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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遭受的沖擊太大, 以至于秦寒潇甚至都無法辨別,這個聲音到底是自己的願望過于強烈而出現的幻覺,還是真實存在的。

她僵在原地不敢轉頭, 很害怕這是她幻想出來的。如果真的是她的幻想, 她在失望之餘一定會忍不住嘲笑自己,竟然已經想他想到出現了幻覺。

如果是真實存在的……怎麽可能是真實存在的呢?

但短短的幾秒鐘之後, 秦寒潇又清楚地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腳踩在積雪上的聲音,咯吱咯吱,和她過來的時候踩出的聲音一樣, 只是腳步聽起來比她的更重一些。

身後的人再次開口,原本語氣中的戲谑和調侃換成了輕微的抱怨:“我飛了十幾個小時來找你, 你都不轉過來看我一眼嗎?無情無義的女人。”

秦寒潇如夢初醒般緩緩地轉過身去,因為太過震驚, 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表情來面對他。

但她覺得自己的表情應該看上去很好笑,因為顧輕洲在她轉身之後就忍不住輕笑出聲,呼出的白氣在唇邊氤氲開來。他站在離她大約三米遠的地方,穿着一身黑色的長風衣,頭發看上去有些淩亂, 渾身帶着一股風塵仆仆的味道。

這也是幻覺嗎?秦寒潇不敢确定。她想走過去确認一下,但一雙腳卻像是釘在了原地一樣無法挪動。她看到風吹起一層細細的雪,等到風停雪落的時候, 顧輕洲已經走到了她面前。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 輕輕地碰了碰他。有實感, 并不是幻覺。她張了張嘴,有些艱難地出聲問道:“你怎麽在這裏?”她的聲音聽上去帶着幾分顫抖,一方面是因為冷,另一方面還是因為震驚。

顧輕洲的聲音被冷空氣裹挾着, 低沉而清冽:“我想見你,就來了。”他将面前的姑娘仔細打量了一番,然後發現,她暴露在空氣中的耳朵被凍得有些發紅。他摘掉了自己的手套塞進口袋裏,用雙手捂住了她的耳朵。在放上去之前,他又問了一遍:“許了什麽願望?”

在耳朵完全被捂住之前,顧輕洲這句話的最後一個字剛好落了進來。秦寒潇微微低着頭,眼睫輕眨了一下。因為耳朵被捂住,所以她聽到了一些嗡嗡的聲響,導致自己的聲音都聽得不真切:“沒什麽,很普通的願望。”

他說想見她,所以就來了。這次是這樣,上次去她家接她的時候也是這樣。他總是以一種讓她措手不及的方式出現,花上幾個小時,甚至十幾個小時,只是因為想見他。

“那告訴我?”顧輕洲眼含笑意地看着她,“不管什麽願望,我都幫你實現。”

已經實現了,而且就是你幫我實現的。

她向流星許願,想早點見到他,結果他就把自己送到她面前來了。她擡起頭來,似乎還在确定他是不是真的來了,這種少有的呆滞表情讓顧輕洲不有的笑出聲。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很近,顧輕洲溫熱的鼻息撲在了秦寒潇的臉上,讓她更加确認,這并不是幻覺,眼前的人不是她臆想出來的。

被凍得發僵的耳朵在顧輕洲炙熱的掌心裏溫暖過來,秦寒潇也擡起頭,目不轉睛地看着他英俊的面容。突然,她看到顧輕洲眉頭一挑,緊接着說道:“又有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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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寒潇想轉頭,但是顧輕洲的雙手固定着她的腦袋,讓她無法轉動。她冷靜地說道:“你耽誤我看流星了。”

“還有願望嗎?”顧輕洲低聲問道。秦寒潇沒有回答,顧輕洲又問道,“那我賠你一場流星怎麽樣?”

顧輕洲的話讓秦寒潇不明所以,他卻在這個時候松開了手。秦寒潇的耳朵已經被他用手捂熱了,松開手之後他順手把秦寒潇羽絨服的帽子拉起來,包住了她的腦袋。

羽絨服的帽子上還帶着一圈毛邊,襯得秦寒潇本就只有巴掌大的臉看上去更小了。顧輕洲的語氣裏帶上了幾分責備:“這麽冷你怎麽不戴帽子?”

“忘記了,”秦寒潇輕輕地眨了眨眼,“你說你要賠我一場流星?怎麽賠?”

“現在賠不了,得等到回去之後。”顧輕洲将手套從口袋裏拿出來重新戴好,“不過我現在可以給你賠一個雪人。”

“我不要,”秦寒潇将臉轉向一邊,“你捏的太醜了。再說了,那種東西誰要你賠。”

被嫌棄了。顧輕洲彎了彎唇角,看到秦寒潇轉回來之後将視線放在自己的手上,他就将手伸到了她面前:“你是不是眼饞我的手套比你的好看?”

秦寒潇不禁失笑。顧輕洲戴着的手套還是當初她織了送給他的,她只是在奇怪他竟然還留着,看起來舊了很多,但是保存完好。

“你的手套是別人送的,我的手套是旅館配的。”秦寒潇冷靜地說道。說完之後,她又奇怪,“你怎麽在這裏?”

“你剛才問過了,”顧輕洲氣定神閑地說道,“我也給過你答案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她歪了下頭,“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我找人問過。”見秦寒潇還是一臉費解,顧輕洲稍加思索,立刻明白了她是什麽意思,便解釋道,“我本來想先去辦入住的,但是我瞥見這邊有個人影,就多看了一眼,結果發現是你,就過來了。”

秦寒潇有些無語:“這你都能認出來是我?”她一件羽絨服包到幾乎從頭包到腳,從背面看能看出什麽來?

“當然,”顧輕洲不免有些驕傲,但随即又皺起了眉,“我還沒問你呢,這麽晚了你不在旅館睡覺,跑出來幹嘛?你就不怕有危險嗎?幸好來的人是我,如果是別的對你心懷不軌的人怎麽辦?”

秦寒潇不客氣地反擊道:“說的就好像你沒有對我心懷不軌一樣。”

……無言以對。

看着顧輕洲張了張嘴,又吃癟地閉上嘴,這副心不甘情不願但又不得不承認的樣子讓秦寒潇頓時有了一種大獲全勝的快/感。她将手插到羽絨服的口袋裏,又仰頭看了看夜空:“我從傍晚睡到晚上,所以睡不着了,就出來走走,發現今晚的星星很亮,就多看了一會兒。”

“自己一個人看星星,不寂寞嗎?”顧輕洲往前跨了一步,跟她并肩站在一起。

“還好,”秦寒潇輕聲說道,“正好想到了你以前跟我說的關于宇宙的事情。”

“什麽事情?”

“宇宙就是浪漫。”

顧輕洲陪她一起仰頭看着天空:“原來你還記着。我記得我還跟你說過,組成這個世界的萬事萬物,其實都來自宇宙。所以,我們都是星星,”他轉頭看向秦寒潇,“而你,是最閃耀的那顆。”

秦寒潇渾身一震,猛地轉過頭去,正好跟顧輕洲的目光對上。這一眼望過去,她就再也沒能移開視線。她清楚地看到了顧輕洲黑亮的瞳孔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而他眼神中的溫柔缱绻,也是她最熟悉的。

直到顧輕洲眨了下眼睛,秦寒潇才回過神來。聽到他似笑非笑地問自己“在看什麽”,她有些窘迫地收回視線:“沒什麽。”

明明處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但這個時間過長的對視卻讓秦寒潇無法冷靜下來。她的心髒飛快地跳動着,震得自己耳膜鼓脹。

宇宙是浪漫,星河是浪漫。

對着流星許願是浪漫,顧輕洲突然從天而降實現了她的願望也是浪漫。

應該沒有女孩子抵抗得了這種盛大的浪漫,在那一瞬間,秦寒潇突然冒出了一個連她自己都覺得很不可思議的代換。

宇宙是浪漫,顧輕洲也是浪漫,所以,顧輕洲就是宇宙。

而在他眼中看到自己倒影的時候,秦寒潇只想做這個宇宙的中心。

“好冷啊。”顧輕洲突然說道。

秦寒潇穿着長款的羽絨服,從頭包到腳踝,又穿着長靴,所以并不覺得冷。但顧輕洲只穿了件風衣,看起來還不是很厚。他大概也沒想到自己會大半夜的在雪地裏站這麽久,所以也沒做其他的保暖設施。他低頭問秦寒潇:“你還要在這裏看星星嗎?要看的話我就再陪你一會兒。”

“你不陪我也可以 。”秦寒潇輕聲說道。

“那不行,”顧輕洲想也不想地說道,“我就是為了見你才來的,你要在外面,我就陪你在外面。”

“你不是冷嗎?”

“跟你在一起的話,其他的都可以忍受。”

顧輕洲應該真的挺冷的,鼻尖和耳廓都凍得發紅了。但他又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還沖着她笑。這一刻,秦寒潇只想把他拖回房間按到壁爐旁讓他好好取暖。她可以不說,但自己心裏清楚,凍壞了他,心疼的還是自己。

“那我不看了,”秦寒潇嘆了口氣,“回去吧,旅館裏面暖和。”

“真的不看了?”

“嗯。”

“行,”顧輕洲點頭,“那我們回去吧。不知道還有沒有空的房間,沒有的話我就把周鈞叫起來,讓他把房間讓給我。”

“那周鈞怎麽辦?”

“去跟你那個男助理擠擠呗。”

“你自己來的?”

“沒,葉銘也來了。讓他們三個一起擠吧。”

說完之後,顧輕洲就要走,剛走了沒兩步他又發現,秦寒潇還站在原地,根本就沒動。他有些疑惑:“怎麽了?”

“回去之前,我有個問題想問你。”秦寒潇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吐了出來。透過氤氲的霧氣,她看到顧輕洲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疑惑的表情越發濃重。盡管她還是一副與往常無異的鎮定冷靜,但藏在口袋裏的手卻不自覺地握緊,喉嚨也有些發幹。

其實她知道自己這個問題問出來之後會得到什麽樣的答案,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

但她還是要問。

從他們認識開始,一直都是顧輕洲在主動。不知道她問了之後,能不能也算她主動了一次。

咬了咬唇瓣,秦寒潇在顧輕洲注視着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如果,我讓你牽住我的手,你還會放開它嗎?”

第·作者有話要說·章:  小顧:不放了不放了,再放是狗!!

潇潇:你不本來就是顧狗嗎?

小顧:……啊這_(:3J∠)_

給大家安利一下我朋友的文嗷~~感興趣的可以看看~

《被我碰到的人都心動了》靠學習走出一條康莊大道

艾瑪打了別人鼻梁一拳。

但聽說這人從此不能人道,excuse+me??0_0??

不過沒等艾瑪感嘆完畢,待在拘留所的她就收到了一條應召入伍的通知。

前年征兵沒征上,今年天上掉餡餅,竟然把她收走了。

艾瑪:活了二十年,頭一次知道自己竟然擁有拯救宇宙的力量,但爆蛋蛋是個什麽鬼能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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