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帶人返回京
老板娘也道:“是,我在學校并不是學歷最高的人,雖然是師範畢業的但是我那個時候跟現在可不一樣,現在的孩子們學得多多啊!我們校主任,好幾次跟我說,要好好的寫教案,還要提起學生的興趣之類的,我知道,他家有個侄女兒,也是師範畢業,還是本科生,小姑娘會唱會跳,可活潑了,不過我們學校編制滿了,她只能是個臨時的合同工,為此沒少抱屈,全學校就我一個沒什麽大能耐的老師,教的還是語文課,所以他有意擠兌我,想讓我給他侄女讓道吧?可是幾次他在會上說我的時候,校長都皺眉,後來也不知道怎麽了,他就……被下課了,他那侄女也被解聘了。”
以前不明白,還以為自己運氣好,現在看來,明顯是有人關照自己。
老板娘的娘家不是本地人,老板娘也四十了,中年婦女一個,而且這地方偏僻,幽靜卻也有些貧窮,老板娘不說半老徐娘吧,可也絕對談不上什麽風姿綽約,就是個中年婦女的形象,家裏條件有限,保養的也馬馬虎虎。
要說有人看中她的姿色什麽的,那不可能。
唯一的解釋,就是上頭有人關照他們。
看來祖輩的遺澤,已經惠及到他們的身上了。
“這信件是從京中發來的。”獨孤浩炎拿起一封信,上面的寄信地址還清晰可辨,上面寫着“京中駐軍五二一部隊”,一開始就是軍官,營長。
然後是團長,旅長,後來就是師長了,最後一封信的稱呼就成了軍長。
“現在已經沒有了旅長這個級別,這位可是個軍中,這得是個将軍了吧?”獨孤翁老爺子看了半天:“高官啊!”
“京中的人?”邱天旺想了想:“不如,一起去京中看看啊?”
“一起去京中?”估計這一大家子人,從來沒有想過去京中,第一是路費花不起,第二也是沒那個閑情逸致。
“可是我們家,沒那個能力。”剛過年,還沒開工,他們家的積蓄也不可能支撐他們出一趟遠門,就為了去一次京中。
“是沒錢。”王奶奶道:“我們家可沒有遠走一趟的錢,我聽人說,在京中,可不容易了,住一夜就要上千塊,吃吃喝喝估計得幾萬塊,我們家的存款也才兩萬塊而已。”
還是應急用的,還有不到一萬塊,是家裏的活期存款。
家裏老的老,小的小,兩口子拼命地賺錢,省吃儉用,存下來的這些錢。
“我家要是有錢的話,也不會讓我兒子這麽辛苦,種田又開民宿。”王奶奶是個有成算的老太太,祭奠可以,但是虛無缥缈的轉世之說,她有些含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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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妹子啊,你真是守着寶山不知道啊!”獨孤翁老爺子嘆了口氣:“就你保存的這幾張郵票,那就值錢了。”
“這還能值錢?”王奶奶傻眼了:“我就是留着,這是我小叔叔留下的為數不多的東西。”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獨孤老爺子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封信,上面貼着的郵票是牡丹郵票:“光是這一張牡丹郵票,就價值五萬塊!還得說是熟人,炒熱了的話,上個十萬八萬的都有可能。”
“啥?”王奶奶失聲尖叫:“這麽貴?”
“老爺子,您這是怎麽說的?”道淼也有些傻眼了,這郵票這麽值錢的嗎?
“我有個老友就是玩這個的,都入了迷了。”獨孤翁老爺子道:“浩炎應該認識,于樂天,于老爺子,還記得麽?”
“記得,于老爺子,他們家是做股票的,新興行業的領頭人,老爺子後來退休在家,除了置辦下大量的實業之外,就最愛集郵,最有名的是,有一次他花了三十萬塊錢,買了個大清龍票,就是晚清的時候,發行的第一版郵票,後來增值到了五十萬,他都沒賣,還說那是他最得意的郵票投資。”
這件事情當時在商業圈裏成為了一樁美談。
“不錯,這樣的郵票,都是很值錢的!”獨孤翁老爺子又指着其他的信封道:“這上面的,應該是文革時期的郵票,文革是新中國郵票幾乎價最高的時期,從文革一,一直到文革十,你這裏都有,一整套更值錢!單個賣的話,起碼也得兩萬以上。”
王家三口人瑟瑟發抖,對他們來說,一萬塊錢還行,兩萬就是發財了,三萬就是一筆巨款……二十萬是個什麽概念?
“如你有一些當時錯版郵票或未正式發行的、雖正式發行但又收回的郵票,只供內部或者軍中流通的,那比前面所述的郵票更值錢,如全國山河一片紅、全面勝利萬歲等,它們幾乎價值連城。”獨孤翁老爺子摸着胡子笑眯眯的道:“我也可以介紹人過來看看郵票,買下來的話,給你一個最高價,怎麽樣?”
他是知道的,這些東西在王家人手裏也就是個紀念意義的東西,但是在收藏家眼裏,這就是寶貝。
“這個,這個真的能換錢?”王奶奶立刻就精神了:“如果能的話,那就換。”
“媽,你不是舍不得嗎?”王老板傻眼了:“以往我摸一下都不讓的,現在就想賣了嗎?”
“以往這是我的一份念想。”王奶奶道:“但是如果我們能進京,我想去看看,當年送我小叔叔魂歸故裏的人,小叔叔在信裏說,那是他最好的朋友,值得托付身後事的人。這些年來,他沒少幫我們,後來斷了消息,就再也沒有聯系上。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當面謝謝他,我父母在世的時候,就說過,當時忙亂的很,都沒跟人道謝,我們這裏進來一次不容易,那個叫楊懷恩的人,還是個大官兒,千裏迢迢的跑來這裏,肯定沒少遭罪,加上小叔叔一直在信裏提到他,總該是讓人知道,我們的感謝之心。”
老太太估計沒別的念想了,就對這個事兒比較在乎。
“那這樣,我現在就聯系我那個老友。”獨孤翁老爺子立刻就道:“實在不行,讓他給我彙錢,我轉給你,方便的很。”
“那,那就賣給你!”老太太幹脆利落。
“不是,老太太,這事兒是我們邱家的事情,你們別有什麽負擔,我們出錢。”邱天旺道:“衣食住行,我們都包了。”
王老板跟媳婦兒對視一眼。
以為老媽不會再賣東西了。
誰知道老太太卻道:“那也賣了吧,讓我兒子兒媳婦不那麽辛苦,讓我兩個孫兒都有機會出去玩一玩,兩個孩子從小到大都沒出去過縣城,連市區都沒去過。”
這裏是歸蜀中範圍,市區是在山城那裏。
所以他們家連市區都沒去過,何況是京中了。
“這次賣了錢,存下個整數,零頭留着當我的養老錢,将來我過去了,就用這筆錢做喪葬費吧,而且我們去京中的時候,總得給人帶點東西。”王奶奶想的倒是很開。
那邊,獨孤翁老爺子真的聯系了他的老友于樂天老爺子,那位老爺子也是個老玩家了,還真是出手大方,那些郵票賣了快五十萬。
王家大概沒預想到會這麽多錢,當下就轉到了銀行卡上,定期存了三十萬,剩下的十萬是活期,還有剩餘的七萬,放在了手機賬號上,全家喜氣洋洋,半宿沒睡覺。
雖然說大家方便,說走就走,但是王奶奶還是在家做了一些東西,他們帶着上路,一路上真的是砸錢開道,在山城機場,直飛京中。
不知道獨孤浩炎是怎麽聯絡的,反正以王奶奶的名義,他們竟然聯絡到了那家北河療養院。
竟然有人接待了他的去電,然後聊了聊,就允許他們帶人進來,與那位楊懷恩老先生見一面。
據說是楊懷恩老先生親自點的頭。
那還等什麽?
一夥人浩浩蕩蕩的來了京中,老陳師傅自然是留在了山城,而老徐師傅,再次來機場接他們:“我們還是先去那裏休息,第二天就去療養院。”
“可以。”因為走得急,他們這些人又老的老小的小,必須休息一下,緩一緩神。
衆人在別墅休息了一晚上,期間,邱天旺承諾,帶王家人在京中玩一玩:“明天,我們去看升國旗儀式。”
那要起早,所以大家要早點睡覺。
冬日的升國旗儀式,很早就的起床,所以他們睡得就很早。
早上天沒亮就起來了,喝了熱牛奶才跑去看升旗儀式,看過了升旗儀式,找了家早餐鋪子,吃早餐。
吃飯的時候,獨孤浩炎告訴他們:“一會兒我們就去療養院,那裏已經安排好了。”
“好,快吃飯。”道淼興致勃勃:“第一次看升旗儀式,好有感覺。”
那種神聖和莊嚴,讓小天師激動的不行。
“下次再來看就是了。”獨孤浩炎給他盛了一碗湯:“一會兒我們去療養院。”
“嗯。”道淼乖乖吃飯。
吃過了飯,衆人又上了車,趁着朝陽初起的晨光,在車流還不密集的時候,他們的車子開去了療養院門口。
到了地方才發現,這裏守衛森嚴,他們的車子在路上過了兩個崗亭,就不讓開進去了,衆人大包小裹的拎着東西,進了療養院的第二道大門。
第二道大門已經有人在等待了,那人是個中年男人,一身的書卷氣,看到這一大群人還愣了一下:“這麽多人都是來看……老首長的?”
“我們這個情況比較……特殊。”獨孤浩炎抿嘴一樂:“不過您放心,我們對老首長沒有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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