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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笙穿成那副模樣，架自然是沒法打了，不過那群小姑娘因為家長告狀的事情有些心虛，也沒再主動找過秋笙和慕容長風的麻煩，特別是那領頭的小姑娘，不知道怎麽想的，竟然不時就往秋笙身邊湊，竟然傲嬌的要和秋笙做朋友，也是讓秋笙有些好笑。

在這種情況下，日子很快就到了拜師大典那天。不過由于秋笙直接拜墨重為師，與丹門無關的協議在，所以最終典禮不是在丹門大殿，而是定在了小寒山上。為此丹門上下還做了許多布置。

畢竟墨重不論如何也是丹門的掌門，即便是自行收徒也不能太寒碜，以免惹得其他門派恥笑，

所幸丹門家大業大，底蘊深厚，因此這場拜師典禮辦的是奢華無比。不說其他，就是宴會上的仙果佳釀都能讓人感嘆不虛此行。

說起來，修真界素來有拜師大典的傳統。但是能将拜師大典舉辦的這樣奢華的還是少見。而在得知這些東西全部都是出自墨重私庫之後，更是對秋笙這個凡人孩子重視了起來。

本來對秋笙只是個凡人的傳聞還有些不以為意，這下倒是不敢再那麽随意了，別說秋笙只是個凡人，就是秋笙是個傻子，他們估計也會面不改色的在墨重面前将她誇的如同一朵花一樣。

只是有人看在墨重面子上給秋笙面子，卻偏偏也有人看不慣。

柳十九就是其中之一。

拜師典禮說複雜也複雜，說容易也容易，只是和秋笙都沒有什麽關系，她不過是個孩子，有事也輪不到她操心，而輪到她出場的時候衆人已經熙熙攘攘，說了不知多久，只待她就像在那個破舊小屋第一次見自己師尊一樣，對師尊磕三個頭，敬杯茶，再聽一下他的教導，接受個禮物，估計也就完事兒了。

她這樣想着，還是鄭重的給墨重再次磕了三個頭，慎重的從旁邊師姐的盤子裏端出一杯一看就不是凡物的拜師茶，正準備遞出去，卻被人打斷了。

“我不服。”出來的正是那個柳十九。

他大概十七八歲的年紀，風姿綽約，小小年紀已經是築基期的修為，即便是在大宗門，也算是天才一類的人物了，當然不是蠢貨。

今日這樣貿然的跳出來，未必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做法極為不妥，卻依舊沒有壓抑住心中的不憤。

他從小崇拜墨重，一心想要拜他為師。但是至今還記得墨重只是一句，“你我無緣。”就将他拒之門外，連小寒山都沒有上去。

他本以為墨重這輩子是不會收徒的，卻不料突然來了這樣一個孩子——這樣一個他從頭看到尾，都沒覺得哪裏能配得上當墨重弟子的孩子，他當然不服！

他未曾注意，甚至沒有人注意到，在他跳出來的時候，道門，一個身穿金衣，高貴非常的男人輕輕地，勾了下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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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知道在柳十九說完那句話後，大殿驀然為之一靜。

都被他吸引了目光，卻沒有得到他最想得到人的重視，墨重就像是從未聽到他說話一樣，直接将那少年無視了，他眼中只有自己的徒弟。

旁人的事情，從來都與他無關。

柳十九的眼眸黯然了下來，他想到了無數種可能，可最沒想到的就是這一種。

看來好戲是看不了了。

那将嘴角扯起的男子眼中露出些失望，本以為秋笙也會如同墨重那樣直接無視這一切，強行完成拜師典禮，從此鯉魚躍龍門。

畢竟她一個毫無靈根的凡人孩子，此刻不抓緊時間簡直是愚蠢。

“你不服？”

卻不料她不僅僅沒有如同墨重一樣無視剛剛的一切，反而将手中的茶盞又放了回去，從地上站起，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開了口。

“你憑什麽不服？”話語間，竟然有些張揚。

秋笙不是傻子，在丹門呆了這麽久，自然知道自己為何受人輕視，師父為何受人诟病，心中未必沒有想将自己這具身體的資質公布于衆的想法。只是她畢竟是個孩子，墨重從不與她談論這些事情，她也不好主動開口，而今有了這個機會，她又豈能放過？

所以當然張揚。

聽她這話，那少年不但不生氣，眼眸卻突然亮了，似乎終于有機會将自己心中的言語傾口而出，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般，“我三歲練劍，十七歲築基，多年修煉從無一日倦怠，只為了有朝一日能夠拜入墨仙人門下，憑什麽仙人卻連看也不看我一眼，收你這個資質遠遜于我的人為徒呢？我當然不服！”

他話語真誠，很有感染力，在場的年輕一輩誰沒有做過拜墨重為師的美夢呢？當即就心有戚戚，不免附和了幾句。

“因為她與我有緣。”

而就在此時，他們認為今日不會對此事發表看法的墨重卻開了口，一字一句，說的十分認真，“因為她與我有緣。”

或許別人理解的這個有緣，是指他和秋笙命運上會有所牽扯，他不得不收秋笙為徒。

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實實在在喜歡這個孩子，不僅僅因為從未有人可以和他的命運糾纏，還因為自小到大他從來沒有從任何人身上得到如同秋笙這樣純粹的感激關心和依戀。

不，也可以說除了從秋笙身上，他從未感受有人會将他當一個需要關心的人看。

氣氛驟然凝重了起來，衆人沒有想到他會這樣開口，再次以為事情會到此為止，畢竟就算他們說的再多，再有不滿意，最終收徒的還是墨重自己，如果他真心喜愛秋笙這個徒弟，別人再怎麽說也不會影響到他分毫。

卻就在這個時候，又聽到秋笙開口了。

在衆人看來，愚蠢異常的開口。

“說了這麽多，你不過是覺得我資質比不過你罷了，如此，我們就不妨比上一場。”

衆人一片嘩然。

萬萬沒有想到秋笙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難道她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嗎？

現在衆人雖然知道她毫無靈根，但是畢竟會看在墨重的面子上不會點破，而她若非要自己在暴露出來，那可真是将墨重的面子放在地上踩了。

丹門的長老們為了墨重的顏面頓時就像阻止秋笙。

卻見她看着衆人再次開口，語氣中的意思更加讓人瘋狂：“不只是你，在場所有想要拜我師父為徒的人，都可以出來跟我比試，看看究竟誰的資質好。”

“若我敗了，自然不介意讓師父再多一個徒弟。”她本想霸氣的說退位讓賢，但是想了想卻覺得有些将墨重當成賭注的意思，于是這樣開口道。

但是那也足以讓人瘋狂了，帶她話落，全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墨重。卻見他似乎是寵溺的看了那孩子一眼，輕輕的，點了點頭。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