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兄妹相見淚汪汪

淳樂不好意思拉下臉來去找自己的妹妹,但是安生不一樣,她本就是女孩子,又活了兩世一臉皮再薄找個小姑娘也是可以的,那一天她在校門口站着,一眼看到小姑娘走出來,走上前去跟女孩打招呼。

“你好,小妹妹,我帶你見一個人,你應該知道你有一個哥哥吧,他想見見你,我是他女朋友,你可以叫我安生姐姐。”

小女孩點點頭,知道自己父親婚前結過婚但是從未見過自己的親哥哥,父親也沒提起過有一個兒子,她也是從母親的話裏知曉的這些,對于安生的話她将信将疑,但是還是跟着她走。

路上安生努力介紹着樂樂,将他的好都說出來,努力讓面前的女孩更好的了解樂樂,但最後又頓了一頓,幾近哀求的說着:“可以,多陪陪他嗎?他……他可能……唉……算了,這些他如果願意說會說的,我帶你去找他吧。”

淳樂穿着白色的衣衫靠在樹上,清瘦的面龐在陽光下白得發亮,使安生精神一陣恍惚,許久未曾回神,後知後覺地推了一下女孩指着他輕聲說着:“靠在樹上的是你哥哥,他很想見你。”

女孩一點點走近,發覺面前的男孩似曾相似,很像兒時給自己買冰淇淋的那個哥哥,所以輕喚着:“你是那個小時候給我買冰淇淋的哥哥嗎?”

淳樂有些眩暈,但還是猛地轉過身來,面前的女孩是她的親妹妹,可是真見了面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想給她一個擁抱,想像全世界高調宣布這是他的妹妹,可最後只是眼淚汪汪地回了一個“嗯”。

女孩小跑幾步撲進他的懷抱,撞得樂樂肋骨生疼,但他一句抱怨也不曾有,只是撫摸着少女的背脊低喃着:“好久不見。”

親人之間因為血緣的紐帶而親近,少女同樣将晶瑩的淚蹭了瘦高男孩一身,她的聲音依舊稚嫩,但是卻讓淳樂鼻子再度發酸:“為什麽不早一點告訴我你是我哥哥呢?”

他永遠是快樂的使者,不會将悲傷無限放大,看到女孩淚眼婆娑,捧起她的臉頰,認真的用冰涼的指尖擦去她的淚,勾起唇角,露出潔白的牙齒。

“永遠不會太晚,小傻瓜。”

“哥哥!我喜歡你!”女孩大聲說着,擦着眼淚宣布着她的感觸,巧的是,少女是和獅子座最合拍的白羊座,敢愛敢恨。

一個毛栗子定在少女的額頭,他彎起眉眼撩了一下碎發,卻因為弓腰太久有些眩暈,腳下一個踉跄但被安生扶住,她貼着少女的耳朵說着:“你哥哥他貧血,找個地方坐着說。”

他耳力非常好,聽到安生說自己貧血不高興的瞥着嘴兒,擰着眉低喚着:“安生!!!讨厭,我不要面子噠。”

兩個女孩一左一右地攙扶着他,安生保持着沉默,而一旁的少女興高采烈的一直在說着校園趣事,一點也沒有生分,安生垂着眸子看着他們的腳尖,不敢想象這份祥和還能持續多久。

樂樂近來臉色越發的難看了,上一世兩人從未曾真正在一起過,所以她也不知道疾病究竟是怎樣一步步奪走他的生命的,她只知道那一年他考上了研究生,但是卻休了學,一休就是永遠,他再也沒能走出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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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和過來後甩掉兩人的攙扶,自己走着,寬大的衣衫被風吹至一面貼于皮膚上,隐約可見他的嶙峋瘦骨,少女沒有惡意的感嘆卻刺破了安生強留的笑意。

“哥哥,你好瘦,你生病了嗎?”

他的腳步頓了一下,淡色的睫羽下有一閃而過的遺憾,但是很快重新回過頭看她們:“哈哈,暫時死不了,又不是癌症,你們幹嘛這副表情唉,走啊,我們打車去吃自助,我買單。”

安生走上前牽住了他的手,那手指冰涼刺骨,白皙得過分,沒有任何血色,少女則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跳着說好啊好啊,兩個女孩默契地在他身後伸出一只手,少女在安生手心畫了一個問號,安生則寫給她兩個字“回聊”。

她們彼此對于那個未知的答案充滿恐懼,安生的恐懼來源于他知道樂樂的死亡期限,而少女的恐懼在于擔心自己剛與哥哥相認就要失去他。

少女自覺坐在了前面,為了給他們小情侶間留些空間,可很快就後悔與他們吃這頓飯,一路上光是狗糧就喂飽了她,哪還有胃口再用餐。

淳樂有些暈車,上車後将下巴搭在安生的肩膀上低哼:“有點小小的難受,車裏味道不太好聞,胃裏翻騰。”

安生沒回答他只是幫他順着胸口和胃腹,過了一會兒才打開了自己那一側的車窗低聲問着他:“開點窗有沒有好一點?”

方才在外面還是領導者樣子的哥哥化身貓咪埋臉在安生懷裏,小聲哼哼着:“安生抱着就舒服多了。”

一聲尴尬的清咳打斷了兩人,少女坐立難安,她回過頭來一臉嫌棄的看着兩位:“二位,能不能考慮一下單身人士,我一路上狗糧都吃飽了。”

淳樂若無其事地攬着安生的肩膀看向妹妹,問的話倒是換安生小臉羞紅,他怎能這樣問話呢?

———“你嫂子漂亮不漂亮?哥眼光不錯吧。”

安生不是那種驚豔的美,小巧的臉頰上眼角處還有一顆淚痣,一颦一笑一舉一動都帶着女子的溫婉,她很少大聲的喊叫,聲音婉轉動聽。與少女打招呼的話她反複練習了好幾遍,卻還是有些牽強,因為她本就是內向的性格,很少去主動和別人打招呼,可為了樂樂她願意去做。

“哥……我……不想吃狗糧了!嫂子當然漂亮,可是,還沒開飯我已經飽了!”

他哈哈笑着,下車的時候還紳士地為安生打開車門,将手擔在內側上方門框處,那邊少女可憐孤獨又弱小地站在風中淩亂,準備拔腿就跑不吃這頓飯了,卻被淳樂拉住了校服後領,他傲嬌的宣告着。

“還沒人敢不吃我請的飯?你再跑一個試試。”

少女白眼朝天,回過頭來,雙手合十連連求饒:“老哥,狗糧它不貴嗎?我再吃下去我都快成汪汪了,你倆能不能收斂點兒。”

“不能”兩個字讓少女險些氣絕身亡,但也只能灰溜溜地跟在後面,她一直狂塞食物,耳邊盡是夾子與盤子輕碰的聲響,他一直低聲讓安生吃這個吃那個。

一餐飯吃完已經天黑,淳樂将少女送到樓下,晃了晃手機說着:“到家發個短信。”他就站在路燈下看着樓道的燈一層層亮起,直到短信發來手機震動了一下。

他垂下眸子看着身邊的安生,聲音輕似略過湖面的蒲公英:“安生,妹妹說她喜歡我,是真的嗎?”

他的影子在路燈下拉長,顯得更為瘦高,夜晚人總是不經意地流露出脆弱神情,哪怕是驕傲如他,也會擔心自己不夠好,不能做好一個兄長。

“樂樂,是真的,你很好,你特別好,不用懷疑自己。”

他攬過她的肩膀揚起唇角,将下巴搭在她的頭頂,冰涼的指摩挲着她的後背,輕嘆着:“分明是你特別好,感謝你對我不離不棄。”

“樂樂,你在胡說些什麽啊?今天怎麽了?”安生感覺到濃烈的告別氣息,他每一句話都像是在對自己說再見,她忍不住抱緊他給他溫暖,卻不知道該如何撫慰他的心靈。

他輕晃了一下頭驅散走眼前的黑霧,牽着她的手慢慢走,他輕聲說着:“安生,我不在你要帶手電筒,不是每個人都那麽好心,還會給你帶路。”

“樂樂!你怎麽了?”安生忍不住攥緊他的手,淚沾濕了胸襟,樂樂是準确插翅而飛了嗎?為什麽要說這些呢?

“沒咋啊,嘿嘿,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他怎麽會承認是自己感覺到了生命流逝的速度,提前與她道別罷了,他愛她,如果不是疾病甚至想許她一輩子寵愛,給她帶一輩子的路,每每她在夜晚時拉緊他的手他都真切的感覺到自己活着,感受到能成為一個女孩的依靠。

他們在宿舍樓下吻別,他的吻依舊帶着薄荷香,哪怕是吃完自助他都沒忘記用薄荷味的漱口水清理口腔,他的身上是幹淨的氣息,指尖是冷凝的溫度。

他的生命就像是易消融的雪花,絢麗過就該說再見了,高瘦的他揮手說着:“安生,明天再見。”可心裏卻将帶着血鏽味的道別重複了幾遍:“好想永遠別說再見。”

他踉跄着離開,修長的指按在胸口,那裏開始不定時的疼痛,鐵質沉積原來這麽的難受,可是這顆心髒再跳動的久一些吧,讓他再看上去完好無損地多陪陪身邊每一個對他重要的人。

無論是給予他生命的母親,還是一直陪伴他的安生,又或者是活潑可愛的妹妹,或是一直拿他當好兄弟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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