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慕容湛赴宴

“暗七怎麽了?剛剛看他臉色這麽難看?”南宮心月與慕容湛同桌而坐,現在的她已經不是普通的大夫,而是這裏的貴賓。

“南宮大夫,我現在的身體,适合去赴宴嗎?”

“王爺身體一日比一日漸好,面色也潤朗許多,只要赴宴之時不吃大魚大肉,不喝酒便無妨。”

慕容湛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身體無妨,但也還是多問了一句,許是不死心吧。

“怎麽,王爺要去赴宴嗎?”

南宮心月問着,眼睛瞟到了桌上慕容湛還未來得及收走的請柬。那請柬上的四爪金龍好刺眼,她鼻子一抽,眼睛微眯。

“南京大夫,不如你同我一起赴宴?”

南宮心月從自己的想法中抽出來,聽慕容湛這麽一講還有些發愣。慕容湛見她無動于衷便又問了一遍。

“王爺可是要我一同赴宴?但這樣的場合,我一介草民去了怕是冒犯。”

她嘴裏說着不去不去,心裏卻無比希望慕容湛能帶她去,即使慕容湛不願意,她也會主動請辭。

“就這麽決定了,南宮大夫為了确保本王病情穩定,與本王一同赴太子之宴。”

還是那麽獨斷專行。

這麽長時間的相處,南宮心月也算是拿捏到了一點慕容湛的性格。

接下來,就是要好好準備一下宴會了。

南宮心月回到自己的廂房,從床底下拉出一個箱子,從自己的袖間拿出一把鑰匙打開。那箱子裏全是女子的胭脂水粉,還有一件舞衣。

很快便到了第二日赴宴之時。

月剛從天邊升起他們就坐着轎子前來,南宮心月還是扮成男人,背着一個大藥箱。只是今日那藥箱裏裝的可不止是藥。

暗七則是繼續在暗處保護着慕容湛的安全。

慕容湛至今還忘不了那日在王家村裏,南宮凜是如何徒手折斷刀尖,那十幾個人是如何敗在他的手上。所以,有他在身邊,慕容湛覺得自己無比安全。

“七王爺到!”

太子府門前的小厮向裏通傳道。

轎夫壓轎,慕容湛和南宮心月依次從裏出來。暗七在對面的房頂上看的一清二楚。

“七王爺,裏邊請。”

小厮恭敬的将他引進太子府裏。

這太子府可比他七王爺府要奢華氣派多了,就連府中的湖都要比他那大出許多。太子府夜如白晝,這廊中還挂着燈,可謂是燈火通明。

這七王爺到來之時,本來就多的下人愈發忙碌起來,到處可見他們穿行而過的身影。

還未等引薦到慕容青面前,走到一半南宮心月便向慕容湛請示說自己要上茅房。那小厮有命一人帶南宮心月去茅房。

太子擺了百餘來道菜,在殿內設桌款待慕容湛。他進房內時,還有最後一道菜正上桌。

因為慕容青還并不知慕容湛的腿疾已好,所以慕容湛此次前來還是被人推着輪椅前來。

太子坐正位,慕容湛在輪椅上微微欠身行禮。

“太子今日擺下如此佳宴為本王壓驚,本王真是不勝感激。”

見面之時總是要客氣一番才是。

“這些菜乃是吾從各地招來的名廚所做,希望七王爺喜歡。”

這一上來也不怎麽客套就說自己的菜怎麽怎麽好。

“太子府上的菜必是佳肴。”

那推輪椅之人把慕容湛前的碗筷都換成自己從王府中帶來的。

“只是本王體弱,又晦氣纏身,怕給太子帶來晦氣。所以還是不要沾染了太子這裏的好碗好筷。且病重之人,也不宜吃這些大魚大肉,随便一盤菠菜豆腐便行。”

聽完這話,慕容青的眉頭微微一挑。我給你擺下美酒佳肴各地名菜,你看了一眼就說要換個什麽菠菜豆腐的下等菜,給誰臉看啊!

為了皇位,為了面上,慕容青也只得吩咐廚房立馬做一份菠菜豆腐上來。

這家常聊完了,總是要幾曲舞蹈助興。慕容青兩手一拍,就是讓舞蹈班子上來,他平日裏最喜看這些小娘子跳舞。

只是今日這舞蹈班子遲遲未來,只從殿外低頭上來一人,屈膝行禮道:

“太子殿下,今日由小女子獻上一曲蝶衣舞。”

慕容青那眉頭緊皺,但當來者微微擡起頭,向他抿嘴微笑之時,這慕容青的心都快化了。

這小娘子長得好生俊俏,好像在哪見過......是了,與那南宮倒長得一模一樣。

坐在副位的慕容湛也看到了,他看着面前的舞娘伴着音樂翩翩起舞,看着她的臉,感覺很熟悉,長得有點像.....南宮大夫!

南宮心月換上的是照着羽蝶的翅膀做的蝶衣,她身體輕巧,一躍一轉之間似蝴蝶在花叢中起舞一般。她眼角打了一點金粉,那眼神勾人魂魄。

慕容青是越看越入迷,他暗自定下,勢必要将此人留下。

每當南宮心月轉到慕容湛面前時,那眼神總是飄忽不定,不敢看慕容湛。

舞畢,慕容青慢慢的鼓起掌來。

“小娘子從何而來啊!”

慕容青旁邊的謀士假裝咳嗽了兩聲,慕容青才意識到那個慕容湛也在這。于是他擺擺手讓南宮心月下去了,卻偷偷的告訴謀士一定要幫他盯着這個女人。

宴上沒過多久,慕容湛就以自己久未如此熱鬧過,這一時有些發昏,想去外面透透氣。慕容青也就讓他去了,這時他還哪想着慕容湛啊,心裏裝的全是南宮心月剛剛的一颦一笑。

這南宮大夫也不知道去哪了,許久未回。

慕容湛自己推着輪椅在太子府上尋找,在不遠處一件偏僻的小房子中,透過門間的縫隙看見一名女子正将自己及腰的長發束冠起來,将自己華美的外衣脫掉放入旁邊的小箱子中,又換上窄口粗外衣。

當她轉過身來時,慕容湛認出來此人就是南宮大夫!

慕容湛回到宴上,心不在焉的,一直在想南宮大夫的事情。

當他看到南宮心月脫衣露背之時就已經察覺到她便是自己夢中輕薄過的女子。既然這樣,那便不是夢,而是真的。

只是....南宮凜為何要女扮男裝混到本王身邊來......

他右手摩挲着杯口,低頭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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