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于靜把于淼刺激完後,開始對賀東發起了進攻,比如說賀東吃完一個烤串他就遞來一杯水,再比如說她試圖想要給賀東擦汗。

當然,賀東接過水就放到一邊,特地把腦袋湊過去喝葉漾手上喝過的水,把小朋友逗得臉上通紅。

于靜不甘心地拿了一張紙巾:“賀老師,你出了很多汗,我給您擦擦?”

賀東躲過她的手,把一張紙巾遞到小朋友的手上:“漾漾吃了這麽多我烤的東西,是不是應該為我服務一下,嗯?”

男人漫不經心的嗓音帶着點輕微的調笑,把旁邊的一男一女勾得魂都飛了。

于靜內心咆哮着:我也吃了很多,我可以,我來!

葉漾臉紅着幫賀東擦臉上的汗,因為身高不夠,賀東微微彎腰配合他的動作。

他擦汗的動作不由自主地變慢,像是要觸摸完賀東臉上的每一個毛孔。

因為出了大量的汗液,賀東的眼角有些泛紅,動人心魄的桃花眼向上翹起,嘴角輕挑,像是攝人心魂的妖精。

葉漾心裏冒出了一個詞:人間絕色。

以前他雖然覺得賀東帥氣,但也很少這麽專注地去欣賞另一個男性的顏值。

曾經也有很多人誇過他好看,但現在和賀東一比,他只覺得自慚形穢,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人?

一舉一動都戳在了他的心上。

葉漾走到亭子外,把沾滿汗液的紙巾丢進了他們事先準備好的垃圾袋裏,像是丢掉了一個燙手的東西。

賀東拿着一條考好的魚走過來:“魚吃嗎?”

葉漾避開他的目光,悶悶地說道:“不吃,刺太多了……每次吃了都卡……”

說來也奇怪,葉漾凡是吃魚必卡刺,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雙胞胎心有靈犀地想到一句話,每一個吃魚卡刺的人,都是為了将來有一天,能遇到一個把自己放在心上的人,只為自己專心致志的挑刺。

賀東挑眉,把魚放進一旁的盤子裏,用刀叉給它分解,把肉最肥的中間部分截下來,切成小塊。

然後于靜看到她喜歡的賀老師很有耐心地把刺一個個地挑完,再把魚遞到葉漾手中:“可以吃了。”

葉漾接過來,魚肉鮮美入味,他感覺到自己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謝謝賀老師。”

于靜:“……”她算是看明白了,這就是一對狗男男。

沈知:看來我叫師娘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葉漾反應過來自己喊了什麽以後,臉色爆紅,推開旁邊興趣盎然的賀東朝于淼那裏走去。

王汵跺着腳:“小葉子叫‘賀老師’!這是什麽神仙愛稱!”

王沁看到走過來的葉漾,簡直想尖叫:“小葉子臉紅了,臉紅了!”

于淼心中留下了兩行血淚,追個妹子怎麽這麽難?

妹子心有所屬就算了,喜歡的還是這麽gay、gay的人。

吃完魚,葉漾想要去解決一下生理問題 ,賀東很自然地問道:“要我陪你嗎?”

他注意到周圍好幾雙大眼睛看向這邊,臉上熱氣直冒:“不……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顧及到這裏有女孩子,他還特地挑了個遠一點的地方,解決自己的膀胱。

其實他很是很怕在這種陌生的環境與人分開,他恐懼着十歲那一年的事情再次重演。

可是賀東給了他安穩的底氣,他知道,不論發生什麽事情,其他人怎樣,東哥都一定會在原地等自己,或者來找自己。

他就是有這種莫名其妙的自信。

他拉起拉鏈,周圍都是樹葉的沙沙聲,導致他忽略了頭頂的不對勁,等他反應過來,已經晚了。

賀東在給葉漾烤新的牛肚串,突然他皺了皺眉頭,沈知吃了一口西藍花問道:“怎麽了?”

“我好像聽到漾漾在叫我。”

沈知不以為然:“你和師娘這是一會兒都不能分開啊,這才幾分鐘就思念出幻聽了。”

于靜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淚:師娘都叫上了,果然是對狗男男,流年不利啊……

賀東心裏擔憂,都懶得糾正沈知的稱呼。

他望向葉漾離開的方向,放下了手裏的烤串,有些不放心:“你幫我烤一下,我去找一下他。”

沈知壞笑着喊道:“不用急着回來,你們可以嘗試一下野外play!”

賀東到的時候,看見一條蛇從葉漾的身上飛快地竄走,他心裏一顫,就要上前,葉漾制止了他:“別過來!”

葉漾蒼白着臉色朝賀東走去,不讓過來也是怕蛇連賀東一起攻擊。

賀東的聲音有一絲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微顫:“咬在哪了?”

葉漾用左手指了指自己的右手臂上側:“這裏,東哥你別擔心,是竹葉青,沒事的。”

賀東對蛇毒了解不多,但也知道竹葉青致死率不高,心裏放松了些。

他扯住小朋友的衣領,拉到傷口下冊,趁葉漾不注意,用嘴裏對了上去,來回吸了好幾遍才松口。

葉漾心裏一顫:“別……吸了,沒用的。”

跟賀東這個學渣不一樣,他清楚的知道被蛇咬傷後用嘴吸雖然有用,但是吸吮者也有可能中毒,他不願意賀東冒險。

傷口很疼,還有些腫脹,賀東的嘴唇也有些微腫。

葉漾還算冷靜:“東哥,幫我把衛衣的帽子裏的帶子抽出來。”

賀東照做,葉漾繼續說道:“在我傷口的上半部分打結。”

“好。”

賀東用帽帶穿過葉漾溫熱的皮膚,打了一個結。

兩人快速地往回走去,沈知看到後喲呵一聲:“這麽快?”

注意到賀東嘴唇微腫的姐妹花還有于靜:想不到看起來含蓄的小葉子竟然這麽熱情,嘴巴都親腫了……

葉漾沒察覺到周圍人的各種心思,他朝對着自己吹口哨的于淼喊道:“麻煩把酒精拿給我。”

葉漾脫掉上衣,讓賀東幫忙把酒精撒到他的傷口處。

微涼的風刮過他的皮膚,緩解了蛇毒帶給他的疼痛,但是酒精的觸碰還是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東哥,疼……”

于靜也顧不得自己的小心思了,趕緊給山下打了個電話,讓他們準備好車子,送葉漾去醫院。

葉漾是被賀東背着回到農家樂的,對于他這種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身體騰空并不是什麽好的體驗。

他整個人的神經都是緊繃着,肌肉僵硬地貼着賀東的背部。

賀東給了葉漾屁股一巴掌:“放松,趴好。”

“……”葉漾的右手臂耷拉在一邊,只有疼痛一種感覺。他小心地用左手臂摟住賀東的脖子,緊繃的肌肉放松下來,臉埋在賀東的頸窩處。

感受到小朋友放下心來的依賴,賀東心裏軟成一片,直到上了救護車,賀東也依舊握着葉漾的手沒有放開。

護士笑着看着兩個人的互動,給葉漾注射了血清——之前打電話的時候就有說是竹葉青,因此也帶來了對應的蛇毒血清。

“你是他的哥哥嗎?”看到賀東點點頭,護士安慰道:“不用太擔心,你們處理的及時,所以不會有多大問題。”

到了醫院,醫生說要住院觀察,但是要登記一下身份證,葉漾的臉色變得慘白一片。

他把這事忘了,賀東注意到這一點,正苦惱着想跟醫生商量一下用他的行不行,就見葉漾深吸一口氣,顫聲說道:“醫生,我身份證沒帶,登記一下身份證號碼可以嗎?”

他們這就是個小醫院,醫生也很好說話:“流程上來說,是可以的。”

醫生護士走後,賀東擔憂地看向葉漾,後者勉強笑了一下:“沒關系的,反正遲早要回去的,而且除非他報警了,否則也不會知道我在這邊。”

以那個男人對自己不重視的程度,估計未必會報警,畢竟自己的親兒子在學校裏鬧了那麽大一個醜聞,還離家出走了,未免太丢人。

兩人住院觀察幾天後,平安無事地回到了公寓。

賀東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葉漾正在打電話:“沒事的,知微姐,你別擔心。”

蘇知微憂慮地問道:“真的沒事?你可以多休息幾天,我這邊你不用急着回來。”

葉漾心裏暖洋洋的:“沒事的,謝謝知微姐。”

楊一省和蘇讓也發來了信息表示關心,還有夏他們。

賀東把葉漾拉到床上躺着:“我今晚有個同學聚會,你要不要一起去?”

葉漾一愣,搖了搖頭,東哥的同學聚會他跑過去不是很尴尬?他是以什麽名義到場呢?而且一個人都不認識。

賀東也不強求:“好,我就吃個飯,很快就回來。”

賀東浴巾裹着下半身,在衣櫃裏挑衣服:“你覺得我穿哪件襯衫比較好?”

葉漾對賀東裸露的上半身習以為常:“天藍色帶袖扣的那一件,穿得很帥,顯年輕。”

“……”賀東眯着眼睛散發出危險的訊號,他雙手撐到葉漾身體兩側,身體的陰影遮擋住小朋友外界的光亮:“你說清楚,我哪裏老了?”

葉漾心裏一橫,身體往下一縮,頭捂在被子裏:“比我老!”

賀東氣得牙癢,隔着被褥開始撓小朋友的腰,葉漾笑得停不下來,在被子裏直打滾:“你……不老,一點都不老……哈哈哈別撓了東哥!”

賀東把小朋友的腦袋從被褥裏抖出來:“還說不說我老?”

葉漾瑟縮着腰求饒道:“不說了,我錯了!”

賀東這才起身去穿襯衫:“下次再敢說我老,我就讓你好好試試我到底老不老。”

他也是随口一說,說完才反應過來這話有點歧義,試試,怎麽試試?

他看向床上的葉漾,小朋友似乎沒理解他這句話的潛臺詞,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東哥,早點回來,還有……酒少喝點。”

賀東頓了下身子,回頭給小朋友掖好被子,忍不住問道:“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

葉漾茫然地問道:“像什麽?”

像什麽?像溫婉的妻子囑咐應酬的丈夫早點回來,少喝點酒。

賀東深深地看了床上人一眼,沒說什麽,拿了錢包就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住院這塊的情節是虛構的,住院好像必須是自己的身份證,未成年還需要監護人在場,大家不用太較真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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