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二十二個前男友
黎諄諄捂着喉嚨猛地咳了一陣, 緩緩睜開因缺氧而發黑的雙眼。
眼前模糊的景象漸漸變得清晰,但當她看清楚周圍的環境後,神色一下呆滞住。
這不是布坊裏那狹小昏暗的試衣間, 她面前擺着白色的餐布, 黑色實木桌上歐式金色燭臺搖曳着燭火, 瓷白鑲邊的餐盤裏是七分熟的牛排。
視線上移, 對面坐着一個穿着白色T恤,頭頂燙發燙的像鳥窩一樣的青年,他皮膚狀态不大好, 臉上分布着淡紅色的痘印。
這男人看起來有點眼熟。
黎諄諄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下意識喚了幾聲26,但無人答複。
“導哥,你說我差在哪了?我要錢有錢,要顏有顏, 她們為什麽一個又一個離我而去?”青年放下手裏的酒杯,一把攥住了黎諄諄, 臉上的表情似哭似笑, 鼻子底下緩緩淌下一行清涕。
導哥?
黎諄諄蹙起眉來,回憶着方才張淮之掀起試衣間布簾的那一瞬, 南宮導像藤蔓紮根在她身上,她能稍微挪動的只有腳, 便掙紮着用鞋底擦掉了地上的圈。
而後眼前一黑, 再睜開眼她便到了這裏。
黎諄諄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反過來正過去,很顯然, 這只骨骼分明, 白皙削痩的大掌不是她的。
她右手裏拿着高腳杯, 眸光一轉,澄澈的紅酒在燭火的照射下,映出南宮導的面容。
身體……互換了?
青年咧着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導哥,你怎麽不說話?你是不是也嫌棄我了?”
黎諄諄抽回自己的手,總算記起眼前的青年是南宮導的發小劉凱濤,便是那位不是在失戀,就是在失戀路上的人才。
她現在在南宮導的身體裏,那她的身體裏是誰?南宮導嗎?
黎諄諄嘩的一下站起身,轉身要走,卻被劉凱濤拽住了胳膊:“導哥,你要去哪?不是說好了今天晚上不醉不歸?”
她腳步頓了住,轉頭看他:“我們這是在哪?離人民醫院有多遠,你開車了沒有?”
劉凱濤喝酒喝得迷迷瞪瞪:“人民醫院,你去醫院幹什麽?”
黎諄諄不願跟一個醉鬼浪費時間,她要搶在南宮導将她召喚回去前,将躺在人民醫院裏的自己轉移走。
她甩開他的手,噔噔噔朝着電梯跑去。
他們挨着高樓的窗戶邊,冷風從窗戶簌簌灌了進來,劉凱濤被風一激,酒氣瞬間散了大半。
人民醫院?那不是南宮導前女友所在的醫院嗎?
劉凱濤愣了一下,拿起桌子上兩人的手機,搖搖晃晃地追着下了樓。
黎諄諄正站在路邊上,揮着手想要攔車。但此時正值深夜,路上的出租車本就稀少,更何況她躺在病床上的八年裏,時代飛速變化,如今人們打車都用手機軟件了。
劉凱濤跑得氣喘籲籲:“大哥,你跑這麽快幹什麽?”
她皺着眉問道:“怎麽攔不到出租車?”
“你喝多了吧?現在誰還這麽打車……”他嘀咕了一句,想到她剛說要去人民醫院,一邊掏出手機打了車,一邊八卦道,“你這麽急過去,難道你前女友醒過來了?”
黎諄諄怔了一下:“前女友?”
她是南宮導的初戀,南宮導也是她的初戀。
她前男友仍是南宮導,那是因為她當年跟他分手後便被南宮丞綁架墜樓,而後躺在醫院裏成了植物人。
那南宮導呢?
為什麽她還是南宮導的前女友,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他們分手之後,他在這個世界就沒有再談過戀愛了?
黎諄諄忽而想起第一次在蜘蛛窟召喚南宮導時,他問她到底是誰,自己怎麽得罪了她,她說她姓黎時,他第一反應就是她的名字。
當時她還譏諷過他,問他前任裏是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姓黎。
原來他壓根就沒再談戀愛,也只有她一個前任,難怪那時候第一反應就是她。
劉凱濤見她這反應,嬉皮笑臉道:“導哥,你別裝了,這?婲麽多年我還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嗎?”
黎諄諄挑起眉:“哦?你說說看,我什麽小心思?”【公/-衆/號-[/閑/.閑].[/書.坊]】
劉凱濤笑道:“你口口聲聲說分手了,從來不喜歡她。那為什麽你每個月都定期往她弟弟賬戶裏走賬打錢,幫她付高昂的醫藥費?”
“你別告訴我,你是錢多的沒地方花,整整八年啊,你要不是舊情難忘,怎麽可能浪費時間去做這種事?”
黎諄諄面無表情地重複道:“你是說,南宮導每個月都往我弟弟賬戶裏打錢?”
劉凱濤酒勁還沒有完全散掉,一時間竟也沒有聽出什麽不對勁:“對啊,你前女友住在ICU裏,一天光醫療費就要一萬多,八年就是将近三千萬,不是你打錢,她早就沒命了。”
黎諄諄:“……”
“你八年前替她爸請了國內知名律師,讓她爸減了好幾年的刑。對了,還有她媽之前得了腸癌,要不是你從國外請來腸道專家會診,她媽能痊愈得那麽快嗎?”
黎諄諄根本不知道她母親得了腸癌,當時她母親自盡被搶救回來的事情,還是從來探望她的朋友口中聽說的。
所以當初她母親吞藥自盡,是因為自己得了腸癌,怕拖累他們,才選擇離開嗎?
見她失神,劉凱濤拍了拍她的肩頭:“雖然你嘴硬說不愛她,這麽多年也從來沒有去醫院看過她,但種種跡象表明,你對她……”
他的話還未說完,整個人便被定格住。黎諄諄渾身一僵,眼前天旋地轉,那種兩眼抓黑的感覺再次襲來。
她倒了口涼氣,再睜開眼,竟是又回到了布坊去。
布坊裏空無一人,張淮之和張曉曉都不見了,而布坊的夥計也不在前堂。
只有南宮導翹着二郎腿,手裏捧着青花瓷的茶杯,坐在文福椅上,不緊不慢地呷了一口茶:“回到現代的感覺怎麽樣?”
黎諄諄也只是剛剛穿到黎殊身上數日,面對那張頂着黎殊臉龐卻是南宮導靈魂的身體,沒多少代入感,只覺得有些崩壞。
劉凱濤說的話還回蕩在腦海中,她阖了阖眼,努力消化着那些不知真假的話。
黎諄諄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會突然互換了身體,更不清楚南宮導剛剛用她的身體都做了什麽。
只是疲憊感湧上心頭,甚至有一瞬不想再繼續下去。
待她重新睜開眼,那些雜念盡數消散。
南宮導放下茶杯:“現在我才是……”
他一句話沒說完,被黎諄諄打斷:“你是不是喜歡我?”
南宮導嘴裏的茶水差點噴出去,他仰頭凝視着她,半晌後,沉着嗓音問道:“你有病吧?”
他禁不住輕嗤一聲:“怎麽換個身體,還把腦袋換壞了?”
黎諄諄卻不理會他的嘲諷,她走近了他,伸手掐住他的手腕翻了過來:“把儲物镯裏的驗心鏡找出來。”
南宮導幾乎是出于條件反射,下意識依言打開了儲物镯,但下一瞬,他倏而頓住動作:“現在我是你,你才是我。受到約束的人是你,我為什麽要聽你的?”
“而且你要那個破鏡子做什麽?”
黎諄諄像是沒聽見他在說話,見他打開儲物镯,直接從中翻找出了驗心鏡。
她剛要将驗心鏡拿走,手臂被南宮導攥住:“黎諄諄,你今日這般待我,難不成是失憶了?”
他想到自己方才還被狗鏈子拴過脖子,眸色便沉了下來:“跪下道歉。”
黎諄諄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反正這也不是她的身體,他要是喜歡看自己跪着道歉,她甚至可以再奉送他磕幾個頭。
一條腿非常絲滑地跪了下去,沒等到她雙膝着地,便聽到南宮導冷聲道:“起來!”
黎諄諄聞言,乖乖站了起來。
她明明看着乖巧順從,卻讓南宮導胸口憋着一口氣,不上不下,堵着難受極了。
他突然發現一個問題——不管怎麽折騰她,被折騰的都始終是他自己的身體。
難怪黎諄諄毫不畏懼,臉上盡是坦蕩。
她像是沒看到他臉上的異色,捧着驗心鏡對準他:“你每個月都往我弟弟賬戶上打錢?”
“……”南宮導似乎明白過來她為什麽上來就問他是不是喜歡她了。
他被黎諄諄召喚過來之前,正在陪劉凱濤喝酒,想來是她用着他的身體回到現代後,聽劉凱濤說了什麽。
南宮導淡淡道:“我本來就是一個慈善家。”
黎諄諄看着他:“用三千萬做慈善?”
他語氣沒什麽波瀾:“南宮丞綁架你,跟我外祖父的集團公司有關系,算我欠你的。再說那筆錢每個月從我銀行卡裏自動劃賬,我早就忘了還有這回事。”
驗心鏡不斷發出刺眼的紅光,映在他臉上,倒将他蒼白的面色襯得紅潤起來。
黎諄諄蹙起眉:“那你給我爸請律師。還有我媽得了腸癌,你從國外找專家會診……”
“打住。”南宮導乜了她一眼,“你要搞清楚一點,我從來沒喜歡過你,做這些事情只是因為我外祖父從小教育我,做人要有良心。”
他特意加重了‘良心’二字,似是在譏諷黎諄諄先前出爾反爾的無信之舉。
驗心鏡仍在持續泛着紅光,紮得南宮導眼睛疼,他一把奪過驗心鏡:“上一次在蜘蛛窟裏,便拿着這面破鏡子對着我照個沒完,冒紅光說明什麽?”
這話倒不是在問黎諄諄,而是在問他體內的26,26瑟瑟發抖:“說,說明你撒謊了……”
“黎諄諄,你就用這破玩意來揣摩我的心思?”
南宮導冷笑一聲,擡手将驗心鏡摔在了地上。然而驗心鏡是天道之物,并非凡物,它堅韌無比,摔在地上也完全沒有破損。
黎諄諄彎腰撿起了驗心鏡。
她想起上次拿到驗心鏡,在天山醫館裏用驗心鏡自證時,那些圍觀的門人們曾說過,普天之下,這驗心鏡只對兩個人沒有用。
一個是天道,另一個便是魔頭黎不辭。
為什麽每次用驗心鏡驗證南宮導的話時,鏡面都會泛起紅光?
南宮導跟天道有什麽關系,還是他和黎不辭有什麽關聯?
她想着想着,擡頭看了一眼南宮導。
等等……南宮導現在好像用着黎殊的身體,而她問得那些問題,本身跟黎殊沒有關系,這樣說來,倒也難怪驗心鏡泛紅光了。
黎諄諄将驗心鏡收了起來:“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麽,為什麽我們會互換身體?”
說罷,她又補充了一句:“張淮之呢?”
“我做了什麽,你不清楚嗎?”南宮導勾起唇,“難不成,你以為互換身體是我幹的?”
“你未免太小瞧我了,若是早知道能互換身體,我怎會等到現在。”
他只回答了她前一個問題,卻對張淮之避而不談。
黎諄諄直覺不對勁,她挑起眉,又重複了一遍:“張淮之呢?”
南宮導慢條斯理地站起身,走到方才強吻過黎諄諄的試衣間外,擡手掀起了布簾。
張淮之,張曉曉,以及那位無辜的布坊夥計,齊齊躺倒昏迷在狹小昏暗的試衣間裏。
她上前在張淮之鼻息下探了探,見還有氣:“你對他們做了什麽?”
“你怕什麽,我難道還能殺了你的小情人不成?”南宮導倚靠在試衣間一側,不疾不徐道:“不過是用你系統欄裏的金幣兌換了幾包迷魂散。”
黎諄諄聽到這話,心疼地差點厥過去。
迷魂散威力無窮,便是大乘期即将渡劫的修士,一包下去也能迷暈過去三天三夜。
同樣的,好東西就要好價錢。
這東西一小包要一百萬金幣,折合成現金就是一百萬。他說兌換了幾包,假如一人一包的話,那至少花掉了她三百萬金幣!
要知道,上次差點被藹風削成蘿蔔花,她都沒舍得兌換迷魂散。
黎諄諄看着南宮導的眼睛都在噴火。
系統欄裏的金幣,那都是她拼死拼活做任務贏來的,他竟然花在這種毫無用處的地方?
她冷笑一聲:“南宮導,你有病吧?”
“你聽過一句話嗎?”南宮導挑起眉,“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我是你,你要是再這樣跟我說話,你系統欄裏的三個億就會變成毫無用處的一堆丹藥。”
黎諄諄總算體會到了胸口窒悶的郁郁感,她深呼吸了幾下,放緩了語氣:“激怒對方,這對我們雙方來說毫無益處,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
“既然你連怎麽兌換東西都摸清楚了,想必你已經從26口中得知了我為什麽要接近張淮之。”她盡可能平靜道,“你願意花大筆錢幫我支付ICU的治療費,說明你不想看着我這麽死掉,我必須要完成任務,才能回到現代去。”
“我跟你不同,你在這個世界可以無限複活,但我的生命只有一次。我沒有元神,便沒辦法修仙,随随便便來一個人就能輕松捏死我,我不想死只能依靠張淮之……”
“還有你。”
黎諄諄一口氣說下去:“之前的事情,是我對不住你。我向你道歉,我保證以後不會再讓你去送死。”
她說罷之後,南宮導一言不發,不知到底有沒有将她的話聽進去。
布坊內安靜得連心跳都聽得清楚,黎諄諄頭一次體會到了什麽叫忐忑。
現在她的處境被動,不管是身體互換,還是南宮導一直在幫她支付着高昂的醫藥費——即便沒有驗心鏡,她也不得不去重新思考這個問題,就算她弟弟休學去賺錢,那點微不足道的金錢足夠她在人民醫院躺八年嗎。
假設劉凱濤說的是實話,他如果真的想她死,甚至都不用親自動手。只要停了給她弟弟的轉賬,沒了金錢支撐,她很快就被移出ICU,躺在普通病房裏靜靜等死。
黎諄諄等了半晌,都沒有等來他的答複,她抿了抿唇,加大籌碼:“等我完成任務,我系統欄裏的金幣,可以等額兌換成人民幣帶回現代。”
“你是個商人,我不會讓你做賠本生意。如果你願意協助配合我完成任務,等回到現代去,我會将獲得的任務獎賞分給你一半。”
她現在還在修仙世界,等她完成任務那一天,系統欄裏的金幣定不止三億。除去分給26和系統局的一小部分,保守來說至少也能分給南宮導一個億左右。
就如黎諄諄所言,南宮導是個商人。
她輕飄飄一句道歉,确實抵不過那一個億來得痛快。
南宮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憑什麽相信你會分給我一半?”
黎諄諄道:“系統欄裏可以兌換紙筆,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寫欠條。又或者你下次回到現代時,拟定一份具有法律效應的借款協議,我會在上面簽字。”
他聞言,輕笑一聲:“一半太少,我要你任務獎賞的三分之二。”
黎諄諄:“……”
她仿佛聽到了自己牙齒咯吱咯吱在響,幾乎是強忍着才沒有将那句“你要不要臉”說出口。
他這簡直就是趁火打劫,三分之二,便是兩億。系統欄裏的三個億,都是她在另外九個穿書世界,拼死拼活用命換來的。
他怎麽好意思張口要三分之二?
黎諄諄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平靜,她咬緊了牙關,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成交。”
這一天似是過山車般,兩人崩裂的關系也在金錢的彌補下恢複如初,再次成為合作夥伴。
黎諄諄覺得心口有些疼,走到文福椅上坐了片刻,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南宮導不鹹不淡地提醒道:“那杯茶,我剛剛喝過。”
“親都親過了,喝同一杯茶又能怎樣?”她倒是看得開,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态,“如今的當務之急是換回來。”
“怎麽換回來?”南宮導嗤笑,“你知道我們是為什麽互換身體嗎?”
黎諄諄道:“不知道。”
她仔細回憶着互換前的每個細節。
南宮導本來被她變成了狗,拴在布坊外,卻在她失神之際,他掙開了狗鏈子,不知道跑到了哪裏去。
她走到試衣間裏,畫了一個圈,将他召喚回來,但他從狗變成了人,并想要通過強吻她讓張淮之發現,從而達到報複她的目的。
她在張淮之掀開布簾的那一剎,掙紮着用腳擦掉了試衣間地上的圈,然後她就變成了南宮導,穿回了現代去。
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黎諄諄問他:“你剛剛掙開狗鏈子,跑去了哪裏?”
南宮導:“……”
她又問:“你怎麽變回了人?”
南宮導:“……”
她正要繼續詢問,一擡眼,看到他鐵黑的臉色,唇瓣微翕,嗓音一頓:“那我們……先跳過這個問題。”
黎諄諄沉思片刻:“有沒有可能是我們接吻的時候出了差錯?”
南宮導淡淡道:“昨晚上在客棧裏,你不也親過我,那不是沒換嗎。”
“那不一樣。”她道,“在客棧裏,那是我親你。剛剛在布坊裏,那是你親我。”
黎諄諄停頓一下:“要不然,我們再試一次?”
南宮導面無表情:“随你。”
黎諄諄一向是行動派,她拽着南宮導進了另一個沒人的試衣間,正準備大施拳腳,忽然愣住:“那現在你是我,我是你,到底誰親誰?”
他道:“都試一下。”
黎諄諄點頭,一邊回憶着方才親吻的細節,一邊攥住他的雙腕,推到頭頂上,修長削痩的手指叩在他下颌上,俯身吻了下去。
她記憶中他的動作很粗魯,大抵是帶着氣,甚至咬破了她的舌頭。
黎諄諄不怎麽擅長此道,她盡可能還原當時的場景,攪動唇齒的動作略顯笨拙,親着親着,又變成了南宮導來主導。
最後親的她換不過來氣,一把推開了他,分開的唇齒間勾出淡淡銀線。
她的呼吸淩亂,雙腿都有些發顫,張着嘴喘了許久,看着眼前絲毫沒有變化的南宮導:“平時沒少跟別人親嘴吧?”
南宮導黑白分明的眼直勾勾看着她,似笑非笑道:“吃醋了?”
“少自戀。”黎諄諄懶得理他,似是想起了什麽,“你當時穿着丁字……”
她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壓迫感,嗓音戛然而止,停頓了一下:“我是說,會不會跟穿着有關系?”
黎諄諄作為南宮導穿回現代的那一刻,身上的衣服就變回了他原本穿着的黑體恤。
她想了想,将上衣褪了下來,露出線條流暢的胸肌和腰腹,視線不免在此多停留了兩秒,贊賞道:“不錯呀,還挺有料。”
雖然是誇贊,南宮導臉上卻沒有多餘的表情:“還試不試?”
“試呀。”不然她要頂着南宮導的身體去攻略張淮之嗎?
黎諄諄跟南宮導換了個個,她背靠木板隔出的牆壁,脊背被寒意激得打了個顫。
他用着她的身體,雖然身材高挑纖瘦,在南宮導高大的身軀面前,卻顯得小鳥依人。
他只好踮着腳,用掌心包裹那握不住的手腕,勉強擡到頭頂上去,仰着頭将唇瓣覆在了她唇上。
南宮導貼靠着赤着的胸膛,柔軟的舌尖撬開唇齒,狹小昏暗的試衣間內,兩人的心髒無可抑制地狂跳起來,仿佛要躍出胸腔。
黎諄諄倏而推開他:“南宮導……”
他疑惑地看她: “嗯?”
黎諄諄: “我好像……”
她面無表情地低下頭,南宮導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
作者有話說:
因為文文在1月2日周一有一個很重要的榜單要上,所以下一章的更新會比較晚,大概是在2號晚上十一點左右(周一1月2日晚11點左右)~不要熬夜等啦,小可愛們可以早上起來再看~本章評論随機掉落30個紅包~麽麽啾
預收《猛踹瘸子那條好腿》現言小甜餅求收藏~
文案:
寧孜孜穿書了,
穿到嫁給殘疾大佬沖喜的惡毒女配身上
原主作天作地的虐待欺辱癱瘓在床的落魄男主程倦
幾年後,程倦身體痊愈,成為走向世界前沿的科研大佬,第一件事就是找人把原主關進了神經病院,後半生凄凄慘慘度過餘生
她穿過來的時候,原主剛扇了程倦一巴掌,并打翻了他的藥
最要命的是,系統告訴她,她需要代替惡毒原主走完劇情,否則會被抹殺
拿到劇本的寧孜孜:要不然你還是把我殺了吧
就在她絕望之際,她發現程倦不但腿殘疾,好像還是個瞎子
為了保命,寧孜孜開始精分
寧孜孜将程倦壓在牆上親吻,他卻無動于衷
她擡腳猛踹瘸子那條好腿,趾高氣昂道:“廢物,那東西要是留着沒用,不如剁碎了喂魚!”
走完劇情後,她摔門離去,又在下一刻捏起嗓子,僞裝成另一人
她上前扶起倒在角落裏遲遲不起的程倦,驚訝道:“天啊,是誰這麽殘忍對待一個殘疾人,快讓我扶你起來!”
程倦用那雙黑白分明卻黯淡的眼眸盯着她:“你是……?”
她面不改色道:“我是寧孜孜失散多年的同胞妹妹,我叫菲奧娜。”
不久後,寧孜孜藏起程倦的輪椅,趁着四下無人,一腳将他踹進噴泉裏
她譏笑道:“看看你這可笑的樣子,像個翻不過來身的王八!就憑你也配做我丈夫?”
走完劇情後,她潇灑離去,又在下一刻捏起嗓子,再次僞裝成并不存在的同胞妹妹
她将程倦從冰冷的噴泉裏撈了出來,幫他洗完澡,又給他穿上幹淨嶄新的衣服:“別擔心,我會好好照顧你。”
程倦輕聲問:“是你嗎菲奧娜?”
她小雞啄米般點頭:“是我是我!”
寧孜孜如履薄冰,戰戰兢兢精分了幾個月
程倦漸漸開始對她扮演的同胞妹妹露出笑顏,他依賴她,親近她,将她當做了生命中的救贖
她深夜失眠睡不着,翻了翻原主所剩不多的戲份,捏起嗓子準備趁着程倦恢複前,再刷一刷好感度
書房門沒關,她走進去的時候,瞎子程倦正坐在輪椅上,神色專注地……做着實驗?
兩人面面相觑,她忍不住打破了平靜:“你什麽時候恢複了視力?”
程倦沉思片刻:“大概是在你猛踹我的那條好腿,說要把我剁碎了喂魚的那一天。”
後來寧孜孜在每一個徹夜難眠的深夜,都能聽到程倦磁性低啞的笑聲:“菲奧娜,那東西有用嗎?”
寧孜孜:……
抱住小可愛蹭一蹭~麽麽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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