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遇人說前生

夜晚，十安堂，老十特意洗了個澡，洗完澡，穿上白色背心，黑色長褲，敞懷穿一件黑色襯衫，坐在辦公桌一手拿着鏡子，一手拿着電動刮胡刀照着鏡子修胡子，修完胡子，戴上手表，錢包放進褲子口袋，戴上手表，整理了一下頭發，拿起放在桌上的墨鏡走出十安堂，鎖好門，拔下鑰匙，轉身，迎面見梁千凝、白缱绻同穿木耳袖口袖子系綁帶的白色襯衫黑色背帶短褲披散長發從千凝堂的門相繼走出來，不由哇了一聲，“你們兩個、扮雙胞胎嗎？”

白缱绻調皮一笑，“不是扮雙胞胎，而是我們兩個就是雙胞胎。”

老十笑了一笑，目光轉向梁千凝，“你們兩個看起來真的很像姐妹。”

梁千凝見老十大晚上手裏還拿着墨鏡，不禁調侃，“想不到你這個人這麽喜歡扮酷，晚上出門還要戴墨鏡。”

北維平、丁婉從樓上下來，五人聚在一起碰面，北維平接句，“十哥，大晚上戴墨鏡你不怕走路摔倒嗎？”

丁婉因此擔心老十。

老十笑道，“晚上出門，我不想看到太多那種東西。”

話不明說。

彼此都知道那種東西指的是什麽。

人齊了。

五人一起下樓。

老十開車。

在上車的時候，北維平、白缱绻、梁千凝搶先坐在了後面，剩下副駕駛位，用意明顯，是留給一身粉色長裙，精心打扮漂亮的丁婉，丁婉紅着臉頰上車，坐在副駕駛位，望一眼開車的老十，臉頰更紅。

老十專心開車，一路一句話也沒有說。

車停在南衡街夜市停車處。

老十、丁婉、北維平、梁千凝、白缱绻相繼下車，走在夜市人來人往的街上。

夜市街上，街道兩旁各色攤販，衣食裝飾，應有盡有，還有古玩地攤和算命攤，各個攤販都在自己的攤位裝飾各式各樣的漂亮彩燈，以此吸引來來往往的行人目光，放眼望去，火樹銀花，十分奪目。

“哇，這裏好熱鬧啊！”白缱绻拉着梁千凝左看右瞧，“好多東西國外都沒有。”

北維平湊過來道，“南衡街夜市在九城很有名，有很多好玩好吃的東西。”

白缱绻興致勃勃，“都有什麽好玩的，好吃的？”

“好玩的前有樂隊表演，撈金魚、套圈、變魔術和雜耍，好吃的就更多了，炸大腸、糯米雞、白糖糕、冬瓜糖、牛腩、羊雜……太多了，說不完。”北維平說着說着不由自主流口水，“好久沒有吃牛腩和羊雜了。”

梁千凝臉色一沉，“你很想吃牛腩羊雜嗎？”

北維平慌忙解釋，“師父我只是說說。”

“說說，說明你心裏想吃。”梁千凝語氣嚴厲，“煉赤派禁食牛羊狗肉，你吃一口，就是犯了門派禁忌，你犯了門派禁忌，我身為煉赤派掌門有權利逐你出師門。”

北維平驚呆。

梁千凝、白缱绻、北維平流連在各種小吃攤，各買了一包冬瓜糖邊走邊吃，故意把丁婉和老十甩在身後。

老十陪丁婉在裝飾品攤位挑選鑰匙圈。

“哎，師父、缱绻，你們兩個快看，”北維平望向老十、丁婉欣慰，“十哥和丁婉站在一起，就像師父你和石大師站在一起一樣般配。”

梁千凝擡手打了北維平的頭，“你胡說什麽！”

北維平揉揉被打疼的頭，“我随便說說嘛！”

梁千凝很不高興，“石弘銘同我師父、你師祖是忘年之交，兄弟相稱，論輩分在我之上，怎麽可以開這種玩笑。”

北維平傻眼，“我又說錯話了。”

白缱绻見北維平傻裏傻氣的樣子忍不住笑。

随後問梁千凝，“哎，梁大師，老十、丁婉這一對，你怎麽看？”

梁千凝望一眼心不在焉的老十、笑的很開心的丁婉說了一句，“一棵不開花的千年鐵樹，一個一往情深的傻丫頭。”

老十無意一眼看到攤位擺着一對塑膠迷你男女人偶，一個穿着黑色襯衫、白色背心、黑色長褲和自己很像，一個身穿白裙長發齊腰很漂亮，覺得有趣，買下這對人偶問老板，“這對人偶多少錢？”

老板看一眼道，“五十塊。”

一個二十五，老十不僅想起了發生在思凰島的“二百五”事件，不禁一笑，拿出錢包付了錢，人偶同錢包收進褲子口袋。

丁婉挑了兩個可愛針織兔子鑰匙圈，付了錢，一個拿在手裏，一個塞進老十手裏，“十哥，這個送給你。”

老十來不及拒絕。

丁婉道，“千凝、維平、缱绻在等我們，我們走吧！”

老十不情願的收下鑰匙圈，同丁婉追上梁千凝、白缱绻、北維平。

白缱绻問，“我們去哪裏玩？”

北維平道，“我們去前面看樂隊表演吧？”

丁婉很有興趣，“好啊！”

老十沒意見。

梁千凝亦沒有意見。

五人向前走了一段路，前邊一群人，被人群圍着的人打着架子鼓，彈着吉他，坐在話筒前唱着歌，走進人群，唱完歌的歌手對着話筒說了一句，“今天晚上大家這麽高興，有沒有朋友上來玩一下？”

北維平一把把老十推了上去。

老十沒有反應過來。

方才唱歌的歌手把身上的吉他取下來交給老十，拍掌鼓掌，“我們來給這位熱愛的音樂的朋友一點掌聲鼓勵。”

一群人拍手歡呼。

老十被迫坐在話筒前，撥動吉他弦。

“十哥唱歌很好聽的，我見過他彈吉他。”北維平這麽一說，丁婉才安心，梁千凝、白缱绻抱着觀賞的态度等着聽。

老十彈奏一曲唱了一首情歌，一曲驚豔衆人，歌詞婉轉感人，扣人心弦，一曲罷，吉他還給歌手。

被歌聲吸引而來的圍觀群衆鼓掌熱烈歡呼喝彩。

人心激動這一刻。

老十望向了梁千凝。

歌手佩服，“兄弟，你很有音樂天賦，要不要考慮一下加入我們的樂隊？”

老十委婉拒絕，“我平時很忙。”一句，走到梁千凝、白缱绻、丁婉、北維平面前，舉手拍向北維平的頭，“臭小子，我你都耍。”

北維平旁邊一閃躲到梁千凝身後，“大家出來玩開個玩笑嘛！”

梁千凝躲開，“不要拿我當擋箭牌。”

白缱绻挽上梁千凝的胳膊笑，“拿師父做擋箭牌，你這個徒弟膽子真夠大。”

北維平嘿嘿一笑，“我師父是北方第一門派掌門，十哥總得給我師父點面子嘛！”

玩笑過去。

丁婉提議，“玩的差不多了，我們去吃宵夜吧！”

北維平第一個贊同，“好啊！”

白缱绻點頭，“正好我餓了。”

轉頭問梁千凝，“你呢？”

梁千凝道，“我也有點餓了。”

老十看了看都餓了，“那我們去吃宵夜吧！”

意見達成一致。

五人向位于附近的蘇記走去。

半途，遇到了一個算命攤，算命攤與其他算命攤有所不同，桌子鋪着黑布，黑布繡着白澤神獸圖騰，桌面擺着一個簽筒、一本封面寫着《萬字斷言書》五個大字的書，旁邊招牌寫着“九衍居士”四個大字。

北維平吃驚，“那個人怎麽會有《萬字斷言書》”

梁千凝一眼望去，坐鎮算命的是一位身穿黑色道袍的老者，老者慈眉善目，道骨仙風，宛若谪仙。

走到算命攤前，從随身包中拿出了白澤驅鬼扇放到桌案坐在桌前凳子。

老者看到桌上的折扇，神情自若，微微一笑，開口，“白澤驅鬼扇，九寸，千年玄鐵、鳳族神女遺物鳳翎打造，蘊含白澤神獸萬年靈力，降妖除魔，驅邪治鬼，煉赤派聖物，獨處傳掌門，想必，姑娘就是煉赤派第一百一十八代新任掌門——梁千凝，你是黎懷清的徒弟。”

梁千凝頗感意外，“老人家認識先師，認識我，我卻未在東洛山見過老人家。”

老者笑了笑，“從前未見過是時機未到，現下相遇是時機已到。”

梁千凝目光一亮，“什麽時機？”

老者道，“為你指點迷津。”

梁千凝茫然，“為我指點迷津？”

老者點頭，“我可以回答你三個問題，幫你蔔一卦。”

梁千凝心念一動，試探問句，“老人家可知道我最希望的事是什麽？”

老者翻開《萬字斷言書》，左手起訣，掐指一算，“找回丢失的重要之物。”

“有點本事。”梁千凝接問一個問題，“我何時能找到丢失的重要之物？”

老者翻書，又掐指一算，“乾坤再造，日月同輝，天降血雨，生死存亡之時不用找尋，自會出現。”

梁千凝心中一震，“乾坤再造？日月同輝？天降血雨？”

老者點頭。

接一句，“最後一個問題你想問什麽？”

梁千凝想不到想問什麽。

北維平插口一句，“師父你問問姻緣吧！”

梁千凝瞥了北維平一眼，“我為什麽要問那種膚淺無聊的問題？”

白缱绻見此勸說，“我覺得問問也無妨。”

白缱绻這麽一說，梁千凝覺得也是，“那麽最後一個問題我就問姻緣。”

老者翻書一算，“你的姻緣已經出現了，是前世種下的緣分，情根深種，歷經幾世遺憾，天道憐憫，令今生再續前緣，不過這段姻緣波折重重經歷生死劫難才能幸福圓滿。”

老者拿起桌上簽筒，遞向梁千凝，梁千凝會意，抽取一支簽，遞給老者，老者接過簽，拿在手裏看，問，“你是何年何月何日何時出生？”

梁千凝回答，“辛未年五月二十三未時。”

老者左手起訣，掐指算，“第五十六簽，鳳凰飛離不滅山，入劫受難落凡塵，前世仇怨今生了，浴火重生結姻緣。”

梁千凝注視老者，“《萬字斷言書》我自幼熟讀，老人家你的版本同我師父傳給我的版本不同。”

老者笑，“那你有沒有興趣聽聽我這個版本？”

梁千凝吸了口氣，“好吧！”

老者合上《萬字斷言書》，“世人皆知龍配鳳，不知鳳玉真情深。”

梁千凝迷茫，“老人家你說的與我有什麽關系？”

“我已經回答你三個問題，蔔過一卦，天機不可多洩露，你我緣分已盡。”老者拿起桌上的《萬字斷言書》起身，目光及向站在梁千凝身旁老十，微微一笑，“幾世換來今生，好好珍惜。”

老十聞言一愣。

不及反應。

老者邁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