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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麽時候連看他一眼都覺得快樂呢,一次次地審判着內心,可又一次次地follow my heart,呵,我是瘋了。”李文洲熄了燈,躺在床上,望着無盡黑暗,恍惚着不知身在何處,他無措地盯着天花板,依舊是一片令人窒息的黑。
“瘋了,都瘋了。”李文洲的眼角濕潤了,心髒收緊得厲害,內心如潮水的感情讓他憋了一身汗。
可眼睛一閉上又是那個人的臉龐,美好得讓他自己充斥着罪惡感。
“啊……”李文洲輕嘆一口氣,在黑暗中孤身一人真的是太慎人了,猶如置身荒野,可他還在張望着另一個世界的他,可嘆。
罷了,明天又是新的……
數不清的夜晚他都這樣自我催眠。
梁溪約他去看望唐唐,估摸着這幾天傷快好了,好掐準時機坑他一坑。
到了唐唐家,發現林可也在,她正乖乖地坐在唐唐身邊削蘋果,唐唐躺在床上看着電視,樂呵着。
梁溪跑過去一拳捶他胸口上,“不是腦子壞了嗎?腿也廢了?躺床上快發黴了。”
“嘿嘿。”唐唐其實早就好了,他看見林可那麽認真地想照顧他,他就耍個心眼多配合幾天。
四個人瞎唠了一會,梁溪和李文洲就離開了唐唐家,李文洲送梁溪到小區門口,梁溪招呼一聲:“我到了,走了。”
“你……等等。”李文洲拉住梁溪的衣角,微微有些激動地說。
“嗯?”梁溪轉過身,雙手插進口袋,望着李文洲。
“我有話跟你說。”李文洲頓了頓,用力咬着唇,“你……你跟我來。”他拉着梁溪的手走進,坐在小區樹下隐蔽角落裏的石凳上。
“我想跟你說點事情。”李文洲的眼神飄忽不定,只見他紅着臉,卻又藏不住笑意。
梁溪從未見過臉紅時的李文洲,看他扭捏的樣子,梁溪心裏默默想:“怎麽跟要表白似的,不就說個事嘛,忒不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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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丫的他不會真要表白???”梁溪不敢置信地偷偷瞄着李文洲。
梁溪的臉也有點紅,心跳加快,他整了整情緒,正色道:“不行,今天不許說。”
“啊?為什麽?”李文洲緊握的雙手忽然放松,雙眼瞪大,這……好像不在他的預料範圍之內。
“因為……我今天心情不好,所以不想聽。”梁溪假裝淡定。
……
“不行,我就要講。”李文洲厲聲道。
“我不想聽!”梁溪反駁。
“不想聽也得聽!”李文洲瞪着梁溪,心裏卻虛得要死。
梁溪不敢反駁了,害怕李文洲真的生氣。隔了一小會,梁溪又輕輕嘀咕一聲:“唔……我不要聽嘛。”
梁溪盯着地上的磚縫,心裏揣測着他是不是真的要表達些什麽什麽,還是他想得猥瑣了?
“梁溪。”李文洲輕輕喚着他的名字。
梁溪轉頭,李文洲笑了,梁溪正欲說話,李文洲卻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時間似靜止了,梁溪只見眼前這個清秀俊朗的臉龐在漸漸放大,接着是溫柔的呼吸聲慢慢在耳畔有節奏地律響着。李文洲貼上梁溪的軟唇,小心翼翼地伸出舌頭試探着他,漸漸,梁溪的牙關不再緊閉,任憑李文洲的唇溫柔壓緊。
李文洲伸手摟住梁溪的腰,溫熱的舌頭纏綿在一起,梁溪似着了魔,竟不斷回吻。兩顆心髒一點點靠近,熾熱不已。
就在剛剛,李文洲想清楚了,他還是做個行動派比較好。
李文洲捧着梁溪的臉,倆人喘着氣,李文洲又漸漸靠近,雙手又不自覺地下移,摟着對面的人兒的腰,梁溪卻側過頭,悶哼着:“不……不行了,不要了……”
“那你歇會兒,我現在來說那件事。”李文洲輕聲說,他松開緊摟着梁溪的雙臂,表情嚴肅:“對不起,我……我一時沖動,雖然還不知道你的想法就吻了你,但是我的心意你應該都知道了。”
“或許你覺得這很荒唐,但如果你想拒絕我,我不會再說什麽,我也會離你遠遠的。”
“我對你,一開始是感激,再後來是單純的喜歡,可後來,難收這覆水,我已經深陷其中。”
“哼,你是不是覺得我像個瘋子,或者像個傻子,還是個肉麻矯情的傻子。”
“可也許你不會懂,愛上你,比我愛上任何一個女生都要難很多。”
“我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我不求你也欣然接受我……真的,不用為難。”
李文洲說了很多很多,聲音越來越抖,眼眶紅了一圈。
梁溪心裏一團亂麻,他看着眼前情緒失控的人,想安慰安慰他,可又想起那個吻,梁溪硬着頭皮飛快地擁抱了他一下,然後站起身來,說:“我……讓我想想。”然後飛奔而去,他怕再呆一分鐘他可能也控制不住情緒了。
“我也瘋了。”梁溪蹲在樓梯口,輕輕将手指覆在唇上,閉着眼,彎起那不易察覺的笑,随即而來的是一陣恐慌感。
那感覺像他和Monica的那晚,讓梁溪難以回味,太漚心,而李文洲是第一個他不敢愛的人。
但是,他還是想愛啊……
想到這兒,梁溪笑着拍拍身旁的白灰牆。
李文洲吻他的時候,他沒有拒絕甚至沒有一點反抗,他甚至覺得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仿佛他早就是他的了,可當那個吻結束了,他又墜入現實的深淵,一切的一切,太多顧慮了……
自己明明一直是個沒心沒肺肆無忌憚的人,啊,第一次為了到底要不要接受一個人思慮這麽多,梁溪,你變了。
“先不管了,晾他幾天。”梁溪站起身,滿臉的笑容收不住。
而李文洲望着逃離而去的背影,心裏一團糟的情緒湧上咽喉,他一陣胸悶,呆呆地看着那個人跑去的方向,眼淚從眼角溢出。
這世間,最難忍受的大概就是眼中的那澎湃的淚浪吧。
“梁溪啊,我不知道,我們是不是連朋友也沒得做了?”
“我後悔了,如果我今天不坦白,是不是我就能偷偷地愛你多一會兒……就再一會也行。”
待風幹了雙眼,李文洲整了整衣帽,站起身,夜色已侵襲,他的眼前似深淵,慢慢吞噬着他,無形無影,不動聲色。
什麽?!你答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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