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2)
空無一人的環境中格外滲人。風吹過景默的長發,路中唯一一盞路燈拉長着她的影子。景默高挑的身影越來越小,漸漸融入夜色中。
沙沙……
沙沙……
有人說,當你置身在黑暗的環境中,所有的感觀都會更加敏感。潛意識裏被刻意隐藏的記憶也會被開啓。各種魑魅魍魉充斥在腦海中,折磨着脆弱的神經,任何一個小的動作都有可能吓你一大跳!
當然,景默是不怕這些的,她想的只有如何應對接下來發生的事,那人的手段她是見識過的,也是不屑的,更是棘手的。
路實在是太暗了,景默掏出手機打算開啓手電筒。剛解了鎖,突然,景默瞳孔微微放大,愣了一秒,立刻掉頭往回跑!
***
男人打開了燈,昏迷的兩人被強光刺激醒。眼角流出了生理的淚水,左藍下意識的想擡手揉一下,才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已經被綁了。
咬着牙,左藍白了臉色。這事對她來說簡直是恥辱!竟然毫無防被的被人綁架了!
當初她和庫克一起前往希爾頓飛機失事的地點,還沒找到人呢,就被打暈了。之後更是一直被關了起來,自己倒還好,只是可憐庫克這個單蠢的家夥,每天都不怕死的挑釁那人,活該被打。
左藍眨了下眼,目光開始放空。她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久,也不知道希爾頓那女人怎麽樣了,那一片大山不知道有沒有人家……
左藍自嘲的搖搖頭,都什麽時候了她還有閑情逸致想這些。
“左……”庫克沙啞的聲音響起,他之前被那人一拳打到左眼上,臉上的淤青直到現在都沒有消左眼基本睜不開。庫克睜着右眼,淚眼朦胧的看着左藍。“左,我好熱……”
左藍愣了幾秒,頭湊過去額頭貼上了庫克的額頭。“嘶,好燙。笨蛋庫克你發燒了!”
庫克耷拉着腦袋,有氣無力的說:“怪不得那麽熱……”
男人走了過來,他高大的身軀擋住了大半的燈光。男人抓起他的頭發,也把手貼上了去一會,自顧自的說:“的确發燒了,要是死了就沒有作用了。”男人說完,又丢下庫克走到一堆東西裏亂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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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藍松了一口氣,突然明白男人的動機了。他沒有殺她們,不過是留着她們做人質罷了。
男人終于抓到了退燒藥,捏在手裏又走了過來強硬的掰開庫克的嘴,把藥塞了進去。
左藍瞪着他,男人不以為然,對着左藍陰森一笑:“事情很快就結束了,別急。”
“卑鄙小人。”左藍啐了一聲,“你簡直侮辱了烈火!你這種人不配待在烈火!”
“呵。”男人笑了起來,眼裏閃爍着瘋狂的信號。“你又能高尚到哪裏去?”他拍拍左藍的臉,嗤笑道:“我們彼此彼此。”
庫克垂得的腦袋猛得擡起,引得他一陣眩暈。“你,你…別傷害左……”
男人笑得更大聲了。
“彭”的一聲,地下室的門被踹開,兩個人影出現在門口,其中一人剛收回腳。
男人轉過身來,看到另一個人顯然一愣,随既是不屑。
“呀,我親愛的隊長大人,好久不見。”他像多年未見的老友一樣同景默打招呼。男人臉上又挂起虛僞的笑容:“你聽出我的普通話又進步沒?我想你肯定不知道我為什麽苦練中文吧?”男人自問自答:“因為,我想和她交流交流。”
景默皺眉,不動聲色的拉了下洛溪,把她擋在身後。低低的道了句:“Horace,好久不見。”
時間倒回半個小時前,景默手機突然像中病毒一樣跳出一張圖。不用多說大家也猜到了是什麽,那一瞬間景默幡然醒悟。
氣喘籲籲的跑了回家,呼吸還未平複,她就搖醒了已經昏昏欲睡的洛溪。
時間不多了,景默不敢耽擱,着急的她并沒有看見洛溪眼裏的驚喜。
“怎麽了?”洛溪明知故問。
景默快速的陳述一下,最後說出自己的想法。“跟我一起去。”
洛溪一怔,“怎麽……”
她的疑問還沒有問出來,景默就打斷她,“因為,我說過不會再丢下你,剛才是我糊塗了。”景默把她拉起來,目光灼灼:“我想和你一起并肩作戰。”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微萄醉同學的答案和我的不一樣,不過挺有道理的,依然二更。我再給點線索:死者幾乎都是老人,胖老人,一張被子,煙。這樣,應該猜得出了吧?
ps:為什麽有一種寫完這章會掉收藏的感覺…
☆、失誤落敗
洛溪警惕的看着周圍的一切,除了一扇門之外幾乎全封閉的地下室已經藏不了人。左藍和庫克占着房間的一角。不遠處還一張桌子,上面零零碎碎的放着雜物,而她們左邊有一張破沙發。洛溪想,如果發生什麽意外,那張破沙發倒是很好的遮擋物。
洛溪把目光移回到男人身上,這個人她不認識。不過從剛才景默那句話中,她可以斷定,這個人就是當初不服景默而後又追殺景默的——霍勒斯。曾經有段時間,她逼着景默給她講起了軍營生活,這個人景默提過幾次。每次都給她不好的影響。
霍勒斯注意到她的眼神,對她微笑一下,很紳士的樣子。“啊,讓我猜猜,這個美麗的女子應該就是隊長的戀人吧?難怪她竟能處處維護你。”
景默繼續皺眉,或許,她帶洛溪來是個錯誤的決定了。
果然,下一秒,霍勒斯眼神轉冷,“可惜,隊長你忘了教官說的話了。”他豎起食指,輕輕的搖晃。“不要讓任何人成為自己的弱點,很明顯,隊長你失敗了。”
洛溪突然扯了下景默的衣角,示意她往庫克那看。原本還有點生氣的庫克此刻徹底低下了頭,一動不動的。
左藍也意識到,“庫克…庫克,醒醒!”不管怎麽叫,庫克就是沒反應。左藍無奈,動了動身子想要踢醒他。真是,什麽時候暈不好,偏偏這個時候!待會逃跑可怎麽辦?
“Horace,夠了。”景默低低沉沉的噪音特別有魄力,讓人不自主臣服!“要我怎樣你才會放過她們?”
“小默,你這樣說會被迫的。”洛溪明白,霍勒斯是沖她來的,目的就是報複,這個小心眼的男人又怎麽會輕易放過她?
“蕭。”左藍放棄了叫醒庫克,對景默急急的說,“你能來我們已經很滿足了,不要再管我們了。”
“……”景默抿着唇,向前踏出一大步,“說什麽廢話!我能不管你們嗎!”最後一句話景默幾乎幾乎是吼着的,左藍被她驚得呆愣。
洛溪更是驚訝,在她的印象中,景默的性格一直是隐忍的,就連哭都是落淚無聲的。就算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她也不曾像現在這樣。景默更像是水,溫溫柔柔的包圍着你,又不至于讓人沉溺其中。
“啧啧。”霍勒斯鼓掌,帶着諷刺的意義。“真是情深義重。其實你們也不用這樣的。”他看着景默,“只要隊長你把你的命給我,我保證把她們安全送回去。”
“做夢!”景默還沒說話,洛溪和左藍便異口同聲道,兩人相視,皆是對方熟悉的神情。
她們共同像保護的人,怎麽能允許別人傷害她!
霍勒斯似乎早有所料,一點也不意外。“不準?那這樣呢?”只見他從身上掏出一把黑漆漆的黑家夥。掉轉方向對着了毫無縛雞之力的左藍。
“Horace,你還是沒變。”景默惋惜的搖頭,直視着他,眼裏的淩厲與黑化的洛溪有過之而無不及。景默陡然提高聲調,語氣中帶着絲絲寒氣,身上一直隐藏的令人膽寒殺氣全都散發出來!
“教官也說過,弱者才會急不可耐的保證自己比別人強。”
短短的一句話似乎戳中了霍勒斯的雷點。他低吼一聲,臉上刻意裝出的紳士表情消失不見,變成了一貫的冷然。
“是,你說的對!所以我才要殺了你,殺了你!憑什麽我就比你低一等!”霍勒斯不再僞裝,連對景默的稱呼也變了。
左藍暗罵一聲糟糕,現在這種時候,最不應該的就是激怒對方。可她卻忘了,有時激怒對方更容易讓對方露出馬腳。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景默悄悄的對着洛溪打手勢。
“我沒有高你一等,你也沒有低我一等。”景默繼續搖頭,似乎在嘲笑他的愚蠢。“只是你自己自卑心在作怪。”
“胡說!”
“誰胡說你心裏清楚,因為你自卑所以你急切的想證明自己,因為你自卑所以你嫉妒任何一個比你好的人。”景默一口氣說完,不帶任何停頓,不給他任何反駁的機會!
霍勒斯雙眼剎那間變得通紅,同時也把槍口的位置對準了景默。“既然你找死就怪不了我了。”
景默不慌不忙,抽出腰間的黑家夥,同樣對準了他。“你說,我們兩,誰先死?”
一絲恐懼閃過霍勒斯眼中,曾經的訓練中,有這個一項:兩個面對面站着,相互開槍,誰先中彈誰就出局。當然當時用的只是道具。
這個訓練,景默從來沒有輸過。更有甚者,直接在她強大的氣場上抖了手,連子彈都沒發出去。高手對決,只在一瞬間。
霍勒斯猶豫了那麽一秒,随後他像想到了什麽,大笑出來,自信心澎湃。“別忘了,你的手可是沒好全。”
之所以他一時忘了這件事,只因為景默手上的繃帶早就被拆了下來,傷口處也因為洛溪的悉心照料好得很快。
再加上景默刻意釋放的強大氣場讓人很容易就忽略掉,她還受着傷的這件事。
“或許你現在只是虛張聲勢罷了。”語畢,霍勒斯扣動了板機,一如他所料,景默雖然也扣動板機,但明顯不穩,他不需要躲也打不到他。
景默表情變得異常沉重,好像在懊惱剛才的失誤。其實不然,她看似直盯着霍勒斯,實則一直在觀察着洛溪。她動了動左手,洛溪心領神會。
就在這個時候……
彭…彭…
兩聲槍響。
景默一槍打中了霍勒斯的心髒處,其準度完全推翻了她手受傷的可能!
而另一槍,則打中了洛溪沒有任何遮擋的手臂處,鮮血瞬間崩裂開來,一股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令人作嘔。
該死!景默被那腥腥點點的血液徹底暴怒,又連開了好幾槍,直擊致命處!可惜這次被霍勒斯躲了過去,沒躲過去的也只打在了防彈衣上。沒錯,是防彈衣,所以霍勒斯剛才才不躲避。
捂着傷口喘着粗氣的洛溪表情痛苦,一半來自生理,一半來自心理。她們在出發前也穿上了防彈衣,可防彈衣畢竟不能保全身。輕輕松開捂着傷口的手,上面血漬斑斑。傷口不算嚴重,可她卻提不起槍,現在如同一個廢人。
可笑,自己最後還是成為了累贅!
“哈哈,隊長,這次你失算了。”霍勒斯往後躲,抓起左藍擋在身前,冰冷的槍口緊貼在左藍的太陽穴中,似乎還能感覺到突突跳動的太陽穴。
“你真當我傻嗎?失敗了那麽多次還不知道吸取教訓。是,之前我是輸給了你,可不代表這次我還會輸!”他看了看景默,又看了看那破沙發,眼裏閃過邪惡的念頭。
“好了。游戲要結束了。”霍勒斯自大狂妄的說,“本來是想殺了你的,現在我又一個更好的主意。”他對景默挑挑眉,“現在,放下槍,跟我走!”
左藍像要哭出來似的直搖頭,一點都不在乎抵住她的槍。“不要,不要聽他的。他就是一個瘋子。”
洛溪聽到,一急,探出頭來。用口形無聲的說:“不要……”
景默對她一笑,那笑容裏包含的太多太多的情感。有痛苦有感傷有悲怆……甚至有釋然!景默放下了槍,突然覺得好笑,到最後的結局和開頭一樣,她還不如不反抗,這樣,至少,她的小洛不會受傷。
景默又一次後悔起自己的決定。
“有什麽話盡快說吧,我很樂意聽。”不知出于何種目的的霍勒斯突然說道。
景默又一笑,“小洛。她們,就交給你了。”
洛溪不管不顧的跳了出來,“我說話你沒聽到嗎!我說不準,不準你聽到了沒?”
“知道。”景默抹去她的眼角的淚,輕柔的說,“一直以來都沒跟你說那三個字,現在再說也沒什麽意義了。如果……呵…知道了嗎?”
洛溪剛想說什麽,景默伸出食指抵住了她的唇。洛溪的眼淚就這麽落下,滾燙的淚水滑過臉頰,沾濕景默的指間。
“走吧。”景默狠了狠心,別過臉來。霍勒斯十分警惕的走了過來,依然抓住左藍。他從腰後掏出一對手铐,景默很配合的伸手。
啪嗒一聲後,霍勒斯手上的人從左藍變成了景默。霍勒斯押着景默,得意的笑了。他一直崇尚着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再見,兩位美麗的小姐。”
作者有話要說: 再也不玩二更了,累慘。。而且,白天更新都沒人看,你們都是夜貓嗎?
☆、負傷歸來
洛溪忘了自己是怎麽離開那昏暗狹小的地下室,也忘了自己是怎麽回的家,忘了左藍和她說過什麽,忘了庫克是什麽時候醒的了……
所有外界的一切像是被屏蔽一樣,然後黯淡,最後變成啞劇。顯示着自己的無能。
她的背影依然高挑,卻那麽落寞。
她的腳步那麽急促,卻依然沉重。
重複着,回放着,默色的悲劇。
一周後。
手上的傷口好的七七八八了,幹點輕活不成問題。左藍和庫克也安置在了附近的旅館裏,一切看似的完美了。至少,和她期望的是一樣的不是嗎?
可她記得,醫生為她處理傷口的時候,明明不痛的,她卻哭了。可她記得,朋友們那欲言又止的眼神,她們安慰着自已,自己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不是沒有找過她,洛溪甚至動用了警局的力量,只為了找一個人。A市真是很大嗎?她問自己,如果不大的話,為什麽這周以來一點消失都沒有?還是,那個男人帶走了景默,逃到一個她找不到的地方?
林木拿着備用鑰匙開了門,果不其然,洛溪還是如她離開時一樣,待在窗口一動不動。景默走後,她不哭不鬧不吃飯,要不是她們發生的及時,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她們決定輪流來看一看,一方面避免這類事再發生,另一方面,多個人能分散點洛溪的注意力。
畢竟,事情還沒能下定局不是?
“洛溪姐?”林木輕輕的推了推她,她立刻如受驚般的睜着迷茫的雙眸看着林木。
“我給你帶了你愛吃的,多少吃一點吧。”林木望着她,一張蒼白的臉,眼底暈着一層烏黑,下巴似乎更瘦了。林木看的滿眼心疼,曾經多麽意氣風發的人如今變得這樣憔悴。看來,景默的離開給了她很大的打擊,到了不能承受的地步。
其實她們不知道的是,還不僅這些。
洛溪時常在想,要是那天晚上她沒有跟去,她沒有受傷,她沒有成為累贅……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之後的事了?景默那麽厲害,她一定能很好的處理的。說不定第二天一早,她就能言笑晏晏的叫自己起床。她能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而自己……也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
可是,不能……
明知,不能,她還是控制自己想象。或許這就是潛意識的安慰吧,為自己勾勒出一個美好的未來,然後,沉醉在其中。
林木見她不理自己也不氣餒,“洛溪姐,至少吃一點嘛,吃完我就不煩你了。”
洛溪回過神來,看起來有些遲鈍。她定定的看着林木,卻不說話。
林木被她看的心裏有些發毛,默默的後退了一步。
“林木。”洛溪突然說道,聲音淡淡的,隐隐有笑意。“你不要學景默的語氣來哄我。”
“呃呃…我沒有……”林木震驚了,難道隊長她高冷的外表下還藏着她們不知道的另一面?
“她呀……”洛溪是真的笑了,“別看她平時冷着一張臉,平時可溫柔的呢。由其是我每次生病不想吃東西的時候,她無奈的表情總能讓我心情轉好……”
“啊?”
“她呀,從來不會吼我,無論我怎麽鬧……那種任由胡鬧的寵溺是無論如何也不想割舍的。”洛溪越說越小聲,越來越低緩,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來。
“洛溪姐……”
“林木。”洛溪擡頭看着她,溫潤如玉的水眸裏閃爍着星星點點。“我覺得有時候你不笑的某一瞬間的側顏很像她,有時候微微笑着的時候也挺像的。”
“……”林木矛盾了,所以她是該笑還是不該笑?“洛溪姐,其實這只是你的自我代入而已,我知道,你想她。我們也想,所以你才要養好身體,殺到那個男人家裏,把隊長帶回來。”
洛溪被她這有聲有色的講話逗笑了,笑着笑着卻不一小嗆到了,林木趕緊幫她順背。好一會兒,洛溪推開她,抹抹眼角的淚水,失笑道:“好了,不用了。林木,你先回去吧。”
似乎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洛溪補充道:“飯我會好好吃的,嗯……也會好好休息的。”
“那,我先走了?”
“嗯。”
“我真走了。”林木走了兩步又回頭,“有事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去吧。”
林木這才放心的走了,她不知道的是,洛溪在她走後小聲的說了句:“你就這點不像她,啰嗦。”
***
又一天午後,洛溪躺在沙發上看着雜志。翻來翻去卻是一點內容都看不下去,心裏悶悶的,做什麽都不順。
洛溪擡起新買的手表看時間,一個人的時候,她便喜歡靜靜的看着手表,聽着微弱的嘀嗒聲,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流走。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不,準确來說應該是踹門聲。來人似乎很沒有耐性。
洛溪跑去貓眼看了眼,震驚了一下,猛得拉開了門。
一身黑衣的高大男人矗立在門前,幾乎在兩米高的門那麽高了。男人一頭利落的短發,完美的黃金比例身材,皮膚有些黝黑,更顯成熟。男人有着刀削般的俊逸面孔,劍眉下一對冷眸令人生畏,與景默那深隧的眼眸極其相拟。
不過這些在洛溪看來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男人懷中的人啊!
那是景默啊……
消失了九天的景默……
以及,渾身是傷的景默啊……
她怎麽能不激動,怎麽能不氣憤?
“小默她,她沒事吧?”說話時她聲音都是顫抖的,她能清楚地感覺到洶湧而來的怒氣與蠢蠢欲動的殺意正折磨着早就繃着緊緊的神經,就像一張弓已經拉到極限,再微微用一點力,“嘣”的一聲就斷弦了。
男人先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在低頭看了眼懷中昏迷不醒的景默。搖了搖頭,臉上看不出表情,語氣倒是平和:“她沒事,洛溪是吧?我是小默的父親——蕭穆,很高興認識你,兒媳婦。”
“……”蕭穆直言不諱的一句話像冷水一樣澆滅了洛溪快要炸了的胸腔。
洛溪紅着臉,“嗯…嗯…那個…我,”洛溪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瞥見蕭穆懷裏的景默才瞬間醒悟,讓了位置讓蕭穆進來。
洛溪此刻滿心滿眼都是沙發上的景默了,沒有注意到身旁蕭穆擔憂的目光。
“別擔心,小默只是有些失血過多昏迷了,沒傷到要害。”蕭穆一雙大手拂過淩亂景默的發絲愛憐的看着她,嘆息一聲,對洛溪說:“你先幫她處理下傷口。記住,不要去醫院,也不要找醫生來!”
洛溪剛想問為什麽,蕭穆再次彎腰抱起了景默往房間走去。放下後就出去了,明顯是不想讓洛溪追問。
雖然疑惑,但洛溪也不想浪費時間了,畢竟她還有好多疑問,比如,蕭穆是在哪裏找到景默的,又比如,他怎麽知道自己住哪裏?洛溪甩了下腦袋,開始找一直放在家裏的急救箱,清點一下裏面的藥品,也不知道夠不夠用。
雖然早在準備,可在真正看清景默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口,無一例外的都是刀傷,只是這些傷口都很淺,的确不會傷到要害。有些已經結疤,有些卻還像新割傷的一樣,仿佛還會滴血。
洛溪心口一痛,倒吸了一口涼氣,好似不能呼吸。她紅着眼看着景默,暗暗發誓,定要讓那個男人付出血的報應。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心情很不好,哼。
☆、原來如此
景默毫無生氣的側躺在潔白柔軟的大床上,蜷縮成一團,雙眼緊閉,好看的眉毛也微微蹙起,像是在忍受極大的痛苦。臉上毫無血色,嘴唇也幹燥的開了裂。若不是她的胸腔微微起伏着,還真讓人有種她已離去的錯覺。
景默這幅樣子,任誰看了都會為之落淚,更何況是心心念念着她的洛溪?
洛溪深吸一口氣,強打起精神來給她處理傷口。景默同樣的一身黑衣早以破敗不堪,幾乎每一道裂痕下都是一道刀傷,洛溪粗略掃了一眼,大約有三十幾多道,且多集中于手臂、腰部和背上。看上去就像被人用鋒利的匕首,一刀一刀緩慢的在上面劃過。
細條慢理的更加折磨人。
那些已經凝結的血液與衣料邊角粘連在一起,洛溪本想用剪刀一一剪開,可發現太浪費時間了。
她把景默放平,趴在景默耳邊,小聲的說了句:“我這樣,可以嗎?不說話就當你同意了……好,你同意了。”
洛溪一狠心,先是剪開兩側,手指攥緊衣角,“撕啦”一聲,那是皮肉相離的聲音。洛溪這麽一扯把一些已經結疤的傷口生生又給扯開,渾濁的血液瞬間流了一大片。
即使在昏迷中,景默還是能感受到痛覺了,眉頭似乎皺着更緊了,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抽出綿簽,洛溪沾好酒精,開始給景默清醒傷口。她的動作很快,卻也很輕。
“很痛是不是?那我輕點……”洛溪喃喃自語道,就像是自己與自己對話,傻的讓人可憐。
洛溪的目光移到腹部那道歪歪扭扭的傷痕上,那是景默身上傷的最重的了,那男人似乎別有用心的用刀沿着以前的痕跡再刻上了一遍。
用了幾分鐘,洛溪便處理好了前面的。只見原本白皙的皮膚縱橫交錯了許多細長的傷痕,那些紅色的血痕格外明顯,格外刺眼。
眼前的景象再一次激怒了洛溪,那種恨不得手刃了敵人的恨意再次湧上心頭。
景默無意識的嗚咽一聲,把她拉回了現實裏。
嘆息一聲,輕輕的把景默翻過身,繼續處理後背的傷口。
“你說你怎麽這麽傻,不會反抗嗎?”洛溪拿着綿簽的手抖了一下,咬着唇繼續道:“你不是很聰明嗎?長那麽高都白長了?都不會想辦法的嗎?就算逃不掉,給我留點線索也好啊!害我天天提心吊膽你就開心了是嗎?”
背對着她的景默眼皮輕擡了一下,随後又合上,再無半點動靜。
又過了會,傷口總算清理好。洛溪拿來藥膏,細心的塗抹在傷口旁。
“嘶……”不知何時景默睜開了雙眼,滿眼的疲憊。她剛想說什麽,才發現喉嚨幹啞着幾乎發不出聲音。景默用力的咳了幾聲,對上的卻是洛溪含淚的眼睛。她心裏一軟,開口安慰:
“我……沒事,所以不要難過。”景默不知為何停頓了一下,又阖上眼,長長的睫毛顫抖的厲害。
洛溪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以為她是痛的也就沒在意。手上動作加重,不出所料,景默果然默默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當然知道你沒事,你要是有事還能待在這兒?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會記住的……笑,笑什麽笑,你還有心情笑出來,是不是非要我哭你才會安份點……”
最後一句洛溪幾乎是吼出來的,聲淚俱下。
景默慌了神,心下懊惱。本想伸出雙手擁抱她,可手臂同樣酸痛的很。景默眼神暗了暗,閃過一絲戾氣。
“小洛,別這樣。你以為我還會有選擇嗎?”景默語氣多了點不耐煩,她催促着,“我好累,快點好嗎?”
洛溪有些詫異,沉默了一下,把景默所有的怪異都歸結為傷口上。接下來的時候裏,兩人都不在說話,除了景默偶爾嗚咽的聲音,再無其它。
傷口總算處理好了,洛溪扯過一旁的薄被蓋在景默赤/裸的身體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動動嘴唇終是什麽都沒有說。
門關上了,景默閉上眼,緊咬着唇瓣。拉過被子蓋過頭頂,身子又縮成一團。
這樣,就能撐過去了吧……
她對自己說。
洛溪不過是去打了盆熱水的時間,景默又睡着了。
洛溪把毛巾擰到半幹,熱氣氤氲。拉下景默的被子,原本毫無血色的臉頰被憋得粉紅,看起來異樣的誘人。洛溪淡淡的笑着,俯身吻上了她幹燥的嘴唇。她不是不生氣,不是不疑惑。反而,她有好多好多的話想對她說。
緩解多日來心裏的苦悶。
幾分鐘的時間,景默身上的污漬被擦着幹幹淨淨的,整個人也都清清爽爽的。
洛溪滿意一笑,又一吻落到她光潔的額頭上。撿起地上的衣服帶着不用的藥品出去了。
門又關上,景默突然渾身顫抖了一下。
蕭穆看了眼走出來的洛溪,見她臉上沒什麽異常,心裏松了一口氣。
“洛溪,過來一下。”蕭穆朝她招手。
洛溪點頭但沒有立刻回去,等她把手上的東西都處理完後,才甩着手走過去。
不知為何,面對着蕭穆對于壓迫感還有一種說不清的尴尬。
“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蕭穆突然笑了起來,“既然你和小默都是戀人關系了,雖然和普通人不同……但無礙,我不介意。也別叫您了,叫我爸就好。”
诶?
她記得景默說過,蕭穆是個很嚴肅的人,怎麽一點都不同?
洛溪疑惑的表情取悅了蕭穆,他開口解釋着,卻又有些無奈:“你知道的我是軍人,為國家效力,軍令如山。從小我就很少陪小默,後來,她也開始疏離我。再大一點,她就再也不肯叫我爸爸了。”
蕭穆摸摸自己的臉,自言自語道:難道面癱真的會遺傳?
洛溪第一次聽到景默的家庭,一時找不到合适的詞語,只好幹笑着應合。
“小默她,從小就是獨立倔強的人。別看她現在什麽都不說,一幅我很好我沒事的樣子,其實內心苦着呢。”蕭穆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平常寡言少語的他竟和洛溪聊起了家常來了。
或許,這就是把所有的好脾氣都留着外人的吧。又或許,是每對父母親都會炫耀着自己的孩子。
“嗯,爸,我會努力讓她改變的。”洛溪真心的說。
“好。”蕭穆心裏一喜,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他劍眉一斂,換了個話題。
“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麽會來還救了小默嗎?”
洛溪也嚴肅了起來,腰板挺的直直的。“想,我更想知道那個男人在哪裏!”
“他?不急。”蕭穆眼裏藏着諷刺,在他心裏霍勒斯根本不算什麽。
“其實是這樣的,去年冬天霍勒斯已經來到了A市,當時跟蹤你們的那群人就是他們。霍勒斯知道現在一無所有的他是沒有能力報複的,所以他在等。”當然,有些事蕭穆給忽略了。比如,藏在程繼周房間裏的那把qing是他讓人放的。
毒蛇一動不動的待上幾小時或者一天,就是為了在獵物到來時,一擊畢命!
“恰巧這時,左藍她們要去尋找失蹤的希爾頓,所以霍勒斯便綁架了她們……後面的事,我不說你也知道了。只不過霍勒斯并沒有立刻動手,而是制定好了計劃,所以這才是你們找不到景默的原因。”
好耐性!洛溪在心裏冷笑道,從去年冬天到現在至少也有七個月了,為了布局,可見那個男人心思有多深!
“可……”
洛溪剛說了一句話,蕭穆便打斷她。“想我我為什麽知道這麽多?”
洛溪點頭。
“自從霍勒斯逃走了之後,我便讓人時候注意他。可不久前那個線人失蹤了,而我又在執行任務,所以就暫時擱下了。”
“那小默知道嗎?”
“知道。上次她受傷不是跟她通過電話了?她沒告訴你?”
電話?什麽電話?在醫院的?洛溪在頭腦裏快速搜索上次在醫院的記憶:
景默說:“父親。”
蕭穆回:“嗯,你手機壞了?”
景默:“丢了。”
蕭穆:“……”
還是蕭穆:“要我幫你嗎?”
景默:“嗯。麻煩父親了。”
“……沒。”洛溪簡直無語了,這樣的對話景默不說是為什麽,誰能聽得出來?怪不得當時她總覺得怪怪的,丢了一部手機而已用得着遠在國外的蕭穆幫忙?
蕭穆搖搖頭,嘆氣。“她還是這樣。”
洛溪不語,抿着唇低頭沉思。
“好了,不說這件事了。”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蕭穆突然說到,着實吓了洛溪一跳,她迷茫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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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