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1)
夜裏。
洛溪又一次突然驚醒,這次倒沒做惡夢什麽的。只是,突然就醒了。
自從上次景默受傷那晚後,她對門後總有一種恐懼感。會時不時的幻想打開門後,各種奇形怪狀,恐怖吓人的某些“東西”。洛溪都快要被這種感覺弄瘋了,還好,最近局裏的事件比較多,她能借工作來轉移注意力。
更何況……
洛溪借着目光眷戀的凝視着景默,更何況,現在有她在身邊,還有什麽可怕?
看着看着卻皺起了眉,睡夢中的景默不知何時脫離了她的懷抱,側着蜷縮着身子,像新生兒一樣縮成一團,以最原始的姿勢,保衛自已。
據說,這種睡姿的人最沒安全感。
洛溪輕輕的挪了下身體靠了過去,勾了下景默的腰就把她往懷中帶,嘴裏嘟囔着:“我在呢,怎麽還這樣睡?”她的聲音忽的低落了,“難道,我還不能給你安全感嗎?”
淺淺的呼吸聲傳入耳中,洛溪不自覺的想起陳年往事。
當初,她們剛在一起的時候,雖然牽手擁抱接吻戀人常做的都做過了,但她們還是分房睡的。那時,洛溪總會被她早起幾分鐘,然後蹑手蹑腳的進入她的房間,念婪的注視她寧靜的睡顏。所以,景默的睡姿她是再清楚不過了。後來,兩人感情迅速升溫後,她順利的搬進景默的卧室裏,才慢慢改變了她。
洛溪睜着眼睛發呆了一會,又嘆息幾聲。終究是抵擋不住困意,摟着景默沉沉睡去。
未來她不敢确定,她只知道現在,她們,很幸福。
早晨,景默很清楚的知道她在一個人懷裏。夏天天亮的早,不需要燈光她也能看清。微微昂首,望着洛溪精致的臉龐,景默滿足的勾勾唇。湊上去,唇輕輕貼在她的唇上,只是單純的貼着,就能讓景默有一種幸福的滿足感。輕輕掰開那人圈住她的手,直起身來還沒來得及下床,洛溪便醒了。
洛溪一看,不滿的嘟囔着,手一伸又摟住她的腰,把頭靠在景默的小腹上,聲音低沉沙啞:
“醒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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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幾點了?”
景默扭頭看向床邊的鬧鐘,笑了下。“七點多,再睡會?”
之前在醫院,她幾乎每天都是六點多起。現在竟遲了一個鐘,果然,家裏才是最溫暖的。
洛溪思考了幾秒,頭越發沉下。
“你睡吧,我去做早餐。反正,你也幫不上什麽忙。”
景默啞然失笑,左手撫起腹間的小腦袋,揉了下她淩亂的發絲。
“那你去吧,我想吃餃子。”
洛溪瞬間清醒,拂了一把遮擋視線的頭發,無奈說道:“家裏又沒有餃子皮,而且現在和面時間也來不及了。待會我還要去上班呢,你自己一個人也弄不了……”
人是清醒了,看來大腦還沒清醒。
景默勾勾唇,輕聲說:“要不,馄饨?”
洛溪:“……”這兩者有區別嗎!
最後本着病人最大的原則,洛溪跑了趟超市,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包好了餃子,只是買相不怎麽樣罷了。都她忙完一切,才發現已經八點半了,還好從這裏去警局只用十分鐘左右,不然她還真是欲哭無淚啊。
洛溪吃完她碗裏的餃子時,景默還在慢吞吞,噢不,是優雅的對付她碗裏的。
“你還要?”景默揚眉看她,用了兩個多月左手的她早就熟練了,用左手拿筷子吃飯也不成問題。果然,技能都是逼出來的。
洛溪沒理她,暗道幼稚。回房換衣服去了。當她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身藏藍的警服。長長的頭發紮成高高的馬尾,少了份妖嬈,多了份帥氣。
“我走了。”洛溪說着,心裏漾起片片漣漪,悶得難受,她忍不住回頭,“有什麽事要打電話給我,知道沒?不準逞強。”
“嗯。”景默輕聲答應,像沒事人一樣繼續低頭吹着還冒着熱氣的餃子。
門悄悄關了,景默手一頓,許久才垂下手來。盯着碗裏的餃子,突然覺得食之無味。面無表情的起身端碗,剩餘不多的白嫩嫩可愛餃子被她倒到了垃圾桶裏,目光毫不憐惜。
景默坐在沙發上,漫無目的的按着遙控器,一臺接着一臺,絲毫不知道在講什麽。她幹脆關了電話,打開了音樂。
果然,習慣了兩個人的生活,突然少了你,會有種悵然的難過。
***
六月中旬。高二的第二次會考。
“啊!同桌,淺淺……”方文露捧着化學書大聲道,過了會,她扔下了書,轉身搖着離她不過30厘米的梁秋淺。“怎麽辦啊!我好緊張,化學那些死方程式怎麽這樣難……啊啊……”
“滾。”梁秋淺嫌棄的推開她,“淡定點,像我,多淡定啊。”
方文露瞥了她一眼,壞笑道:“淡定?是誰腳一直抖的?”
“呃…那是抽筋…抽筋…”
“又是誰昨晚一個較的抓住我問物理英語啊。”
“你走!”梁秋淺笑着怒道。
兩人這麽一鬧,緊張感少了不少。本來去年12月的會考因為發生了地震,所以學校把兩次會考安排在了一次,也就是說,她們要考完九科。
校內的提示音響起,很多人開始收拾東西,拿好準考證去了考場。
“放心吧,老師說會考只是為了證明你讀過高中,很簡單的。”看見梁秋淺愁眉不展的樣子還以為她真在擔心考試,方文露趕緊安慰道。
“呼呼~”一路小跑的林木一個緊剎車停在了兩人面前,面色紅潤,額頭冒出一層冷汗。林木擦了擦汗,說道:“不好意思,路上塞車。”
其實不止塞車,那個校警死活不讓她進來,還是她眼疾手快……溜了進來……
“沒事。”一直愁眉不展的梁同學此刻像活了過來,見林木這幅樣子倒有些心疼。
哦~
方同學是何等聰明,一眼就看出了真相,“呲”了一聲。“重色輕友的家夥,不說了,我去考場了。”兩人沒有分到同一考場,而是一個一樓一個四樓。
看着翩翩離去方文露,又想起她說的話,梁秋淺紅了臉頰,低着頭不敢看林木。
“咳,那什麽……我也要去了。”
林木抓住她的手,黑白分明的眸子裏寫滿了鼓勵,抓着她的手像一道暖流注入她的內心。
“去吧,我在這等你。別擔心,好好考就好了。”
一直躁動的心突然平靜下來,梁秋淺對她好看的一笑,這才信心滿滿的走進了考場。
林木,嘆息一聲,走到了考場周邊坐在樹陰下。
六個多月了,她還是沒想明白,當初她做的決定到底是對是錯。憑心而論,她就是個逃跑主義者,遇到什麽事都想着逃跑,就希望生活能一成不變才好。
煩躁的抓抓頭發,林木擡頭看着從樹葉間透出的陽光。想着反正離考完還早,不如去逛一逛校園。
當初那片廢墟已經蓋起了新樓,不知初中還是高中的學生在裏面。林木走過,一些敏感的學生還好奇的看着她。
林木囧,幸好她沒穿警服。
繞過教學樓,便來到了露天球場。一些學生在那裏打球,揮霍着汗水,燃燒着青春。
林木雙手插在褲兜,慢悠悠的走着。穿過實驗樓,綜合樓,沿着長長綠陰帶走過,淡淡的花香與木葉的青香令人心曠神怡。某一瞬間,林木心裏那被迷霧遮擋的地方,越發清晰。
回到考試用的西教學樓,竟然有不少學生出了考場。林木不禁笑了,這群學生啊……
考場內,檢查了一遍看不出什麽錯題後,梁秋淺又瞅了眼上方的時鐘,很淡定的交卷走人!
環顧四周,梁秋淺一眼就找到了樹陰下的林木,興奮的朝她奔了過去。
林木一愣,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不自覺的伸手把她抱在懷裏。
“林木……”梁秋淺的聲音悶悶的傳出,身子不停的顫抖着。
林木還以為她哭了,手輕撫她的背,笨拙的安慰着:“怎麽了?是不是考不好啊?沒事的,不是還有補考嗎?”
“哈哈,木木我跟你說,物理好簡單,我背了那麽多公式竟然沒一個用上的……哈哈……”
林木:“……”求一下我的心理陰影面積!
作者有話要說: 真的那麽難理解景默麽?你們不知道前一刻還是兩個人,後一刻那人就離開了,不會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無奈感嗎?
☆、住我那裏
林木畢竟是個警察,所以除了第一天來之外,接下來的幾天林木連個人影都沒看見。不過林木還是體貼入微的,電話短信一個不少。
放下手機,林木摸了摸褲兜的毛爺爺,在心裏默念着能用到什麽時候。
房租預交了一年,那個房東還很好心的免了她半個月。只不過那免了的幾百塊錢對于龐大的房租來說,根本不算什麽,幸好她平時比較省錢。
“木三,你要租房?”聞聲而來的秦缺小聲問道。
“嗯,已經找到了。”
秦缺拿着筆敲敲她的頭,不解:“為什麽?你不是有房子嗎?”
“那也是租的。”林木搖搖頭,“下個月就到期了。”
“都沒聽你說過,你不是本地人?”
“是本地人,只是當初填志願被發現後,我爸罵了我一頓,後來他們看我還挺優秀的也就不了了之了,可他們還是看我不順眼,所以才搬出來的。”林木頗委屈的說。
“呵呵。”秦缺贊賞的笑道,眼神卻黯淡下來,她揚起嘴角,故作輕松。“不錯嘛,能這麽堅定,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像小彬和小朗一樣,很佩服你們。”
秦缺聲音裏流露出淡淡的難過被林木捕捉道。她張了張嘴,喉嚨變得幹澀難受,她聽見自己說:
“雖然自己是得到了想要的但失去的也不少,有時候我們活在這個社會還是需要隐忍。秦缺姐,其實委屈一下自己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是不是?”
秦缺丢下筆,別開眼。“木三,沒想到你還有心靈雞湯的功能。”她調皮一笑,壓下那些惆悵的思緒。突然湊上前給了林木一個擁抱,“你說的也對,只是……我做不到。”人們只是說的容易,做的難。
林木眨眨眼,有點摸不清頭腦。她只是按自己理解的說了那些話,難道還真的戳中了秦缺的內心?
正所謂,無巧不成書。
不過出去倒杯水的楊永顏靠在門口,雙手抱臂冷眼看着她們。
“哼……”
秦缺看見她,也不理,依然把頭靠在林木肩上。懶懶道:“哼什麽,我們這麽純純的友誼都是被你給玷污了。”
“喂……”
見楊永顏臉上繃不住了,氣急敗壞起來。林木吓的一驚,連忙推開秦缺,她可不想坐着也中槍。最近這一對平時膩歪到不行的戀人,也不知道怎麽了,開始放冷氣了。林木感嘆着:真是一波未平又來一波。她想,要是收集一下素材,以後都夠寫一本書了。
“那什麽……你們聊,我還有事先走了。”林木說完直接沖了出去,還很貼心的把門關上了。
秦缺還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幾乎狼狽的身影,又望了眼抿着唇怒視着她的楊永顏,當下沉下臉來。
“瞪我幹什麽,再瞪也改變不了什麽。”秦缺聳肩,指了下林木的位置,說:“坐。”
楊永顏刷刷的來到她面前,按着她的肩膀:“死女人,明知我會吃酷還不解釋。”
秦缺毫不在乎,“你不也一樣,明知……”
“停,打住。”楊永顏做了個停止的動作,盯着秦缺倔強的臉龐卻無可奈何,軟下語氣說:“不說這個了,給我點時間好嗎?”
秦缺哽咽着喉嚨,目光強硬。“我也不想和你吵。”
手緩緩滑落,垂在身旁,楊永顏的側影看起來落寞不已。
她不過是應付一下父母去見一下那個男人,而且,當場也說清楚了。她有錯嗎?
***
林木的确是有事要辦,前兩天市裏發生了一起綁架案,人倒是救回來了,只是受了傷。罪犯也逃走了。
林木剛接到消息,說是在醫院被綁架的少女醒了,她要去了解一下情況。
錄好口供,林木剛走出醫院門口手機就響了起來。掏出手機一看,是條短信:
你什麽時候到?不來我們就走了。
林木心道一聲糟糕,急忙攔了輛出租車往x 中學趕去。
她怎麽就忘了時間了呢……
林木暗罵自己。
于是乎,幾天前的情景再次上演,林木紅着臉微喘息的道歉。
“沒關系的,跑那麽快幹嘛?”梁秋淺抽出紙巾細心的為她擦掉額頭上的汗。
“咳……”方文露尴尬的別過臉,用咳嗽來掩飾自己的羨慕……“既然林警官來了,那就履行你之前說過的承諾喽,請我們吃大餐。”
林木點點頭,手不由自主的摸向口袋裏的那幾張毛爺爺,應該……也用不了多少吧?
“那我們走吧,想去哪裏?”
方文露對着梁秋淺眨了下眼,說了個學校附近的餐館。
三人很快就來到了餐館,衆所周知,學校附近的餐館消費水平都不會很高。所以林木拿到菜單時暗自松了一口氣。
點了四菜一湯,若幹飲料。清炒蝦仁、南瓜蒸肉、紅悶栗子雞、酸溜土豆絲,最後一道老鴨湯。
菜上全的時候,方文露不禁打趣道:“吃膩了學校食堂的飯菜現在有口福了,好餓……”
她的一句無心話卻讓林木記住了,看着梁秋淺眼底淡淡的烏青,心裏心疼的不行。
別看她平時一幅沒心沒肺的樣子,其實暗地裏比誰都在意。不然也不會瘋狂的複習了……這些,林木知道的越多,心疼的越厲害。
“食堂的飯菜不好吃嗎?”林木夾了塊蝦仁給梁秋淺,詢問的卻是方文露。
方文露嘿嘿一笑,老氣橫秋道:“也不算難吃,只是每天都吃一樣的,再好吃也不好吃了……哎,我也要那個。”
兩人因她的話都笑了起來,氣氛瞬間火熱起來。方文露開始跟林木吐槽起學校,吐槽起梁秋淺這個同學。
什麽學校好摳啊,夏天還經常斷電……
什麽學校好殘忍啊,不讓她們買早餐進學校吃……
什麽同桌總是欺負她,又打又罵的……
……balabala
還沒過夠嘴瘾的方文露方同學被老媽一記電話給叫了回去,她連連遺憾的看着桌上的菜,心不甘情不願的回家去了,就差沒有淚別。
林木笑了笑,“你同桌挺有趣的。”
梁秋淺也勾勾嘴角,“她啊,就是個逗逼。”
林木不接話了,拿起湯勺往她碗裏盛湯,淺黃的老鴨湯聞着清香,喝着味濃。
“多喝點。”過了會,林木像是不經意開口:“小淺,你住學校還是家裏?”
喝了口湯,不一樣的意味讓梁秋淺眯了眯眼,滿意的舔了舔唇,不假思索道:“家裏。”
“下學期就要高三了吧?”
“嗯?嗯。”
“聽說高三很辛苦……你家離學校遠嗎?要是遠……會浪費時間的。”
“有點吧,可能壓力會更大。我家好像有點遠了。”梁秋淺誠實道,她的基礎比較好,高三複習起來也容易一點。
“好像你們學校住宿條件不是很好……”
梁秋淺放下湯勺,看着明顯沒話有話的林木,總覺得她話中有話。
“林木,你想說什麽?”
自己的心思被看穿,林木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玩着自己的手指頭,扭扭捏捏好半天才小聲說:“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想問你……我在這附近租了房子,你,你願不願意去我那裏住…”
“轟”的一聲,梁秋淺呆在原地,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眸,似乎還沒從最後那句話回過神來。
原來當你努力想要得到的東西突然就出現在你手心的感覺是這樣。甚至于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它就變成一場夢。
林木不敢擡頭,臉上火辣辣的燒着,等了一會,還是沒有聽到回複,林木急了:
“你看,住我那裏早上可以我叫你起床,每天都能給你準備飯菜,晚上你要是想複習還能提供一個安靜的環境……”
對面的人突然笑出聲來,林木詫異的擡頭,只見梁秋淺捂着嘴笑得眉開眼笑,那神情也感染了林木。
“那我不是請了個保姆了?”梁秋淺挪揄道。
林木臉又一次漲紅,“不是保姆……是戀人。”
梁秋淺一愣,呆呆的看着她說不出話,心裏卻閃過一絲惱怒。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我和她,差點吵起來,然後,我果斷的說了句:我們價值觀不同,聊不下去了。之後潇灑走人……
ps :想繼續日常還是開虐?
☆、陽奉陰違
“當初是你說先不要在一起的,現在又來說住在一起。你到底想怎樣?”梁秋淺幾乎是紅着眼說出這段話。“林木,你能不能成熟一點?不要總是想到什麽就做什麽。”她仰着頭,不斷的眨着眼防止眼淚掉下來。那是一種失望中又帶着期望的神情,相互矛盾着。
“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
林木被她說的啞口無言,她從沒想到在梁秋淺眼裏她是這樣的人,不成熟……對,她就是想到什麽就做什麽的混蛋!
果然很差勁……
“對不起。”林木低着頭,一下遁了,小聲說,“如果你覺得困擾的話,就當我沒說過好了。”
梁秋淺怒,頗為狠鐵不成鋼的語氣:“剛說你不成熟你就犯了,你就不能堅持一下?遇到一點點挫折就想逃!”
“……”林木抿抿唇,偷偷觀察她的表情,諾諾的問:“那,你想我怎麽樣?”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一樣,軟軟的出不了氣。梁秋淺洩了氣,她看着林木一句一頓的說:“我要你勇敢點,別總想着逃避事實。”
林木眼神飄浮着,好半天才支支吾吾道:“哦,好。”
店裏吃飯的人紛紛看了她們一眼又轉回目光,只是雜音明顯大了不少。
梁秋淺煩躁的抓抓頭發,那些讨論的聲音聽在耳裏更加煩躁了。人們總是這樣,明明不了解事情的所有,卻硬要随意評論,惡意揣摩。她真想大聲喊一句:
你不了解我的過去,就不要評論我的現在。
梁秋淺刷的一下站起來,對着木愣着喝湯的林木沒好氣的說:“走了,還想在這裏被人看戲多久?”
“可是……”林木擡頭委屈的看着她,小眼睛別提有多可憐了。這樣的她那裏有平時精明能幹的林警官的樣子。“可是,湯還沒有喝完,這湯挺好喝的別浪費了。”
無力扶額,今天的林木呆出了一個新高度。梁秋淺放下手,把聲音弄成惡狠狠的樣子。“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好好。”林木立馬沒骨氣的站起來,拉住她的手猛點頭。“服務員,買單!”
聞聲而來的服務員笑得很大氣,翻了翻菜單,說道:“你好,一共是201塊,可以為你抹零。”
梁秋淺:呵呵噠……
“哦哦,好。”林木不舍的看了眼那四菜一湯,心不甘情不願的抽出了兩張毛爺爺。
倒是梁秋淺聽後有些愧疚,不過是她一句玩笑話林木卻當了真,還花了那麽多錢。或許在有些人眼裏根本不算什麽,可在她眼裏,這已經夠她一個月的夥食費了。
梁秋淺扯扯林木的衣角,林木轉過頭看她,只見她微微低着頭,小聲的說:“對不起,我不該亂發脾氣的。”
林木了然,輕笑。再次捉住她的手與之相扣,一邊走一邊調皮的笑:“既然要道歉就要拿出點誠意才行……”她摸了下下巴,笑眯眯的看着她。
“那就罰你跟我一起去看房子怎麽樣?”
梁秋淺:“……”傳說中的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
洛溪回到家的時候,臉色不是很好。六月中旬的天氣已經很熱了,不知是氣的還是熱的,總之,洛溪臉上煞紅了一片。
“怎麽了?”坐在沙發上看書的景默不由側目,微微吃驚。因為很少見到她這個樣子,她們說好的,盡量不把工作的情緒帶回家。
畢竟家裏是屬于兩個人的世界。
“那些人真是該死,國家養他們那麽久就是讓他們吃喝玩樂的嗎!”洛溪一連串的怒吼,景默倒是聽懂了一些,她點點頭在打算說的什麽,洛溪走過來,一把抱住她,手中的書也随既掉落。
“要不是我無意發現,他們還不知道要瞞我多久。那些人看來是安逸太久了,竟然學會了陽奉陰違,随随便便就交了差!他真當我是傻的嗎?”
景默眸色一暗,手輕輕撫摸着她柔順的黑發。“到底發生了什麽?”
“前幾天,離A市不遠的一個村裏發生了一起命案。”洛溪吸吸鼻子,要是以往她聽到這種消息也許只會惋惜而不會想現在這樣難過。因為她們做警察的比醫生見過的生離死別并不在少數。有時甚至更殘忍。
這個道理,景默也是明白的,所以她才會對洛溪會露出如此表情而感到詫異。
“死的,是個女孩,十三歲。”
“她身上被綁了塊水泥板。前幾天下雨,人們在河裏發現了她的屍體……”
洛溪擡眼看她,“可笑那些鎮上的警察竟然說她是自殺!你告訴我,誰自殺的時候還會綁自己一塊水泥板?自殺……小孩子都不信!”
說到後面,洛溪幾乎不能自控。在她的認知裏,這樣的事情不應該發生,更不應該被輕易對待!
不管是誰,那都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如果人命在某些人裏不值一提,那麽,念那麽多自由平等又有什麽用。
景默沉默了,一時間她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最後她只是輕聲的說:“後來呢?”
洛溪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緩緩吐氣,眼眶紅潤,眼角閃着淚光。她沙啞着聲音說:“後來,那個女孩的、父親,卧軌了。”
“那個女孩是獨女,又是單親家庭。對那個父親來說,他的女兒就是他的一切了。要他怎麽承受這樣的打擊?”
洛溪緊緊的抓住她的衣領,似乎想她的眼中看出什麽,不過令她失望的是,景默那深邃黝黑的瞳孔中,只映襯出她的臉。
“算了。”洛溪松了手,重新窩回景默的懷裏,透得失望的聲音:“跟你這種冷血無情的人說來什麽用……今天,我把那些人全都擱職處分了,我要讓他們,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陽奉陰違是要付出代價的!”
“……”景默看了她許久,突然有些緊張,又沉默了許久,她才憋出一句話:“我,我不是……不是冷血無情……”
“呵…”洛溪噗嗤笑出聲,伸手捏了捏景默的臉,怎麽可以這麽可愛……
因了這個小插曲,洛溪沉悶的心情好了不少。事情發生了,也挽回不了了,除了悼念,她真的不知道還能怎麽辦。
人類的力量畢竟太渺小,做不到讓人死而複活。
願你在天堂,安好。
洛溪站了起來,瞄了眼時鐘,“啊”了一聲。“看我,忙起來都忘時間了。餓了吧?我去做飯。”說完,顧自往廚房走去。
景默沒意見,拾起地上被遺忘的書,只是心思并不在書上。
其實,說她冷血無情也沒錯。年少時在部隊訓練,戰友意外或人為的死亡,在她看來已經習空見慣了。再大一點,上了戰場,戰火紛飛的時候,誰還顧的了誰?
要說她真冷血無情也不盡然,畢竟,她還有很多在乎的人。人心裏有牽挂有情感,那才是一個完整的人。
突然…
廚房裏傳來一聲暴吼:“蕭景默!!!”
景默一怔,她似乎忘了什麽事情……
洛溪氣沖沖的跑了出來,雙手插腰質問道:“你為什麽要把餃子倒掉?不好吃你就早說,幹嘛要倒掉?浪費先不說,你就是欺騙我的感情懂不懂?!”
景默咽了口唾沫,“呃,不是……”心裏卻暗罵自己,怎麽就忘了把垃圾倒掉呢!
“不是這樣不然是怎樣?”洛溪完全沒給她辯解的機會,咄咄逼人。後來回憶起來,洛溪羞得直捂臉,當初自己怎麽就像個潑婦一樣呢?肯定是因為心情不好…心情不好…
“那個,呃,我……”
看景默一幅為難的樣子,洛溪臉色緩和了許多。“那我問你,是不是不好吃?”
“不是。”景默誠然道。
“是不是你吃飽了?”
從來沒說過謊也不善長撒謊甚至不允許撒謊的景默做了個很有趣的動作。先是小弧度的搖頭然後停頓了一樣猛得點頭。
洛溪又一次不客氣的笑了出來,笑得花技招展的。“看你這麽搞笑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你了。”洛溪說的理直氣壯,氣勢磅礴,就像古代君主一樣:朕免你死罪,還不快謝主龍恩!
景默只好扯出一個無奈的笑。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我想把“人體自燃”寫進這章的,只是,昨天聽到了那個女孩的故事我就換了。這是真實發生的,只是我不知道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老實說,當時聽到我真的不是滋味……原來死亡真的離我很近……
不說這個了,大家要不要猜猜,人體自燃之謎?誰猜對,明天二更!給點線索:緊閉的出租房,死者一個老人,火只燃燒在床上。
☆、并肩作戰
寂寥的夜。
景默睜開眼睛,幾乎所有反射的光都折射在她眼眸裏,流露的卻不是初醒的迷茫,而是兩難的決擇。晃神了一會,景默悄悄起身,整個過程沒發出一點聲音,自然,身旁熟睡的人依然熟睡。
黯淡的手機光映照出景默的臉,她咬着唇,皺着好看的眉毛。修長的手指點了幾下,界面跳轉到彩信區。
今晚零點,老街地下室十三號,不見不散。
——我親愛的隊長
接下去的是一張很大的圖片。大片漆黑的牆壁下,是兩個相靠的人影,一男一女。兩人低着頭,被迫曲着膝蓋坐下,手腳都被用麻繩綁住。男人露出的側臉上一道青紫的煞是可怕。
景默攥緊了拳頭,臉色陰沉的厲害。她設想過那人報複的許多方式,卻不曾想他竟會用這種可恥的危險。她原本以為聯系不到左藍和庫克只是因為她們去出任務……不管出于何種理由,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她們的。
景默關了手機,房間重回黑暗,離零點還有一個小時。
床上的人翻了個身,夢呓了一聲。雖然聲音小但景默還是聽到了,她扭頭看向洛溪,一身米白色睡衣的洛溪在黑暗中格外顯眼。
景默定定的看着她,眼神複雜。
最終她只是輕輕撥開洛溪柔順的長發,将吻落到她額頭上,目光缱绻看着她。
我知道,我又沒有信守承諾。
讓我再任性一次……
景默很清楚的知道,對方是沖她來了。若不是自己心軟,當初放過他,又怎麽會有後來發生的事?正所謂,有因便有果,她犯下的錯,就應該自己承擔。
換上衣服,把能帶的裝備都帶上,檢查了一遍後,景默嘆了口氣。輕輕擰開了鎖,消失在黑夜中。
她不知道的是,床上的人在她走後不到一分鐘便轉醒。洛溪直起身,冷笑一下。利落的翻身下床,她撩了把遮擋視線的頭發,冷笑無痕。
自從上次墜樓事件發生後,景默的手機裏就多了個軟件——同步軟件。不管收到什麽信息,洛溪的手機上就會第一時間同步。雖說這算是變相的監視,但沒辦法,誰讓某人這麽的不聽話!
洛溪在原地躊躇了一會,不知該怎麽辦好了。是偷偷跟去?還是在家等她?一瞬間那些淩厲的氣息全都消失不見。
裝睡除了試探景默之外,還有一點,便是她尊重她,尊重她所做的決定。就算明顯那是個錯誤的決定,她只是不想讓她為難,也不想讓她分心。四年前的事已經很能說明一切,她還不能與她并肩作戰。
洛溪躺回床上,卻是怎麽也睡不着,煩躁的在床上翻來覆去。過了會幹脆起身拉開了窗簾,靜靜的看起了窗外的夜景。她的心是煎熬的,各種幻覺在心裏迸發。一會閃過人物,一會閃過血紅的顏色,又一會……
她想,這種感覺真不好受。
她想,要是你明天還不回來,我就去找你。
她想,蕭景默真是個混蛋,嘴上說着為她好,實際上從沒和她商量過。
她想,要是你能安全回來,那我就不怪你了。
她想,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嗎?
景默當然是不知道的,她依然下了樓。除了小區門口那兩盞路燈,幾乎所有的住戶都熄了燈。景默苦笑,本該是安靜詳和的時間,竟會變成現在這樣。保安已經睡熟,景默無奈只好翻牆出去。
寂寥無人的街道上,炫幻的彩燈黯淡了景默的影子。突然一道車燈閃過,刺激的人睜不開眼。轉過一個轉角,又是另一番天地,除了暖黃的路燈外,便是大片未開發完的住宅樓,林立在街道兩旁,毫無生氣。景默突然心生感嘆,原來,時間真的可以改變很多。
又轉入一個分岔口,長長的街道盡頭是看不見的,完全融入了黑夜中。水泥路不知為何多了許多細小的沙子。踩在上面發出沙沙、沙沙的聲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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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