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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風一個人吭哧吭哧的往地毯上潑了一灘水,轉頭見張姐正準備走,猛地把她拽了回來,硬把她塞進了那個人形框裏擺好。
張姐:???
接着白秋風從旁邊拿過昨天那把玩具槍,圍着客廳轉了幾圈,張姐就躺在地上看着他。
白秋風走到剛潑的水邊,伸手摸了一下,他語氣沉凝,“血還是熱的,人應該沒死多久。”
張姐:???
江狂:???
“兇手應該還在現場,1,2,3,搜索現場,一定不能讓兇手跑了。”
江狂:……
他看着白秋風親手制造出的“兇/殺/現場”跟地上扮演死者的張姐,倒了杯水捧着杯子站在旁邊看他表演。
接着就見白秋風扭頭朝他看了過來,江狂:……突然有股不好的預感。
“我是XX刑警,現在正式逮捕你,你所有的話都将成為呈堂證供。”接着拿出一條不知道哪條床單上剪出來的布條纏上了他的手腕。
江狂:……
他拽着纏在江狂手腕上的布條,指着地上的張姐,“說,你跟死者有什麽矛盾需要殺人滅口?情殺還是仇殺?”
江狂跟張姐:????
見張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白秋風蹲下,擡手給她合上了雙眼,“放心,我不會讓你死不瞑目的,我們警察,就是為了正義而存在的。”
他說得正義凜然,一只手還拽着江狂被綁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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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姐悄眯着睜開了眼看他,就見白秋風把江狂“拷”在了椅子上,白秋風坐在桌子的另一邊,旁邊擺了個本子,還有一臺江狂的平板。
“說,你跟死者什麽關系,為什麽殺她?1,記筆錄。”說完就盯着江狂。
“我……”他轉頭默默看了一眼地上被迫裝死人的張姐,覺得今天早上這個走向有點迷,他的劇本什麽時候又改成刑偵了?
“哦,仇殺,1,記好,可以移交法院判刑了。”
江狂:……他還什麽都沒說呢,怎麽就成兇手了?
突然傳來了門鈴聲,白秋風皺了下眉,用旁邊破床單擰成的繩子把江狂五花大綁了,沉着臉看着可視門鈴裏的人,裏面的人朝他喊了一聲,“江狂。”
“哦?這個犯人叫江狂?”白秋風恍然,接着朝裏面吼道:“這房子發生了一場慘絕人寰的命案,警察正在搜索取證,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許藝聽着那聲音,命案?取證?怎麽回事?
許藝摁門鈴摁得更兇了,裏面卻沒有任何回應的聲音。
“江狂,江狂,江狂……”許藝連着喊了好幾聲,都沒人回應。
他退後了兩步,看了眼三米高的大門,狠了狠心,直接翻了進去。
草坪上坑坑窪窪慘不忍睹,白秋風很寶貝的那些花也已經被連根拔起倒在地上焉嗒嗒的,一把鋤頭一把修剪枝桠的剪刀也被随意扔在地上。
他沉着臉往裏走。
白秋風剛去倒杯水給犯人江狂就見一個人翻門進來,他捧着水杯沖了出去。
“喂喂喂,你哪位?不是說了閑雜人等不得入內你還闖?123警員,快去把他抓起來。”
許藝:……
他看着叉腰怒氣沖沖站在門口的白秋風,聽着他的123,等了一會兒,就見他在門口把自己扭成了秧歌。
許藝:……
他看着白秋風停住,捧着水杯朝他走過來,臉上的表情像個精明的幹探,這麽多年了,許藝還是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種充滿“生氣”的表情。
“秋風,怎麽回事?”許藝還是有點懵,白秋風這表現完全不像發生命案啊,倒像是——演戲。
想到昨天江狂給他說的那些,許藝上下打量了白秋風幾眼,嘴角抽了抽,不是吧,這麽嚴重?
白秋風被他看得很不爽,走過去,在許藝毫無防備的時候扔了水杯直接抓住他的手反手一扭。
“啊——”許藝被扭得手臂差點脫臼,“說,你跟犯人什麽關系,是不是同夥?”白秋風的語氣透着強硬,被五花大綁的江狂看着外面的許藝,要是能動手,他倒很想抹把臉,現在的發展真的太迷了,他完全摸不透白秋風的想法了啊。
地上扮演死者的張姐有幾次都想動,在不清楚白秋風的情緒狀态下,硬讓江狂給瞪了回去繼續裝死。
過了一會兒,白秋風擰着許藝的手臂進來了,把他摁在江狂旁邊。
剛進來的時候許藝就愣住了,他還從來沒見過江狂被人這麽綁過,頓時就樂開花了,任由白秋風把他摁在江狂旁邊坐着,“這一大早怎麽回事啊?”
“大概是在扮演兇/殺/現場。”根據昨天的情況,江狂只能猜測:或許是剛剛他看了什麽警匪片。
白秋風坐在對面就見對面兩人交頭接耳,用手指扣了扣桌面,“喂喂喂,說什麽呢?現在串供可遲了啊,這個叫江狂的犯人可都已經招了。”
“喂,你招什麽了?”許藝覺得有點好奇,接着就被白秋風硬生生的單手把頭扭了回來,“肅靜,肅靜,審訊室是你們交頭接耳的地方嗎?說,你是不是同夥?這起命案跟你有沒有關系?”
許藝看向江狂,江狂偏開了頭,接着他又看向地上,張姐正躺在人形框裏可憐兮兮的睜開一只眼看他,明顯是在扮演一個被殺的死者。
許藝:……
他看着對面的一只腳踩在凳子上居高臨下看着他們的模樣,帶着幾分嚣張,幾分狂野,幾分……
好吧,他編不下去了,朝江狂道:“找醫生來看過了沒?”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讨厭醫生,不過前天晚上不知道怎麽受了傷,叫了李醫生來貼了個疤,他挺配合的。”
白秋風聽着兩人的對話,他又不聾,對面跟他相距不到一米,敲了敲桌,“我們法醫鑒定死者死亡時間不超過一小時,”他起身側坐在桌子上看着許藝,“說,你是怎麽在我們警方的重重包圍下逃出去又跑回來自投羅網的,現場是不是還有什麽我們警方沒發現的秘密?123,徹底搜查現場,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一邊說話還一邊伸手指揮。
許藝沉思,覺得現在的白秋風完全就跟換了個人似的,生氣了,活潑了,好像還——精分了。
他扭頭看着江狂,江狂閉着眼,一副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的模樣。
正在這時,廚房不知道什麽東西響了起來,“嗚嗚嗚”的把白秋風吓得一激靈。
“死者”張姐從地上爬了起來,看着白秋風,還沒等張姐開口,白秋風突然一蹦,“啊啊啊啊啊,鬼啊……”
那一聲慘叫,吓得其他三人齊齊一抖,就見白秋風逃似的跑回了樓上,“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樓下的三人:……
張姐有些驚魂未定,在江狂點頭後才離開。
許藝一邊給江狂松綁一邊大笑,“沒想到你們在家居然是這麽玩兒的。”
江狂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沒有回答許藝,問:“你這一大早怎麽來了?”
“來看你啊,你不知道,你昨晚那動靜真的是……”許藝看着江狂沒有說完,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江狂沒有回答,他看向白秋風被關着的門,經過這一天的重新了解,他估計白秋風這時候正把自己蒙在被子裏扮演鬼片裏的受害男主瑟瑟發抖中。
“去書房說吧。”江狂知道許藝這人基本上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他能親自來,說明有在電話裏不好說清楚的事。
兩人去了書房,許藝就坐在他對面,“說吧,什麽事。”
許藝卻直接調出幾份名單,說,“這幾位股東要撤股。”
“撤股?突然撤股?”江狂驚訝地看着他,“他們要撤股不找我跑去找你?”
許藝:“……你要不要看看你手機上的未接來電?”
江狂打開一看,三個股東都給他打了電話,一人至少三個,最後一次顯示半小時以前。
江狂揉了揉眉心,這幾個股東一直反對新項目的發展方向,他以為他們至少還是想着公司的,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突然撤股。
“你來不單單是告訴我他們要撤股吧。”
許藝深意一笑,“不愧是你,真了解我。”他拿出手機翻出一個對話框,是他跟君輕寒的。
全程內容基本都是拉攏許藝,許藝沒有回一個字,他一個人還說得挺起勁。
看完全部,江狂也不得不承認,君輕寒在拉攏人心上确實很有一套,看得他都有點心動,更何況那三個早就起了異心的股東。
“你怎麽想?”江狂看着許藝,他不相信許藝能在那麽了解君輕寒後還跟過去。
“你覺得我能怎麽想?”許藝輕笑,眉目清朗且斯文,“他說的條件确實很誘人,不過,”他話音一轉,江狂挑眉,就聽他說,“我可不想與虎謀皮。”
君輕寒的為人,除了他恐怕沒人能更了解那人披着的究竟是什麽樣的皮相。
他看着對面凝眉的江狂,“你呢?直接放人走?還是怎麽?”
“走?”門口突然傳來白秋風的聲音,一人擡頭一人轉頭,就見白秋風把自己整個裹在被子裏看着他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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