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懷孕
“大戶人家就是規矩多,可是人家方相公就是愛我啊,而我的肚子也确實夠争氣,現在已經懷了三個多月了,不像有些人占着茅坑不拉屎。”
胭脂撇了一眼宋玉茹,舉起筷子夾了一塊雞腿就往自己碗裏塞。
大太太一聽喜出望外,她連忙坐在胭脂旁邊笑着說:“你說的都是真的?”
胭脂眼眉向上一挑:“我還能拿這種事說笑?”
大太太看了一眼方易之。
“你倒是說句話呗。”
方易之伸手拿起另一只雞腿啃了起來。
“她說什麽就什麽吧!”
“你這孩子,都怪我平時慣壞你了,怎麽一點都不會疼自家的女人,你娘子有孕在身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女人懷孕身子最是金貴,我得好好好好幫她補補身子。”
方易之心想:“這東西真是老糊塗了,誰知那□□肚子裏的是哪個狗賊的種,就算是我的我也不要,我怎麽會讓一個□□生出我的孩子?”
宋玉茹向大太太行了個禮。
“兒媳不打擾你們一家團聚了,我身子有些不适就先行告退。”
大太太:“留下來一起吃飯吧!怎麽說你也是我方家的人,你才是這個家的主母,這頓飯沒有你在席怎麽行?”
“可是在這一桌上除了你其他的人都好像并不這樣想,既然我在場是如此礙眼,倒不如現在就離開,免得掃大家的興。”
說完,她帶着陳若蘭随即離席。
大太太只能在背後嘆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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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元宵節那天,家家戶戶都在吃餃子吃湯圓。
放完花燈後,忽然在主卧室那邊傳來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哀嚎。
頓時,方家上下離開忙成了一片。
正在廂房裏繡着女紅的宋玉茹也是被這一陣陣的慘叫聲弄得心煩意亂。
“若蘭,去打聽一下是怎麽回事。”
陳若蘭立刻沖出廂房,只見好多下人都往主卧那邊走,她抓住了離她最近的一個丫鬟問:“這是怎麽回事啊?”
“是胭脂夫人出事了,聽說是吃完湯圓夜宵後肚子一直不舒服,這年都還沒過完呢!大夫也難請,現在大太太讓我們府裏所有的下人都到主卧那邊去伺候夫人。”
說完,她又急匆匆地跑了去。
陳若蘭跑到廂房後幸災樂禍地說:“聽說那個狐貍精肚子疼得不得了,也不知道她肚子裏的那個野種保不保得住。”
“你的嘴怎麽怎麽變得這麽惡毒了?那你現在和她有什麽分別了?”宋玉茹教訓道。
“我是嘴惡毒,她是真刻薄,不說了,我現在就趕過去看看。”
陳若蘭正要往主卧那邊去,宋玉茹一把拉着她。
“你現在過去不正對槍口上嗎?小心她揍你。”
“是大太太下的令讓我們所有下人都到主卧去待命,反正她早就記恨上咱們了,我行得正站得直怕她個屁。”
宋玉茹拉都拉不住,陳若蘭便一溜煙地跑了。
血水是一盤一盤地往外搬,看得陳若蘭是膽顫心驚。
大夫已經在裏面替胭脂把脈了。
只聽他說:“不好了,夫人這是滑胎了,我得趕緊把死胎給引出來,不然連大人的命恐怕都保不住了。”
大太太哭着說:“真是家門不幸,小兒易之今天才收到宮裏的消息說要将他升至戶部尚書,人正在宮裏任職。他回來後我都不知該怎麽跟他交代這事。”
大夫:“夫人請放寬心,方大人正值盛年,身體也一直很好,子嗣方面因不是問題。只是這位夫人……”
胭脂急着問:“我怎麽了?不會是以後都生不了孩子吧?”
大夫正想回答确是如此,以後恐終身不孕,但一看到胭脂那氣急攻心的樣子,生怕她再度大量出血,只能選擇隐瞞。
“夫人這次元氣大傷,一定時間內确難成孕,只是夫人還年輕底子好,只要調理得當,想懷孩子機會還是有的。”
胭脂把頭一伸大喊道:“天殺的,大夫我肚子裏孩子究竟是怎樣沒的?”
“我剛問了一下方家的下人關于你的飲食還有補藥,飲食好像沒有問題,但我在你昨晚喝的補藥藥渣中發現大量的麝香和藏紅花,這兩種行氣活血的藥能引發孕婦大出血導致宮縮流産,所以……”
大夫還想繼續說下去但看到胭脂昏厥了過去,只好先給給她引産止血。
陳若蘭還想打聽下去,但看到那一盤盤的血水實在讓她惡心得想吐,所以只好先回了廂房。
她把事情都告訴給了宋玉茹。
宋玉茹聽罷,連連搖頭嘆息。
“可惜了。”
“可惜她沒死是嗎?”陳若蘭調侃說。
“我是可惜了那個孩子。”
“我說這是報應。”
“大人們的事與稚子何關?”
陳若蘭無話可說只好閉嘴。
沒想到一個月之後,這件事竟然是她們主仆二人噩夢的開始。
胭脂自從沒了孩子後就整天對着方易之哭哭啼啼,老是向他告枕頭狀說一定是宋玉茹偷偷下了藥才讓自己滑了胎沒了孩子。
方易之自是不信,因為藥是他下的,首先他不喜歡□□生的孩子哪怕是自己的種,第二她胭脂要真是生了孩子,那以後還怎樣去幫他□□那些同僚官員?
另外最近方易之他在一次宴會上塔上了呂宰相的愛女呂柔芷,可惜人家一打聽得知大房才剛進門,只好有意疏遠了他。
那方易之自小紅之後便不再動情,與胭脂不過是想玩玩而已,加上她能暗助仕途才讓她勉強進了門。
現在好不容易才碰上這麽一個能與自己情投意合又門當戶對的女子,他哪肯輕易放手,一看那胭脂是拼了命都要為自己骨肉報仇,他心裏頓時出了個惡毒的主意。
“你覺得孩子的事真是宋玉茹所為?她可不像是那麽陰險毒辣的人。”
“相公,你就不用再護着她了,我肚子裏的那個也是你的親生骨肉啊。”
“那你想怎麽做?她畢竟是我結發妻,要是把事情做大了,我們誰也脫不了身。”
“不用擔心,我已經有了主意,保準除了宋玉茹和她那個不識好歹的丫鬟外,咱家一個人都不會有事。”
“既然這樣,那你就放手去辦吧!”
得到方易之的許可後,胭脂身上便好似有了護身符一般無所畏懼,她眼裏閃露出一絲兇狠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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