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林弘維和賀海桐帶着傭人出去找林臻臻的時候, 林老爺子卻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來自陳雨菲的。
管家把手機遞過來的時候,林申為還有些奇怪, 接了電話便說:“菲菲啊, 下午不是給我拜過年了嗎?”
林家和華宇陳家關系也交易費錢,陳雨菲自小活潑開朗,是個開心果, 是爺爺奶奶輩們最喜歡的小孩, 林申為也不例外,特別喜歡陳雨菲。
林申為沒說兩句, 神色有些意外:“臻臻?對,她不見了,你知道她在哪裏嗎?”
等到和陳雨菲挂完電話後, 林申為的目光變得深沉,他吩咐管家:
“跟林弘維說,孩子在中心城的東南湖邊看煙花。”
管家應聲退下後, 林申為摸了摸胡子, 目光更加幽深。
陳雨菲剛剛對他說的是:
“林爺爺, 臻臻剛剛問我子軒和言茗看煙花的具體地點,她說中心城太大找不到, 我說了是東南湖邊後,她就把我電話挂了,我感覺她語氣有點不對……她真的不見了?”
林臻臻,為什麽要去找子軒和言茗?
……………………
許家吃年夜飯的時間比大部分家庭都要早, 許言茗算準林家開飯前的那會,才讓陳雨菲發消息告訴林臻臻他們去中心城看煙花了。
到了中心城,時間也差不多了。
花商們已經在自己的攤位裏接待顧客, 周圍開始人聲鼎沸,熱熱鬧鬧的過年氣氛,伴随着歡快的春節老歌們渲染開來,整個中心城都是一片喜慶的模樣。
林子軒的家庭自小父母關系就不融洽,沒有跟父母一起逛過諾城的花市,中心城的熱鬧喧嚣的氣氛對他來說既新奇又陌生。
許言茗注意到他俊秀的臉上雖然沒什麽表情,但卻少了幾分與世隔絕的淡漠。
周圍還有年紀相近的女生目光忍不住飄向他,竊竊私語。
許言茗抓了抓頭發,随便找了個賣小玩意兒的攤位,買了個小草發夾,就是夾在頭發上跟頭發長了根草一樣。
她拉了拉林子軒的手臂,林子軒回頭看向她,下一秒,便接到了許言茗扔給他的小草發夾。
許言茗:“喏,新年禮物,頭發長草,寓意新的一年不會禿頭。”
林子軒:“……”
他面無表情地看着手裏蠢得出奇的發夾,語氣平淡地吐出三個字:“太醜了。”
許言茗聳聳肩,又給自己拿了個小花發夾,給商販付完錢後,便把那個發夾夾在了頭頂的發上。她頭上就跟憑空長出了一朵光禿禿的小花一樣。
林子軒神色淡漠,不予置評。但許言茗拿出手機照了一下自己的造型後,評價道:
“雖然無聊,但在本人的美貌襯托之下,這花在我頭頂有別樣的風趣。”
林子軒:“……”
許言茗指了指他手裏的發夾,說:“你真的不戴嗎?我從來不給人新年禮物,連許言珺都從沒收到過,很難得的。”
林子軒別扭地沒看她:“太醜了,不戴。”
許言茗:“這只能說明不是發夾醜,是人醜。”
然而下一秒,她調侃的話音還沒落下,眼神随意掃過——餘光卻在遠處注意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當即被口水嗆了一下!迅速把惹眼的小花朵從頭上摘了下來!
林子軒不解:“怎麽?”
而許言茗沒有多說什麽,一把拉住他往旁邊走,在花販子商鋪之間,鑽了進去!
攤販之間有隔板當着,但是空隙很小,他倆是面對面站着的。
而許言茗本人,此刻,正皺眉——
她肯定沒看錯這個熟悉的身影!
少年英俊秀氣,一身名牌的衣服貴氣逼人,在花市裏顯得格外顯眼!
他腳步有些匆忙,幽深的眼眸是在四處掃視着,似乎是在找人。
周圍已經有一些小女孩遠遠看着這個貴氣逼人的俊美少年竊竊私語。
媽的,有毒!
這個人真的是熟悉到重來一遍,隔着幾十米她就能聞到對方氣味!隔着幾十個人她就能精準捕捉到對方的存在!
前夫顧子玮,還tm是少年時期的顧子玮。
他不應該是在深市過年嗎?怎麽跑到諾城來了?還挑在這種時候出門。
許言茗扼腕,老老實實在夾板之間藏着等顧子玮離開。
等到林子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才注意到,自己已經是半抱着許言茗的姿勢,她的胸脯貼在自己身上,溫熱的體溫透過厚厚的衣服還能傳遞過來,他甚至還能隐約聽見對方的心跳——
花市的喧嚣聲瞬間被隔絕在了夾板以外。
天空有繁星透亮,混合着街邊的霓虹燈管,淡淡地照進了兩人身上。
她的心髒跳動聲音依然平穩,令人心安。
只有他的心髒,開始不受控制,加速。
“你為什麽約我看煙花?”
“為了早戀啊。”
不知為何,他突然想到了這次對話。
林子軒微微低頭,便能看見許言茗漂亮的容顏,忽地,他暫時失去了呼吸的能力。
…………
等顧子玮朝西邊的方向走之後,許言茗才松了口氣——還好不是去東南湖邊,她特地挑了個人不太愛去的地方,真是有先見之明。
等到她拉着林子軒出來了,一擡頭,發現林子軒臉色淡紅已經暈開了。
許言茗才意識到,雖然她已經28了,但林子軒好像确實……還是個少年。
她難得沒有調侃對方的臉紅,而是好心解釋:“在街上發現一個以前在學校追我的人,我得躲躲。”
林子軒微抿了下唇,沒有理她,手握着發夾沒扔,另一只手卻反過來牽着她往前邊的擁擠的人流中走:
“不是要看煙花嗎,開始了。”
想問,卻不能問,只能轉移話題。
五彩絢爛的煙花已經在前方不遠處綻放,漆黑的天空上被流光暈染開來,伴随着點點星光格外美麗。
這是林子軒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看到諾城的煙花,不僅看到了絢麗的煙花,還有諾城在寒冷中盛開的花朵,和從未體驗過的喜悅熱鬧的過年氛圍。
他有些不太适應,只能抓着許言茗的手帶着往前走。在今天之前,沒有人告訴過他,在這個古老而又隆重的節日裏,即便天氣寒冷,但人也可以不是寒冷的。
和顧家林家都不一樣,那些喜悅與熱鬧是真實存在的。
許言茗停了一會兒,随後反拉着林子軒往東南方向的湖邊走去,一邊去一邊說:“我知道哪裏看煙花更漂亮。”
東南湖邊有圍欄,已經開始稀稀落落聚集起了人。來的時間還算比較早,他牽着許言茗找到了一處略高的地方,這地方沒什麽人聚集,就他們兩個,很合适看煙花。
許言茗比劃了一下,嗯,來東南湖邊的人,也很容易發現他們呢。
一波又一波的煙花從不遠處升騰綻放,許言茗從外套口袋摸索了半天,掏出了兩根棒棒糖,把其中一個遞給了身旁的林子軒:“喏,飯後甜點。”
天色有點暗,許言茗不怎麽能看得清林子軒的神色,只見他停頓了一會便把棒棒糖接過來,放進了大衣口袋裏,一同放進去的還有那個醜不拉幾的小草發夾。
許言茗聳聳肩,繼續轉頭欣賞煙花。
不多一會兒,煙花暫停了,到八點了,這時候要先點一長串的鞭炮慶賀除夕,就在湖邊點燃。
許言茗和林子軒所在的位置距離鞭炮的位置比較近,點燃後鞭炮的聲音很大,有點震耳欲聾。
諾城雖然是在中國的東南方,不像北方動辄零下十幾二十幾度那麽冷,但人站在外邊還是有幾分寒意。
許言茗的手暖和地插在外套口袋裏,想捂住耳朵,卻又覺得有點冷。
但就那麽幾秒,許言茗因為劇烈的炮竹聲五官皺了皺。
下一刻,她的耳朵被一雙略帶冰冷的手輕輕捂住了,隔絕了外界的喧嚣。
林子軒站在了她的身後,伸手蓋住了她耳朵。
鞭炮還在不遠處噼裏啪啦地響着,徇爛奪目的煙花從中騰躍而起,綻放在漆黑的天空中。許言茗看不見身後林子軒的表情,她猜對方應該也沒什麽表情。
她的世界有些安靜,只有騰空而起的煙花時不時因為過度的光亮迷了一下她的眼睛。
許言茗靜靜地看着前方的煙火,沒什麽動靜。反倒是身後的人呼吸開始有點點不太平穩。
身體先于大腦一步行動了,等到反應過來自己這行為有些不妥後已經太遲了,他的手已經捂住了許言茗的耳朵。林子軒清俊的臉上忽地一片淡紅——
許言茗這一動不動的反應,也不知道是她不好意思拒絕,還是被他的行為吓得不敢動了。
正當他臉色通紅在考慮自己該怎麽收場的時候,下一秒,伴随着升騰而起煙花的亮光,他卻猛然看到湖對面有個熟悉的面孔!
林子軒震驚地看着對面,懷疑自己看錯了——林臻臻?
她不是應該在林家吃年夜飯嗎?
許言茗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對面的人,才會靜靜地任由林子軒捂住自己耳朵,這種親密的舉動,很适合擊碎林臻臻的最後一道防守。
她的手還在溫暖的口袋裏。口袋裏有她的手機,她微不可查地笑了笑,按下了手機裏的錄音鍵。
周圍又暗了下來,再一道絢麗煙火騰空而起的時候,林子軒卻發現湖對面的林臻臻身影已經不見了。
他蹙了一下眉頭,随後便毫不猶豫地拉起了許言茗的手,在許言茗一臉驚訝地轉過身來後,他沒有過多廢話,只簡單說了一個字:
“走。”
許言茗卻停在了原處,他拉也拉不動,見林子軒原本淡漠的臉有些憂慮,眉頭越蹙越深,許言茗問:“你怎麽了?”
林子軒不知該如何說,總不能說他發現了林臻臻,林臻臻很可能會給他們兩個帶來麻煩,如果許言茗進一步追問他,他又不想再解釋。
他繼續簡單地說:“我不想看了,走吧。”
許言茗撇了撇嘴,說:“可是,我們好不容易出來,我想看。”
林子軒咬了下牙,他不可能丢下許言茗的,林臻臻剛剛那副表情,分明就是要殺了許言茗的模樣!
他還沒再說話,便感覺到抓着許言茗手臂的手被外力狠狠地分開了!
林臻臻就像是個捉奸在床的人一樣,清秀的臉上滿是扭曲和嫉恨,在分開許言茗和林子軒後,林臻臻的巴掌便要重重地打在許言茗的臉上!
許言茗早有心理準備,本來是打算自己動手抵住這一巴掌的。
但是出乎意料的,林臻臻的巴掌在空中一半便被林子軒非常粗魯地按住了。
林子軒幾乎是帶着憤怒的語氣:“林臻臻,你有完沒完?到底誰慣的你這毛病?”
一而再,再而三,無論是他還是他身邊的人,根本躲不過這個神經病!
他被林臻臻逼得跟父親反目成仇,把爸爸白送給她了,她不滿足;學校裏稍微靠近他的女生,除了那個有陳家保護着的陳雨菲,全都被她算計得看見他就怕,遠遠逃開;甚至就連林家的女傭人後來看到他都要和他保持距離!
林臻臻就像是家裏的惡魔,平時在林家有權有勢的人面前,楚楚可憐,委屈求全,背地裏卻是個嫉妒心極強的惡毒女孩!
每一個對他表露善意的人到最後都會被她整得遠離自己,就連自己的父親也只會覺得自己的兒子無藥可救。
這是一個他根本不願意去正面再看一眼的魔鬼,連難得的大年三十,這個惡魔也一定要出現在自己面前,親手破壞掉好不容易出現的一點溫暖!
林臻臻從來沒見過林子軒惱怒的神色,無論她做什麽,林子軒都是一副冷漠清淡的神色,仿佛與自己毫無關系。而此刻,這個原本淡漠得仿佛與世隔絕的人,居然因為她要打許言茗而發火。
太可笑了,當初她當着林子軒的面在學校氣哭了給他遞情書的女生,他也不過是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而已!
林臻臻眼睛都紅了,她看着林子軒,陰陽怪氣地說:
“哥哥,臻臻還以為無論自己做什麽,你永遠都不會對臻臻發火呢。”
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話一說出口,林子軒心下就忽然像被堵住了一樣,惱怒又無力——他覺得沒有人可以拯救這個神經病。
許言茗聽到林臻臻這麽陰陽怪氣,突然就惡從膽邊生,決定添油加醋,不給這緊張的氣氛再添一把旺火,都對不起剛剛林臻臻氣急敗壞的攻擊!
于是她輕飄飄一句:“嗯?林子軒,你脾氣有這麽好嗎?不會對人發火?我怎麽覺得你平時對我火氣還挺大的?”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