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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抵達瑞士的時候是下午四點多, 取了行李出來,再到這次拍攝地附近的旅館,花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的時間。
瑞士的拍攝是秦寒潇這次歐洲工作的最後一部分, 她要給Rebella拍新的廣告視頻。
這次拍攝的主題是冰雪, 所以拍攝地點定在瑞士,拍攝期間住的旅館也在一座雪山的山腳下。
他們到的時候, 夕陽的餘晖正好照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上,将冰冷的白色染成了溫暖的橘,一下車, 喬悅就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卧槽,太美了吧!”
周鈞嘆了口氣:“悅悅, 回去多讀點兒書吧,彩虹屁你不會吹, 看到這種美景也只會說‘卧槽’,你還能不能行了?”
喬悅扁了扁嘴,正想跟秦寒潇告狀,卻看到她打了哈欠,語氣懶洋洋地說道:“你們繼續看吧, 我先去睡一覺。”
這次拍攝的策劃說想拍雪山上的日出,所以拍攝工作安排在了明天早上,從現在開始到明天早上, 都是秦寒潇自己的時間。一起跟來的總負責人很體諒她這幾天工作密度大, 還特意說讓她趁這段時間好好休息。
負責人都這麽說了, 秦寒潇也就沒推辭。而且她确實需要好好休息,才能保證明天絕佳的拍攝狀态。
看到秦寒潇往旅館裏走,叢旭急忙幫她提着行李跟了上去,而喬悅則是興奮又期待地問周鈞:“周哥, 那我們是不是到明天早上為止也可以自由活動啊?”
“想什麽呢?”周鈞不客氣地在喬悅腦袋上彈了個腦瓜崩,只不過她戴着厚厚的帽子,所以也不怎麽疼。周鈞一臉無情地說道,“你別忘了,你可是秦影後的助理,等她睡醒了你還得伺候她。”
喬悅眨了眨眼:“也對哦。那她睡醒之前我們可以自由活動嗎?”
周鈞無奈地擺手:“是是是,想玩就去玩吧,讓叢旭陪着你,注意安全就行。”說完之後,他也拖着行李走進了旅館大門。這個時候他就不得不承認,自己真是年紀大了,都不知道喬悅和叢旭到底哪來的這麽多精力。
因為秦寒潇的工作密度一下子變大,他和喬悅叢旭也不得不跟着她連軸轉。現在他雖然不困,但确實想好好休息一下。一聽到喬悅說要出去玩,他都開始覺得腦殼疼。
年輕真好。周鈞再次感慨。
***
到了房間之後,秦寒潇簡單地洗了把臉,就上床鑽進了被窩。壁爐裏的火燒的很旺盛火光映着牆壁紅彤彤的,整個房間裏暖烘烘的,加上床褥也舒适,秦寒潇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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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累的厲害,睡着之後也沒做什麽夢,所以睡得也舒服。秦寒潇一覺醒來就發現,外面天都黑了。
躺在床上清醒了一會兒,秦寒潇摸索着開了燈,又摸出了塞在枕頭底下的手機。
周鈞在群裏艾特她。
周鈞:@秦寒潇你還沒醒呢?
消息是三個小時之前發的,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秦寒潇:餓
周鈞:……
喬悅:寒潇姐,你還有被餓醒的一天诶!
秦寒潇:我也是人
秦寒潇:怎麽都沒人叫我起來吃飯?
叢旭:周哥說你最近太累了,讓你多睡會兒,就沒叫你了
周鈞:不用謝我了
秦寒潇:……
喬悅:我們晚上跟Rebella的人去附近一家小飯館吃了晚飯,好好吃哦!不過這個時間已經關門了
秦寒潇:悅悅,你正在朝着周鈞發展
喬悅:?
周鈞:說你沒良心呗
秦寒潇:呵
周鈞:誰沒良心都不如你沒良心,是你上梁不正帶歪了我們下梁!你起了沒?起了就出來吃飯,給你打包了,我去讓旅館的人幫你熱熱,你來餐廳吧
秦寒潇:哦,好,我五分鐘之後到
周鈞:趕緊
關了手機,秦寒潇掀開被子下了床。她換了身衣服,去洗手間洗了下臉,然後穿了件毛線外套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餐廳裏,周鈞喬悅和叢旭都在,旅館的老板娘正在跟他們聊天。看到秦寒潇來了,喬悅趕緊朝她揮了揮手:“寒潇姐!”
秦寒潇走過去之後跟老板娘打了個招呼,然後在喬悅身邊坐了下來。
“你終于肯醒了?”周鈞咂舌,“你以為我們沒叫你嗎?敲門都敲不醒,你睡得可真夠沉的。”
秦寒潇伸了個懶腰,反正這裏都是自己人,那個老板娘看起來也不像是認識她的樣子,她就放松了下來:“确實睡了個好覺。”
“那咱們說點兒正事,”周鈞一臉嚴肅,“俞導那邊說,齊岩的角色還沒選好,估計還需要一些時間了。”
“我知道,”秦寒潇喝了口老板娘幫她倒的水,“今天上飛機之前傅修竹剛跟我說過。”
叢旭嘆了口氣:“唉,這都還沒出正月,就碰上這麽晦氣的事兒。”
喬悅也扁了扁嘴:“俞導這部電影明顯是要沖獎的,這個角色他肯定也不能湊合着就選一個。”
“不讨論齊岩的人品,但他還算能接得住潇潇的戲,”周鈞伸手捶了捶額頭,“俞導說他這幾天着急上火嘴上都起泡了。”
喬悅頗為同情:“換成是我,我也得急火攻心。”
老板娘把熱好的食物端了上來,秦寒潇就一邊吃一邊聽他們三個讨論,同時在心裏琢磨着自己認識的男演員裏有沒有哪個關系不錯的适合齊岩的那個角色。
只不過他們的讨論并沒有什麽實際的意義,秦寒潇也沒有想出合适的人。最後看她吃完了飯,周鈞大手一揮:“行了,回去睡覺。”
“現在?”秦寒潇看了看時間,“這才十一點。”
周鈞臉一垮:“早睡早起,保養身體!明天早上五點半要起來做拍攝的準備工作,今晚不能熬了。”
別說周鈞,就連喬悅和叢旭看起來也已經困了。
秦寒潇不是任性的人,更不會不體諒他們,看到喬悅捂着嘴打了個哈欠,她就站了起來:“那回房間休息吧,這幾天辛苦你們了。”
喬悅擺擺手:“我們還好啦,還是寒潇姐你比較辛苦。”在秦寒潇工作的時候他們多多少少還有可以偷懶的空隙,秦寒潇才是工作密集到只能在轉場的路上休息一會兒。不說他們現在困了,更多的也是希望她能多休息一些時間。
幾個人一起上了樓,互道了晚安之後各自回了房間。
在飛機上睡了一會兒,一到旅館又睡了幾個小時,此時此刻回到房間,秦寒潇已經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房間裏的溫度第舊很高,剛來的時候,因為昏昏沉沉要睡覺,所以秦寒潇還覺得很溫暖,現在她已經清醒了,這個溫度就讓她覺得有些發悶了。她走到窗邊,将窗戶開了一條狹小的縫隙。
外面冰冷的空氣找到了可以鑽的空子,立馬湧了進來,置換掉了房間裏因為不流通而變得沉悶的暖氣。
整個胸腔都因為新鮮的空氣而變得輕松了不少,秦寒潇關上窗戶,手肘壓在窗臺上靜靜地看着外面的景色。
雖然現在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了,但因為外面一片皚皚的白雪,所以看上去并不是很黑。外面一個人都沒有,此時此刻,就連“靜”這個只能用來感受的抽象化的概念,都變成了可以用眼看到的具象化。
在窗前站了不知道多久之後,秦寒潇轉身去穿好了長靴,又找出了自己的羽絨服裹好。旅館的各種設備很全面,房間裏還給旅客準備了針織手套。秦寒潇想了想,将手套也戴在了手上,然後開門走了出去。
走到一樓的時候,值班的前臺看到有人下來,出于對旅客負責的态度,便問了她一句要去哪兒。而秦寒潇也考慮到現在時間有點晚,自己又是一個人,就回答了對方,說自己就在附近走走,不會去太遠的地方。
推門出去,一陣冷風就朝着秦寒潇襲來。她不由得緊了緊身上的羽絨服,呼了一口氣之後邁開了步子。
旅館門前道路上的積雪已經被清掃的幹幹淨淨,秦寒潇往前走了一會兒之後往旁邊拐了個彎,雙腳踏上了厚厚的積雪。
鞋子踩在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被這萬籁俱寂的夜晚襯托的越發清晰。秦寒潇難得起了玩心,就在積雪上猜來猜去。只是把一小片積雪踩的亂七八糟之後,她低頭看着自己的“成果”,又覺得自己太沒公德心了。
活動了一會兒之後似乎沒那麽冷了,秦寒潇将手插在羽絨服的口袋裏,仰頭看着天空。
今晚的夜空很晴朗,星星也又多又亮,比她去看時裝秀那天晚上拍到的還要閃耀。天地之間是一片蒼茫的白色,一眼都望不到邊際。
秦寒潇保持着仰望星空的姿勢,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想起一句話:宇宙就是浪漫。
這句話是顧輕洲跟她說過的。
而她一旦想起顧輕洲,就會忍不住想到更多。他們也有過很多次一起看星星的回憶,在春夏秋冬看鬥轉星移。顧輕洲懂很多東西,一些很冷門的小行星的名字他也記得很清楚。在他解說的時候,秦寒潇總是不自覺地會被他吸引。她看着他嘴巴一張一合,不緊不慢地說着一些她沒有深入接觸過的東西。
注意到她的視線,顧輕洲就會疑惑地問她:“你看我幹嘛?看星星啊。”她就後知後覺地收回視線,耳尖悄悄地泛上一層粉紅。
而顧輕洲總能眼尖地看到。
“你害羞什麽?被我帥到了?”
“……才不是。”
到底是不是,答案就寫在她臉上,顧輕洲也不追問,只是勾着唇角繼續給她講廣袤宇宙中藏着的浪漫。
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突然,秦寒潇用眼角的餘光捕捉到了一抹劃過夜空的白光。她迅速回過神來,目光有了焦距,眼睛也不由得睜大。
流星!
只是沒等她來得及反應,那顆流星就已經消失了。
看到流星的時候是不是應該許願來着?想起這個,秦寒潇心裏不禁湧出了一股失落。人類總将一些不切實際的希望寄托在這種難得一見的跡象上,就算是她也不能免俗。
不能再來一次嗎?
仿佛是接收到了她心底的信號,又一顆流星落了下來。
因為保持着原先仰着頭的姿勢,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看着天空,所以這次秦寒潇沒有錯過。她迅速舉起手交握在胸前,并且閉上了眼睛,虔誠地許下了心願。
她剛在心底念完了心願的最後一個字,就聽到身後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許了什麽願望?”
背對着來人,秦寒潇猛地睜大了眼睛,因為太過于難以置信,她甚至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原來向流星許願真的可以實現,她的願望成真了!
第·作者有話要說·章: 破鏡重圓蓄力上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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