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別說再見

那個踏着光走來的完美男友此時蜷縮在她的懷裏,折騰了這麽久真的太疲憊了,他不想告訴她其實自己一直是強撐着陪她說笑。

貧血症狀加重後暈倒即便是輸血過後還會有很長時間的乏力感,他好累,累到擡不起手臂觸摸她的臉頰,眼皮也沉的厲害,是時候好好的睡一覺了,窩在她的懷裏安安穩穩地享受一段靜谧的時光。

安生環着他單薄的背脊,指尖隔着衣料甚至能感覺到他脊背的骨節,一節一節的是那樣的突出,她心上人究竟是多麽的瘦才會讓她光是環着安靜的他都覺得呼吸停滞。

安生覺得懷裏的人兒有千斤重,窒息感使她不得不微張開口來呼吸,他頭頂的發旋看着都會使她心跳變緩,她恐懼未來送別的那一天到來,因為她知道即便到最後一刻淳樂也會笑臉盈盈。

重獲一次機會安生最恐懼聽見的一句話大概就是“再見,安生。”

每走一步時間的沙漏就會帶走一段光陰,這安靜祥和的相擁他們還能維持多久,淳樂好瘦,身上沒有一絲贅肉,就連手掌也是薄薄的一片,他在臺上光彩照人,安生卻無心欣賞他的精彩表演,因為她只看出他的臉頰泛着不正常的慘白。

他睡了好久好久才醒來,初醒時還帶着糯音:“唔,睡了好久。”

安生環着他的手臂都有些僵硬,但是終是松開揉了揉他棕色的發,前一秒還軟糯可人的某人瞬間炸起了全身的毛,修長的指捏着她的下巴一臉傲氣。

“誰允許你揉我腦袋的?”

安生眨着眼睛不知所措,索性一句話也不說,下一秒就被兩片帶着薄荷香的冰涼唇瓣吞食了微張的小嘴,他咯咯笑着,又埋入她懷裏蹭着。

“安生,我喜歡你抱我睡覺。”

安生答非所問地問淳樂是什麽星座的,那個幹淨的人兒又往她懷裏拱了拱,傲嬌地揚起下巴說自己是獅子座,安生噗呲一下笑出了聲,他哪裏像是獅子座,他像是一只小貓,張牙舞爪地展示自己超兇,其實特別軟萌可愛。

獅子們最愛的就是面子,安生對于他的行為這樣的态度讓淳樂特別的不爽,一向沒什麽血色的臉頰上因為薄怒染上了一絲人氣兒。

“你笑什麽笑?我不像嗎???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這突然起身讓他供血不足,眼見着搖搖晃晃的被安生一把扶住:“你那麽激動幹什麽,還沒出院呢,要是再摔了怎麽辦?你像、你最像。”

他閉着眼睛緩和了一會兒擰起了略顯秀氣的眉嘀咕着:“你就喜歡敷衍我,哼,不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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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後相處的這些天安生發現樂樂其實一點也不冷,他像是一團炙熱的火,将太陽神阿波羅的所有光與熱發揮到了極致,他喜歡一個人就恨不得給予他所有的一切。

懷着手臂自己生悶氣的人兒繃着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但是安生已經摸清了他那簡單到極致的脾性,往前挪了挪給他背後塞了枕頭好讓他即便是眩暈摔下去也不會太疼。

她摸了摸嘴唇又咬了幾下,最終怯生生地主動親吻他依舊蒼白的臉頰:“樂樂,別生氣好不好?”她問的小心翼翼,生怕他将本就不再多的時光浪費在不好的情緒裏。

淳樂的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他繃着臉只不過是因為是在找尋一個臺階而下,這樣就不會掉了面子,這臺階來的及時,自己那一向木納的小女友還親吻了一下自己的臉頰,這讓他心情大好。

他眨了眨眼睛将笑意隐藏在眉眼之間,往後靠了靠輕聲哼着:“哼,除非你再親我一口我就不生氣。”那淡白色的指尖點在自己的臉頰,将滑嫩的臉頰點的向下凹陷。

她的唇蜻蜓點水般點在他臉頰上的時候安生再一次被淳樂壓在身下,他冰涼的指尖愛憐的撫着她的眉眼,最後定在安生眼角的淚痣上,聲音裏有了一點淡淡的憂傷。

“安生,我好想一直把你捧在手心裏。”

他沒說後半句“可惜我好像陪不了你太久。”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了,貧血的症狀在加重,胃口似乎在她不在身邊的時候也總是很差。

安生感覺到氣氛突然變的悲傷想安慰他但是淳樂已經先行調整過來搓着她的淚痣一臉的疑惑:“為什麽你眼睛旁邊總有髒東西,唉?怎麽搓不掉。”

他又不傻,怎麽會看不出來那是安生的淚痣,只是自己悲傷的語調感染了那個小女孩,他不想把這些負面情緒帶給她的,只能自己找尋一個可能連自己都說服不了的借口去說服身邊的女孩。

搓着搓着因為一直低着頭眩暈感再次襲來,他一頭栽在安生的懷裏,意識略有些模糊但還是盡量說着俏皮的話。

“小短腿,你好醜哦,怎麽臉都不洗幹淨就出門,就只有我不嫌棄你了,我真好。”

他昏昏沉沉地在她的懷裏睡過去,纖長而不帶正常人血色的指還攥着她的衣角,似乎是因為他怕她離開,即便可能自己根本陪不了她太久他也想将他圈在懷裏,給她他以為的極致的寵愛。

安生覺得自己的心裏每跳動一下都好沉重,樂樂知道他可能活不了太久了麽,他分明身體很差卻始終說着俏皮話的樣子在她眼裏是多麽的牽強。

也許,不是重獲新生她也會被他的故作堅強欺騙,也會覺得他健健康康的、快快樂樂的,他不在乎生死,只是所有人眼中耀眼奪目的繁星。

可是她知道……

她知道他們的每一天都在倒計時,倒計時的時間可能在其他人的眼裏很長,還剩下九百多天,但是對于他來說,倒計時的不是考試時間,而是他年輕而短暫的生命。

她的指尖無處安放,最後輕輕地蓋在他瘦弱的脊背上,她在心底喃喃自語:“我的樂樂,你知道你的笑話一點也不好笑嗎?可我要對你笑,要給你墊下腳凳,我怕你站的太高想下來的時候下不來了。”

他又昏睡了好久醒來後一定要出院,自己拔了針牽着安生的手輕車熟路的繞過護士站,鼻間帶着細汗但是他毫不在意,霸道地将女孩攬在懷裏說着話。

“安生,休想讓我一直待在醫院裏,我這麽年輕的生命怎麽可能一直在醫院裏耗費時光,我們一起擁抱大自然不好嗎?哦,對了,我的辯論賽獎杯被丢下了,我們去把它找回來。”

他蒼白的臉頰和棕色的發在陽光的照射下美好的不真實,在感覺到安生的注目禮後得意洋洋地用指尖挑了挑額前的細軟碎發。

“安生你現在是不是特別崇拜我?低調、低調,做人要低調。”

他走到哪兒都像是耀眼的自帶閃光燈的鏡頭,低調對于他來說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他傲嬌但不過分傲慢,即便是驕傲自負也不會讓人讨厭,因為他擁有驕傲的資本。

他攬着女孩的腰肢往前走,神秘兮兮的說自己突然想起來一家老酸奶特別好吃,一定要帶她去吃,臉色依舊蒼白卻看不出一點疲憊。

他邁着輕盈的步子帶着安生七拐八繞地走進一個胡同,那裏有一家店叫“丁丁酸奶”,門口排着很多人,但是淳樂将女孩安置在人很少的一個角落後大步跨到隊伍末尾排隊。

他說讓她等着,隊伍很長他去排。

安生望着他頭頂的發旋再度出神,心情無比的沉重,這麽好的他為什麽只剩下九百多天了呢,如果生命可以共享她願意給他一半,換他陪自己更久一些。

排了很久的隊他只買了一杯,獻寶似地遞給女孩:“安生,快嘗嘗,我以前很喜歡吃這家老酸奶。”

安生将第一勺遞給他他卻沒含住勺子,只是寵溺的摸摸她的發拒絕着:“我不吃,吃膩了,這家店開了十年了,什麽東西吃十年還不會厭呢?”

有一樣東西他吃百年也不會膩,那正是安生的唇,那軟軟的滑滑的紅唇比這世上最甜美的糖果果凍還要美味許多。

淳樂不常親吻她的唇,但是那軟而彈的唇每一次貼在他的臉頰上的時候他總是能回味很久,他不知道自己還有多久的生命,但是只要活着一天就要對這個生命中不離不棄的女孩他所能給予的一切。

本該住院的虛弱身體他不在乎,反正即便是貧血症狀加重安生也會幫忙再打一次120,他可以笑可以鬧,讓她知道自己不在乎。

安生一口口含着老酸奶,這是樂樂喜歡了十年的東西,自己為什麽沒能趕在十年前闖入他的生命,他一個人扛着一切太苦太累了,他說不能把生命浪費在醫院裏的時候安生尤其的難受。

他對着所有人溫和的笑,讓自己把一切做到極致太累了,大概沒人懂得他的寂寞,沒人懂得他只是害怕浪費自己本就短暫的生命才這樣拼命地做那個所有人眼中的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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