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何然的臉色更加難看,他惡狠狠地剜了一眼阮軟,半顆靈石都沒拿直接轉身離開。

阮軟:....

一回頭,就看見遲萱嘴角噙着笑,直直的看着自己,那自豪又得意的模樣仿佛再說:快誇我,快誇我。

阮軟:誇?

親親,這裏想要打爆你的狗頭哦~

真那麽關心我何必現在才來說話?她果然還是在饞我的身子,想吃油炸兔腿吧!

阮軟看着何然毅然決然的背影,相當的欲哭無淚。

大叔,扣你靈石的又不是我!幹嘛要這麽敵視我?!!

阮軟表示心很累,她相當敷衍地對遲萱抱了個拳,然後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離開。

根據她多年來的瑪麗蘇文閱歷,阮軟相信,走出這棟樓,她就會被拖到不知名的小巷裏,等待她的是各種腦回路清奇的報複。

不,不行!阮軟堅定地握拳。

開玩笑,她堂堂職業渣女怎麽會走如此老套的劇情?

阮軟搓了搓儲物手镯,腦袋瓜一轉,想到了個好主意。

“小二,上菜!”

她來到了下一層,轉身在酒樓靠窗的位置坐下。

既然明知山有猛虎,又何必偏向虎山行呢?阮軟打算慢悠悠地吃個飯,說不定人家等急了,就以為自己走了呢。

“姑娘您慢吃。”

店小二特別懂事,一看阮軟是一個人,非常上道地上了小小的幾碟菜,還配上一壺酒一盞茶。

阮軟不慌不忙地夾着小菜,小口小口地抿茶,在窗棂旁一坐,就坐到了天黑,華燈初上的時候。

她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擺手招呼店小二來結賬,然後偷偷摸摸地繞到了酒樓後門,從那裏離開。

“哈哈,這次總算是躲過了吧!都這麽晚了那個猥瑣大叔肯定走了!”

阮軟樂颠颠地打開門,探了個小腦袋出去,發現果真沒人,一溜煙蹿了。

她一連跑出老遠,拐進了人多的大道上才氣喘籲籲地松了口氣。

“終于....終于安全了....”

沒想到的是,她這句話才剛說完,背後就毫無征兆地抵上來一把刀,“別動,別吭聲。”

那聲音故意壓低,但油膩的嗓音變不了,阮軟一下子就認了出來,這是何然。

她本能地舉起手,顫顫巍巍道:“好,我不動,別殺我啊!”

興許是她的聲音稍微有些大,何然立馬加重了力道,刀尖刺入了一小截,疼得阮軟想抱頭打滾,緊咬住了下唇才沒叫出聲。

“小聲點!往左拐,進去!”

“好好,我進、我進....”

背上的刀大概有毒,阮軟還沒拐到小巷裏,就腿一軟癱了下去。

何然啧了一聲,顧不得暴露自己橫抱着阮軟迅速閃入了小巷。

他似乎對這地方特別熟悉,七轉八拐之後翻入了一個偏僻的小院,将阮軟帶入了破舊的柴房。

“小丫頭,跟我鬥?你還嫩了點。”

何然毫不憐香惜玉地将阮軟扔在草堆上,不急不緩地開始撕扯自己的衣裳。

“別、別過來!救命啊!來人啊!強搶民女了!”

阮軟驚恐地後退,卻發現藥效還沒過,她除了幹巴巴躺着別無他法,只能看着何然一步步靠近。

【002!002!快救我!】

她拼命地掙紮,在心中呼喚002,可它卻掉了線般沉默不語。

艹!關鍵時刻掉鏈子!

“放心吧,這裏是個廢宅,被我設下了陣法,絕對不會傳出一點動靜哦。我的小寶貝~”

何然奸笑了出來,聲音比鋸木板還要難聽,刺得阮軟腦闊子疼。

不過拜他所賜,阮軟小腦袋瓜轉得前所未有的快,幾乎立馬就想出了對策。

“停停停!你你你不能....不能那什麽我!”

何然一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身子更加靠近一步:“哦?我不能?我可是堂堂煉血宗副宗主,有什麽不能做!”

他舔了舔大嘴唇,油乎乎地笑道:“小丫頭,看在你長得水靈的模樣,就給你個機會。從今以後跟着我,保準你以後能在修仙屆橫着走。”

跟你?阮軟暗自翻了個白眼,你算個什麽東西?要錢沒錢,要顏沒顏,區區一只癞□□還想吃天鵝肉?做夢!

她清清嗓子,一改之前的慫包模樣,趾高氣揚道:“何宗主還不知道吧,其實我是遲萱的人。”

聽到遲萱二字,何然的動作明顯一頓,微眯着眼打量面前的女子,随後咧開嘴大笑:“就你?還遲萱的人?小丫頭,你覺得我是傻子嗎?”

阮軟見他不信,又要靠近,心裏雖然慌亂,可面上還是游刃有餘:“騙你做什麽,不然你以為今天我怎麽突然出現酒樓?還不是遲萱告訴我的。”

何然果真猶豫了,擰着眉頭看着她,似乎在分辨這句話的真假。

阮軟暗自笑了笑,趕緊趁熱打鐵:“你想啊,如果我不是遲萱的人,攪黃了她的美食佳肴,怎麽可能安然無恙?別說最後還幫我說話了,可能你還沒怎麽樣,她就先上來一刀劈了我了。”

見何然沉默不語,阮軟以為他信了自己,頗為得意地哼了兩聲:“所以說,奉勸你盡快解了毒,将我放走,不然等她找上門來,你定然吃不了兜着走。”

言罷,阮軟閉上了眼,心情愉悅地想哼個小曲兒,就等着他給自己解藥。

但沒想到的是,解藥沒等來,腰帶卻是忽地一松。

阮軟心中一緊,急急忙忙睜開眼,看到了何然近在咫尺的面容:“死丫頭,要不是被我聞到了你身上的妖氣,還差點就被你騙了!”

他戲谑地挑眉,一雙大手死死抓住阮軟的手腕:“區區一只小妖,也敢在我面前裝神弄鬼!”

阮軟大駭:“我沒有!我真的是遲萱的人!快放開我!”

可任憑她怎麽呼喊,何然依然不為所動。

如今四屆混戰,人與妖的關系何等緊張,遲萱堂堂蒼羽門門主是不可能公然與妖族私通的。

何然的視線貪婪地往下看去,将少女惟妙惟肖的玲珑有致的身軀盡收眼底,禁不住咽了口口水。

正當他伸出手,準備撕開阮軟衣服的時候,一柄水藍色銀邊的鋒利劍刃刺穿了何然的胸膛,随後憤然枭首。

遲萱來了。

殷紅的血液漫天飛舞,将世界都染成了紅了。

她低頭,看見得便是臉色慘白癱軟在地的少女。

心髒像是被捏住了一樣,狠狠一縮,扔下了劍,将被血跡暈染的阮軟擁入懷中。

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棂,撲灑在她的長發上,為本就柔軟的細絲點綴上銀白的光輝。

遲萱伸手,指尖穿過順滑的細發,一下一下地安撫。阮軟偏頭,緘默不言地抵在她頸間,安靜得像一只小貓。

不知過了多久,屋子裏暗了許多,月光也偏移了不少,遲萱松手,放開秀發。

“還不起來?再過一會兒,何然的元神就要出竅了。”

阮軟啊了一聲,恍然驚醒,慌慌忙忙推開遲萱,站了起來。卻因為麻藥的餘韻猶在,一個不穩向後仰倒。

她驚恐地閉眼,在下一刻又落入了柔軟的懷抱。

“這麽不舍得我?那你當初跑什麽?”她聽遲萱道。

“當、當初?”阮軟不解。

她以為自己化了形,就不會被認出,所以并不知道這個當初就是被遲木救走那日。

遲萱笑了笑,并沒有繼續往下說。放開了阮軟,來到被枭首穿心的何然身前。

她冷了臉色,而後毫不猶豫地刺出一劍,攪碎了他的元神。

“你叫什麽?”她轉身問。

“啊....我叫阮軟....”

遲萱若有所思地點頭:“是個好名字。”

她看向窗外:“接下來去哪?”

阮軟心有餘悸地偷撇一眼何然,扯了扯自己血跡斑斑的衣裳:“先找個地方洗澡吧,怪髒的。”

“簡單,用淨身術就好。”

遲萱兩指一揮,就将兩人衣服的上的髒污全部除去,仔細聞的話還有淡淡的香氣。

阮軟驚訝地張開了嘴,擡起胳膊伸到鼻間嗅了又嗅。

“你....還走嗎?”遲萱遲疑地開口。

阮軟放下胳膊,偏頭思索,後又搖頭,“唔....再等等吧,這裏是哪兒我還不清楚。”

況且她的系統還壞了,到現在還沒有任何回應,還是不要擅自走動比較好。

遲萱彎彎眉,笑道:“好。”

出了院落,外頭已經黑透了,若是在別處,可能早就打更擊柝了,可這裏是連城。

人鬼魔妖四族的交彙之處,屬于不歸任何一方管理的灰色地帶,自然也就沒有宵禁一說。

七彩的燈籠沿街邊懸挂,鋪滿了整座城池,将街道照射的宛若白晝。大大小小的攤位緊緊相靠,各色各樣的人在熙攘中往來。

阮軟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眼睛被缤紛繁複的景象沖昏了,亟不可待地往沖入其中。

遲萱不過分神了片刻,在回首卻發現阮軟又不見了,心裏沒由來地一酸,仿佛又回到了那日。

“阮軟....阮軟,你在哪?”她撥開人群,踮着腳尖向四周望去,卻一無所獲。

正惶恐間,眼前倏然出現了一只黃黃色的糖人兔子。

阮軟嘴裏銜着樹葉模樣的糖人,笑道:“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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