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生事
老族長見了東西,又有銀子,喜的屁滾尿流一疊聲兒保證将事兒辦好。
事兒成了,管黎樂的奉承族長幾句,又與了他家孩子見面禮。老族長一家歡喜的要不得,第二日便将住在祖宅裏不成器的打發出去,寡居的婦人們便安置在唐家後宅一排的馬房裏住着。
管黎單等老族長将祖宅的院子騰出來,砌了圍牆将大院子分隔開來。大通院裏曬場最寬,将來曬染線最好不過了。
院子選好之後,管黎又在府中選了兩個廚娘過來,單管這些女孩子們的飯。
唐書打聽到銀票是一位外地來的年輕小夥給管黎,證明了自己的猜想,眼看着酒樓生意紅火,越發嫉妒的紅了眼。心生了一條毒計,單等管黎出門,以晚輩的身份拜見唐太太......
女孩們送到祖宅後,管黎開始給女孩們分工,并且說明自己的規矩。
對這些女孩子們管黎還算是比較優待,每日晚膳都會加一個肉菜。農戶主要勞動力是男人,家中只有勞動力才有資格吃飽飯,這些鄉下姑娘們平日在家連飯都吃不飽,更別提肉了,個個都歡天喜地幹活,恨不得在這裏做一輩子的活兒。
安置妥當之後,管黎親自教導,一部分姑娘染色,一部分學習勾花等等。
分了流程之後,這些姑娘都不許單獨見面,而且管黎将親近認得的分在一個流程裏,不怕她們相互傳授。
那邊鋪子也準備妥當,管黎親自到鋪子裏販布。上次賣糧的義舉讓管黎在威遠縣提高了自己的威望,因此這次管黎打算親自出面,希望鄉親能給大家一個面子。
唐家布坊的布比別處便宜一半,而且還送棉線,這當然吸引了顧客。
別人還猶可,張氏急的跳腳,走到唐太太面前架了管黎一篇是非。
“婆婆,我是做布匹生意的,什麽布什麽價錢閉着眼睛一摸就知道。咱家這些布那可都是上等的棉布,大爺當初買的價錢本來不低,就算買價賣出去那也是虧空的,她倒虧着價賣。就算咱家是王百萬,也經不住她這等糟蹋!”
又有一篇說詞是,“小戶人家的年輕媳婦都不會仰面走在大街上,她倒好,成日家的在外頭抛頭露面。婦女家等閑不出門,誰上那鋪子買布去?站在門口,知道的是賣布,不知道的當成窯姐兒調戲也說不定的。”
唐太太聽的火起,待要去老太太面前告狀,張氏一把拉住她,勸道:“婆婆不是不知道,她給老太太灌了迷藥,她說什麽便是什麽。再者,她那個嘴頭子,死的都能說成活的,您與她對嘴豈不是自找沒趣兒?”
唐太太盛怒,毫不客氣地道:“照你這樣說,難不成就由着她作耗,丢咱們唐家的臉面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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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見唐太太對管黎生了嫌隙,心中甚是得意,清了清嗓子,正要說話,聽見外頭一疊聲兒喊:“娘回來了,快些準備香湯。”便轉口。
“她在府裏,我不好說,明日我與婆婆說個主意。”
唐太太煩躁的揮手,示意張氏退下。
張氏和從前一般小心翼翼的服侍管黎,加上這些時日又要忙着照看祖宅那邊,又要忙着新生意,對這些妾侍們也沒太在意。
等到管黎前腳出門,張氏又到唐太太跟前嘀嘀咕咕說管黎的是非來,“您是沒瞧見,今兒打扮的跟個妖精似的,扭着出門。爺們不在家,打扮成那樣,勾引誰去?”
唐太太怒不可遏,要不是顧忌着老太太,絕對扔一紙休書讓管黎從唐家滾蛋。
“就知道這個賤人不是老實的,說是每日查賬。從前你們男人在也是一個月查一回,偏偏她事兒多,說天天清賬,明着是查賬,暗地裏什麽事兒做不出來?”唐太太是越想越氣,偏偏這氣沒處使,只得瞪着張氏,“你不是說有主意麽?今兒怎麽啞巴了?”
張氏眼珠一轉,昨兒到管黎屋裏伺候的時候,突然管黎問着她是不是經常到婆婆這裏。本來也沒甚事,只是張氏做賊心虛,誤以為管黎聽到了什麽消息,因此今兒來才沒教唐太太如何作弄管黎的法子。
“話是這樣說,婆婆覺得大姐在外頭真有人?”
“她——”唐太太差點脫口而出,但随即想到上次唐書過來拜見她時說的話。
唐家的家底兒唐太太是再清楚不過的,這三萬兩銀子哪來的?
“有句話侄兒不知道該不該說,在酒樓住着一位少年,聽夥計們說經常到嫂子屋裏去。興許是侄兒多心,嫂子是什麽樣的人,怎麽可能和外人來往?”
唐太太怄的差點沒吐血了,管黎一定是和什麽人有見不得人的事兒,否者誰這麽大手筆拿三萬兩銀子給她?
“行了,沒證據的事兒別渾說,你主子脾氣不是好惹的,聽到了打你一頓可別說我不幫你說情!”唐太太怒火不斷竄升,她心裏已經有了一個主意,但是不能打草驚蛇。
一旦拿到管黎不守婦道的證據,定要她死無葬身之地!
張氏不明白唐太太怎麽突然維護起管黎來,見說不動唐太太只得讪讪的離開。
落後,又與玉兒和蘇氏說。
玉兒向來老實,只是聽着從不發言,當然張氏也沒指望着她。
撇開玉兒,又悄悄地和蘇氏說道:“你爹好歹也是大爺的正經岳丈,不說好吃好喝的待,怎麽也不能和下人住一塊兒。說白了不過是拿你當下人罷了,虧的是你,若是我拼着和她鬧一場,也要争這個臉。”
蘇氏對這事兒一直不滿,加上她爹幾次在跟前訴苦,不免心有愧疚,對管黎也起了憎恨之心。
“二姐說的我何嘗不明白,只是來家這些日子也見識了。連婆婆、太婆婆都不是她的對手,我又差了她一層,跟她鬧豈不是以卵擊石?”
張氏不甘心,繼續挑撥:“那是沒抓着她的把柄,你真當老太太多寵她?不過是因她能看賬罷了。你進門晚不知道,娶她不過是為了節省幾個銀子,權當買個丫頭回來照看姑娘和小爺罷了。”
蘇氏聽了這話,咯咯的笑出了聲,張望了四周一番,悄悄地問道:“果真麽?我只當是什麽大戶人家的小姐,原來不過是個落魄戶兒。怪道每日拿腔拿調,諸般多事逞能,不過是在咱們面前充大老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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