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真相
預審結束後,人們憤怒的話語在她腦海裏萦繞了幾個小時;幾天;它們互相呼應,直到所有聲音混合成一道令人激動的憎恨宣言。她不可能對這種純粹的……充滿恨意的攻擊做好準備。她想象不出這種事,即使她被湯姆·裏德爾侵入思想長達一年之久,也只得到過些許暗示,并未有過明确的表達。她有些意識到,他不喜歡被困在日記裏,不喜歡聽她哭着表白對哈利·波特的愛,但他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這也許使他更加邪惡,因為他嫌惡的範圍是未知的。然而,這——知道德拉科在他的案件中沒有朋友或盟友,沒有任何避難所——要更加可怕。
刑事審判的下一個步驟就是審判本身了:現在已經提出指控,記錄了被告的回應,他将得到機會為自己辯護。拉巴斯坦·萊斯特蘭奇就是一個例子,他在幾天前被判處阿茲卡班的無期徒刑,諷刺的是,他又回到了原來待過的牢房。如果亞克斯利沒有掌握德拉科參與謀殺科林的證據,他也會面臨同樣的命運。按照協議規定,這些記憶必須在所有威森加摩面前取得。
不過,金斯萊在這場審判中還是做了必要的調整:舉行一次聽證會,以确定德拉科的精神狀态。金妮只間接地聽奧康內爾說過這種聽證會,他曾經抓過一個罪犯,聲稱自己犯罪時中了奪魂咒。他們會在聖芒戈接受治療,在那裏,專門研究犯罪操縱和精神狀态的治療師會對被告進行檢查,并做出明确的診斷。
但這并不能解釋金妮為什麽被傳喚到十三號法庭——魔法部最小的法庭。她剛看完時間和日期,那張辦公室備忘錄就粉碎了。羅恩也收到了一張,這是她下樓吃午飯時,他告訴她的。
“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麽。”當她問他時,他說。“我經歷過許多刑事審判,但從來沒有被叫去參加任何秘密會議,不管這是什麽東西。”
“我希望是讨論媒體幹預的問題。”金妮滿懷希望地說。“我毫不懷疑,預審時人們的反應是因為《預言家日報》的報道。他們的報道是人格攻擊。真惡心。”
羅恩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然後轉身走開了。“吃完午飯我去問問哈利。”他說。“也許赫敏會知道怎麽回事。”
“我也會問問珀西。”金妮說。
他們在自助餐廳門口分開了,羅恩去赴和妻子每天的午餐約會,金妮去找珀西。她排完隊,将盤子裏裝滿了炸魚薯條後,發現他坐在角落裏,一口也沒吃,而是将鼻子埋在最新的《預言家日報》裏。
“裏面有什麽值得一讀的東西嗎?”她問,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珀西放下了報紙。“沒人相信馬爾福。”他坦率地說。“今天的社論是關于貴族的過氣,以及他們如何拼命地試圖保住曾經的聲望。‘德拉科·馬爾福,可以說是英國魔法界最富有的繼承人,也不例外。’”珀西讀道。“‘他被指控犯有最十惡不赦的罪行,起因是他的家族參與了湯姆·裏德爾的錯誤事業,他試圖通過聲稱患上失憶症來為自己開脫。好吧,馬爾福先生,如果你不想進阿茲卡班,爸爸也不能買通所有人,那你就得做得更好一些。’”
金妮的心沉了下去。“這都是真的,珀西。”她說。“你也在場。”
珀西做了個鬼臉,放下報紙。“我看到了一個男人,他害怕被人展示,害怕成為別人極度厭惡的對象。”他糾正道。“我對他提供的麻瓜診斷做了一些研究,并把我的發現提交給了金斯萊。當然,我們得自己去找證據。金斯萊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并會采取相應行動。”
“那你知道我和羅恩今天收到的秘密傳喚嗎?”
“金斯萊順便跟我提過。”珀西說。“媒體這次不會在場,這對各方來說都是最好的。只有審判人員、馬爾福先生、負責本案的傲羅你和羅恩、巫師警衛和聖芒戈來的人會出席。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把這當作一次預審聽證會。”
“可這是為什麽?”金妮追問道。“羅恩和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事——”
“這很簡單,不是嗎?”珀西聳了聳肩。“他聲稱自己失憶了。他可能在撒謊。”
“他得到了在法庭上不受影響地發言的機會。”金妮慢慢地說。“而現在……”
“我可以向你保證,這一切都是嚴格遵守規定的。”珀西邊吃邊說。“如果不是這樣,我會提出抗議。”
“那為什麽要保密?”
珀西咽下了嘴裏的食物。“根據法律,吐真劑要在封閉環境使用。”他說。“它的不穩定性使服用者極難控制,所以要設計有限定答案的問題。如果在場的人少一些,事情就容易多了。”
“好吧。”金妮說,拿起叉子開始吃飯,沒有看到珀西臉上疑惑的表情。
秘密會議安排在星期五下午,屆時大多數魔法部員工都會提前離開,準備開始度周末,他們不太可能闖入未向媒體公開的聽證會。羅恩和金妮在四點剛過時離開了傲羅辦公室,直奔十三號法庭。當天看守德拉科的人會把他單獨帶進來。
他們走路時,金妮把珀西跟她說的話告訴了羅恩。“那麽規則變了。”她告訴羅恩問題會被限制的時候,羅恩說。
“什麽意思?”金妮問。
“還記得我們五年級時,那個烏姆裏奇對哈利使用吐真劑的事嗎?”羅恩說。“她希望他吐露所知的一切。她想要的絕不僅是‘是’或‘不是’。”
“這樣更好。”金妮說。“人們在吐真劑的影響下很脆弱。法律能保護他們免受腐敗官員的傷害。”
“不過,如果魔法部對你使用吐真劑,你肯定一開始就做了非法的事情。”羅恩指出。
金妮什麽也沒說,因為她想到了她的危險處境。如果金斯萊問對了問題,威森加摩就會知道她和德拉科的真正關系。
他們走進狹小的法庭時,威森加摩已經集合就緒。前面擺着兩張桌子,中間放着一把高背椅。金斯萊像老朋友一樣熱情地跟羅恩打了招呼,他甚至走到金斯萊的座位前跟他握手寒暄。金妮出于禮貌跟他一起走了過去。
“你好,金妮。”金斯萊朝她點點頭,她笑了笑。“我相信你知道我們在這裏做什麽,以及保密的原因。”
“當然。”羅恩嚴肅地點着頭。
“這是毛裏求斯治療師,她将負責管理吐真劑,并監視馬爾福的反應。”金斯萊繼續說道,指了指坐在房間一側穿淺綠色長袍的年輕女人。她向他們揮了揮手。“馬爾福先生和他的護衛應該——”
就在這時,法庭的門開了,德拉科走了進來,他的雙手被魔法綁在身後,一個臉龐仿佛由花崗岩雕刻成的嚴厲巫師跟在後面。金妮一看見他,心就怦怦直跳。德拉科穿着羅恩借給他的黑色禮服長袍,不過他起來更糟糕了:他的長發垂在臉上,凹陷的臉頰上長滿胡茬。他那對明亮的眼睛立刻看了看金妮,然後才看向法庭裏的其他人。
“啊,太棒了。”金斯萊說。“我們馬上開始吧。”羅恩和金妮離開威森加摩的座位,在治療師對面的桌旁坐了下來。德拉科的警衛把他帶到了他們剛才所站的地方。“德拉科·馬爾福。”金斯萊嚴肅地說。“由于你在預審期間的聲明的性質,威森加摩要求進行調查,以确定它們的有效性。你将服用吐真劑,然後回答一些簡單具體的問題,以便我們推進審判過程。你只能回答‘是’、‘不’或‘不知道’。你給出的任何進一步解釋都由你自擔風險。在使用吐真劑之前,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德拉科倒吸了一口氣。“你是說——我喝了這種藥水,就不能說謊了?”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金斯萊冷冷地說。“如果沒有其他問題的話,請你坐下。”
警衛讓德拉科坐在椅子上,他又被綁了起來。德拉科活動着手指,舔了舔嘴唇。他表面上似乎很冷靜,但是金妮看得出來,他其實十分恐慌。
治療師拿着一小瓶透明液體,走上前來。“請張開嘴。”她輕聲說,德拉科照做了。她伸出手,在他舌頭底下滴了一滴,然後又回到了座位上。
“吐真劑即刻生效,所以我們馬上就可以開始了。”金斯萊說,在座位裏動了動。“馬爾福先生,你說你患了分離性神游症?”
“是。”德拉科說。他的眼睛看上去呆滞無神。
“那麽你記得1998年11月以後的生活嗎?”
“是。”
“但是在那之前的事情都想不起來嗎?”
“是。”
“你記得你上過霍格沃茨魔法學校嗎?”
他皺了皺眉頭。“不——不。”
“你記得以下這些名字嗎:布雷斯·紮比尼,文森特·克拉布,格雷戈裏·高爾,西奧多·諾特?”
他似乎又竭力地答道:“不。”
金斯萊往前傾着身子。“是你謀殺了科林·克裏維嗎?”
德拉科突然開始在束縛中龇牙咧嘴地掙紮。威森加摩成員們困惑地面面相觑,治療師起身去檢查德拉科。金妮感覺羅恩在拽她的胳膊,她這才意識到,她往前撲了過去。她立刻靠回座位上,心髒怦怦直跳。“他會回答,一直都是這樣。”治療師向他們保證。“沒人能在吐真劑的影響下說謊。”
“馬爾福先生。”金斯萊又問道,“是你謀殺了科林·克裏維嗎?”
“不——知——道。”他最終勉強說道,癱在椅子上,胸膛劇烈起伏。
“你能在人群中認出科林·克裏維嗎?”
“不。”
“你認識科林·克裏維嗎?”
“不。”
“你知道他是怎麽被謀殺的嗎?”
“不。”
金斯萊皺起眉頭,在案卷上做了個記號。“韋斯萊先生和韋斯萊小姐逮捕你之前,你生活在英國嗎?”
“是。”
“作為巫師?”
“不。”
“那是作為麻瓜?”
德拉科困惑地皺起了眉頭。“讓我換個說法。”金斯萊說。“你日常不使用魔法嗎?”
“是。”
金妮的脈搏加快了。他們必須避開這一系列問題,否則他們會發現一直有一個登記在冊的魔杖攜帶者和德拉科住在一起。如果他們找到理由把約翰驅逐出境,她絕對受不了。
“你知道你過去所犯的罪行嗎?”
“不。”
“你完全不知道你魔法根源和歷史嗎?”
“是。”德拉科低頭輕聲說。金妮咬着嘴唇,手指攥緊了膝蓋。
“你獲得了非魔法人士的新身份,對嗎?”
“是。”
“你有一份麻瓜工作?”
“是。”
“你是英國公民?”
“是。”
“韋斯萊小姐找到你時,你過着普通英國公民的生活?”
“是。”
“是你謀殺了科林·克裏維嗎?”金斯萊突然又問了一遍。
德拉科再次弓起後背,仰起腦袋,雙眼緊閉。“不——知——道。”他□□着,好像很痛苦。
“毛裏求斯治療師,他為什麽會有這種奇怪的反應?”一個女巫問。
治療師恭敬地站了起來。“這種反應在吐真劑的歷史上只發生過幾次。”她解釋道。“根據我們在聖芒戈的經驗,我們發現,當病人曾經知道答案,卻無法想起包含答案的記憶時,就會發生這種情況。”
金斯萊若有所思地撓了撓下巴。“那以你的專業觀點來看,你同意馬爾福先生真的患了失憶症嗎?”
“我同意,沙克爾先生。”治療師回答。
“威森加摩是否接受馬爾福先生的回答,以及毛裏求斯治療師的專業知識,作為他失憶的鐵證?”
巫師們異口同聲地說:“接受。”
“潛逃的指控因此将會從記錄中删除,”金斯萊宣布。“但是,如果嫌疑人不記得被指控罪行的足夠細節,就不能對他進行審判。治療将在負責本案的傲羅和法庭代表的監視下,于明天上午十一點在聖芒戈開始。馬爾福先生将接受最權威的失憶專家的治療,幫他恢複最完整的記憶。接下來,他将有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來考慮他的罪行,然後他會被帶到威森加摩全體成員面前接受審判。大家都同意嗎?”
審判人員再次表示同意。
金妮沖動地站了起來,椅子與石頭地面發出了摩擦聲。“不好意思。”她緊張地說,“沙克爾先生,如果馬爾福先生的記憶無法恢複,法庭将采取什麽行動?”
“不可能。”金斯萊左邊的巫師嘲笑道。“沒有人會永遠失憶。”
“恕我直言,先生。”金妮說。“馬爾福先生的分離性神游症得到了麻瓜專業醫生的廣泛治療,卻沒有任何結果。”
那個巫師對她皺起了眉頭。“你怎麽知道的,韋斯萊小姐?”
金妮有些支吾。“通過我的——我的卧底工作。”她說。“我的報告都在馬爾福先生一案的檔案裏。”
“感謝你的關心。”金斯萊說。“我們不會忽視這一點。不過我相信你也會贊同,我們的藥比麻瓜的藥要有效得多。我毫不懷疑我們比麻瓜拿馬爾福先生的記憶更有辦法。如果沒有其他事情,這次聽證會就到此結束。”
就這樣結束了。金妮和羅恩站了起來,看向德拉科。他沉默而痛苦地望着她,吐真劑仍然令他呼吸困難。
“這是我們必須冒的風險。”從他身邊經過時,她用別人聽不見的音量輕聲說道。
德拉科低下了頭,什麽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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