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八個前男友
董謠看清楚來人後,神情如遭雷劈。
“你,你——”
黎殊竟然還活着?!
怎麽可能,那裏可是蜘蛛窟啊!
她一個元神已毀,修為盡廢的人,怎麽可能在蜘蛛窟裏待了一宿還毫發無傷?
黎諄諄親切地走上前,拍了拍董謠的肩:“看到師妹也沒事,我就放心了。”
她掌下用了兩分力,震得董謠剛剛包紮好的手臂刺痛。董謠臉色可謂是慘白,唇瓣哆嗦着,像是見了鬼似的。
黎殊還活着,那她豈不是要為了買那只沒什麽屁用的靈寵,将自己家底掏空了,湊齊那三千極品靈石給黎殊?
黎諄諄挑眉:“怎麽?看到我活着回來,師妹不高興嗎?”
董謠回過神來,感受到四面投來的視線,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高興,我當然高興。”
她本以為自己現在的處境就夠糟糕了,誰知道黎諄諄朝她笑了笑,然後從衣袖裏掏出了包裹嚴實的驗心鏡。
黎諄諄一層層掀開布料,露出巴掌大的鏡子碎片,輕聲道:“還有個更好的消息要告訴你。師妹,你看看這是什麽?”
清晨的曦光透過扇窗灑在她白到發光的指尖,絲絲血跡像是幹枯的紅玫瑰纏繞,掌心捧着的鏡面澄澈如湖泊,不染一絲纖塵。
盡管董謠從未見過驗心鏡,此刻從身邊衆人的反應裏,也大可以猜出她手裏拿的碎鏡是什麽了。
原本就虛弱的面色,此刻更顯煞白,董謠頭一次感覺到心慌意亂的感覺,她的心跳止不住加速,渾身都有些發軟。
怎麽回事,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明明她的夢境一直很準,為什麽現在卻出現這麽大的偏差?
本該毀容的人是黎殊才對,可她的手臂卻莫名被飛來的屍首灼傷。
這便罷了,第二次夢境中她和花危陷進泥漿,尋得暗道脫險。而黎殊孤身一人在蜘蛛窟裏,被黑蛛王一口吞食,死無全屍。
泥漿對上了,暗道機關對上了,怎麽黎殊卻沒有死?
“黎黎,驗心鏡是怎麽得來的,昨日到底都發生了什麽?”
花危認為她昨日受到驚吓,本不欲現在追問,可她不但從黑蛛王的口下得以逃脫,還從黑蛛王的巢穴裏取出了驗心鏡。
這諸多疑點,他若是現在不問清楚了,別說是難以服衆,連他都要心生疑慮。
黎諄諄将驗心鏡對準自己:“我自知修為盡廢,怕拖後腿,因此在去蜘蛛窟前,研磨了些雄黃粉,塗抹在身體各處和衣裙上,以求自保。”
鏡內一片柔和,這便是她沒有說謊。
她又繼續道:“進了蜘蛛窟後,董謠師妹一腳踏進吞人的泥漿裏,掙紮之間,喊叫聲引來了黑蛛王,萎哥為救師妹也掉進了泥漿裏。”
“他們離開後,我從始至終沒有與黑蛛王交過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身上塗抹了雄黃粉的緣故,紅蜘蛛也沒有主動攻擊我。”
驗心鏡依舊沒有反應,證明她說得依舊是實話。
26忍不住感嘆:黎諄諄不愧是系統局搶手的宿主,不但斂財的手段一流,其他方面也是無可挑剔。
她說得每個字都是真的,只是隐去南宮導那段插曲,避重就輕——與黑蛛王交手的人的确不是她,紅蜘蛛也的确是因為她身上雄黃的氣味沒有主動攻擊。
不知何時,花悲也來到了仁和館。
随着一聲輕咳,他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寬大的衣擺随風而動:“師侄女,那驗心鏡是你取出來的?”
黎諄諄看到他,神态依舊平靜,語速不急不慢:“不敢欺瞞師叔,我沒有進過黑蛛王的巢穴,這驗心鏡也不是我取出來的。”
沒等到花悲追問,她意有所指道:“大抵是旁人進過巢穴。”
見驗心鏡仍是泛着淡淡柔光,花悲知道她沒有撒謊,沉默一瞬,倏忽想起了蜘蛛窟地上的殘肢血河。
到底是誰闖進了蜘蛛窟?
那血泊裏怪異的物什又是什麽東西?
黎諄諄沒有給他們再繼續問下去的機會,反手将驗心鏡對準了董謠:“董謠師妹可還記得,我豁出性命前去蜘蛛窟取這驗心鏡,所為何故?”
突然被點到名的董謠,胸口一窒,那張面容毫無血色,看起來随時都會暈厥過去一般。
不,不能讓他們知道黎殊的儲物戒是她弄壞的,更不能讓他們知道,黎殊要跟花危退婚是因為她诟病黎殊是第三者。
若不然直接暈倒好了,能避一時是一時……
黎諄諄一眼就看穿了董謠的心思,她掀起眼皮:“師妹看起來臉色不大好,可要愛惜身體,莫要驚厥了過去。要是你身體不适,我對着驗心鏡說也是一樣的道理。”
是了,黎諄諄和董謠都是當事人,誰來對着驗心鏡說都沒差別。
董謠最後一條路也被堵死了,她唇瓣微翕,淚水從眼眶盈盈落下,似是忽然想起什麽,朝着黎諄諄的方向跪了下去。
“師姐,我來天山很多年了。從一開始來到此處,我便知道師姐的存在,也清楚大家待我的好,不過是看在師姐幾分薄面上。”
“我見過花危師兄因思念師姐,夜半喝得酩酊大醉的模樣,連夢中呓語都是師姐的名字。可師姐回到天山後,卻對師兄不冷不熱,态度疏離,我實在是看不過去……”
她欲言又止,淚水不住落下:“往日是我小家子氣了,我不該因為一時賭氣,對師姐出言不遜。”
“但那壞掉的儲物戒,并非我有意損毀,我向師姐道歉,我一定将損失盡數賠償給師姐。”
這一番茶言茶語,聽得26直跺腳。
董謠分明是為了掩飾自己弄壞儲物戒,故意出言激怒黎殊。卻被她說成了自己看不慣黎殊對花危态度冷淡,為花危打抱不平,這才對黎殊說了重話。
這是将全部的鍋都甩到了黎殊身上,而将自己撇的一幹二淨,最多就是讓人覺得董謠做事不過腦子,行事不夠成熟穩重。
到底是女主,董謠還是有些聰明勁兒在身上的,三言兩語就颠倒了是非黑白,将主動權攬到了自己手裏。
26氣憤道:“她到底哪來那麽多眼淚,怎麽哭個沒完沒了?”
黎諄諄笑了起來:“眼淚如果不在人前掉,那有什麽意義。”
見她唇畔清淺的弧度,它愣了愣:“你不生氣?”
黎諄諄:“生什麽氣,我又不喜歡花危。”
26道:“可是你進蜘蛛窟,費盡心思拿到了驗心鏡,卻沒能當衆揭開她的真面目……”
黎諄諄挑眉:“你認為我進蜘蛛窟冒險,只是為了揭穿她?”
“那是為了什麽?”
她放下驗心鏡,唇畔笑意甜甜:“沒聽董謠說要賠償我嗎?”
26:“……”原來她冒險是為了讓董謠賠償她壞掉的儲物戒。
它不贊同道:“之前三千極品靈石還沒給你,董謠的小金庫都被你掏空了。一個儲物戒,就算賠又能賠你多少。”
黎諄諄伸出一只手來,比出一個五。
它委婉道:“雖然五百極品靈石不算少,但我還是覺得這樣不太好,人不能為五鬥米折腰,應該有骨氣才對。”
黎諄諄:“五千極品靈石。”
“……五,五千?”
五千極品靈石,換成人民幣就是五千萬。
但26之前查看過,董謠所有家産加在一起,除掉之前答應給黎諄諄的三千極品靈石,也只剩下幾百塊極品靈石了。
黎諄諄似是看透了它的想法,微笑道:“董謠掏不起,不是還有花危幫她嗎?”
呈一時口舌之快有什麽意思,就算天山的門人都看清了董謠的真面目,就算人人譴責董謠,那一切于黎諄諄而言都是虛的。
她不會因為扳倒董謠而體會到持久的快樂,生活還要繼續,只有到手的財富才是真的。
26贊賞道:“愛情誠可貴,骨氣價更高。若為金錢故,兩者皆可抛。”
沒辦法,她給的實在太多了。
不出意料,當黎諄諄開價五千極品靈石時,董謠眼淚都忘記往外擠了:“師,師姐,我沒有那麽多靈石……”
五千極品靈石,再加上之前允諾的三千極品靈石,一共八千。眼前這女人莫不是瘋了,怎麽能開出這樣離譜的價格?
在一旁圍觀的門人也忍不住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黎殊這不是趁火打劫嗎?”
“都說得饒人處且饒人,董謠都道歉了,意思意思就得了,沒必要揪着人家錯處不放吧?”
黎諄諄精準捕捉到嚼舌根的那人,轉過頭看他:“你這麽大度,不如替她出了那五千極品靈石?”
那人一下就啞巴了。
氣氛一時間有些僵持,花悲作為掌門人,雖然并不想管這些瑣碎的小事,既然在場,也不能裝作看不見。
他正準備開口調節一下,卻聽見沉默已久的花危道:“黎黎,我知道你不是貪墨之人,不過是氣阿謠做的那些錯事。”
“阿謠犯錯,也有我的緣故,那五千極品靈石,由我替她出了。”
黎諄諄完全忽略了他的上半句,只聽進去了一句‘由我替她出了’。
她點頭:“那便趁着師叔在此,你們将總共八千極品靈石給我結了,我們之前的恩怨一筆勾銷。”
花悲沒有言語,他皺着眉頭,幽黑的瞳孔緊盯着眼前言談舉止極為陌生的女子。
她往日最是淡泊名利,如今這是怎麽了?
再想起方才在蜘蛛窟滿地血泊中的異樣,花悲走近黎諄諄,對着她伸出手:“可否将驗心鏡借我一用?”
26警惕起來:“你要小心啊!他肯定不想讓兒子當冤大頭,他要搞事情!”
花悲是長輩,又是天山掌門,他既然開口,黎諄諄自然不能當衆拒絕他。
她神色平靜地将驗心鏡交到花悲手中,看着花悲将鏡面對準她,拔高了些音調:“你是不是黎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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