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十一

十一

傷了手,沈硯沒法幹活,秦煊只能再叫了個鐘點工打掃衛生。

沈硯本想告辭回家,秦煊說:“你現在一只手,要自己穿衣服、打掃、做飯、洗澡、上廁所……”

沈硯越聽越不對,忙打斷他:“上廁所是怎麽回事?我的身體構造已經變異到能用手解決生理問題了?”

……想象了一下畫面,怪惡心的。

秦煊像看白癡一樣看着他,悠然道:“我可以幫你穿褲子。”

沈硯:“……不用了謝謝。”

秦煊:“如果你的毛卡在拉鏈裏,我可以幫你剪一刀。”

沈硯臉微紅,惱道:“你快滾,我先給你剪一刀!”

交涉的結果是沈硯留了下來,以米蟲的身份。

沈硯買了一只毛茸茸的雙手可以插進去的熱水袋。他洗完澡,抱着“小妾”幸福地鑽進了被窩。

過了不久,秦煊洗完澡出來,掀開被子坐了進去。

秦煊看了一眼熱水袋,“我記得我開了暖氣。”

沈硯說:“你不懂。這油光水滑的皮毛,溫熱的身體……當我的手伸入它的內部,我能感受到它戀戀不舍地吸住了我的手,拔都拔不出來。”

秦煊眉毛一抽,淡淡道:“你喜歡就好。”

能把用個熱水袋形容得那麽猥瑣的人,秦煊只見過沈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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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行讀了每日睡前故事,沈硯打了個哈欠,合上書本,“你最近還是一直失眠?”他的睡眠太好了,一覺到天明,完全不知道秦煊半夜是不是醒着。

秦煊閉着眼,懶懶地應了一聲:“還行,有改善。”

沈硯問道:“有改善是什麽情況?”

秦煊想了想,“睡眠時間在延長。”

沈硯只能安慰他會有一個安眠的夜晚。

秦煊忽然道:“你讓我抱着睡,說不定我就睡着了。”

沈硯:“……”

屋內驟然安靜下去。

沈硯探究地看着秦煊不動聲色的臉,“有件事……本來不想問,現在看,是不是得問你。”

秦煊沒有說話,似乎是默認會回答。

完好的手微微握緊,沈硯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你是不是想泡我?”

秦煊悄無聲息睜開眼,側過頭看着他。

沈硯極力忍住想撇開頭的沖動,執着地看着他。

半晌,秦煊輕聲道:“是。”

沈硯繃住下颚,維持住了自己的表情。他難以形容自己的心情,喜悅與茫然一齊湧來,将他沒頂,幾乎讓他喘不過氣。

秦煊平靜地看着他,“你不要有壓力,我不會對你做什麽。”

沈硯憋了憋,終究是把“你對我做什麽好像是你吃虧”這句話給咽下去了,他深吸了口氣,板着臉問:“那你以前不是不喜歡我嗎?”

秦煊思索片刻,“喜歡的,可是我不知道,你走了一段時間之後,我才發現。”

沈硯:“……”人性本賤。

“幾年不見,我還是有變化的。”沉默了許久,沈硯說道,“如果你要在我身上找我過去的影子,恐怕……”

秦煊道:“我知道,不僅你變了,我也變了。”

“所以我們,正好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

沈硯未料到他這麽直白,一時有些愣住了。

秦煊的語氣和表情淡定地就像在說“我今天買了只雞準備炖湯喝”,被窩裏的手一下一下敲着腿,顯然內心不如表面那麽平靜。

開心嗎?

他是開心的。就算不像最初那樣愛這個人,心裏對秦煊還是有感情的,再加上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沈硯多少有點念念不忘。白月光如今主動提出要重新開始,足夠沈硯在心裏放一把煙花。

然而,當初他摔得頭破血流,慘淡收場的結局猶在眼前,沈硯不敢輕易地再一腳踏入同一個人的坑。

乍悲乍喜之下,沈硯不知怎麽回事,“噗”一聲笑場了。

沈硯像個傻逼一樣“哈哈哈哈哈”笑了半天,抹了抹眼角,心道糟糕,得照顧一下某人的心情。

秦煊的表情很平靜,看不出喜怒,沈硯心裏卻覺得毛毛的。

被他一笑,剛剛的氣氛都沒了。

沈硯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突然想到了個笑話。”

秦煊面無表情地“哦”了一聲,“也說給我聽聽?”

沈硯:“……”

沈硯維持着笑臉,慢慢道:“好的,我說給你聽,從前,有一個人,他……哈哈哈哈哈哈哈對不起我……哈哈哈哈哈哈,好好笑啊哈哈哈他……他說……他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煊:“……”

心裏雖有些失望,但秦煊并不意外這個結果。他本想慢慢來,慢慢讓沈硯對他改觀,再喜歡上他,卻沒想到沈硯那麽直白問了這個問題,他并不想隐瞞。

“我給你時間,阿硯。”秦煊改了口,叫了他小名,“你沒有拒絕我,我還有機會。”

沈硯誇張的動作一停,他抱着熱水袋,用臉頰蹭了蹭,笑道:“我才剛買回我心愛的小妾,暫時沒有分居的打算。你要當正房也不是不可以,不過……”

放下熱水袋,沈硯湊了過去,俯身看着他。他舔了下唇角,目光在秦煊嘴唇上打了個轉,漸漸向下,不懷好意地看着他的裆部位置,可惜被被子擋住了。

秦煊喉嚨發緊,“你在幹什麽?”

沈硯鑽進他的被子,笑眯眯地伸手一抓,“你要當我正房,好歹你得硬得起來吧?還記得我們因為什麽分手的不?”

秦煊摸上他的後頸,似笑非笑:“你以為我不行?”

沈硯揚眉道:“你和我做的次數我兩只手都數的過來,每次都是你應酬回來喝多了才和我做,還每次都秒射,清醒狀态下我怎麽勾引你你都不會硬,我走之前……”

這麽聽起來好像确實不行。

有理有據,秦煊自己都快信了。

沈硯卻不說話了,走神地想,其實也不是不行,是秦煊對他沒有性趣而已。

五年前離開那夜,沈硯把秦煊綁在床上,哭着親吻他,撫摸他,怎麽挑逗,秦煊都無動于衷。他終于崩潰了,泣不成聲:“哥……哥……你……你居然不舉。”

其實那時候,沈硯想說的是,哥,你真的那麽讨厭我嗎?

秦煊只适應他的“弟弟”身份,卻一直适應不了“情人”身份。

沈硯雖然有過怨氣,但從未怪過他。畢竟一開始,是他錯了,是他太貪心。

他回過神來,發現手中的東西已經硬了。

沈硯看着他,莫名其妙:“我承認我以前被你喂胖了,但是我這個人總沒變吧?沒想到你還是個身材控,我瘦了你就硬了,你早說啊,我早減肥去了。”

秦煊沒回答,按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一翻身,将他壓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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