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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就被一道男聲打斷了思路。

“蘇瑾萱,來我辦公室一趟。”

“啊?哦,好的。”

何以東腆着他那愈發渾圓的啤酒肚走在前面,樣子有點滑稽,瑾萱忍不住唇角勾起,似乎剛剛緊張的心情平複了不少。

到了經理辦公室,發現Ada竟然也在,瑾萱心底微微詫異。

何以東手指指向一旁的沙發,示意他們坐下。

他清咳一聲,張口緩緩說道,“是這樣的,上周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是個誤會,你……今天回來上班吧。”

“嗯?”瑾萱大感驚訝,不由瞪直了雙眼。不過她很快又釋懷了,快速地應了聲是。不管過程如何,只要她能回來上班就好了。

“不過…這也算是給你們的一個教訓,以後注意。”

“明白。”Ada和瑾萱同時應了一聲。

之後,瑾萱就出了經理辦公室,臉上是難掩的興奮之情。

辦公室內,Ada秀氣的眉頭皺在一起,不高興地嘟唇,“就這樣便宜她了?萬一被那人知道……”

“閉嘴。”何以東不悅地斥道,“剛剛的傳聞你沒看到嗎?萬一她真的跟總裁有什麽關系,我們都吃不了兜着走。”

停頓了一會,他接着說道,“至于那人,反正我已經按他的要求辦了。之後的事,又不是我們能控制的。”

略顯敷衍地在她嘟起的紅唇親了一口,不耐地揮手,“出去工作吧,沒事別惹那個蘇瑾萱。”

29.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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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萱雀躍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并沒有注意到大家眼中的異色。

一陣安靜之後,Zoe率先将椅子挪到她身邊,“小蘇,你重新回來上班了?”

“是啊,我回來了,歡迎我吧,呵呵。”

話音一落,頓時有幾個女孩子圍了過來。

“太好了,小蘇,你終于回來了。”

“小蘇,你不在的時候,我們都想死你了。”

“從前,有一個女孩在我們面前,我們沒好好珍惜,直到她離開,我們才知道,那個女孩是多麽的重要。歡迎回來,親愛的小蘇。”

衆人一陣笑罵,話說得這麽肉麻,這是要叫他們掉光雞皮疙瘩的節奏咩。

笑過之後,衆人又賊兮兮地開始試探她和阮煜城的關系。

瑾萱一臉茫然,她和阮煜城能有什麽關系,總裁和下屬的關系算不算?

“快說快說。”

“我們真沒有什麽關系啊。”無辜地搖搖頭,瑾萱一臉懵逼地看着她們。她們到底想說什麽?

“少來,剛剛在樓下,總裁主動跟你說話,我們都知道了。”

嗯嗯,衆女附和般地同時點頭。

“啊,那個…那個,其實是…”瑾萱面露尴尬,支支吾吾地說道,“其實…總裁是說,跑得太快,影響公司形象。先說好,不準笑呀!”

衆女切一聲,似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答案,一時無語。

虧他們還在那裏YY了好幾個版本呢,果然是想太多。

“有些人啊,以為說過一句話,就能攀上枝頭當鳳凰了,卻不料啊,只是個上不得臺面的烏鴉,咯咯咯……”

Ada從經理室出來,經過瑾萱座位的時候,輕飄飄地落下一句話,一長串的低笑聲,極盡諷刺之意。

衆女聞言,不約而同地皺眉,Ada這副冷嘲熱諷的樣子給誰看啊。

只是,誰叫人家後臺硬呢,即便說再難聽的話,他們又能奈她何?

瑾萱不在意地遣散衆女,專心致志地收閱自己的郵箱。

人家都沒指名道姓,她又何必上趕着對號入座不是?

“叩叩”

莫白手拿着一疊資料,輕叩了兩下門,得到裏面的應答之後,他才推門進去。

“總裁,這是您要的資料。”

阮煜城一手接過,打開,越往下看,眉頭皺得越緊。

“以她的資歷,根本不符合公司的聘用規定。人事部是怎麽辦事的!”

“這個我查過了,當時…她是老太太安排進來的。”另外,她上個星期離職,今天早上又回來了。莫白在心裏默默補充了一句。

不過,沒查清楚的事情,他還是不說了。

畢竟,老虎頭上拔須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兒。

阮煜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示意他先出去。

莫白出去之後,他又看了一遍資料,才緩緩合上,放進最底層的櫃子裏,并上了鎖。

對待這些資料的小心翼翼,如同對待珍寶似的摸樣,或許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

半晌,他才按了內線,淡聲對電話那頭的林清說道,“通知各部門經理,半個小時後開會。”

30.莊生曉夢

那天之後,瑾萱再沒有見過阮煜城,圍繞在她耳邊的風言風語也終于漸漸銷聲匿跡。

她和他,就像兩條平行線,各自生活在自己的軌跡裏,永不相交。

只是有一天,平行線突然變成了交叉線。

他們在某一個交叉點相遇,有了短暫的交集,但終究還是會漸行漸遠。

就像現在的她和他。

這樣很好,真的很好。

那天之後,深城的天氣依舊任性地說變就變,明明前一天還是炎熱如夏天,後一天也可以寒冷如冬天。

就在這樣變幻莫測的天氣中,日子不知不覺就到了12月的下旬。

聖誕節的來臨,讓整個深城都染上了歡樂的氣氛。

随處可見的聖誕樹,很好地裝點了這個花園城市。

商場裏歡快的聖誕音樂,更是很好地渲染了節日的喜慶。

天空下起了雪,小小片的雪花如柳絮般随風輕飄。不一會,大地便被裹上了一層銀白。

瑾萱奔跑在這漫天雪地裏,就像個快樂的精靈。而她身上的紅色羽絨大衣,在這銀白的雪地裏顯得愈發亮眼。

女孩銀鈴般的笑聲,仿佛帶着具大的魔力,讓人忍不住為之駐足。

阮煜城手捧一個大紙箱,剛從屋裏出來就聽到她的笑聲,心裏某一處軟軟的。

看她一個人在雪地裏自娛自樂,阮煜城無聲地勾勾唇角,随手将紙箱放在聖誕樹旁邊,往女孩的方向走去。

奔跑中的瑾萱,眼角餘光看到他的身影在慢慢靠近,出乎意料地轉身,猛地紮進他的懷裏,纖纖小手自然而然地環住了他的頸脖。

阮煜城輕點她的鼻尖,嘆笑道,“多大人了,怎麽還像個孩子。”

“人家本來就還是個孩子。”瑾萱不依地嘟嘴,在他頸窩裏蹭了蹭。

阮煜城最喜歡聽她軟糯糯的嗓音說着撒嬌的話語,感覺整個身子都要酥了。

垂首在她眉心落下一吻,額頭抵着她的,輕聲說道,“不是鬧着要跟我一起裝扮聖誕樹,嗯?”

瑾萱從他的懷裏退出來,拉起他的修長大手,直直往回走,嘴裏愉悅地哼着,“Jingle/bells/jingle/bells,Jingle/all/the/way……”

經過一個小時的努力,七彩LED燈終于全部裝好,最後只剩下一個金色六角星了。

“我來,我來,我要挂。”瑾萱拿起六角星,躍躍欲試。

“等不及要來當我的一家之主了,嗯?”阮煜城雙手環住她的腰身,薄唇貼在她耳骨邊,笑着打趣道。

瑾萱的一雙小耳朵,在他的熱氣吹送之下,肉眼可見地迅速漲紅,強作鎮定地說道,“誰,誰要做你的一家之主了。”

“嘴硬。”阮煜城嗤笑一聲,柔聲說道,“我們一起把星星挂上去。”

“好。”

星星挂好之後,瑾萱迫不及待地按了開關。霎時,七彩LED亮起,恍若那璀璨的星空。

阮煜城看着她那比彩燈還要亮眼的黑眸,眸色一暗,一手拉過她,一手按住她的後腦勺,毫不遲疑地壓住她那嬌豔欲滴的紅唇。

“滴滴滴……”

瑾萱低吟一聲,伸出小手按了鬧鐘。下一秒,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啊,瘋了,瘋了,她剛剛貌似又做了什麽了不得的夢?

31.不宜單獨駕駛

胡亂抓了一把頭發,瑾萱洩氣地癱在床上。

又是他!

又是他!

洩憤似的輕咬自己的手指頭,瑾萱不平地想着。

她就不明白了,不就是跟他見了四次面嘛,她這腦瓜子至于這麽念念不忘,夜夜在夢裏與他相會嗎?

連續一周,它不膩味,她都快膩死了好嗎?

再者,夢見他也就算了,可那些見鬼的暧、昧親親是怎麽回事?

啊……

瑾萱低喝一聲,狠狠踢了被子,在席夢思大床上狠狠對着空氣猛踢腿。

一邊踢,一邊還振振有詞。

讓你再夢見他,讓你再夢見他。

再夢見他,我就踢爆你這小腦瓜子。

小色女,不知羞,還敢在夢裏跟別人玩親親。

踢死你,踢死你。

那個誰誰誰,快從我的腦海裏滾出去!

就這麽折騰了将近一個小時,她才氣喘籲籲地收了腳,意猶未盡地起身洗漱。

她可沒忘記,今天她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一大早,阮煜城手裏拿着一份深城商報,兩**疊坐在客廳沙發上。

谷沛岚拿着車鑰匙,輕手輕腳地繞過客廳,慢慢往門口走去。

“奶奶,您要去哪?”

谷沛岚尴尬回頭,嘿嘿直笑,“我、我去門口散步啊。”

“哦?”阮煜城放下報紙,站起身,“那我陪您一起去吧。”

“不不不…”谷沛岚忙不疊擺手,手中的車鑰匙因為她的搖晃發出清脆的響聲,她連忙将手背在身後。

“車鑰匙?”阮煜城挑眉,似笑非笑,“奶奶,您這是……”

眼看瞞不住了,谷沛岚索性也不隐瞞了,揚起唇角,笑得有點谄媚,“嘿嘿,我就出去一下,出去一下。”

“奶奶,林醫生的話您還記得嗎?”

“咦,林醫生說了什麽?他有說過什麽嗎?”谷沛岚眼珠子四處轉悠,明顯裝愣。

“既然…奶奶忘記了,我不介意友情提示一次。”阮煜城低笑出聲,“林醫生說…奶奶的身體狀況,不宜單獨駕駛。”

“只此一次?”谷沛岚豎起一根手指,試探性地說道。

“如果…爺爺批準了,我沒意見。”

聞言,谷沛岚輕哼一聲,氣呼呼地看着自己的孫子,“你明知道那個死老頭子不會同意的。”

“那怎麽辦,怎麽辦?”谷沛岚心急如焚,活像個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在客廳來回打轉。

看着她手足無措的樣子,阮煜城頗為無奈,踱步過去穩住她的雙肩,“奶奶,您想去哪?我送你。”

“真的?”谷沛岚眼睛亮了一下,轉瞬又暗了下去,“你诳我的吧!”

“奶奶,我什麽時候诳過您?”

谷沛岚擡頭想了一會,“好像沒有,嘿嘿。”

“您在這等我一下,我上去換身衣服。”

“好好。”谷沛岚連聲應道,“你快點哈……”

不等她說完,阮煜城已經三步并作兩步上了樓梯,只留給她一個健碩的背影。

32.比蘋果還紅

We/wish/you/a/merry/christmas;

We/wish/you/a/merry/christmas;

We/wish/you/a/merry/christmas/and/a/happy/new/year.

車子還沒停穩,阮煜城就聽到裏面傳來的歌聲,幼童稚嫩歌聲中夾雜着年輕女孩甜美的嗓音。

“哎呀,蘇丫頭來了。快,快停車。”裏面的歌聲時高時低,谷沛岚自然也聽到了,不由催促着孫子停車。

“人又跑不掉,急什麽。”阮煜城不以為然。

“你懂什麽。”

阮煜城不自然地摸摸鼻梁,他這是被自己的親奶奶嫌棄了?

“你記得把後備箱的東西搬進來。”谷沛岚急匆匆說完,就跳下車往裏跑去。那矯健的速度,真讓人不敢相信她已經是70來歲的老太太。

“奶奶,您跑慢點。”

“知道了知道了。”谷沛岚敷衍地揮揮手,腳下的步伐卻是絲毫沒有減下來。

阮煜城好笑地搖搖頭,自己奶奶/的性格,他還不知道,想讓她乖乖聽話,怕是比登天還難呢。

繞到車後,打開後尾箱,看着滿滿三大箱的東西,他有些頭疼地撫額。

老太太的戰鬥力,他算是深刻了解了。

把所有箱子搬下車子,鎖了後尾箱,他總算得空好好打量眼前這幢白色建築物。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金晃晃的“天心福利院”五個大字,腦海裏好像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

站了一會,他才彎身,準備先搬一箱進去。

“總裁?”瑾萱站在大門口,遲疑地喚了一聲。

阮煜城擡頭,見到是她,眉宇微微挑起,終于知道剛剛腦海裏一閃而過的是什麽了。

“總裁,我來幫您吧。”

“不用,你在這看着,我搬進去。”

“哦。”瑾萱低聲應道,視線卻是沒離開過地面。

阮煜城倒是不以為意,彎身搬起一箱,就往裏面走。

“走吧。”他的速度很快,一會兒的功夫,就只剩最後一箱了。

“哦。”

見她一直盯着地面,悶頭悶腦地挪動,他不知怎地,突然就停在了那裏。

“砰。”是瑾萱撞到他後背的聲音。

“唔。”一聲輕呼,她伸起纖細小手揉擦着額頭,一邊揉,一邊類似控訴地看着眼前的肇事者。

誰知他卻完全不知錯地聳聳肩,低笑揶揄,“地上有金子?”

霎時,瑾萱白皙的臉頰騰地升起兩朵紅雲,氣呼呼地瞪他一眼,她飛快地往裏奔去,活像後面有什麽豺狼虎豹追趕她似的。

“蘇丫頭,跑什麽呢。喲,這臉怎麽這麽紅啊,比我昨晚吃的蘋果還要紅呢。”

“哈哈……”聽到谷沛岚的調笑,福利院的小朋友很給面子的哄堂大笑。

被取笑的瑾萱氣不過地跺腳,鼓起腮幫子,嗔怪地叫了一聲谷奶奶。

谷沛岚又是一陣爽朗笑聲。

“再笑下去,這蘇丫頭啊,怕是不敢擡頭見人咯。”孫琳忍着笑意,在一旁打趣道,“谷女士,不給我們介紹一下你身後的這位帥小夥嗎?”

“哈哈,瞧我這記性。”谷沛岚輕敲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拉過阮煜城,“這是我孫子,阮煜城。煜城,這是福利院的孫院長,這是福利院的義工小蘇。”

阮煜城唇角勾起,微微颔首,“孫院長,您好。你好,小…蘇。”

瑾萱驚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去了,他他他,竟然是谷奶奶/的孫子?

33.最敷衍的回答

瑾萱兩眼呈放空狀态,坐在椅子上,呆愣愣地看着陳老師給孩子們分發禮物。

其實她早該猜到谷奶奶和晟睿集團關系匪淺的,不然也不會輕而易舉就把她安排進了人人夢寐以求的大集團。

只是,她真沒想到,他竟然會是谷奶奶/的孫子。

這世界還真小呢。

“發什麽呆!”一頂聖誕帽壓上她的頭,瑾萱咻地回頭,就看見阮煜城兩手插兜,姿态悠閑地站在她身後。

她嚯地站起身,“總、總裁。”

“這不是公司,沒必要這麽拘束。”

“哦。”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哦是最敷衍的回答之一?”

瑾萱眨眨眼,“呵呵,是嗎?”

“呵呵也是其中之一。”

瑾萱立馬緊閉嘴巴,她不說話還不行嗎?

“不回答本身也是一種冷暴力。”

“……”總裁,你現在是想鬧哪樣?

“你好像很怕我!我有這麽可怕嗎?”

“沒有啊。”瑾萱瞅他一眼,又飛快地轉開,湛黑的眼珠子溜溜地轉,就是不再落在他身上。

“沒有怎麽不敢看我?”

“那是因為,因為……”因為一看見你,我就會想起昨晚那個羞恥的夢啊。

一想到那個夢,她的臉頰又控制不住地燒了起來,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動,好像下一秒就會跳出來一樣。

眼看她的臉頰、耳朵都泛着不正常的紅,阮煜城手指微動,伸出修長的右手貼上她的額頭。手心下的肌膚傳來一陣陣烙鐵似的熱度,讓他不自覺地皺眉,“你發燒了?”

“才不是。”瑾萱伸出一雙纖細小手,猛地推開他,自己沖出了大廳。

一口氣跑到外面的院子裏,她喘着粗氣,一雙玉手安撫着自己跳動過快的心髒。

“瑾萱姐姐,我們來玩游戲好不好?”小惠跑過來,拉着她的衣服下擺,一雙黑眸帶着滿滿的渴求。

對着這樣的眼神,瑾萱從來都是沒有抵抗力的。

于是,她輕撫着小惠的頭,笑着應道,“好啊,小惠想玩什麽呢?”

“老鷹抓小雞。”

“這個啊…”瑾萱故作沉思狀,沉吟道,“那誰做老鷹,誰做老母雞呢?”

“瑾萱姐姐做老母雞,煜城哥哥做老鷹呀。”小惠飛快地答道。

“不行耶。”瑾萱為難地看着小惠,“煜城哥哥很忙的,我們不打擾他好嗎?”

“誰說我很忙的。”

“哎喲,我的媽呀。”瑾萱被吓得打了個機靈,說話都結巴了,“總、總裁。”

“說了在外面不必拘束,也可以不叫我總裁。”

“那我該叫你什麽?難道跟着孫院長叫您,小…阮?”話落,瑾萱就忍不住撲哧笑出聲。這個稱呼用在他身上,怎麽聽都覺得好違和有木有。

“嗯?”他的黑眸落在她笑語嫣然的臉上,有一陣的失神。

瑾萱好不容易收住笑,遲疑地問道,“總裁,你确定要跟我們一起玩游戲嗎?”重點是,你會嗎?

“嗯哼。”

“那…總裁,你要做老鷹還是老母雞?”

“你說呢?”

“老鷹吧。”識時務者為俊傑,她果斷地作了決定。

34.好久沒這麽開心了

不一會兒功夫,瑾萱已經帶着十來個小朋友排好長隊,嚴陣以待。

阮煜城關了網頁,收起手機,唇角勾起,“都準備好了?”

這還得多虧了萬能的度娘,讓他快速知道了游戲玩法。

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竟會玩如此孩子氣的游戲。

這要是讓他那兩個兄弟看到,還不知要怎麽笑話他呢。

不過,不能否認的是,他很久沒這麽開心了。

“準備好了。”

随着孩子們的一聲落下,阮煜城也快速進入了自己的角色。

游戲開始了,阮煜城扮演的老鷹不斷地像小雞們發出猛烈的進攻,而瑾萱扮演的老母雞則張開雙臂,左遮右擋。後面的十來只小雞躲在母雞背後,跟着母雞左右跑動,大呼小叫,熱鬧非凡。

老鷹和母雞一個攻,一個守,不經意間免不了會有些肢體接觸。

開始的時候,瑾萱總是會面紅耳赤,一不小心就着了阮煜城的道。

眼看小雞已經被抓走好幾只了,終于激發了她的母性潛能。

這個時候,他不在是公司高高在上的總裁,他就是試圖傷害她的雞仔們的敵人。

她終于不再拘束,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以赴地守護着她的雞仔們。

一時間,氣氛又被推上了一個新的浪潮。

孫琳和谷沛岚站在不遠處,看着這一幕,會心一笑。

“沒想到,小阮會願意陪着孩子們玩游戲呢。”

“我也好久沒看他笑得這麽開心了。”谷沛岚似有感觸,低嘆道。

多久沒見過孫子發自肺腑的笑容了,大約有兩年了吧。

如果……他能一直笑得這麽坦然,該有多好。

游戲進行了一個多小時才結束。

游戲結束後,不論是老鷹還是母雞和小雞們都已是氣喘籲籲。

雞仔們在陳老師的帶領下,進了裏面的房間休息。

瑾萱則是累得直接癱坐在臺階上,一雙小手做扇子狀扇着風。

阮煜城從裏面拿了兩瓶水,擰開一瓶,剛遞過去,就聽到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喘着氣,道聲謝謝,順手按了接聽,“喂……小白?”

阮煜城擰瓶蓋的手一頓。

“我在福利院呀,剛陪孩子們玩游戲呢,累死了。”

阮煜城的視線落在她面露紅光的臉頰上。

“什麽?你要來找我?”她嚯地站起身,“你在哪?什麽?在我家?!”

阮煜城重新擰緊瓶蓋,一手插兜,一手拿着水,臉上早沒了剛剛的輕松自在。

他信步走到不遠處的雙杠架,兩手撐着,往上一躍,就穩穩地坐在了上面。

他坐在雙杠架上沒有動,耳邊不時傳來她一驚一乍的聲音。

他擡頭望天,厚重的雲層遮住了太陽的光輝,整個上空被灰暗所籠罩,讓人莫名壓抑。

良久,他跳下來,直直從瑾萱面前走過,進了裏屋。

“孫院長,我有事,先走一步。奶奶,您是跟我一起走,還是讓管家派車來接您?”

“你有什麽事,就不能多待一會。”

“公司的事。”

“去吧去吧,讓管家派車來接我。”

阮煜城點頭,又跟孫琳打了聲招呼,才離開。

街角轉彎處,兩輛寶馬車,一黑一白,擦肩而過。

35.怎麽認識的?

白默一手勾着車鑰匙,一手提着必勝客的袋子,從外面款款而來。

他身穿一襲白衣,一頭亞麻色的發絲在風中随意飄舞,遠遠看去,就像那畫裏走出來的王子。

“小的們,本大王來了,出來接駕咯。”

遠遠的,瑾萱就聽到了白默有點痞氣的吆喝聲,有點汗顏,這人每次出場都非得這麽大陣仗嗎?

“呀,白默哥哥來了。”小惠驚喜地叫道,帶着其他朋友們,第一時間就沖了出去。

“白默哥哥,白默哥哥,你怎麽才來啊?我們都想死你了。”

“哥哥不在,你們乖不乖?有沒有乖乖聽院長和老師的話?”

“有。”

“真棒!來,這是獎勵你們的。”

“噢耶,是披薩。”

剛剛跑了那麽久,孩子們也肚子餓了。看到吃的,一個個饞得不行,眼珠子都像要發光似的。

“來,小朋友們,一個個排好隊洗手,洗完手才能吃東西哦。”

院子裏,瑾萱和白默背靠在雙杠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你怎麽來了?”

“如果……我說想你了呢。”

“誰信你。”

“跟你說實話,你又不信。”

“……”

白默望着天空,瑾萱盯着地下,兩人一陣沉默。

“白默……”良久,瑾萱輕喚了一聲。

“嗯?”

“白默。”

“嗯。”

“白默。”

“喂,叫魂呢。有話就說,有屁滾遠點放。”

瑾萱狠狠錘了他一記,“大半年不見,你這人說話怎麽還這麽粗魯。”

白默聳聳肩,“改不了了。我說,你有什麽話倒是說啊,這麽憋着,你也不覺得慌。”

“白默,你能不能跟我再說說咱倆是怎麽認識的?”她的聲音壓得很低,近似呢喃,有着不易察覺的脆弱。

白默身子一陣僵硬,頓了一會才低聲說道,“怎麽突然又問這個?是誰給你委屈受了?”說這話的時候,他眸底閃過一陣狠戾。

瑾萱搖搖頭,“所有人都對我很好。”

是啊,所有人對她很好。

她的爸爸、媽媽,福利院的院長、陳老師、小朋友們,公司的同事們,他們都對她很好。

可是為什麽她還是會感到寂寞?

可是為什麽她總是覺得沒有歸屬感?

白默長臂攬過她的肩,她順勢将頭靠在他厚實的肩膀上。

他像講故事一樣,在她頭頂緩緩敘述,“去年……你跟同學湊熱鬧去海城觀看跨年燈光秀,發生了意外。我和你的第一次見面……是在醫院。那時…你受了很嚴重的傷…忘了自己是誰,我就把你撿回來了。”

這個片段,她是有聽他講過的。

但是,她心底有很多疑惑。比如,他後來是怎麽找到她的爸爸媽媽的?跟她一起的同學去了哪裏?

“好啦,故事講完了。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事,你別想太多。來,笑一個,不然小朋友們會以為我欺負你哦。”

瑾萱失落地撇撇嘴,每次都這樣,一講完就快速轉移了話題,根本連發問的機會都不曾留給她。

屋內。

谷沛岚遠遠看到了這一幕,心裏暗道不好。

她焦急拉過孫琳,手往外指了指,壓低聲音說道,“那個小夥子誰啊,我怎麽沒見過?”

“白默啊,是小蘇的朋友,有大半年沒來了,也難怪你沒見過。以前倒是跟小蘇常來。”

“不會是小蘇的男朋友吧?”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你打聽這個做什麽?”

谷沛岚輕哼一聲,她打算把人拐過來做孫媳婦行不行?

36.被搶走了怎麽辦?

阮宅

谷沛岚下了車,風風火火地進了裏屋。

待看到氣定心閑坐在沙發上看雜志的孫子時,她氣不打一處來,走過去就猛拍了他一頓,“你、你這臭小子,說公司有事,早早閃人了。現在倒好,還有時間在這裏看雜志。”

她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倒是讓阮煜城足足愣了半秒。

不就是沒等她嘛,她老人家至于生那麽大的氣?何況,他是真的有事來着。

“奶奶,您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

“打死你算了。”

“別啊,打死了你上哪找像我這麽年輕帥氣的孫子去。”

“就你貧嘴。”谷沛岚樂呵呵地笑罵了一句。不得不說,她這孫子啊,雖然近兩年變得不愛笑,但這哄人的本事啊,倒是一點都沒變。

“煜城啊,你覺得小蘇怎麽樣啊?”

“奶奶,您想說什麽?”

“嘿嘿,你說,讓小蘇做我的孫媳婦怎麽樣啊?”

“您想多了吧,炜城已經結婚了,您孫媳婦叫張绮琴。”

谷沛岚被他的話給噎了一下,好半響說不出話來。良久,才咕哝了一句,“那我不是還有個孫子沒結婚嘛,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再拖下去可就變成老光棍了。”

阮煜城的臉色瞬間黑如墨碳,他明明才28歲,怎麽就變成老光棍了?!

“嗳,我說真的啊,煜城,讓小蘇做你女朋友多好,看着就很般配。你今天不也跟她玩得很開心!”

“您想太多了。”阮煜城沉聲說道,站起身,往樓梯口的方向走去,“我先上樓了。”

“嗳,你別走啊。我跟你說,你動作再不快點,小蘇可就被人搶走了。我看今天來接小蘇的那個小夥子可一點都不比你差,轉頭小蘇被人拐走了,我肯定跟你急。喂、喂,臭小子,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

只可惜,她說了這麽多,阮煜城愣是一個字也沒回她。

她忽然好有沖動,上樓再去狠狠拍他一頓怎麽辦?

“瞎嚷嚷什麽呢,我在後花園,大老遠都聽到你的喊聲了。”阮世祺兩手交叉,背在身後,從偏門處走了進來。

雖然已年逾古稀,阮世祺卻仍是鶴發童顏,一副神采奕奕的摸樣。說起話來,聲音更像是洪鐘一樣雄渾有力,一看就是常年鍛煉過的。

“哎……”谷沛岚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還不是你孫子,真是氣死我了。”

“看你剛才那副精神頭,再活個幾十年也沒問題。”

“嘿,你這老頭子,你誠心來吵架的是不是?”

對此,阮世祺自然是嗤之以鼻的。

也不知道是誰整天說沒兩句就要跟他吵起來的。

吵也就罷了,偏偏她還不占理。每次說沒兩句就開始撒賴,賴不過就開始裝模作樣,哭天喊地。哪次到了最後,不是他低聲下氣又是道歉,又是哄才消停的。

跟她吵?他才沒那麽傻呢,哼。

“好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你瞎操心什麽。快坐下,等會血壓又該升高了。”

“可是……”谷沛岚滿臉不情願,萬一小蘇真的被那個姓白的搶走了怎麽辦?

37.送你的禮物,可還滿意?

“白默?”大清早的,瑾萱從樓上下來,看到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頗為訝異,“你怎麽一大早就過來了?”

“送你上班。”

“不要。”瑾萱飛快地拒絕,“幾百萬的豪車送我上班,你未免太大材小用了吧!”

“代步工具而已。”

瑾萱呵呵假笑一聲,跟土豪沒法正常溝通,太刺激人了有木有?

白默擡手在她額頭輕彈了一句,“就你事多。我們打的去,行、了、吧!”一番話說得咬牙切齒,仿佛她再敢說給不字,他就敢咬死她似的。

瑾萱打了個冷戰,愣愣地點頭。既然他要送,那她就讓他送呗,她還省了一筆車費呢。

白默坐在後排座位上,擡頭看了一眼車窗外氣勢雄偉,巍然而立的建築物,心底冷笑一聲。

“這就是你上班的地方?”

瑾萱點點頭,黑眸閃動着比星星還要璀璨的光芒,油然而生的自豪感讓她的唇角忍不住上揚,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特別的可愛。

白默心底一動,揚起手在她頭頂揉了兩下,惹來她的強烈抗議。

一聲低笑自他的喉間發出,瑾萱很不雅觀地給了他一個白眼。

“真想把你帶到海城去。”

“才不要去。”那裏的冬天冷若冰窟,那裏沒有她的爸爸媽媽。最重要的是,她在那裏……

對那座城市的排斥,赤、裸、裸地顯露在她的臉上,白默莞爾。

“我走了,有空再來看你。”

“嗯,一路順風。”說完,她心底愣了一下,白默離開,為什麽她沒有以前那種舍不得的情緒了?

甩甩頭,把這些疑惑甩出腦海,她推開車門下車,“我去上班了,你一路小心。”

眼看着她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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