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十一個前男友
黎諄諄醒來時,腦袋不知何時從冷冰冰的岩壁上,轉移到了他的肩頭。
燒退了,她此刻頭腦也清醒了不少。她吸了吸鼻子,嗅到淡淡的香。
是南宮導身上的氣息。
不知道是沐浴露還是洗發水味。
26見她醒了,意味深長道:“你前男友還挺有意思。上次被你搞得死了六百多次,昨晚上又是披衣服,又是摸額頭,後半夜才眯了一會,簡直無微不至。”
“他不會有什麽苦衷,其實在心底默默喜歡你吧?”
黎諄諄坐直了身子,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你想多了。”
肩上披着的黑襯衫随着她的動作掉在地上,她彎腰拾起來,扔回到他腿上:“他是怕我燒死了,他也活不成。”
她的語氣有些諷刺。
黎諄諄在醫院裏躺着半死不活的時候,那整整三年裏,南宮導一次都沒來過。
起初,她滿身插着醫療儀器,置身黑暗中的那段日子,她每天靠着與他的回憶度過難捱漫長的時間。
三年裏,她一遍遍回憶過去,一次次期待他會念着舊情,來醫院探望她。
直到她對他的愛,對他的恨,都在不見底、無盡頭的深淵中被消磨殆盡,她到底是沒有等來他。
盤坐在石頭上的南宮導睡得很淺,在感覺到黑襯衫落在腿上的那一剎,他便睜開了眼。
大概是沒睡好,他眉眼間看起來有些憊懶,目光落在她紅潤的臉頰上,下意識伸出手想要試一下她額間的溫度,卻又想起什麽,倏而頓在半空。
她昨晚上說過,別碰她。
南宮導掌心微攏,指尖收回去,神色自然道:“還發燒嗎?”
“退燒了。”黎諄諄走到山洞口,向外眺望着。
雨停了,地上有些泥濘,半山腰上時不時會有人背着簍筐路過,他們大多是上山采靈草的修士。
她吸了口氣,山澗的空氣新鮮,拂去夏日炎炎的躁動,樹葉和泥土的氣味沁人心脾。
雨後的天地靈氣最濃郁,正是修煉的好時候,可惜她沒有元神,無法修行。
南宮導問:“昨天怎麽回事?”
黎諄諄也沒隐瞞,将自己榨幹了前未婚夫和白蓮的家底,卷款跑路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要錢不要命?”他乜了她一眼,嗓音有些冷:“我以為你學聰明了,卻不想你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你應該知道你毫無自保之力,接過這筆橫財時,便等同在脖子上架了一把随時落下的刀。”
聽他語氣不善,黎諄諄挑眉:“怕我死了?”沒等他回答,她便繼續道:“那就保護好我。”
南宮導似笑非笑:“怎麽保護你,不如我現在就去學開坦克?”
“……”她睨了他一眼,沒理他,“這修仙世界裏有一個魔頭,名叫黎不辭。”
“據說他殺人如麻,嗜血如命,是天生的魔種。千年前,他被我這具身體的主人封印,如今封印破除,他卻下落不明。”
“修仙界人人畏懼黎不辭,現在我無故消失,只要讓他們相信我是被黎不辭抓走了,便再沒有人敢打我和靈票的主意。”
南宮導斂眉,微微颔首:“倒是可行,只是你怎麽才能讓他們相信是黎不辭劫走了你?”
黎諄諄視線停留在了他身上,那和煦溫柔的目光看得他心裏發毛。
他眉心一凝:“你看我幹什麽?”
黎諄諄:“你來假扮黎不辭。”
怕他理解不了,她又解釋了一句:“現代有一個職業叫特效化妝師,你可以找人幫你化一下妝。”
南宮導太陽穴突突跳着:“為什麽是我?”
“昨晚上沒追上你的黑衣人,那人是天山掌門花悲,也是追殺我的人。”
黎諄諄道:“他向來謹小慎微,先有蜘蛛窟的異樣,又有昨夜你突然消失在他面前作鋪墊,他恐怕現在正在胡思亂想,琢磨那救了我的神秘人是誰。”
南宮導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
她要誤導天山掌門,讓他以為最近怪事頻發,都是魔頭黎不辭在作祟。
“但我連黎不辭長什麽模樣都不知道,怎麽假扮黎不辭?”
“這個簡單。”她打開儲物镯,在裏面尋了片刻,翻出一卷書冊來:“黎不辭威名六界,各界畫冊裏都有他的畫像。”
說着,她打開書卷,一頁頁往後翻着。
當指尖停頓在寫有黎不辭名諱的頁面上,黎諄諄看着書頁上的畫像,倏而蹙起眉來。
“怎麽了?”見她怔神,南宮導湊過去,目光停留在黎不辭的畫像上,“有什麽不對勁?”
畫像畫的較為潦草,但神韻猶在,一眼便能瞧出此人眉宇間帶煞,并非良善之輩。
黎諄諄指着畫中少年的眼睛:“你覺不覺得,黎不辭跟你長得有點像?”
他又看了一眼畫冊,委婉道:“你考不考慮去挂個眼科。”
她點頭:“也是,眼不瞎當初能看上你。”
南宮導:“……”
他沉默一瞬,似是想起什麽:“所以,我們現在算是達成合作嗎?”
黎諄諄點頭。
南宮導眸色微沉:“合作有一個前提——你不能再命令我,有什麽事情可以跟我商量。”
黎諄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當然,合作愉快。”
黎諄諄向來是行動派,她将山洞裏昨夜留下的雜物收拾好,讓南宮導并着那畫卷一起帶了回去。
她需得在天黑前做完這一切,南宮導也還算麻利,約莫半個時辰後,她再次将他召喚了回來。
黎諄諄打量着眼前煥然一新,有些陌生的男人。
書上記載,黎不辭天生異瞳,瞳色一黑一紅,唇紅如血,沉着夜色般漆黑的青絲及臀。除此之外,其他體貌特征記錄不詳。
南宮導的妝效堪稱完美,眼裏帶了異色美瞳,原本深情缱绻的眼眸顯出寒意,白玉似的臉龐被殷紅的薄唇襯得病态詭感。
竟是有八、九分神似黎不辭。
黎諄諄摸着下巴,道:“還不夠。”
他問:“差什麽?”
她接過畫冊,對着思量了許久:“眼神差點意思。”
黎不辭可是殺人如麻的大魔頭,應該是掀眸看別人一眼,就能令人毛骨悚然,血液結冰。
“算了,帶個鬥笠也能應付過去。”黎諄諄在儲物镯裏翻了翻,找到了黎殊之前存放在天水閣的白紗鬥笠。
她拿起鬥笠:“彎腰,我給你戴上。”
黎諄諄在現代時便生得高挑,這具身體也仍舊瘦瘦高高,約莫有一米七左右。
但即便如此,站在南宮導面前仍是矮了一頭。
他一垂首,那夜色般的鴉發如瀑傾洩,發稍勾到她鎖骨上,她也沒注意,擡手将白紗鬥笠戴在了他的頭頂。
這白紗鬥笠原是黎殊的,他帶着有些小,黎諄諄耐着性子幫他調整白紗垂落的方向。
兩人之間只隔着一層薄薄的白紗,連呼吸和心跳聲都清晰可聞,她毫無察覺,倒是南宮導神色不大自然。
生意場上,不免逢場作戲。
他常說暧昧的甜言蜜語,卻不習慣于跟女人這般親近的接觸。
即便他們曾經談過三年戀愛,親昵的舉止也只限于接吻和擁抱——寥寥數次,還都是黎諄諄主動的。
黎諄諄整理好了鬥笠垂下的白紗,拍拍手:“好了。”
南宮導松了口氣,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那樣,用極快的速度挺直了脊背。
她在系統欄裏兌換了兩只通信用的玉簡,給了他其中一只玉簡:“這裏離外城不遠,你到外城轉一圈。”
“外城弟子的修為不高,你找個人與他發生糾葛,最好将動靜鬧得大一點。待到激怒那人,稍稍露出白紗下的半張臉來,便用玉簡與我傳話,我将你召喚回來。”
黎諄諄想了想,又到系統欄裏翻找起來:“你稍等一下,我找找有什麽可以給你防身用的。”
花悲他們也不是傻子,她只有一次機會讓他們相信南宮導就是黎不辭。萬一中間出了什麽差池,他有了防身之物,也能及時應對。
“不用,我帶了電棍。”南宮導從寬大的玄色衣袖下,抽出一根半米長的黑色長棍,“一百萬伏,應該夠用了。”
黎諄諄神色怪異地瞥了他一眼,倒是沒多說什麽,只是叫他路上小心,有事及時與她通話。
南宮導出了山洞後,按照她所說的方向一路南下,為節省時間,他下山基本是用跑的。
他在現代每天都要健身,晨跑和夜跑亦是每日必不可少的運動,不過他一般只跑五公裏,若是跑多了難免氣喘胸悶。
但不知怎地,他在樹林中穿梭時,跑了不止五公裏,身體卻精力充沛,絲毫氣喘的感覺都沒有,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氣。
南宮導一進外城,便打開了玉簡聯系她:“我到了。”
黎諄諄微微訝異的嗓音傳來:“這麽快?”
從半山腰到外城約莫十幾公裏的路程,又是山路崎岖,他竟是只用了片刻就到了?
他低低‘嗯’了一聲,擡眸掃視一眼,尋找着需要挑釁的目标。
外城弟子大多是煉氣期和築基期的修士,身着青衣或藍衣。而南宮導一身玄色衣袍,在一衆青藍色中顯得極為突兀,幾乎是他走進外城的那一刻,便有不少人朝他看來。
他往前走了沒兩步,肩後一沉,被人拍了一下:“小兄弟,你可曾看到過這位……”
在他轉過頭的那一剎,身後嗓音戛然而止。
花危擰着眉,掌心不自知地攥緊手中畫像,望着那白紗邊角上繡着的蘭草——這是黎殊的鬥笠。
他繃緊唇角,冷聲道:“你是誰?黎殊在哪裏?”
南宮導透過薄薄的白紗,看清楚了眼前的男人,原來是上次在蜘蛛窟裏,抱着黎諄諄掉眼淚的那位。
他挑起眉梢:“你是她前未婚夫?”
花危遲疑道:“你認識我?”
南宮導點點頭,修長皙白的手指在電棍上輕輕一按,将半米長的電棍按在了花危脖子上。
電流滋滋響着,花危尚未反應過來,在那猛烈強勁的電流下沒撐過三秒,人已經硬邦邦向前栽了過去。
黎諄諄聽到玉簡那邊傳來異動,問道:“你挑釁誰了?”
南宮導收回手來,吹了一下冒煙的電棍:“一個小白臉。”
作者有話說:
第一輪前男友vs前夫哥
前男友勝
ps:甜菜陽了,明天暫緩更新,暫時隔日更,等發燒退一些會恢複日更。小可愛們要注意防護,勤消毒,戴口罩,在家中備好退燒藥物等,抱抱小可愛們~
抱住小可愛蹭一蹭~麽麽啾~
同類推薦

鬥羅大陸II絕世唐門
大陸傳奇,一戰成名;鳳凰聖女,風火流星神界刀法;雙升融合,金陽藍月,雷霆之怒,這裏沒有魔法,沒有鬥氣,沒有武術,卻有武魂。唐門創立萬年之後的鬥羅大陸上,唐門式微。一代天驕橫空出世,新一代史萊克七怪能否重振唐門,譜寫一曲絕世唐門之歌?
百萬年魂獸,手握日月摘星辰的死靈聖法神,導致唐門衰落的全新魂導器體系。一切的神奇都将一一展現。
唐門暗器能否重振雄風,唐門能否重現輝煌,一切盡在《鬥羅大陸》第二部——《絕世唐門》!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絕世唐門無彈窗,鬥羅大陸II絕世唐門,鬥羅大陸II絕世唐門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