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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複了一遍他剛剛說的話。

10.我餓了

冷不丁被阮煜城打斷,瑾萱吓得一個機靈,脫口而出道,“新苑路嘉和花園”。末了,又覺得自己好像有點迫不及待的嫌疑,囧囧地扯扯唇角,裝作無意地轉向窗外。

察覺到來自身旁的幽深視線,瑾萱心裏七上八下的。總裁翻臉像翻書一樣,好可怕,她又想下車了腫麽辦?

良久,就在瑾萱都快忍不住要轉過頭來投降的時候,阮煜城終于收回了視線,微眯着雙眸,兩手抱臂,背靠在椅背上。

加班到現在,幾個小時的時間滴水未進,這會兒,他也确實是累了。閉目養神中,手不着痕跡地按壓着隐隐作痛的胃部。

“叮……”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車廂內的平靜。

阮煜城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按了接聽。

“老大,你開車開到外太空去了嗎?半個小時,走路都到了。”電話那頭說話聲很大,聲波透過手機滲出來,瑾萱坐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

她不安得動了動,壓低聲音,“要不,我、我下車吧。”

阮煜城一道冷光射過去,吓得她立馬噤了聲。

“我有事,不過去了。”

“怎麽回事?我怎麽聽到有女人的聲音?老大,你在哪裏?喂,喂,喂……”

霍澤凱一臉抓狂,猛灌了一口酒,“哼,下次再挂我電話,我要跟他絕交。”

容宥坐過來,跟他碰了一下杯,“怎麽說?”

“說不過來了。”霍澤凱氣憤地哼聲,“我分明聽到了女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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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正合你意。”

阮煜城挂了電話,閉上雙眼,繼續假寐。

瑾萱小嘴張了張,想說點什麽,最後識趣地選擇了沉默,轉而細細打量眼前的男人。

不得不說,他真的很帥氣。立體分明的五官,就像那雕刻師下的完美作品,怪不得辦公室的女人們才見了他一次就不禁為之瘋狂呢。

此刻他的薄唇微抿,眼睛眯着,長睫毛順服地貼在他的眼睑之上,臉上的表情倒是比剛才要柔和很多。

畢竟剛出了一身冷汗,整個人有點疲軟,瑾萱看着看着,不禁慢慢閉上了眼睛。

須臾,整個靜谧的車廂只剩下她勻稱的呼吸聲。

不知過了多久,睡夢中的人兒冷不丁震了一下,阮煜城正在處理郵件的手…微頓,好整以暇地看着悠悠轉醒的人兒。

“對,對不起,總裁,我睡着了。”瑾萱慌忙道歉,同時心裏默默鄙視了自己一把。

“……”

瑾萱囧,她又不是故意睡着的,是這車實在是太舒服了嘛。

還好,前頭的小張,适時地緩解了她的窘迫,“小姐,嘉和花園到了。”

“哦哦,好,謝謝你啊。”她手指前方不到50米的地方,“喏,我家,何哲小廚,你停的位置很精準哦。”

小張笑着搖搖頭,“不用謝我,你該謝謝總裁。”

“呵呵。”瑾萱幹笑一聲,不好意思看向身旁的男人,“總裁,謝謝您送我回來。”

“……”

“????”,瑾萱腦海裏閃現出一大堆問號,大眼撲閃撲閃地,略顯無辜地看着阮煜城。

“我餓了。”良久,阮煜城終于傲嬌地吐出三個字。

11.我給你做點吃的

餓了?

瑾萱愣愣地看着他,片刻後反應過來,“那,那您趕緊回去吧。我這就下車。”

阮煜城伸手按住她正在解安全帶的小手,眼睛悠悠望向前方。

瑾萱順着他的視線,往前看,他的目光鎖定之處赫然是何哲小廚。

難道他的意思是,他要去她家吃飯?

可是,這個點,店裏早就打烊了呀。

然而,看着他,拒絕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躊躇片刻,瑾萱硬着頭皮,僵硬地開口,“那,那我給你做點吃的?”

“可以。”應得這麽快,他該不會就等着她開口說這句話吧。

瑾萱心裏默默腹诽一句,忙解開安全帶,從另一邊快速下車,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萱萱,這是……”蘇明哲和何惜文看着一前一後進來的兩人,一頭霧水。

“你們好。”阮煜城略颔首,點頭致意,順手拉開一張椅子坐下。

“我,我去廚房。”幾乎可以說是落荒而逃,她不平地想,這人在她家比她這個主人還閑适自在是怎麽回事?

廚房裏,何惜文拉上廚房門,眼裏有着疑惑,小聲詢問,“萱萱,那人是誰啊?”那一身裁剪合身的西裝,還有周身掩不住的貴氣,一看就是非富即貴。難道是……

“萱萱,那位,該不會是你男朋友吧?”

瑾萱小臉爆紅,“媽,您胡說什麽呢。那是我老板。”

“哦。那他怎麽會……”

“今晚我逛街出來沒趕上車,正巧碰到我老板,他就送我回來了。”

“你們公司人這麽多,他怎麽就記住你了?他該不會是對你有什麽企圖吧?”

瑾萱汗顏,“媽,您想多了,我有什麽值得人家惦記的呀。哎呀,我不跟您說了,我老板說他餓了,我得趕緊想想給他做點什麽吃的。”

“你?”何惜文懷疑地瞅她一眼,“你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你會做?”

被何惜文戳破真相,瑾萱更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快速翻閱着手機上搜索出來的菜譜。

“要不,還是叫你爸進來吧。怠慢了人家也不好。”

“不行。”瑾萱飛快拒絕,“一言既出,驷馬難追。媽,您先出去,您站在這裏,我更緊張了。”

“好好好,我出去。”看着女兒堅定的樣子,何惜文搖頭笑笑,“那你自己看着點,可別把你爸的廚房燒了啊。”

“媽……”瑾萱嬌嗔一聲,哪有這樣滅自己女兒士氣的。

“不笑話你了,我走,我走。”何惜文笑着出去,順帶掩上了廚房的門。

20分鐘之後,瑾萱端着托盤,心如搗鼓地走出廚房。

蘇明哲這個時候也停止了跟阮煜城的交談,看着托盤上香醇潤滑的西湖牛肉羹,紅綠相間的什錦炒面,他不敢置信,“萱萱,這,這真的是你做的?”

“爸…當然是我做的啦,難不成廚房裏還有個田螺姑娘不成。”瑾萱臉色緋紅,女兒家的嬌态盡顯。

12.所謂天賦

聽着那父女倆的對答,阮煜城挑眉,看她爸爸這麽吃驚的樣子,他倒是對她的廚藝多了份期待。

瑾萱拉開一旁的凳子,坐下,指指托盤上的兩碗,介紹道,“這是西湖牛肉羹,這是什錦炒面。您先嘗嘗看,如果不合您胃口,我再讓我爸下廚。我爸可是掌勺的大廚哦,做的菜可好吃了。”

阮煜城不動聲色地拿起一旁的調羹,勺了一勺她說的西湖牛肉羹,鮮香的牛肉味,夾着點點香菜的香味,倒是不錯。

再拿起一旁的筷子,挑了幾根面送入口中,Q彈的面條,混了點兒雞肉絲,帶着點洋蔥和胡蘿蔔的清香,一種似曾相識的味道,讓他背脊不自覺地繃直。

瑾萱心裏七上八下的,在他一一嘗了一口之後,忍不住出聲問道,“怎麽樣?怎麽樣?”

她的視線太過灼熱,阮煜城收回心底的暗湧,勾唇,“很好吃。”

“真的嗎?”瑾萱驚喜地叫出聲,“哈哈,這第一次下廚就這麽好吃,沒想到我還挺有做飯天賦的嘛。我怎麽就這麽厲害呢。”瑾萱說着說着,不禁有點得意忘形,俨然已經忘了坐在她面前的男人是什麽身份了。

聞言,阮煜城忍不住輕咳一聲。第一次下廚?敢情他這是自願上門當小白鼠來了?

他的吃相非常優雅,細吞慢咽的,像在品嘗什麽上乘佳肴。瑾萱看着看着,竟有點呆了。

“要給你嘗一口?”阮煜城咻地擡頭,似笑非笑地問道。

瑾萱回過神,臉頰爆紅,急促地站起身,“您慢慢吃,我去收拾廚房。”說完,一溜煙跑進了後面的廚房。

********

倫敦時間,下午3點

一名男子立于58樓的落地窗前,他看起來大約二十七、八歲左右,蓄著一頭短發,白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襯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間,露出小麥色的皮膚,微勾的唇角帶了點痞氣。

身後,穆爾輕聲說了一句,“先生,他回中國了。”

“哦?”男人從褲兜裏掏出打火機,點了一根煙,輕煙白霧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們的人回報,一個月前他就已經秘密回中國了。”

男人冷哼一聲,“廢物,一個月前的事,現在才報!”

穆爾冷汗淋淋,“對不起。”

“叮囑你的人,給我盯牢了。”

“人都逃回中國了,還需要盯着嗎?”

“我做事還需要你教我?”男人轉過頭,似笑非笑,怎麽看怎麽危險。

“不,是我逾越了。對不起,先生。”穆爾惶恐地道歉,“我馬上安排下去。”

男人擺擺手,轉移了話題,“她最近怎麽樣?”

“她?”穆爾錯愕地反問了一句。

“嗯?”

“自從您回來之後,我就把人撤了。我以為……”

聞言,男人眼底一陣狠戾閃過,“誰允許你自作主張了!”

“對不起,我馬上讓人去查。”

“一個小時。”

穆爾腳下一個踉跄,半秒不敢耽擱,閃身出門。

13.失眠的人

瑾萱在自己的席夢思大床上翻滾了N多遍,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竟已是淩晨1點。

一個多小時前,爸媽的輪番“轟炸”還言猶在耳。

不得不說,她家總裁大人的魅力實在不容小觑,而二老的腦容量也着實讓人佩服啊。

咦,不對,她剛剛想了什麽?

她家的總裁大人?

呸呸呸,她怎麽會想到這麽個名詞。

都怪爸媽啦,說那麽多奇奇怪怪的話,搞得她都變得奇奇怪怪了。

哎呀,她怎麽這麽熱,臉頰像要着火似的。

突然,她猛地從床上蹦起來,小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後腦勺。

怪不得她總覺得好像有什麽事沒做。

今晚這麽好的機會,她竟然忘記跟她家總裁大人道歉了。

哦,不對,不是她家的。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現在的重點是她白白錯過了這麽好的道歉機會,什麽叫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她懂了。

嗷,難道下個星期她又要在忐忑不安中繼續掙紮嗎?後悔,無限循環ING。

想想她今晚都幹了些什麽?

在總裁大人的車上睡得一塌糊塗,在總裁大人面前自我陶醉自己接近完美的廚藝,似乎她還小小地沉迷了一下總裁大人的美色!

哦買噶,要不讓她先去死一死?

今晚的她,簡直不要太蠢!

不過,總裁大人真是帥到沒朋友啊,嘿嘿。

***********

同一時間,同一城市。

阮煜城輕晃着手中的紅酒杯,站在卧室的落地窗邊,目光随意地望向窗外。

36樓的高度,足以讓他很好地俯瞰這座城市的流光溢彩,川流不息。

今晚的一切,在他的意料之外,卻又仿若是在情理之中。

他很清楚地知道那不是她,卻還是忍不住被吸引,忍不住想靠近。

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再感覺到她的溫度,就像她還在他身邊一樣。

遠處的霓虹燈漸漸變了影像,幻化成女孩的一張張笑臉。

“Gemry,我腿酸,你背我好不好?”

女孩伏在男孩背上,臉上是奸計得逞的笑意。

“Gemry,看我新烘焙的蛋糕,很好吃哦。”“唔,怎麽這麽鹹?”“不許扔掉,乖乖吃完哦。”

女孩故意虎着小臉,嘴角卻是掩不住的壞笑。

“Gemry,等我們了畢業了,就去旅行結婚好不好?”“這麽早就想嫁人了?”“那你到底要不要娶嘛?”“娶娶娶,必須娶。”

……

……

那些過往的回憶,就似那倒帶的錄像帶,一幕幕撲簌而來。

往事如風,回憶有多甜蜜,他現在的心就有多痛,似千萬只螞蟻在心頭啃噬,又似萬斤重石在心頭碾壓。

萬箭穿心的感覺,也不過如此了。

***********

同樣的夜晚,失眠的還有蘇家夫婦。

“萱萱她,真的沒事嗎?我真害怕……”

“剛才一切看起來正常,你就不要杞人憂天了。你自己注意點,不要讓她看出端倪才好。”

夫妻倆同時嘆息一聲,但願,那一天永遠都不要到來。

14.她的小目标

俗話說得好,一年之計在于春,一天之計在于晨。

次日清晨,瑾萱如往常的周末一樣,七點不到就已經起床洗漱完畢。

大好的周末,比起賴床,她更喜歡一個人去爬山,看風景。

開拓的視野,讓人心境開闊,心情也會變得更加美麗。

到了樓下,大家已經在廚房忙活,洗菜的洗菜,切菜的切菜,開始了“何哲小廚”一天的忙碌。

“爸媽早,靜姍早啊。”

“早,萱萱。”

“萱萱,怎麽不多睡會?”

“瑾萱,你又去爬山呢?”最後說話的是靜姍,是何哲小廚的幫工,算起來比瑾萱大一歲,很年輕的姑娘。

“知我者,靜姍也。”

“萱萱,你明知道你爬山會身體不舒服,為什麽還要去呢?”何惜文放下手中的菜,不大贊同地說道。

瑾萱走過去環抱住何惜文的肩膀,“媽,很多時候,我們不能因為害怕什麽,就逃避什麽,對不對?就拿這爬山來說吧,青桐山海拔999.99米,據說12000個階梯,剛開始的時候,我甚至連200個階梯都堅持不到,現在呢,我可以上到2000個階梯了。你說如果我第一次失敗就放棄了,那我現在根本到不了2000個的高度,對吧?”

一串串數字,說得很有道理的樣子,何惜文不由搖頭失笑,“你呀,歪理最多。”

瑾萱不依,嘟起小紅唇,“媽…我這可不是歪理,我這是實踐出真知。”

“好好好,蘇氏真理,我知道了。”何惜文笑着從一旁的鍋裏端出一盤蒸餃,又從另外一個鍋裏盛出一碗香菇雞絲粥,放到小桌上,“來,趕緊吃早餐,吃完該幹嘛幹嘛去。”

“麽,謝謝媽媽。”瑾萱勺了一個雞絲粥,接着說道,“我呢,今天再訂個小目标,繼續往上1000個階梯吧,嘿嘿。”

“總之,你自己量力而為。”聽完他們的讨論之後,蘇明哲總結性地說了一句。

“Yes,Sir。”

青桐山與嘉和花園相隔有一段距離,幸虧今天路況順利,大約一個半小時後,瑾萱就抵達了青桐山底。

下了公交車,瑾萱熟門熟路地開始往入口處的登雲道走去。

和往常一樣,身穿運動服的瑾萱,肩上背着一個小書包,裏面除了兩瓶水,還有一些小橘子和充饑的士力架。

登雲道一開始就是一段很陡的階梯,最先的500個階梯對她來說是最最困難的。那幾乎接近75度的階梯,即便瑾萱已經爬過N多次了,也還是多少有點吃不消。

當然,經過N多次的嘗試,她也慢慢找出了點竅門,一路走走停停,不知不覺就上到了2000階梯的高度。

擡頭看了一眼腕表,中午12點。從這裏上去,以她的體力,估計還得一個半小時到兩個小時的時間。

再加上下山的時間,時間還是蠻緊張的。

不管了,為了她今天的小目标,拼了。

15.豬隊友

“哎喲,word哥喲,你這是打了雞血了嗎?”霍澤凱痛苦地捶着一雙早已麻木的腿,氣喘噓噓.

反觀旁邊的男人,卻像個沒事人似的,除了額頭上不斷沁出的汗水,根本看不出他剛登上12000階梯的高峰。

“他不是打了雞血,他是變、态了!”容宥好不容易順了口氣,咬牙切齒地應聲道。試問,哪個正常的人會5點不到,就來擾人清夢,還硬逼着別人來爬山的。

還美其名曰,鍛煉身體。

這麽變、态的事情,也就他阮煜城幹得出了。

阮煜城嗤笑一聲,爽了兩人一個鄙視的眼神,轉而望向遠處浩瀚無垠的大海。

霍澤凱和容宥對視一眼,剛剛他們是被鄙視了?

靠,這沒良心的,好心陪他來爬山,竟然就是這樣報答他們的!!

真的是,真的是,嬸可忍,叔不可忍。

兩人又對視一眼。

揍他。

揍他。

兩人同時從對方的瞳仁裏讀到了同樣的訊息,點點頭,各自撩起衣袖,一副準備大幹一場的架勢。

兩人挎着大步,不約而同地站在阮煜城的左右手。

同時擡起手,

同時重重地落下,

然後,同時在最後一秒收回力道,

同時不着痕跡地收回,

同時裝模作樣地撓着自己的後腦勺。

一連貫的動作,簡直讓人懷疑兩人中間是不是放了一面鏡子,不然他們的動作怎能如此一致,分秒不差。

阮煜城收回目光,各爽了他們一個白眼,薄唇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幼稚。”

“你。”

“你。”

霍澤凱和容宥深吸一口氣,忍住,忍住,不要跟這個腹黑的男人計較。

“老大,你昨晚放我們鴿子,我也不跟你計較了。但是,昨晚那個姑娘,你确定不給我們說說?”霍澤凱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大石頭上,猛灌了一口水,眼裏閃着八卦的信號。

容宥挨着他坐下,興致勃勃地等着下文。

阮煜城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水,目光又落在了遠處的游輪上。

“又來了,又來了。”霍澤凱受不了地囔囔,“上次也是這樣,大老遠把我叫過去,自己悶不吭聲地喝了一瓶紅酒,一個字兒都沒說。”

今天又來,大清早把他們從被窩裏挖出來,把他們累了只差半條命,卻還是一個字都不說。

“好哇,你們什麽時候瞞着我,自己偷偷出去喝酒了?你們這樣喝獨酒真的好嗎?”

“老容,現在的重點是這個嗎?是這個嗎?”霍澤凱一臉看豬隊友的表情,“現在的重點是,老大到底腫麽了?懂?”

“懂。”容宥愣愣地點頭,但是,他剛剛那個是什麽表情?他這是又被嫌棄了?

但是,別以為他是好欺負的。

“你這個凱子,你剛剛那是什麽表情,你敢嫌棄我?”容宥說着,已經開始磨拳霍霍,他敢說個是,他絕對敢爽他一個爆栗。

“什麽?我嫌棄你?現在是你在對我做人身攻擊吧。”竟然敢說他是凱子!不想活了。

“閉嘴。”阮煜城無語地看了一眼鬥嘴的兩人,說他們幼稚還不承認。

16.受傷

髒兮兮的衣服,紅腫的腳踝,磨破皮的手掌心,瑾萱看着自己全身的“豐功偉績”,簡直欲哭無淚。

她不就是訂了個小目标,一時心急,走得急促了些,然後不小心眼睛發了會黑,天知道怎麽就變成了眼前這副模樣?難道又是因為她出門沒看黃歷?

“姑娘,你還好嗎?”

“哦,我還好。”頭頂醇厚的男音打斷了瑾萱的沉思,她擡頭,不好意思地道謝,“謝謝您,大叔。”

“姑娘,以後還是不要一個人爬山了,危險。”一想到剛剛這個小姑娘在他們不遠處踩空,滾落的畫面,他們就心有餘悸。若不是有樹幹擋住,他們真不敢想象會有怎樣的後果。

瑾萱乖巧地點頭,“大叔說得對。”

“能站起來嗎?”大叔擔憂地看着她的腳踝。“看你這腳傷得不輕啊。”

“沒事的,我有帶備用藥。”為了讓他們放心,瑾萱從背包裏拿出備用的跌打藥油,在他們面前晃了晃,“大叔,你們繼續爬山吧,我不礙事的。”

瑾萱不習慣耽誤別人的時間,也不習慣像猴子一樣被別人圍觀,于是忍着腳下的痛意,稍微使力就站了起來。

“看,我就說我沒事嘛。”瑾萱努力揚起一抹笑意,“我去那邊的石凳上擦點藥就下山了,大叔你們繼續加油哦。”

大叔和一衆圍觀群衆看她确實像是沒什麽事,遂點點頭,“行,那你自己看着點兒。記住下次不能一個人爬山了。”

“好的,大叔,真的謝謝你們。”

随着圍觀群衆散去,瑾萱終于垮下笑容。

伸出拇指,在腳踝處按了按。嘶,真疼啊。看來還真是不擦藥油都不行了。

瑾萱揭開瓶蓋,往腳踝痛點搽了幾滴藥油,再借着自己的體重壓力,在患痛處使勁按壓。

嗚嗚,真的好疼啊。

爸爸說的果然沒錯,要量力而行。

蘇瑾萱啊蘇瑾萱啊,誰讓你逞強來着?現在吃到苦頭了吧。看這腳腫得像豬蹄一樣,看你還怎麽下山,幹脆就在這山上紮根得了。

哎呀,如果她有孫大聖的筋鬥雲就好了,一個筋鬥十萬八千裏,比都教授的瞬移還拉風。

撲哧,瑾萱想到那個畫面,忍不住嗤笑出聲。

哎喲,手下因為那剛剛得意忘形的笑意,不自覺加大了力度,疼得她痛呼出聲,五官更因為疼痛而扭成一團。

讓你笑,讓你笑,疼死你算了,看你下次還敢不敢。

洩氣地停下手上的動作,瑾萱掏出手機,不知不覺已經下午兩點了。

繼續上山是不可能的,但她要怎麽下山呢?難不成還得打電話叫爸爸來接?

嗚,好丢臉,她能不能不打?

人家說,書到用時方恨少,她卻是友到需時方恨少。

如果她能多結交幾個朋友,也不至于像現在這麽窘迫,關鍵時候竟是找不到一個可以求助的朋友。

不期然地,阮煜城那冷峻的面孔在她腦海裏一晃而過。

嘶,瑾萱不由倒吸一口氣,她怎麽會想到他?

17.兄弟

也不知霍澤凱和容宥鬥嘴鬥了多久,總之這會兒總算是消停了。

耳根清淨了,阮煜城終于有心情打開後背的GREGORY背包。

霍澤凱一看到他從背包裏取出的三明治,眼睛都亮了,要知道,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登山運動,他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好嗎。

“老大,你不厚道。有好東西不早拿出來,我這都快餓死了。”

“嗯?”

犀利的黑眸讓霍澤凱莫名一抖,忙不疊地擺手,“不不不,我是說老容不厚道,出來運動也不知道帶點吃的。”

容宥無辜躺槍,直起身,二話不說就給了他一拳。

“啊…痛。”霍澤凱極其誇張地喊了一聲,“我暈了。”

“暈了最好。”容宥冷哼一聲,“老大,咱們吃,甭理他。”

作勢暈倒的某人一聽,立馬彈跳起來,一個箭步沖上去,率先抓了一個三明治,“嗯嗯,好吃好吃。”

“啧啧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餓死鬼投胎呢。”容宥頗為嫌棄地睨他一眼,慢條斯理地咬了一口三明治。

他的吃相優雅,和霍澤凱的狼吞虎咽,形成了非常鮮明的對比。

阮煜城嚼着口中的三明治,腦海裏不經意劃過昨夜的西湖牛肉羹和什錦炒面,眸色暗了暗。

再想起昨夜霓虹燈下的爛漫笑容,口中的三明治瞬間失了味道。

那種錐心噬骨的痛感又來了。

阮煜城眸間懊惱一閃而過,起身将手中剛咬了一口的三明治扔進旁邊的垃圾箱。

“哎,老大,你不吃了?”

“不餓。”

“不餓你倒是給我吃啊,我這餓得能吞下一頭牛。”霍澤凱三兩口就解決了手中的三明治,還有些意猶未盡,看着垃圾箱的方向頗有幾分舍不得的意味。

“啧啧,老大吃過的你也要?”

“這有什麽啊,我又不嫌棄。”

“你不嫌棄,不代表老大不嫌棄啊。”

“老大有什麽好嫌棄的呀,是我吃他吃剩的,又不是他吃我吃剩的。”

“什麽你啊他的,都要被你繞暈了。”

“本來就是嘛。”霍澤凱小聲嘀咕。

容宥都要被他的無知打敗了,探過身去,壓低聲音,“間接K-I-S-S,懂?”

“什麽,K-I-S-S?”霍澤凱一陣惡寒,再掃了一眼阮煜城涼涼的眼神,驚得說話都不利索了,“老、老容,你可別胡說啊。”開什麽玩笑,他可是百分百,原汁原味的純直男好嗎?

霍澤凱一口氣喝完瓶中的果汁,扔進垃圾箱,不想理那個耍壞的臭容宥了,哼。

伸了個大懶腰,再看看頭頂火辣辣的太陽,走到阮煜城身邊站定,試探地說道,“老大,要不我們下山吧?”再這麽拷下去,他非得脫下一層皮不可。

“嗯。”

“嗯?”阮煜城爽快答應,反而讓霍澤凱驚訝了一回,片刻後反應過來,“好咧,下山咯,下山咯。”

他手舞足蹈的模樣,讓阮煜城不着痕跡地勾了勾唇角。

有這麽個二貨兄弟就是好啊。

18.摔出抵抗力

下山的途中,阮煜城一如既往地沉默。

倒是顯得霍澤凱和容宥的哼哼唧唧,嗯,特別熱鬧。

“看看,這晃得如此銷魂的小腿兒,都不像我的腿了。”

“老大,下次鍛煉身體咱能選個不那麽虐身的運動嗎?”

“嗯嗯,老容說得對。老大,求放過。”

“下次誰再叫我來爬山,我要跟他絕交。”

阮煜城将他們的抗議聽進耳裏,面上卻是不動聲色,薄唇輕啓,“還有力氣在這裏哼唧,看來這運動的力度還不夠。下次繼續。”

“不……”

“不要啊……”

頓時,霍澤凱和容宥忍不住哀嚎,再來幾次,是想要了他們的老命嗎?

“砰”,哀嚎聲中,霍澤凱一時不察撞上了阮煜城的後背,緊接着是容宥撞上了霍澤凱的後背。

“老大,你怎麽突然停下來了?良心發現,要收回剛剛說的話是不是?嘿嘿。”

阮煜城兩手插在褲兜裏,身子筆挺地立在那裏,就那麽淡淡地望向左下方的石凳上。

褲兜裏握得骨骼發白的拳頭出賣了他的心情。

為什麽?

為什麽又要讓他遇見?

剛剛在山頂,他明明跟自己說,她不是她,他再也不要去見她的。

然而現在,他是當作什麽都沒看到,直接下山。

還是違反跟自己的約定,走過去看看她。畢竟她看起來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要不,就過去看看她吧,再怎麽說她也是自己公司的員工不是。

上司關心一下下屬,也不為過吧。

阮煜城還在做着自我心理建設,霍澤凱和容宥久久得不到回應,好奇地順着他的目光望過去。

“啊,啊,那不是,那不是…”霍澤凱驚叫一聲,“老容,我沒看錯吧。那是,那是…”

容宥吞吞口水,“你、你沒看錯。”

“閉嘴。”阮煜城冷叱一聲,“管好你們的嘴。”

聞言,霍澤凱和容宥雖然心裏好奇得要命,卻還是依言做了個“閉嘴”的動作。

*****

另一邊,瑾萱還在繼續按壓着自己受傷的腳踝。

驀地,一雙白色休閑運動鞋出現在她的視線裏。

瑾萱不禁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順着視線往上。

潔白如雪的運動鞋,淺灰色運動褲包裹下的筆直長腿,再往上是同色系運動衫外套,簡約大方。什麽牌子她不知道,但看得出質量必定是極好的。

明明是一身簡單的運動服,竟給他穿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就不知道這人長得怎麽樣呢。

瑾萱想着,視線繼續往上。咦,怎麽跟剛剛劃過她腦海裏的人那麽像?

完了,她該不會是中毒了吧?看什麽都像他。

瑾萱不敢置信地擦擦眼睛,啊,竟然真的是,真的是他!

“吼”,瑾萱像受驚的貓兒似的,驚呼一聲,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後倒。

石凳不可能有扶手給她支撐,瑾萱以為自己又要摔得四腳朝天了,害怕地閉上了眼睛。

嗚嗚嗚,她今天怎麽這麽就這麽倒黴呢,一天還要摔兩次。

咦,這次竟然不疼?難道她第一次摔下去已經摔出抵抗力了?

瑾萱緩緩睜開眼睛,只來得及看到阮煜城的手從她身後收回。

所以,剛剛又是他救了她嗎?

19.別動

最後,是阮煜城溫聲的坐好兩個字,拉回了瑾萱的思緒。

她就像小學課堂上的乖寶寶一樣,正襟危坐,大氣也不敢吐一個。

阮煜城垂眸看她,原本粉色的運動衣,現在變得斑斑點點,周身還散發着濃郁的藥油味。

他俯身,半蹲在她的腳邊,修長的大手就這樣執起她的右腳,瑾萱不自在地往後一縮。

“別動,讓我看看。”阮煜城聲音不自覺放柔,帶着他所不覺的心疼之意。

拇指在紅腫處按了一下,更是惹得瑾萱顫顫地往後縮。

阮煜城直起身,兩手插回褲兜,類似于嚴厲地問道,“這怎麽回事?”

“就、就不小心崴了一下。”

“崴一下你能搞成現在這副鬼樣子?!”聲線不自覺拔高。

想到剛剛她可能經歷了什麽,阮煜城覺得心都好像漏了一拍。

瑾萱被他拔高的聲線吓到,眼眶咻地泛紅,扁扁嘴,委委屈屈的樣子,卻是什麽也不肯再說。

阮煜城心下嘆了一口氣,這都還沒開始訓她呢,就先委屈起來了。

罷了罷了,看她這小可憐的樣子,先不跟她計較。

轉身背對着她俯身,盡量放輕語氣,“上來。”

瑾萱咻地瞪大雙眼,不是吧,總、總裁這是要背她的意思?

她表示很惶恐有木有。

連忙擺擺手,“不,不,我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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