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重修)

陳陽看着兆青心說,兆青這樣的人才配擁有這種不知從何而來的饋贈,包括他自己心都太大了反而裝不下一個小世界。

得到這種本事能忍不住折騰,過的下去平常的日子人很厲害。

陳陽:“招蜂引蝶啊,連小蜜蜂都寵愛你。”

“胡說,哪兒有蝴蝶。”兆青幫着陳陽在他們栖身之所上面又蓋了一圈幹草,最後拿防水布又遮蓋了一層。

“我?”陳陽指了指自己。

“大王蝴蝶嗎?”

“不可以嗎?”陳陽一挑眉。

在兆青眼裏陳陽的年齡感總是很模糊,他看着三十一歲的陳陽。經歷那麽複雜帶着血色跌宕,怎麽還能像個二十郎當的小夥兒,像是總帶着不會停歇的熱情一樣。

陳陽最後做了個簾子從裏面又遮住了一半冰櫃,這樣晚上睡覺的時候把下面的冰櫃門帶上,等于就只留了四分之一的空間用來通風。

兩個人全副武裝又走到客廳看了看外面的情況。

大雪遮天蔽日的下着就好像要埋葬這世間的所有,天色昏暗陰沉明明是下午五點,但看起來就像是已入了深夜。

“兆青你聽聽是不是有人撓門,昨晚上我就覺得有。”陳陽聽到了撓門的聲音,只是風聲呼嘯他自己也有點模糊,這時候哪兒還有人。

“好像真的有!”

兆青也聽到了兩個人往玄關處走,似乎外面的東西聽到了腳步聲知道有人,都出現細微撞門的聲音了。

“□□給我。”

“啊?什麽槍?”兆青有點慌随手從小世界儲物倉庫拿出來的是沖/鋒/槍。

“呃,我會找時間教你認武器。”陳陽看着手裏面的槍沒想到兆青還挺暴力的,他又說:“小小,到我身後來。”

兆青沒有推拒,他從來都知道自己的位置。他伸手把怼着進戶門的櫃子收了,站在陳陽的身後抓着陳陽沒有持槍的手臂。

陳陽打開門但沒有解開保險栓,兩人平視沒有看到任何人。

兆青一低頭看到門縫最下面卡進來一只爪子和半個小貓頭,“嘛呀!陳陽快開門。”

陳陽這才把保險栓放開一個小東西很快竄進來,小貓知道哪兒溫暖一路鑽進了裏屋。陳陽一看是貓咪知道自己反應過度了關上門,兆青又把櫃子怼上。

陳陽把槍遞給兆青收起來。

在貧瘠和災害中遇到其他的生命都會令人欣喜。

兆青笑眯眯的說:“家裏有客人了。”

兩個人回到屋裏看到貓咪蜷縮在一角瑟瑟發抖,貓咪乖巧的看着冰櫃裏一副很想進去卻不敢的樣子。

兆青拿出來一個曾經是酒櫃的迷你冰箱,陳陽立時知道愛人的意思給冰箱做高再墊上幹草和柔軟的布料。

兆青沖着貓咪伸出手,那貓咪耳朵抖了一下全身都跟着輕輕顫着但也沒躲任由兆青拎着它後頸将它抱起來。

“你好乖啊。”兆青捏捏貓咪的後頸,手感骨節明顯全身沒幾兩肉。

是個在末世中好不容易活下來的小可憐,兆青拿一件破衣服将貓咪包住又拉開防風服把貓咪塞在了毛衣裏。

兆青揉揉貓咪涼森森的耳尖,安撫道:“不要怕。”貓咪得了溫暖的地方知道自己被接納了,呼嚕呼嚕的小聲叫着。

兆青摸着小貓的腦袋問陳陽:“你看它有多大?”

“我看也就半歲。”

“你怎麽看的?我看快一歲了。”

“因為是一樓家貓生的崽子。”

“噗,還帶這樣的啊。”兆青笑着低下頭看懷裏的小生命,小貓眼圓圓亮晶晶的裏面都是惹人憐愛的目光。

兆青心裏油生珍惜感。

世界變成如今的模樣,多少生命會瞬間消失,多少物種會抗不過這個冬天滅絕于世。

陳陽用手指蹭了蹭小貓小小的腦袋,在溫暖中小貓身上的冰棱都化了,一身濕漉漉的。

陳陽:“你拿毛巾給它擦擦。”

“好,”兆青像個袋鼠一樣用羽絨服帶着小貓咪活動。

兆青找了一條毛巾在水盆裏浸了熱水,趁着毛巾的熱乎勁兒把貓咪拿出來擦了擦。他輕柔的将小生命小臉小爪子都擦了擦又,反複洗了幾次毛巾總算把一個灰突突的小貓擦幹了。

兆青怕小貓沾了水脆弱,還舉着小貓在浴缸火盆中間烤了一會兒熱氣,那貼身的貓毛幹爽後炸開蓬松起來。

陳陽沒浪費将那件破衣服鋪在幹草上給小貓當墊子。

兆青拿出來一個靠枕遞給陳陽,讓他給貓咪加一些溫暖和舒适,一個和他們款式結構相同的貓窩出現了。

“都沒問問你,”兆青咕哝着,他都沒有問問陳陽願不願意養貓就把這個小生命放在了屋裏。

在這個冰天雪地裏讓一個小貓咪進屋等于讓一個生命進入他們的生活。雖然他們不知道這四面漏風的房子還算不算一個家,但至少這些日子一直是兩個人的天地。

“不用問,你喜歡我喜歡。”

有一個小生命也可以緩解他們的孤獨,淡化那些在天地巨變之時孤勇而活的悲傷。

“誰說問你了。”兆青反口好像剛才說這話的的不是他一樣。

“好好好,是我聽錯了,那它叫什麽名字?”陳陽摸了摸兆青的腦袋,感覺愛人也像個讨人戀愛的小貓咪。

“今天我們結婚了,叫它…喜糖吧?”

“橘黃色的貓,橘子味兒的喜糖嗎?”陳陽作勢要去咬一口兆青趕緊把小貓抱遠了,陳陽轉而趁着兆青沒有手防備吸咬一口兆青的臉頰,兆青躲又躲不開也不想躲任由陳陽吸咬了個夠本。

陳陽:“你有貓糧嗎?”

“還真沒有。回頭我們試着幫它找一些,貓糧應該不會都被收走吧。”

“行,這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啊!”陳陽從後面抱着兆青,另一只手把小貓拎起來看着小貓的下面,兩個蛋蛋。

陳陽:“呦,男的。”

“毛茸茸的!”兩個橘黃色的毛絨球很勾人想摸。

“喂!別随便摸雄性敏感部位好吧!要摸摸我的…”陳陽把小貓拎走。

兆青臉上瞬間充了血,一把多走喜糖手胡亂的摸着貓柔軟毛絨的脊背。

陳陽偷了個吻,笑說:“這幾天天氣不好,先放過你。等天氣好一些,咱們得把洞房補上。”

兆青聽到這話頓了幾秒又浮度非常微小的點了點頭:“吶。”

“哎呦,喜糖,你小爸也太可愛了吧,他可比你可愛喲!”陳陽幹脆把兆青轉過來抱在懷裏,小貓被夾在兩個人中間喵了一聲像是回應也像是抗議。

“為什麽我是小爸!我比你年紀大!”兆青放怕擠到喜糖。

“我對你年齡疊加這部分保留意見!你的年紀比我小六歲,不信拿身份證說話,我自然是大爸爸。再說我哪兒都比你大啊!”陳陽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兆青。

“!”兆青沒說什麽一臉的有地縫就得鑽了。

一個屋子的好處是誰都沒處逃,陳陽看着兆青又親了個嘴兒。無論外面風雪多盛,新婚夫夫粘的膩的甜甜蜜蜜。

“晚上多做兩個菜!今天奢侈一把。咱們剛結婚有了孩子,雙喜臨門。”陳陽說着給了喜糖一個定位,這只橘色的小貓是他們的喵兒子了。

“有凍鳕魚給它煮一塊?用魚塘泡點米飯?應該能吃吧。”

“還敢不吃?吃的這麽好,以後很難養啊!”

“你看它這幾天獨自生活得多艱難啊!又冷又濕,你看它多瘦!”兆青仰着頭,喜糖也把腦袋立了起來。

兩對烏溜溜的大眼睛盯着陳陽,萌的雙殺,陳陽KO。

“行吧,誰讓我是個慈祥的大爸呢。”

日子變成了一日三餐,生活變成了一家三口。無論外面的世界有多少無解的悲傷和難以緩和的蕭索,人總是要想辦法過平常帶點甜蜜的日子。

要做一餐豐盛不容易,兆青把喜糖放在它自己的窩裏,整個人忙碌起來。

陳陽看着兆青連外套都脫了,在旁邊小桌上堆了很多食材,明顯是要大幹特幹的模樣。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

他們家的竈臺非常簡易,為了把炒鍋放平在浴缸火爐的煤碳爐上蓋了個網子,火候不好控制。

“還好吧,今晚要多做幾個菜,吃不了我們放在倉庫裏明早吃。飯都蒸上了,其他的不難做。”兆青說着将剛焯水完畢的牛肉放進了鍋裏,又放了去皮的西紅柿胡蘿蔔和土豆。

“行,都聽你的。”

陳陽也脫了防風外套在旁邊幫忙燒水刷鍋。

小喜糖好久沒吃東西了在他們腳底下喵喵叫着,伸出小爪子勾抓着他們的褲腳,直到被陳陽扔在了自己衛衣中的帽兜裏才老實一點兒。

兆青可憐小喜糖,先弄出來一條十多公分的鳕魚放在平底鍋裏面用水煎熟。陳陽剛告訴他貓咪不能吃太油的東西,也不能吃太多調料。

飯蒸的快,鳕魚好了的時候飯粒兒也都成了白胖子。

喜糖似乎知道這是它的飯,喵嗚喵嗚的叫喚,很有規矩沒從陳陽的兜裏跳出來,但圓溜溜的貓眼一直追随着魚的身影。

兆青拿出來一個橘黃色的淺口盆兒,說:“以後這是喜糖的碗,你不要用錯了。”

“我又不傻,”陳陽幫着盛了一小碗飯,“這些夠嗎?”

“成。”陳陽拿了小勺弄好泡飯把魚放在了飯的最上面。

“你再多弄點泡在魚湯裏。”兆青正在勾芡做糖汁兒,那手像是找按鈕一樣,反應了好幾次才脫離肌肉記憶想起自己不是用天然氣爐子或者電磁爐,拎鍋起來控制火候。

“不用給它挑刺嗎?”兆青第一次養小寵物。

“不用,這東西牙齒厲害着呢。別慣着它甭整那麽精細,它好活。”

兆青看着陳陽把小碗放在喜糖的窩邊兒,喜糖一下子跳出來小貓臉一下紮進盆裏,拿牙咬着魚肉,小舌頭一舔一舔。

貓舌頭怕熱冒着熱氣兒的飯食,但也沒阻止它的狼吞虎咽。

“餓的狠了,”兆青憐愛的摸了摸喜糖的小腦袋,喜糖小尾巴動了動沒擡頭但是喵嗚了一聲兒回應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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