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對抗瘋狂的人群
盡管預審日期提前了,但媒體還是發現了。金妮曾天真地希望——也許有那麽一兩分鐘——他們知道得太晚了,來不及采取任何行動,德拉科就可以避免在數十臺閃光的相機和只在乎頭版署名的無情記者面前被羞辱。更不用提那些十足的好奇了——這些天來,無論她走到英國魔法界的哪裏,都有人互相打聽,他們認為“那個馬爾福男孩”在過去八年去了哪裏。
他們成群結隊地來到倫敦,去看這位逃亡的繼承人。金妮跟着一大群游客來到了魔法部,他們堵塞了安檢點,造成了很大麻煩。預審還有三個小時才開始,可是這些禿鹫卻在這裏,對別人兒子的不幸幸災樂禍。他們的口音來自全國各地:她聽到一個巫師用一種特別的蘇格蘭土腔和另一個巫師說話,她轉過身來,希望能看到西蒙和約翰。她盡量不引人注目地搜尋着人群,他們似乎還沒到。不可思議的是,她在沒被人察覺的情況下到了傲羅總部。
她剛在辦公桌旁坐下,羅恩就睜大眼睛走了過來。“我知道。”她說。“我也不敢相信。”
“就因為他比萊斯特蘭奇和亞克斯利長得好看。”羅恩靠着她的桌子,惱火地說。“你知道嗎,他是被父母害到這個地步的,作為更小的——”
“看來有人讀了《預言家日報》。”金妮冷冷地說。
羅恩翻了個白眼。“我是認真的!其他食死徒都沒得到這麽大的關注!”
“我們能說點什麽來擺脫他們嗎?”金妮問。“不是我們可以強制執行的舊規定?”
“所有預審都是公開的。”羅恩說。“再說,如果我們不讓記者進來,他們會把我們罵得狗血淋頭。”
他們十一點半時朝七號法庭走去——這是魔法部最大的法庭;她早該想到這一點,因為他們知道到時會有許多觀衆到場。他們離開時,其他傲羅都祝他們好運。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其實也會參加預審,只留下三個抽到短吸管的人維持辦公室運轉。哈利的耳朵已經愈合了,但仍然對聲音很敏感,他和羅恩一起下樓,聊着他們記憶中在霍格沃茨時的德拉科。
“你還記得那年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嗎?”他笑着說。“我們同時給他們施了魔法。馬爾福和他那兩個跟班?天啊,他們看起來惡心極了!”
“我告訴媽媽時,她狠狠地訓了我一頓。”羅恩尴尬地笑着說。“我想赫敏後來也說過,沒有正當理由攻擊別人的事……”
“這一定會很有趣。”哈利說,他們已經到了通往七號法庭的雙扇門前。大門突然開了,兩個倒黴的低級傲羅正在試圖控制人群進出,但是收效甚微。這種氣氛更适合狂歡節或節日,人們在禮服長袍的口袋裏裝了小點心和相機。對戰争一無所知的年幼孩子被他們的父母趕了進來,沒有人注意或尊重試圖控制他們的魔法部官員。
金妮目瞪口呆。這個案子在公衆眼中真的這麽爆炸性嗎?
哈利帶着她和羅恩走到傲羅坐的小包廂前,這個包廂位于為威森加摩預留的座位左邊。在他們的上方,一排排的座位從房間中央呈半圓形排開,坐滿了身着各種顏色長袍的男女巫師。金妮看着人群,覺得越來越無助,直到她看到了盧修斯·馬爾福,他身着一身黑衣,坐在威森加摩的包廂後面。她匆忙跟哈利和羅恩說了一聲,起身朝他走去。
她走近時,盧修斯微微點了點頭,向她致意。“拿這個就……沒辦法嗎?”他輕蔑地說,金妮緊張地笑了起來。
“恐怕沒有。”她說。“我和德拉科說了今天會發生的事,但是我剛剛意識到你——”
“我相信我知道預審是怎樣進行的,謝謝。”他冷冷地說。“他的……失憶怎麽辦?”
金妮盡可能簡短地解釋了必要的詢問、在聖芒戈的治療和實際審判将如何進行。午時馬上要到了,她的話也快說完了,這時,法庭入口的騷動引起了她的注意。不止一個人提高了嗓門,人們在後面鬧哄哄地排成了長龍。金妮跟盧修斯告辭,跑下臺階,希望她能以任何方式化解這一局面。
還沒見到人,她就知道他們是誰了。“他不許進來。”被圍困的傲羅對西蒙說。“任何不是英國公民的人——”
“我說了,他是跟我一起的!”西蒙叫道。“怎麽,你以為他會向他的澳洲土著朋友傳遞國家機密嗎?”
在這之前,金妮只見過他們穿麻瓜衣服,不過為了這個場合,約翰穿了禮服長袍。他旁邊的西蒙穿着全套蘇格蘭服裝,綠色格子裙、毛皮袋、格子長襪和帶扣鞋子、黑色馬甲和正式外套。
“你可以進去,你是蘇格蘭人。”傲羅說,這是顯而易見的。“但是你的同伴——”
“我的同伴?”西蒙說,露出了被冒犯的表情。他霸道地摟着約翰的肩膀。“夥計,這是我的人生摯愛。約翰尼和我結婚了。所以你必須讓他和我一起進去。”
金妮差點笑出聲來,只好緊緊捂住了嘴。那個傲羅——還有約翰自己——看上去都非常困惑。
“怎麽了?”西蒙質問道。“約翰尼,我認為他不相信我。”
“我也認為他不相信。”約翰回答;金妮覺得他也要笑出來了。“也許他認為像我這樣的男人和你這種人在一起是不可能的。”
“我想不出來原因。”
“我知道,你太他媽迷人了。”
“謝謝,寶貝兒。”
“好吧,對不起!”傲羅叫道。“如果——如果你們真的結婚了——”
西蒙翻了個白眼。“就讓我們進去吧,孩子。”他說。“我來這可是看審訊,而不是被審問的。”
金妮忍住笑意,走了過去。“這裏有什麽問題嗎?”
那個傲羅——他的名字好像是奈傑爾·伯特倫——是新來的學員之一——轉向她,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這個人不是英國公民。”他解釋說。
“如果他們結婚至少三年了,就沒有關系。”金妮說,對約翰和西蒙揚起了眉毛。他們沖她咧嘴笑着,點了點頭,但金妮極力保持着面無表情。“先生們,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很抱歉。請允許我幫你們找座位。”
“謝謝。”西蒙說,瞪了一眼倒黴的奈傑爾,兩人跟她走進了法庭。金妮在身邊摸索着他們的手,緊緊攥住;他們也攥了攥她的手。他們倆來了,金妮的心一下子輕松了許多——仿佛只要他們出現,德拉科就會得到完全赦免。
“該死,約翰尼,看看我們這位穿着漂亮制服的女孩。”西蒙說,贊賞地看着金妮。“我覺得□□焚身。”
“結婚還不到五分鐘,他就已經誤入歧途了。”約翰說,誇張地嘆了口氣。
“哎呀,你知道我對權威很有感覺。”
金妮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天啊,金齊,我這一周太想你了。”
“我也是,親愛的。”他對她眨着眼睛。
“我的腿穿裙子要是能有你一半漂亮就好了。”她開玩笑說。
“該死的低地人,這是蘇格蘭短裙!”
“你們兩個快去找座位吧。”她笑着說,推着他們往一排排座位走去。“威森加摩馬上就要出來了。”
兩人繼續往上走,金妮則回到了哈利和羅恩身邊。哈利皺起眉頭看着西蒙和約翰的背影。“他們是誰?”他皺着眉頭問。
“他們進來遇到了點麻煩。”她輕飄飄地答道。“對他們來說很不幸,魔法界不是很有前瞻性,不過我一直支持同性戀的權利。”
哈利驚訝地看着她,就在這時,法庭遠處的門開了,威森加摩的成員魚貫而入。觀衆們立刻坐了下來,傲羅關上遠處的門,将房間封閉起來,不再讓人進入了。領導威森加摩的是金斯萊·沙克爾,他在幾年前被選為首席巫師,他在職業生涯中做了很多事情,理應得到這個頭銜。在場所有人都滿懷期待地看着英國最受尊敬的男女巫師大步走向他們在法庭前面的包廂,在座位上坐下。午時鐘聲已經敲響。演出就要開始了。
金斯萊伸手拿起小木槌,敲了一下。“預審程序現在開始。”他宣布,低沉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法庭。“威森加摩的女士們先生們,請報出你們的姓名,以便記錄在案。”
威森加摩的每一位成員——因為今天審判人員全部出席——說出自己的名字,用了很長時間。書記員記下他們的名字後,金斯萊又開口了。“今天我們将進行預審流程,實際的審判日期将在指控罪名之後确定。如果威森加摩沒有異議,我們就開始了。”
沒有人說話。就在幾分鐘前,法庭還充滿了興奮的交談、衣裙的沙沙聲和長椅的嘎吱聲,現在卻像墓地一樣寂靜無聲,看臺上的每個人都屏住呼吸,坐在椅子的邊緣。
“很好。”金斯萊說,做了個手勢。
遠處的門又開了,兩個身着制服的警衛帶着德拉科走了進來;另一個巫師跟在後面。他一出現,法庭就炸開了鍋:男巫起身對他大喊大叫,聲嘶力竭地謾罵;女巫發出嘶嘶聲,威脅着要對他念咒;照相機的閃光燈像短暫的煙花一樣劈啪作響。金妮發現德拉科穿着麻瓜的三件套西裝:熨得妥帖的深灰色細條紋褲子、馬甲和外套,裏面是淡藍色襯衫和一條钴藍色的領帶。他的頭發梳得整整齊齊,露出了他的臉——面對法庭上人們不友好的歡迎,那張臉露出了恐懼和絕望。兩個警衛毫不客氣地把他帶到那張等着他的椅子前,鐵鏈纏住了他的腳踝和手腕,顯然把德拉科吓了一跳。警衛和近處的觀衆都嘲笑着他。
金斯萊不得不敲了幾下木槌,法庭才安靜下來。“德拉科·斯科皮·馬爾福。”他在喧嘩中說道。“你正在國家最高法庭,要就你所犯下的罪行進行判定。一旦确定有罪或無罪,你之後将在全體法庭上接受審判,到時你将以威森加摩認為必要和審慎的任何方式為自己辯護。出庭人員都同意嗎?”審判人員——以及不少觀衆——都發出了贊同的聲音。
“你是在嘲弄法庭嗎,馬爾福先生?”一個女巫突然問道。金妮的手把膝蓋攥得更緊了,她的心驚慌地跳動着。
“我——我不明白,女士。”德拉科緊張地回答。
“你穿着麻瓜的衣服。”金斯萊右邊的女巫大聲說。“也許你沒有注意,這是一場魔法界的審判。”
“不要過分糾纏被告。”金斯萊說。“如果沒有其他問題,我們就開始吧。”女巫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馬爾福先生, 現指控你知情和自願加入所謂的食死徒——曾經被稱為沃普爾吉斯騎士,意圖傷害麻瓜、麻瓜出身的巫師和不贊同食死徒領袖——已故的湯姆·馬沃羅·裏德爾——的純血巫師,你有什麽回應?”
“我不知道。”德拉科說。
震驚的沉默持續了整整一秒鐘,然後法庭上哄堂大笑;金斯萊只好再次使用小木槌。“馬爾福先生,你有被判藐視法庭罪的危險。”他皺着眉頭,生氣地說。“我問了你一個問題,我需要一個答案。”
“先生,我不記得1998年11月以前的任何事情。”德拉科說,聲音裏透着一絲絕望。
“這是你的正式抗辯嗎?”金斯萊身後的一個巫師說。
“是的,先生。”德拉科回答。“我不記得戰争,也不記得這些罪行。”他用緊張而遲疑的語氣簡要解釋了他的分離性神游症。法庭上的每個人都認真地聽着他說的每一句話,但是金妮注意到,不止一個人厭惡和懷疑地搖着頭。
“那麽我認為我應該宣讀其餘的指控,作為記錄。”金斯萊說,威森加摩表示同意。“馬爾福先生,你被指控謀殺科林·克裏維,侵犯帕德瑪·佩蒂爾的人身安全,蓄意謀殺凱瑟琳·貝爾,蓄意謀殺羅納德·韋斯萊,蓄意謀殺阿不思·鄧布利多——”法庭上響起了憤怒的叫喊,過了很久,金斯萊才能繼續。“你還被指控使用奪魂咒、成為食死徒、擁有被詛咒的物品、危害未成年人。你不能回應其中任何一項指控嗎?”
德拉科甚至沒有再擡頭看他,而是盯着地板。“不。”他嘶啞地說。“我不能。”
“還有一項潛逃的指控。”金斯萊補充道。“但是你的失憶程度被查清,這項指控就會被擱置。如果沒有別的——”
“把他關進阿茲卡班!”一個男巫在看臺上叫道。“馬爾福不配得到寬大處理!”
“食死徒渣滓!”一個女巫叫道。
“罪人!冷血的殺人犯!”
叫喊聲越來越大,此起彼伏,甚至蓋過了金斯萊的木槌聲。金妮早就知道情況可能會很糟糕——珀西警告過她——可是……天啊。她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憤怒的喊叫還在繼續,羅恩将她摟在懷裏,嘴唇貼着她的額頭。“為什麽?”她輕聲說。
“我很抱歉,金。”他喃喃道,輕輕搖晃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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