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多高?

羅恩緊緊抓住金妮的上臂,匆忙将她拽出了房間。他們在走廊裏走了一段之後,她終于掙脫了。

“振作起來。”羅恩厲聲說。“擦幹眼淚,擤擤鼻子。”他掏出一條幹淨手帕塞到她手裏。“你想讓我心悸嗎?你不是剛答應過我,從現在起要更加謹言慎行嗎?”

“你不知道。”金妮擦着眼淚,哽咽地說。“如果那是赫敏呢?雨果?羅斯?你能坐視不理嗎?”

羅恩臉色煞白。“但是他——他看起來沒事。”

“他看起來像是死了!”她叫道,淚水又湧了出來。

“我們離開房間之前,我看見他在喘氣了。”羅恩更輕地說。“他還活着。雖然沒有意識,但是他還活着。”

“哦,天啊。”她□□道,用手帕捂住了臉。她感覺到羅恩緊緊樓住了她。她随他這樣做了。

“我聽金斯萊說,他們今晚會讓他在這裏過夜休養,然後再把他送回牢房。”羅恩壓低聲音說。“幾小時後,你也許能去見他。”

“魔藥起作用了嗎?”她輕聲說。“他會想起一切嗎?”

“他們還不知道。但是你聽到了班克斯治療師的話——98%的成功機率,金。我相信他會想起來的。”

金妮緊緊閉上眼睛,希望自己不要再哭了。她早就知道這一天會到來,好幾個星期前就知道了。她只希望他身上還會有本·漢密爾頓的影子。如果她去見他,他想起了霍格沃茨時的她,想起他當時多麽讨厭她……

她冷笑着告訴自己,如果他能想起一切,重新恨她,事情就好辦多了。沒什麽需要隐瞞,也沒什麽要假裝的了。哈利就可以收回懷疑,把它們塞進陽光照不到的地方。

希望你會發現我和大多數男人不一樣。

幹杯。為了我們。

我徹底迷上你了,金。

對,如果他恨她,那就容易多了。理論上是這樣的。

羅恩帶着她回到了醫院的主體部分,上樓來到咖啡館,給她買了咖啡和巧克力餅幹。他們坐在小桌旁靜靜地吃着東西,沒有留意進進出出的病人和病人家屬。星期六的聖芒戈很忙碌,因為人們休息在家,更有可能發生咒語出錯和初次嘗試複雜魔藥時的小事故。但是,金妮發現她的目光落在了一個女巫身上,她似乎由內而外散發着耀眼的光芒,而正是她來到這裏的原因使她看起來光彩照人。一個英俊的男巫坐在她旁邊,女巫時不時将他的手放在她隆起的肚子上,感受胎動。

金妮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來成為這個女巫。她的父母會在醫院的病房裏等候,她的母親會對治療師呼來喝去。她的哥哥們會聚在她身邊,像母雞一樣咯咯發笑,取笑她懷孕了,還會生一個比她叫得更響的女兒。德拉科會坐在她身邊,一個自豪的準爸爸,對着她的肚子說話,孩子每踢一腳,每翻一次身,都會讓他很開心……

“你還好嗎,韋斯萊小姐?”

她從餅幹碎屑中擡起頭,發現金斯萊站在他們身後,臉上帶着關切的表情。另一個威森加摩成員跟他在一起,那是一個高大健壯的黑眼睛男人。“我很好,先生。”她強顏歡笑地說。“你知道,我最近有點情緒化。我通常不那麽愛哭。”

“啊。”金斯萊立刻說。“我為此感到難過。”金妮憋住了笑聲;每當涉及到女性問題時,男人總是很不自在。“我希望我們能在收工前簡短地聊一聊?”

“當然可以,先生。”羅恩點了點頭,金斯萊領着他們走出咖啡館,來到醫院的行政樓,那裏幾乎全是辦公室和會議室。他們走進了樓梯間附近一間比較小的會議室,舒服地坐在了一張圓木桌前。

“馬爾福失去知覺後,我跟班克斯治療師談過。”金斯萊嚴肅地說。“他從沒見過那種反應,老實說,他很困惑。失憶症可能比他預料中更嚴重。”

“給他看了我們的哥哥珀西那份關于分離性神游症的報告了嗎?”金妮問。

另一位審判人員點了點頭。“他認為失憶症的類型不會令結果有所差別。”他說。“以前都是這樣。不過話又說回來,聖芒戈從來沒有處理過這種情況。”

“這在麻瓜世界裏也很少見。”金妮說。

“那我們下一步怎麽辦?”羅恩問。

“不能再這樣治療了。”金斯萊說。“因為班克斯治療師擔心馬爾福的大腦承受不了二次用藥。所以只能這樣:他的記憶要麽完全恢複,要麽部分恢複,要麽根本恢複不了。如果他的記憶完全恢複了,那我們将按照之前的計劃進行——馬爾福将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來消化他的罪行和對他的指控,然後進行相應的審判。如果他不記得自己的罪行……”金斯萊嘆了口氣。“這就是威森加摩不能達成一致意見的地方。”

“他是一個古老家族的純血統巫師。”那位官員生硬地說。“自他被捕之後,他受到的待遇就很惡劣。審判過程應當保密,因為他有罪或無罪與任何人都無關。

“那又怎麽樣,因為他是純血統,就應該得到比麻瓜出身或混血的囚犯更多的額外待遇嗎?”羅恩氣憤地插嘴道。“對不起,但我們不是剛打了一場仗,來證明他們和其他人是一樣嗎?”

“我看不出你有什麽不高興的理由。”那個官員說,揚起了眉毛。“你自己就是純血統。”

“先生們。”金斯萊用警告的口吻說。“不管馬爾福是什麽血統,我們都無法就如何審判他達成一致意見。失憶症并不是借口,因為如果他真的犯下了這些罪行,我們知道他在犯罪時是頭腦清醒的。但是他在面對這些指控時,将無法承認或否認罪行。”

“也許我們應該等到他的記憶恢複以後再說。”羅恩說,仍然警惕地盯着那個官員。“可能根本沒必要擔心。他也許會想起一切。”

金斯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手指在桌面上随意亂劃。“不管這件案子結果如何,我毫不懷疑,它在威森加摩的歷史上将會是獨一無二的。”他慢吞吞地說。“我的職責是對魔法界的公衆負責,确保那些威脅和平的危險罪犯被關進監獄。”

“你确實做得很好,沙克爾。”另一個巫師說。“但是也應該考慮被告的權利。”

“不用說,還有很多工作要做。”金斯萊表示同意。“好了,我已經耽誤了你們美好的星期六夜晚,星期一再見吧。”

四個人起身相互道別,然後陸續離開房間,走向了相反的方向。金妮和羅恩不約而同地朝德拉科的病房走去。“讓你進去看看他應該不成問題。”羅恩喃喃地說。“因為安全病房裏有那麽多保護措施,我想除非有緊急情況,否則他一個人完全沒問題。”

金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你能在外面看着嗎——以防萬一?”

“當然可以。”

他們回到醫院後部,發現那裏跟他們剛來時一樣,幾乎空無一人。羅恩拿出魔杖,低聲念着判斷咒語:金妮認得有幾道是比爾教過他們的,可以發現附近是否有人和監測魔咒。“如果沒有必要,誰也不願意跟囚犯待在一起。”羅恩說,嚴肅地看了她一眼。“我不會探聽你和他在裏面做什麽。”

“感謝梅林。”她輕聲說。

“我不能在外面站上幾個小時,所以好好利用時間。”他說,金妮急忙跑向德拉科的病房。她回頭朝羅恩笑了一下,然後走了進去,把門關上了。

那張令人厭惡的束縛桌子,連同坩埚和給威森加摩準備的椅子都不見了,房間裏現在空蕩蕩的。只剩下一張上半部分傾斜起來的普通病床,一邊擺着一把木椅,另一邊是一張桌子,上面放着一杯水。遠處牆上有一扇她之前沒注意到的門,通往一個狹小的廁所。

床是空的。

金妮往房間裏面走去,每走一步,她的心髒就跳得更快,直到她在嵌在醫院厚牆裏的窗臺上發現了德拉科,他環抱着膝蓋坐在那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下面的麻瓜行人和車流。她立刻朝他跑了過去,希望哈利的屏障已經被解除了,她發現屏障确實消失時,不由松了口氣。

“德拉科。”她輕聲說,伸手撫摸他的後腦勺。“你還好嗎?他們給你止痛藥了嗎?我很擔心,我完全不知道治療會是這樣……”

他什麽也沒說。他甚至沒有意識到她的到來。

金妮又往前湊了湊,将手放在他的小腿上,想引起他的注意。“我知道你希望想起你的過去,一定要付出這種代價,我感到很抱歉。相信我,我絕對不想看到你難受。”

他沒有說話。

她的肩膀垮了下來。“別這樣。”她輕聲說。“請你別這樣。我在盡我所能地幫你——有點反應,好嗎?”

她的請求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慢慢轉頭看向金妮,她坐在他身後的窗臺上,背靠着牆,兩腿分別擱在他的身體兩側。他自然而然地向後靠在她的懷裏——她的膝蓋從他的胳膊底下伸了出來,他的腦袋靠在她的左肩上,她将他的肩膀摟得那麽緊,甚至她自己都感到驚訝。他就在這裏,實實在在,近在眼前,她能摸到他——此刻對她來說,沒有什麽比他那芳香的頭發、蒼白的皮膚和樸素長袍之下的皮膚更不可思議的了。她吻了吻他耳後的短發,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這就是她的歸宿。也許他也感覺到了,因為他雖然之前沒有回應,現在卻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我哪兒也不去,德拉科。”金妮輕聲說。“你把我推開,但我不會放棄你。”

“也許你應該這麽做。”他終于開口了,聲嘶力竭的尖叫令他嗓音沙啞。

“但是我不會。你知道我不會的。”

“那你就是傻瓜。”

她更緊地抱着他,知道這還不夠。隔着他們的層層衣服,他的心跳急促而微弱。“你以為你能把我推開,那你才是傻瓜。”她喃喃地說。

德拉科發出一聲疲憊的嘆息,也許是無意識地拉緊了她的手。“你值得和一個完整的人在一起。善良、體面、完整。他将與你共度餘生,讓你得到你應得的對待。”

金妮又想起了她在醫院咖啡館裏見到的那個懷孕的女巫,她那寵愛她的丈夫就陪在她身邊。她也可以那樣嗎?他們可以嗎?她也許應該去找西蒙,讓他用他那駭人的天賦去窺探不可捉摸的未來,讓他告訴她這個故事的結局是什麽。結局是女主角和她的真愛結婚了,生了一大堆孩子嗎?還是“小麻煩”籠罩着他們,毀掉了一切。她真想知道。她想知道故事會怎樣結束。

“我還要怎麽說?”她輕聲說。“我還要說多少次,說什麽話——我怎麽才能讓你相信我不會離開你?”

“這是為了你好。”他粗聲說道,坐直了身體。他轉過頭,用最絕望的眼神望着她。這幾乎讓她想和他一起抱頭痛哭。“我只能算是半個人,金妮。而且這一半也不怎麽樣。”

“我不在乎,德拉科——”

“你應該在乎。”他堅持道,轉身抓住她的手。“我會去阿茲卡班,我屬于那裏——”

她淚眼模糊地搖着頭。“不是的。”

“你怎麽知道?你怎麽知道我幹了什麽壞事?”他從窗臺上跳下來,避開了她,他雙手抓着頭發,弓起了後背。

他想起了什麽事情。金妮的心沉了下來。他想起了多少?

“國王十字車站。”德拉科一邊踱步,一邊喃喃道。“護具,白孔雀,法語,意大利語,同學,怪獸。”

“一段記憶?”她難以置信地說。“魔藥起效了?”

“醫生讓我相信藥會有用。”他說,在放着水杯的桌旁停了下來。他茫然地看着杯子。“無論我想什麽或做什麽,我的記憶只會随意地閃現出來。不過很少。從我的母親去世之後,就一直這樣了。我只是沒告訴你。魔藥沒能阻止這一現象,但也沒有助益。”

金妮重重地嘆了口氣。

“我能想起模糊的感情,與任何事情都沒有聯系。”他平淡地說,語調幾乎沒有變化。“我記得一個生日蛋糕。我記得在扭曲的樹幹上看書。然後是魔藥——”德拉科打了個哆嗦。“一個有着蒼白皮膚和狹長紅眼睛的東西。一條類人的蛇,或者說是蛇形的人。”

在他能想起來的所有事情裏,他當然會記得湯姆。

“我在他面前——就像這樣——”德拉科雙膝跪地,伸出雙手做出哀求的動作。金妮小心地滑下窗臺。“他命令我去殺人。沒說原因,就是讓我去做。我答應了他。”金妮朝他走了過去,他臉上的表情令她很痛苦,他注意到了她的動作,擡頭看向她。“這就是你不願離開的那個人。”德拉科痛苦地說。“一個冷血殺手。你現在還這麽肯定你的忠誠嗎?”

金妮沒有片刻猶豫,也在他身邊跪了下來,用顫抖的雙手捧着他的臉。“你沒有殺他。”她輕聲說。“我知道你沒有。你從來沒有追随過那個怪物。他給他的追随者做了标記,而你沒有——”她絕望地抓住他的左臂,撩起袖子,露出了赤口口裸的皮膚。“什麽都沒有。你從來就不是他的人。”

“我想成為他的人。”德拉科低下頭,喃喃說道。

“不。”她堅定地說。“你不是他的。你是我的——我不會讓其他人擁有你。”

金妮将他拽向自己,用力吻上了他,她知道他也許會像之前那樣把她推開,但是他也吻了她。感謝上天,他也吻了她。他将長指伸進她的發絲裏,使她微微仰起頭,以便他的舌頭能分開她的雙唇,進一步加深這個美妙的吻。她綿軟地靠在他懷裏,将一切都傾注在吻中,吻着他的嘴唇、下巴、令他不由自主顫抖的耳朵下面。他們緊緊抓着對方,希望還能更加貼近,但是他們之間已經再無空隙了。“說出來。”他貼着她的皮膚輕聲說。“我需要聽到——”

“我愛你,德拉科。”她輕聲說,聽到他貼着她的脖子發出一聲呻口口吟,她的聲音變得急促起來。“我從未停止愛你。”

若不是羅恩的守護神沖進了房間,他們還會繼續。“有人來了。”一只傑克羅素用她哥哥的聲音對她說。“我們得離開這裏。”

“我一定會回來的,我保證。”她氣喘籲籲地說,起身整理了一下制服。德拉科也跟着她站了起來,他把她拉回懷裏,給了她最後一個纏綿的吻。“好好休息。我會盡快回來的。我愛你。”

她回過頭時,發現德拉科頭發淩亂,嘴唇被她吻得又紅又腫。他從未這樣好看。“我愛你,金妮。”他低聲說。

她含淚對他飛了一個吻,然後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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