輕輕地拍着他的背，一遍又一遍地說道：“我要你，我不會不要你，我喜歡你，我愛你……”

哭着哭着，蔡斌漸漸沒了聲音。

高振輕輕地搖動着他的身體，拍着他的背，像是在哄一個調皮的小孩子。

許田追着蔡斌出來，去衛生間卻沒有找到人，又着急地準備去櫃臺看看，卻在半路看到了高振和蔡斌，他們兩人抱在一起，站在角落裏。

蔡斌似乎已經睡着了，高振輕輕地扶着他的頭，嘴角露出一個淺笑，低頭在他的嘴角親了親，打橫将人抱了起來，大步朝門口走去。

過了幾分鐘，許田的手機裏收到了一條來自高振教官的短信。

“蔡斌我帶走了。”

簡潔到有些空曠的公寓中，蔡斌正躺在床上，就算是睡夢中還在抽泣着，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高振坐在他身邊，手裏按着濕毛巾幫他擦了擦臉。

蔡斌不知什麽時候抱住了他的手，死也不松開。被擦了幾遍臉之後才終于清醒了一下，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了黑暗中男人的輪廓。

腦海中的記憶迅速回籠，他倏地坐了起來。

“我怎麽在這裏？”

高振将濕毛巾放下，擔心地看着蔡斌，甚至不太敢看他，就怕從他眼中看到陌生的目光。

“你喝醉了，我把你帶回來了。”

“這次怎麽不把我送回家了？”蔡斌道。

高振瞬間苦笑起來。

“你在生我的氣。”

“沒錯。”蔡斌直言道。他從床上爬了起來，下床準備離開。

高振連忙拉住他。

“蔡斌……”

蔡斌甩了甩他。“別叫我。”

高振也跟着站了起來，

“我知道我的要求很過分，但是，”他從身後緊緊地抱着蔡斌，仿佛要将他就這麽融進自己的骨血中，聲音哽咽道：“但是你等我三年好不好？”

“為什麽是三年？我為什麽要等你？”

高振将頭也埋進他的肩窩處，沒有再說話，但指尖卻在恐懼地顫抖着。

他在害怕，從沒這麽怕過。他擔心蔡斌不會等他，擔心蔡斌會恨他，他所做的一切，所有的籌碼，都放在了蔡斌一個人身上。

蔡斌安靜了下來，将高振的手抽開，掙脫出去，朝門口走了兩步。

高振望着他，眼眶紅了。

蔡斌走到門口，突然又停了下來，轉過頭。

“是不是這三年你不會再來找我了？”

高振驚訝地看着他，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是他同意了？

就在剛才，他還以為自己已經失去蔡斌了。

他還沒說話，蔡斌又皺着眉走了回來，腳步慢慢加快，直接撞在了他的身上。

高振向後一倒，下意識地伸手護住了蔡斌，兩人倒在了床上。

蔡斌坐在他的身上，用力地撕咬着他的嘴唇，咬了兩口，嘗到了血腥味，又心疼不已地舔了舔。

高振微微擡起頭，熱烈地迎接着蔡斌的親吻，微微顫抖的雙手在他身上游弋，鑽進衣服裏緊貼着他的皮膚摩挲着。

蔡斌胡亂地吻着他的臉，脖子和胸膛，瘋狂地扯開了他的衣服，解開皮帶，那東西早就已經挺立起來。

他臉上一紅，伸手從床頭櫃子裏摸出了潤滑劑，撅着屁股全部塗了上去。

高振驚訝地看着他，從未見過他這樣的一面。“蔡斌……”

蔡斌臉上一紅，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閉嘴！”

說完直接将用完的包裝扔了出去，一點一點，艱難地坐了下去。

高振伸手想要去扶他，蔡斌卻把他推開，慢慢放緩了呼吸……

高振雙手握成拳頭，緊繃地放在身邊，沒有蔡斌一句話，他根本不敢動，但是劇烈的快感卻像風暴一樣卷起，不斷挑戰着他的意志力。

“不準動！”蔡斌見他有控制不住的趨勢，又喊了一句，主導着一切。

長夜漫漫，黑暗的房間中不斷傳來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驕傲的女王最後丢盔棄甲，哭着喊不要，英勇的騎士孜孜不倦，不曾停歇，直至天明。

中午，被幹了一晚上的蔡斌才終于醒來，從腰部以下，幾乎已經不屬于自己。

他艱難地坐了起來，房間裏一片混亂，床單上沾滿了白色的詭異液體，都已經幹涸，看上去還是讓人臉紅。

他拾起床邊高振的襯衫套上，發現上面的紐扣全部都被扯掉了，還是昨天晚上自己動的手。

蔡斌臉上一陣燥熱，發現自己的衣服也沒有好多少，有地方還被撕開了口子。他打開衣櫃，正準備找一件衣服，突然看到了放在櫃子裏的一只粉紅色小豬玩偶。

男人不止何時走到了他身後，雙臂緊緊地抱住了他。

蔡斌指了指櫃子裏。“這玩意兒，你知不知道那天我在下面找了多久，原來被你撿回來了！”

他嫌棄地說着，臉上卻是說不出的得意。

高振吻着他的發絲。

“我愛你。”

蔡斌嘴角露出一個微笑，手上卻将高振抖開了，拿出一套自己以前放在裏面的衣服迅速換上，扭頭對高振道：“我肚子餓了。”

高振笑了笑。“飯已經準備好了。”

吃了飯，高振正在收拾東西，蔡斌道：“我下午還有課，得回去上課。”

他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蔡斌轉身出了門，過了幾分鐘，門又被打開了，蔡斌大步走了進來，一見他就道：“別誤會，我東西落了。”

說完，他直接卧室，打開衣櫃，把裏面那個玩偶拿了出來，提着往外走，路過客廳的揮手看到高振盯着他，還惡狠狠道：“看什麽看，這本來就是我的！”

說完，他直接沖了出去，嘭一聲把門關上了。

高振站在客廳中，嘴角慢慢彎了起來，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一接通，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凝重了一些。

“是的，我答應您的要求，三年之後，等蔡斌畢業，我會給他一個好的歸宿。嗯，一言為定。”

他緊緊握着手機，突然，叮咚一聲，手機接收到了一條短信。

他打開一看，慢慢笑了起來。

蔡斌說：“還等你三年？三年後你都二十八了，誰還要你這個老男人！”

剛看完，新的短信又彈了出來。

“我告訴你，這三年要是你敢找別人，我就扒了你的皮！”

高振看着手機畫面，低頭緩緩在蔡斌的名字上親了一下。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