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一節課是因為我心裏有着強烈的不安
和陽妍,我想我們永遠都忘不了那天--5月18日。
那是星期日,天空灰蒙蒙的。縱使吹着很大的風,卻仍很悶熱。我擡起頭想着可能要下雨了時看見教室門口站着的陽妍。
我答應了陽妍的要求陪她去散心,但卻知道不只是散心這樣簡單。我想着漠然的病,在心裏對自己說:有些事情該是解決的時候了。
沿着泊油路,我們并肩走着。兩旁是高大挺拔的白楊樹。春天的風總是那麽溫柔的吹着,像母親的手的撫摸。
起先我們都是沉默的。幾分鐘後,陽妍說:“默哥哥,你說實話,你真的不願再在我身邊了麽”
她的眼中淚光閃爍。我知道只要我一說“不” ,它們就會洶湧而出。可縱使是這樣,我也不會讓自己軟下心來。我聽見自己低低的聲音:“我只愛漠然。”
她真的流淚了,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地從她的臉上滾落下來。她說:“我知道就算我害死漠然你也不會再回到我身邊,既然這樣,我願意放手。” 我驚訝于她竟說出這樣的話來,呆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她向前跑去。
我沒有想到她下了死的決心,所以看見車向她開來時她沒有閃躺,而是迎上去。我大聲地喊“小心,陽妍!”,然後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推開了她。
我和陽妍都呆愣當場。那個推開陽妍的人是漠然。我們就那樣看着她被車撞飛,落地的時候黑色的柏油路上開出紅色的花朵。漠然躺在血泊中,白色的裙子變成刺目的紅。
我們就那樣看着,仿佛時間停止。漠然慢慢地站起來,血紅色的裙子在風裏飛出細細的像水汽一樣的珠子。她看着我微笑,艱難地移動腳步朝我們走來。我像是被抽離了力氣,想頹然地倒下去。
漠然摔倒的時候從車裏走出來一個男人。他穿着黑色的衣服,黑得那樣疼痛,像是去參加一場葬禮。他扶住了她,我才終于反應過來,跑上去抱住了她。
漠然在我的懷裏仰起臉來,像個得了獎品的孩子一樣笑了。她說:“這樣真好,安默,沒有多餘的傷心。”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知道我可以說什麽,因為我疼痛得說不出話來。我不知道該怎樣描述那種痛,現在想起來也還是會有窒息般的感覺。
我看着她,淚水滴在她的臉上。她的臉越來越白,從口裏流出血來。她湊到我的耳邊說:“ 安默,到此,我不會再愛你了。而陽妍,你要好好愛她,在她的心裏,沒有你她就活不下去。” 陽妍這時爬到我身邊,淚水流了滿臉。她大聲地哭着,不停地喊漠然的名字。漠然看着她笑,說:“我用我不多的時間換你的生命,因為我們同樣是無父無母的孩子。只是無父無母,并不是孤兒,你明白嗎因為你還有奶奶。我明白你渴望得到愛的心。陽妍,希望你以後能好好地愛這個世界,只有你愛它了,它才會愛你。沒有人不付出就能夠得到。”
她的話斷斷續續,用了很長的時間,聲音越來越低,在最後終于聽不見。然後救護車才姍姍來遲。
我後來知道漠然那天是準備回家的,因為看見我和陽妍,也許是想告別,也許她有什麽話想對我們說,所以她下了車 。
很多年後,我仍無法忘記那天。每當想起,心裏總會狠狠地痛。漠然的音容在很多年後的今天已經漸漸模糊,但那段記憶卻永遠無法忘記,是心裏永遠的痛。
也許這一輩子,我也無法忘記那個女孩:她冷漠孤寂,憂傷安靜,穿白衣白裙,她淺笑嫣然,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作者有話要說:
☆、緣來是夢124--米陽妍(15)
我沒有想到是那樣的結局,真的,我完全沒有想到。我若想到了,那我寧願放開默哥哥,由他去喜歡誰,我再也不插手。
我是故意邀默哥哥到車輛來來往往的柏油路上的,因為我想用死亡來看,看默哥是不是真的不愛我。我不顧一切沖向開來的一輛車只是想知道他是否真的一點也不在乎我。
這是一次危險的賭博,賭注是我或者默哥哥的命。我說過我得不到的也不會讓別人得到,所以我不會讓漠然得到默哥哥。若我死了,我并不覺得遺憾,因為沒有了默哥哥,我活着便沒有了任何意義,我只會恨,恨上帝不公平,連唯一的默哥哥也要搶走我的。
我被推開了。為此,我是開心的,因為我想,默哥哥為了我連命都不要了,這說明他是何其地愛我啊,愛得超過了他自己。可是我看向那個倒地的人時我完全驚呆了,我根本沒有到她會出現在這裏,沒想到押上的是漠然的命。
我應該開心的,不是嗎我應該希望她趕快死去的,這樣默哥哥就再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了,她也不可能再和我搶默哥哥了。可是,為什麽我哭了呢為什麽我不希望她死呢為什麽我這麽希望她活着呢
腦海裏,她的一颦一笑在不停地閃現。我想找一些我們之間的美好回憶來安慰一下自己,可我怎麽也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也是我欺負她的糟糕記憶。 我對她做了什麽啊值得她用自己的命換我的
我一步一步朝她爬過去,看她被默哥哥抱在懷裏。我從來沒有像此時這樣希望他們在一起過,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他們是那麽地般配。我離他們越來越近。我想起蘭若,想起她被我推下樓後躺在血泊中的樣子。看着此時躺在血泊中的漠然,兩副畫面在我的腦海裏交替出現。
終于可以觸摸到她。我大哭着,不停地喊她的名字,心裏不停地祈禱她不要有事,她忍受着疼痛對我笑,笑得那樣平靜安詳。她說:“我用我不多的時間換你的生命,因為我們同樣是無父無母的孩子。只是無父無母,不是孤兒,你明白嗎因為你還有奶奶。我明白你渴望得到愛的心。陽妍,希望你好好地愛這個世界,只有你愛了,它才會愛你,沒有人不付出就可以得到了。”
她明明沒有力氣說話了,卻倔強地拼盡全力告訴我這些。她是那樣善良,而她的善良對比出我是多麽地兇狠醜惡。
我伸手想去撫摸她的發,她的臉,可是默哥哥朝我大吼:“你別碰她!”
我第一次看到他生那麽大的氣,看着我的眼睛是那樣地厭惡和兇狠,似要殺了我替漠然報仇一樣。我立即縮了手,不哭,不叫,只是看着他抱起漠然朝着還未停穩的救護車走去。風吹起漠然柔順的長發,仿佛會随風飛走一樣,默哥哥走過的地方,血一直往前蔓延。
我仰起頭望着天空,在心裏祈禱說:“上帝,我知道錯了,你懲罰我吧,請放過她吧,我願代她去死。”
只是,上帝已不願聽我的禱告,不願給我一個忏悔的機會,她最終帶走了漠然,要我一輩子活在忏悔中。既然如此,那麽,就讓我代替漠然活着吧,從此後,再不會米陽妍這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緣來是夢125--安肄(13)
哥哥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正在做作業。我知道自己終是無法獲得漠然的喜歡的,只會讓自己傷得越來越嚴重而已,所以我只好想盡辦法不讓自己去想她。我想,下年就高三了,我不該因無望的愛情而斷了人生的追求。我一直是這麽對自己說的。
按下接聽鍵就聽見哥哥說“肄”,說了這一個字他就哭了,聲音竟那樣疲憊破碎。我無法不心痛,問他發生了什麽事。可他什麽也不說,只是一直哭。
我扔了筆跑出學校朝醫院趕,什麽都不敢想,可是心裏的不安還是在不斷地迅速地增加,幾乎讓我窒息。
坐車的時候突然有人大聲說:“呀,地上怎麽那麽多血發生了車禍了嗎”我立即往外看了一眼,那路中央确實有血跡。我還聽見了哭聲。等我看清哭泣的人時差點暈了過去。那竟然是陽妍!她的身上有着血跡,被路人攙扶着不肯走。我想到蘭若,再想到哥哥的哭聲,然後又想到漠然。
“停車!”我站起來大聲說。司機猛地剎了車。還沒等司機和乘客們罵我,我已經下了車。我跑到陽妍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領大聲說:“說,這一次,你害的是誰”空氣裏的血腥味讓我想掐死她。
她移動眼珠呆滞地看着我,重複地說:“漠然,不要死。”
我如遭雷劈,身體連往後退了幾步才穩住了身體。
看着地上的那些血跡,那是漠然的血。我的腦海裏便只有這一句,雙手擦進頭發對着天空用盡全力喊了一聲“漠然”後朝醫院的方向跑去,心裏不停地說着“漠然,你不要有事,我要你好好活着。”說着說着淚已經止不住。 到醫院我直奔手術室,那盞紅燈亮得刺目。我低頭看見了哥哥,他靠着牆坐在地上,雙手抱膝,頭深深地埋進兩膝之間,像一個破碎了的玻璃娃娃。
我走過去抱住他。他擡起頭來看着我,喊我“肄”,把頭靠在我的肩上。我靠着他的頭,兩個人緊緊偎依着,相互安慰對方。
一會兒孫穆男便來了。他揪住哥哥的衣服說:“如果她死了,我要你和陽妍給她陪葬!”
我看着他,因為明白他心裏有多痛,明白哥哥有多麽自責,所以我沒有攔阻。我只是一直看着那盞燈,等着她出來。
我最後等到她出來了。可是我沒能等到和她講一句話她便睡着了,面容那樣地溫柔安靜,讓人不忍心打擾。
那是她刻在我心裏的最後的記憶。我一直想忘但從來都沒有忘記過。我知道,這一生,我都忘不掉她了,我也沒有打算忘記。
我怎麽舍得忘了她呢!這一生,我都舍不得忘了,她永遠在我的心裏安靜地笑着,笑得那樣溫柔恬靜。
作者有話要說:
☆、緣來是夢126--何成詩(13)
那個女孩,原來她竟是誰都得不到的。
我想起第一次見她時她的模樣,那樣美,像是仙女。我想,她應是回到天上去了吧,人間怎麽留得住她呢。
5月18日,這本來是一個晴朗的日子,可因為她的離開,這天甚至後來每年的這天都成了黑暗的日子。這一天注定了要成為我們幾個人心裏永久的傷。那天接到安默的電話時我正在精品店裏撿着玻璃碎片。我本來是打算買個水晶球給漠然做生日禮物的,因為再過幾天就是她的十八歲生日了。可等我付好了錢把水晶球裝進包裝盒時有人不小心撞了我一下,于是水晶球落到了地上成了一地碎片。我小小心心地撿起玻璃碎片,首被碎片劃了一下時手機就想了起來。
我已想不起來當天的事情。唯一記得的便是她最後微笑着睡去的那張容顏。我本能地忘記那些痛苦的事情,只願記着她溫柔婉約的樣子。我只想在自己想着她的時候心裏的安靜快樂的,還有着幸福,因為她不希望我們為了她而傷心苦痛。
她那麽善良,怎麽會希望我們在想起她的時候心裏是疼痛的呢。那樣,她會難過和自責的。 我一直告訴自己,在想起她的時候要開心,要保持內心的平靜,就像她一樣。我起初做到了,只是,我每次總是在想着想着的時候就難過了,心痛了,因為她竟然會那麽狠心。她把我們這些深愛她的人扔在世間裏對她癡癡念想,她自己卻在天上快樂地笑着。
她離開後,我總是想她:看到藍天白雲時會想起她;走進辦公室裏時會想起她;看到小說時也會想起她。我用盡所有辦法買到了刊登過她的文章的雜志,只是想留下一點能與她扯得上關系的東西。
關于她,其實我的要求一直不高。我只要站在她旁邊看着她就心滿意足,就覺得幸福快樂。可是,為什麽上帝卻連這樣小的一個願望都不願讓我滿足呢
作者有話要說:
☆、緣來是夢127--卡弋(10)
當我聽到同學說有人出車禍了時心裏是沒有一點憐憫的,也不想去事發地湊熱鬧。
我看着那些跑去看熱鬧的人,心裏想着再有幾十分鐘就能看見依然,心裏便抹了密般地甜,嘴角不自禁地上揚。可是想着她不是來看我的,我又開心不起來了。如此,我不知道我到底是該開心還是該傷心。
看見依然的時候我根本不相信我眼前的這個女孩是依然。她井竟這樣瘦了。以前我總是笑她胖,現在,她卻太瘦了。
“好久不見。”她朝我明媚地笑,笑容也僅是明媚而已,沒有人那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好久不見。”我知道她和我一樣不知道如何開口,于是直接把她帶去找漠然。
我們在找的時候她問我漠然的事情。我不願說,讓她自己去确定,去弄明白了告訴我。可我們找了許多的地方都沒有找到漠然。她便讓我打電話給淚痕.她說她們一定在一起。
電話打通了,可是沒有人接,再對打一次接通了之後聽到的卻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我想了想,準備打給孫穆男時依然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告訴我說是淚痕打的。按了接聽鍵,她開心地說:“你猜我現在在哪裏”
可是下一秒,她的笑容便消失了,換上了悲傷。我的心裏便擔心起她來。過了兩三秒,手機從她的手中掉落。她退後幾步跌倒在地上,搖頭哭着說:“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這是真的!她騙我!她騙我!”
我不知道淚痕跟她說了什麽,但我知道所講的內容一定很嚴重。我扶起她問:“淚痕跟你說了什麽如果是漠然暈倒了,那你不必太擔心,她以前暈倒過。”心裏已經因她的淚水痛得揪了心。
她緊緊抓住我的衣服,看着我說:“卡弋,你告訴我,漠然她沒有事!你告訴我,她不可能出車禍的!你告訴我,她不會離開我!你告訴我啊!”
我被車禍兩個字吓到了。回想起等她時聽到同學們說有人出車禍的事,心早已亂了。身體往後退了兩步,我差點摔倒。
是漠然嗎出車禍的人是她嗎
我安慰依然:“你先別哭,的确是有人出車禍了,可是還沒聽說是誰啊,我打電話問孫穆男。若漠然真有事,他不可能不知道的。”
“那你快打啊!”她并沒有安下心來,眼淚還是止不住。
孫穆男的電話也沒有人接。我又打了安默的,也沒有人接。最後打了何成詩的。他哽咽着說:“你能帶依然過來嗎她希望在最後能見她一面。”我的手無力地垂下去,依然便又大聲地哭出來。
我們趕到醫院的時候那個女孩躺在病床上,臉白如紙,眼睛微閉,卻是笑着的。孫穆男跪在她的床前,雙手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不停地說:“別離開我,漠然!別離開我!”那樣的聲音,破碎的,輕到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明顯已哭得沒有力氣說話了。
安默,安肄和何成詩都站在旁邊。他們都紅了眼眶,應該也哭過了。而淚痕卻坐在病床的另一邊微笑對地看着漠然。她不哭,不說話,只是微笑着看漠然,但她紅腫的眼睛卻證明她已經哭盡了淚.悲傷至極了。
依然在看清了床上的那個人後張開嘴卻哭不出聲音來,只有眼淚不斷地流着。她跪倒在漠然的床前,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嘴巴一直開開合合,卻始終沒有發出聲音。
漠然像是感覺到了她的存在,她的眼皮動了動,睜開了眼睛,手握住依然的。她轉過臉看着依然,一字一頓地說:“我知道你會來,我一直在等你。依然,我一直想你的。你和淚痕都要好好的。”然後她又閉上了眼睛。
她說完淚痕便哭了起來。依然幾次張口想說什麽,卻還是發不出聲音。她拿起漠然的手,在她的手心裏一筆一畫地寫着字。
她寫的是漠然,淚痕和她三個人的名字。淚痕看明白了。她抱住依然,握住了漠然和依然十指相扣的手。三個女孩,只有漠然是微笑着的。
依然寫完後漠然的外公外婆出現在病房門口。他們哭喊着漠然的名字,被孫穆男和一個女人攙扶着走到漠然的病床前。漠然再次睜開眼,看着他們,用最後的力氣說:“外公,外婆,對不起,然然不孝。”最後一個字幾乎聽不清。她說完後再次閉了眼,有淚從她的眼角滑落,但她仍然微笑着。然後與依然十指相扣的手松開了。
“漠然!”依然終于可以發出聲音,卻在喊出這兩個字後暈倒在了淚痕的懷裏,然後漠然的外婆也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緣來是夢128--孫穆男(20)
作者有話要說: 這文到這裏就是完結了。很矯情的一篇文,現在的自己肯定是看不下去了,感謝偶然點進來這一章的親~而如果有朋友真的從開頭看到這裏,容我向您深深鞠一躬,真心感謝看文。這是高二時候寫的文,文筆稚嫩拙劣,實在沒有優點,可是當時覺得好,是真覺得好,所以寫得很用心,因此,再多缺點和毛病也是自己的孩子,于是就放上來了。
我記得那天是5月18日,當我趕到醫院的時候漠然已經在手術室裏了。我多麽想殺了安默和陽妍,可是我知道,若我這樣做,漠然是不會原諒我的。我不怕殺人,不怕槍斃,我只怕漠然不理我。
她被醫生從手術室裏推出來的時候我看着主治醫生,期待他告訴我的是好消息。可是她卻搖了搖頭。我氣得揪住他的衣領揍了他一拳,他無奈地說:“她還有一些時間,好好珍惜吧!”
我推開所有人,跪倒在漠然的床前。握着漠然的手,它是那麽地冰涼,冰得我全身無力地顫抖。擡手撫摸她的臉,那樣白,像一張紙。我不知道我可以說些什麽,我所要說的話她必定都知道。
我不停地輕喊她的名字,她終于醒來,像往常每次貪睡被我發現後一樣地對我微笑,輕聲地喊我“穆哥哥”。
她說:“好可惜啊,我還有一件事沒有做完,寫給你的那篇小說我準備在放假給你的,可我還沒來得及寫完。還想再見依然一面的,怕是沒有機會了,也不可能再親手做一桌的菜給你和外公外婆吃了。”
“穆哥哥,我最對不起你,一直理所當然地接受你對我的好。我想過報答的,但是用其一生我也報答不了。沒有了我,穆哥哥也可以很開心地活下去的吧,不要為漠然做傻事呀。” “穆哥哥,我知道我不應該,可是可不可以請你幫着照顧一下外公外婆。我房間裏的那個裝日記本的大盒子裏有一個存折,那些錢是爸爸媽媽辛苦掙的,外公外婆舍不得用,我也沒用。他們的餘生,那些錢應該夠了。”
“漠然,”我打斷她,“別說話,也別擔心,我會照顧好兩位老人的,我不要你的報答,我只要你好好活着,一直陪着我。”
“穆哥哥,真抱歉,我怕是陪不了你了。”她說完這一句,幾乎沒有了力氣。
我聽着她的話痛得不知道該說什麽。旁邊的安默,安肄和何成詩都哭了,尤其是淚痕,哭得那樣傷心,像是把腸子都哭斷了。漠然卻一直微笑着。
後來依然來了。我知道她是多麽地想再見她一面,所以她心裏是希望能滿足這樣一個心願的。而她一直忍着巨痛是想最後見兩位老人一面,跟他們說一句“對不起”,所以當她說完後再也撐不下去了。
安默,安肄,何成詩,依然,淚痕和我,或者還有卡弋,我想我們的痛是一樣深的,因為我們深愛着同一個女生,而那個女生卻在我們的面前睡着了,從此再也沒有醒來。而漠然不在的後來,我們都約好了似的過着忙碌的生活,不讓自己的腦袋有空餘的時間,也沒有人跟我們提起,因為認識我們的人都知道,她是我們的禁忌。
淚痕,她後來把陽妍打得住了院。而高三後,學校裏再也沒有她的影子,聽說是轉學了。
而陽妍,那個漠然用生命交換的女生,自漠然離世後變得憂郁安靜,她不再糾纏安默,終日坐着,幾乎不說話。
我在她身上看到了漠然的影子。
失去漠然的最初一段時間,我只是一心想死。我準備好了刀,決定在半夜的時候割開手上的動脈。可是媽媽早發現了這一切。她在我把刀伸向手腕的時候很輕地喊我的名字。我吓得失手掉了刀。她走到我的面前,撿起刀,說:“穆男,你确定要這麽做嗎你确定這是她希望的嗎”
我知道漠然不希望我這麽做。我抱住媽媽,在她的懷裏哭起來,直到哭得睡着了。
很多年後,兩位老人都已不在。我在某年的5月18日走進兩位老人保留下來的漠然的房間。我送給她的娃娃擺在那張小小的床上,睜大眼睛看着我。窗臺上的玻璃瓶裏的魚還和當年一樣小,有風穿堂而過,窗前的紫色風鈴唱着清脆的歌。我仿佛看見童年時那個小女孩歪着頭用脆生生的聲音說:“穆哥哥哦,一個老掉的男人。”然後天真地笑了,于是我對着空中的某處笑了,說:“漠然,我想你了,一直!”
我像以前每一次進入她的房間一樣,拿起她聽的MP3,聽着她聽過的歌,躺在她的床上,抱着她抱着睡過的娃娃閉上了眼睛,希望能在夢裏見到她。
完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