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十四

十四

年關将近,秦煊忙得看不見人,只有隔三差五出現在家裏的各地特産以及具有各國風情的禮物才能證明他在家裏呆過那麽幾分鐘。

沈硯收拾好家裏,給秦煊發去一條微信,表示收到了這些禮物。

對方也不知是在飛機上飄着還是在忙,沒有回。沈硯見怪不怪地收了手機,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只通過微信聯系,還聯系得斷斷續續,幾乎只能看到對方的留言,同時在的情況少之又少。

沈硯看了眼時間,換了身衣服,赴了李傾的約。

李傾終于後知後覺地發現應該八卦一下他所不知情的那些事,約在今日吃個晚飯。

恰逢周六,各色餐廳排隊排了一大圈。

沈硯摸了下口袋,笑道:“帶你去吃點好吃的。”

他們已經轉悠了很久,再轉下去也得排很久的隊,沈硯已經餓了,不願意再等。

坐上副駕駛,沈硯報了個地址,李傾剛踩下油門,又立馬踩了剎車。

沈硯正好在系安全帶,出于慣性往前一傾,“你幹什麽?”

李傾說:“你沒毛病吧,那家店有錢也吃不到啊。”

沈硯還沒說話,李傾卻像想通了什麽,恍然道:“你終于沒守住底線,被你的債主包養了嗎?”

這話從某一方面來說也沒有說錯,沈硯挑了下眉,“知道還不開車?”

李傾欲言又止,踩下了油門。

這家飯店很不起眼,門面看着不大,內裏卻別有洞天。這裏每日招待的人數有限,沈硯随秦煊來過幾回,知道是蕭禦青的店,随時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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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臺小姐認得沈硯,微笑道:“晚上好,沈先生,您還是在老位置嗎?”

老位置是蕭禦青留給秦煊的包間。

沈硯點了下頭,“對。”

有服務生引他們過去,待入了座,李傾憋不住了,道:“你和你的金主來過?”

沈硯看他的臉色,忍不住想笑:“當然來過,這裏是他的專屬位置,他說我可以随時帶朋友來,不然我也進不來。”

李傾沉默片刻,問道:“我不會被他大卸八塊吧?有些金主的占有欲簡直變态啊,萬一你和我吃了頓飯被拷問有沒有給他戴綠帽怎麽辦?”

沈硯詫異地看了他兩眼,由衷地道:“小說少看。”

李傾:“……”

點菜這件高難度的事情由李傾完成,沈硯悠閑地喝了口茶。

這樣多好,每次和秦煊來的時候,兩人互相看了半天,最後讓廚師自己做決定。

不等李傾問,沈硯主動開口,挑挑揀揀選了些往事說給他聽。

李傾這才知道他們的關系不是他想象的那樣。

“你前前後後欠了他兩筆錢,再加上對你的照拂之恩,你賣身給他還債,他好虧。”

“第一筆錢,我還了的。”嚴格說起來,第一筆錢得以還清,也是秦煊的關系。

沈硯晃了晃水杯,思緒有點游離。他在A國時,有天秦煊給了他一個信封,裏面是一張□□和寫了密碼的字條。

那是林建東出賣他們家的報酬。

他不知道秦煊怎麽得來的這筆錢,沒多過問,收着了。

沒多久,他們分手,沈硯沒帶走秦煊的任何東西,只帶了這張卡回國。

裏面的錢除去還債的,還剩幾萬,剛好夠在海寧生活一陣。

沈硯把錢彙給秦煊後,心口空空蕩蕩,還清了債,好像就再沒關系了。

誰知幾年後又是這般光景。

沈硯吐了口氣,笑了笑:“其實他真的很虧。我估計是他人生中最賠本的一筆生意。”

……

這一晚上沈硯睡得不□□穩,将醒未醒時有點喘不過氣,剛張開嘴,一條柔軟的東西滑進口腔,勾着他的舌頭似在玩耍。

沈硯陡然驚醒。

秦煊壓在他身上,已經将他衣服褪下大半,聽到呼吸節奏有變,便知道他已經醒了。

細細吻了片刻,秦煊捏着他的臉說:“你的警惕性太差了。”

沈硯被撩撥得已經硬了,彎了下眼睛,聲音還帶着初醒的沙啞:“你作為采……唔,采草賊,水平太次,爬人家床難道還要跟人家唠嗑?”

秦煊撫摸他光滑的背,手沿着脊椎一路往下,探入幽地,“你作為被采的,也不反抗一下?”

手指在體內不安分地攪動,沈硯軟了腰,他笑道:“我老公出差多時,饑渴難耐,已經迫不及待讓他頭頂碧綠天。”

秦煊呼吸一窒,聲音低啞,“老公?”

沈硯不接他的話,直接吻了上去。

自那日做過後,兩人再沒身體接觸,這一次都顯得有些急切。

沈硯食髓知味,被翻來覆去折騰也沒說什麽。

臨到尾聲,床單濕透,沈硯伏在他身上,有氣無力地擡腰往下坐,“最後一次,你自己來吧。”

天色已泛出微光,沈硯洗了澡,換了衣服,站在落地窗前出神。

秦煊洗了澡出來,“不睡?”

沈硯很累,精神卻很亢奮,含着笑意側頭看他一眼,“做了就睡,第二天如果不見你的人,我都會以為做了一場逼真的春`夢。”

秦煊走到他身邊站定,窗外只有零星燈光,沈硯唇邊挂着笑意,他足夠了解對方,知道沈硯笑得真心實意,是真的高興他回來。

“我回來了。”

“嗯,歡迎回來。”

他們雙雙睡到下午才醒。

秦煊近來忙得腳不沾地,一天總共睡不了多久,拖着疲憊的身體回來,還滾了好幾個小時的床單,鐵打的也受不住,失眠這個小妖精沒來打擾,他睡得很沉。

沈硯比他起得早,收拾完自己和家裏,坐在陽臺上聽劇。

他最近特別愛聽戲劇,什麽樣的都聽,樓下的老大爺似乎也沒改掉在陽臺上鬼哭狼嚎的愛好,時常還能聽個二重唱。

沈硯樂在其中,秦煊卻不怎麽欣賞,他睡得差不多以後,睡眠很淺,被咿咿呀呀的聲音吵醒,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掀了被子下床,隔着玻璃落地窗,有些怨念地看着悠閑坐在搖椅上晃晃悠悠的人。

意識到什麽,手指敲擊節拍的動作一頓,沈硯偏頭看去,看對方臉色就知道絕對是被吵醒的,心裏有點虛,他确實忘了這人在家。

秦煊洗漱完出來,老大爺的演唱會告了一段落,沈硯把戲曲關了,示意他随便坐。

小幾上放着一疊餅幹和一個茶壺,茶壺裏的水還有餘溫,沈硯給他倒了一杯,把餅幹挪過去點,“先湊合吧,屁股疼,不想做飯。”

秦煊看着他,問:“昨天滿意嗎?”

沈硯不知道他的意思,“還要打滿意度給五星好評?”

秦煊:“我想申請轉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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