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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陷。
靈物們,不論是修成人形的還是尚未修成人形的,不論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只要你吃了血果,便必須日日吸食新鮮血液,用以澆灌體內血果,如若不然,血果便會自動吸食食果之人的血液。而血果一旦吸食了食果之人的鮮血,即使那人再去吸食別的靈物的鮮血也再無濟于事,只能任由血果将自己吸幹,直到肉體幹枯,靈根枯竭,食果之人魂消魄散!
當時廖若煜聽宋小離說完時,心道這哪裏是什麽果子呀,這明明就是一條活着的吸血血蛭,這麽可怕的東西,真不知道那個姒月是怎樣想的,竟然死活要去吃它!
宋小離說他也不知道,還是一旁的梵修說道:“姒月是一個極其貪婪又自私的女人,當年她接二連三地利用苌楚實行她的計劃,最後卻又一次又一次地敗在了苌楚的手中,最後甚至被苌楚親自關押在了無間煉獄之中,終日受着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所以她恨極了苌楚,甚至在逃出來後,不惜冒險,也要将苌楚殺死!”
逃脫後姒月對苌楚的仇恨,一如苌楚在年幼之時,被她親手送入血魔之手而失去一切的仇恨。并且衆所周知,苌楚擁有天帝的血脈,那在地界中的靈物們看來,可是不亞與靈山靈草的存在。姒月大概也是因為一點,才選擇了食血果提升自己的靈力。
被這份仇恨蒙蔽了理智的姒月,為了報仇,更為了苌楚體內罕見的鮮血,在從無間煉獄逃出來開始,便将瑤姬當日和她做好的約定徹底抛在了腦後,徑直一個人上了靈山。
聽了梵修的分析,廖若煜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好了,這樣的母親,不僅對自己的兒子生而不育,不僅狠心在他年幼之時要他的命,還将自己的失敗歸罪與自己的兒子。最後甚至不惜拿自己的生命做賭注,也要殺掉自己的兒子,而這份狠絕的背後,竟然又是因為她內心的那份醜陋的貪婪。
即使當初是苌楚将她關了起來,即使是苌楚讓她在無盡煉獄裏受盡了折磨,廖若煜也覺得,這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這樣的人,真是生生玷污了“母親”這個神聖的稱謂,苌楚身為她的兒子,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
☆、第 47 章
了看自己身邊的楚,廖若煜心中無比心疼。被至親的人背叛加害,大概是人生中最無奈、最痛苦的事了吧?
他往苌楚身邊靠了靠,拉起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缱绻的愛意裏,又夾雜了道不盡的疼惜。他想,他若一開始就出生在地界就好了,那他便可以早早與苌楚相識,早早與他一起承擔這些無奈和傷痛。而他們相伴的時間,便可以多出幾百年,幾千年,甚至永遠。
可惜他卻是個人,是個只有幾十年壽命的人。他能陪在苌楚身邊的時間,只有短短的幾十年。他突然從心底生出了濃濃的不甘和不舍,苌楚只有自己了,若是自己死了,他該怎麽辦?
雖然他曾說過,他只是苌楚生命裏的一段過往,然而在心底,他卻無比明白自己在苌楚心中所占據的位置。他不是沒有心的石頭,不會感受不到苌楚對他的眷戀,他們之間若沒有了對方,彼此必将不再完整。
他們,死了的随着過往煙消雲散,再無牽挂,徒留活着的那個人在世上,一個人忍受孤獨與相思之苦。
苌楚啊苌楚,你說,你讓我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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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若煜忍不住靠近了苌楚,只覺得依偎着他,感受着他的體溫,才能緩解自己心中不斷升騰而起的悲涼。
苌楚見他突然對自己如此親近,雖然好奇,嘴角卻是彎起了一個無比愉悅的弧度。
他摟住廖若煜依偎過來的身體,聲音裏透着不自覺的寵溺:“怎麽了?是不是困了?”
廖若煜搖了搖頭,突然擡頭看着苌楚的眼睛認真地道:“苌楚,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愛你?”
苌楚看着他驚訝地張大了嘴,他知道廖若煜的性子有些別扭,有時明明是極其在意的,卻總是貧與表達。廖若煜可以對自己無微不至、噓寒問暖,可以在自己失意的時候默默地陪在自己身邊,甚至可以為了他,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顧。
他能感覺到廖若煜對自己深沉的愛意,但,廖若煜卻從來不會說出來。
他對此其實不是很在意,他總覺得,那麽輕易便挂在嘴邊的愛意,想必那愛也不會有幾份重量。他和廖若煜的心是相通的,只這一點,便足以抵得過千萬句“我愛你”。
但當廖若煜用那樣認真的神情對他說“我愛你”時,他突然覺得心猛烈地震動了幾下,整個人都有些顫抖起來。
他沒有想到,只這麽短短的一句話,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便讓他如此喜悅與激動。他終于明白,為何那些人會瘋魔一般地沉溺于這三個字中不可自拔,因為,這三個字對相愛的人來說,就是一句讓人心甘情願沉淪的咒語。
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緒,緩緩将人拉進懷裏,抱住,摟緊,接着在他耳邊輕聲說:“我也愛你!”
他們身後的人皆面不改色、目不斜視,仿若沒有看見他們旁若無人的親密,只有那一雙雙支楞着的耳朵出賣了他們燃燒着熊熊八卦之火的內心。
他們二人的聲音并不高,若是在人界,必定沒人聽得見他們在說什麽。但對于耳聰目明、周身靈力充沛、在地界中屬于數一數二的高手來說,這音量對他們來說可是剛剛好!
哎呦!他們可是沒有想到,他們這個被一致認為性冷/淡的尊主,原來竟然這麽深情這麽肉麻呀!
作為他們的尊主,苌楚又怎會不知他們的性情。只是他激動的心情無以言表,帶着幾分得意又帶着幾分炫耀,他便故意沒有設結界阻止他們的一言一行,任由他們聽了去。
不遠處的宋小離更是死命地擰着抱着他的梵修的腰,撇着嘴不停地嘟囔:“你也沒跟我說過呢,你怎麽想不到要跟我說啊?一點都不浪漫!”
梵修龇牙咧嘴地忍着,心中暗自慶幸那二人已經把一衆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過去,才不至于讓自己的形象受到影響。
可惜很快,這份旖旎中夾雜着閑散的氛圍猛地被一聲凄厲的吼叫聲打斷,苌楚的神情一凜,在自己和廖若煜的身前立起了一道防護結界,轉身示意衆人停下腳步,沉聲道:“看來她已經吃下了血果,我們便沒有再上靈山的必要。我們就在這裏等,她的目标是我,我們不去找她,她遲早也會來找我的。”
衆人依言停下,各自閉目養神。梵修和宋小離也走到了他們的旁邊,一聲不響地坐了下來。
原本就一臉懵懂的廖若煜見此陣仗,不由得緊張起來。尤其是得知方才的那一聲慘嚎就是姒月吃了血果後,因為靈根重鑄的痛苦而發出的聲音時,整個人都有些發毛。
他緊緊地抓着苌楚的手,生怕那個瘋女人從突然從他們的背後沖出來。人在極度的痛苦之下發了狂,是再正常不過的情況了,依姒月對苌楚的仇恨程度,極有可能在苌楚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對苌楚痛下殺手。
苌楚見他如此緊張,忙捏了捏他的手指,低聲道:“沒事的,相信我。”
廖若煜點了點頭,身體卻還是不由自主地緊繃着。苌楚嘆了口氣,将他緊緊抱住,廖若煜才稍微覺得好受了些。
他不由地在心中苦笑,暗罵自己果然不是這塊料。敵人還沒出現呢,他就快要吓尿褲子了。姒月呀姒月,你還是趕緊出來吧,長痛不如短痛,再這麽下去,他都快要堅持不住打哆嗦了。
大概是聽到了他內心的祈禱,忽然從他們不遠處的那個林子裏傳出了一個聲音:“苌楚,這麽多年未見,你倒是變了不少。看來,這愛情的力量,果然是超乎人想象呢!”
來了!
這聲音倒是冷靜又迷人,廖若煜雖然沒有見過姒月,但卻本能地明白将要出現的這個女人,就是姒月。
只是或許是心理的原因,廖若煜總覺得那聲音裏透着一股說不出的涼薄,尤其是她在說着苌楚二字時,那裏面夾雜着的嘲諷和怨恨,根本讓人聯想不到,這竟是一個母親對自己親生骨肉的的呼喚。
他不由得扭頭看了苌楚一眼,見他對姒月的話置若罔聞,絲毫沒有受到影響,才松了口氣,和衆人一起,将視線轉向了聲音來源的方向。
廖若煜的眼睛有一點輕微的近視,尤其現在已經臨近傍晚,當姒月的身影從林中緩緩走出時,他一開始竟然沒有發現。
只是當他看清姒月的樣子時,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知是因為吞食了血果的緣故,還是姒月本身就是這樣的一副樣子,只見她披散着一頭烏發,身披一件猩紅色的寬袍,一張慘白慘白的臉,印着一雙血紅的雙眼,嘴唇同樣的慘白,嘴角,卻點綴着一抹未擦盡的血跡。不知道是她吸食了別的靈物的血,還是她在忍受血果重鑄靈根時,因太過痛苦而咬破自己的唇所留下的痕跡。
這不僅是一個千年的妖怪,還是一個從地獄走出來的女鬼!
姒月見廖若煜正一臉驚恐地看着她,嗤笑了一聲:“瑤姬那女人說得還一點都不錯,你果然帶了個沒用的人類回來,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她緩緩地走到了衆人面前,停住了腳步。忽略她那一身詭異的樣子,姒月其實是一個極其美豔的女人,長楚的鳳眼便是碎了她。只是她的鳳眼處處透着魅惑與妖異,長楚的鳳眼卻帶了明顯的淩厲。
姒月掃了眼衆人,突然面帶譏諷地對着苌楚道:“沒想到千年過去,你手下仍舊只留着一些廢物來用,也難怪會被瑤姬那個女人耍得團團轉!”
“姒月,你休要口吐狂言!我等因為你是尊主的母親才對你多家忍讓,你不要欺人太甚!”
姒月的話音剛落,隊伍中的一個魁梧大漢便不滿她的冷嘲熱諷,忍不住出言頂了回去。
“欺人太甚?”姒月聞言看向大漢,挑起了眉毛,“既然你說我是苌楚的母親,那你告訴我,有哪一個兒子,會将自己的母親關在無間煉獄那種暗無天日的地方?有哪一個兒子,會在自己的母親好不容易地出逃後,又迫不及待地來絞殺她?你說,到底是我欺人太甚,還是你們的尊主一心要置我于死地?”
那大漢是近百年來新提拔上來的石妖,雖天賦異禀,但人卻有些遲鈍木讷,仿佛所有的聰慧都給了修煉這一方面。加之他的年齡還不到一千歲,在幾千歲的姒月面前,簡直就是一個小嬰兒般的存在,短短幾句話,便問得大漢愣在了當地。
他初露鋒芒時,便被苌楚帶到了魔宮之中接受訓練,根本不知道苌楚千年前的那場大戰,更不知道姒月與長楚之間的恩怨。今日聽姒月這麽一問,不由得便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苌楚。
衆人暗道不妙,果然下一秒,便見姒月猩紅色的身影一閃,如一陣風,轉眼便來到了大漢的身前。
大漢猛然一驚,正欲幻化出自己的本體,卻見姒月披散的烏發像是突然有了生命的鬼魅,猛地飛舞起來遮住了他的雙眼。他試着催動自己的靈力,卻發現他的整個身體從裏到外,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
大漢大駭,接着只覺得頸間一痛,便徹底失去了呼吸。
作者有話要說: 又遲到了!啊!拖延症拖延症拖延症拖延症拖延症拖延症拖延症……orz
☆、第 48 章
一切只發生在一瞬間,所有人,包括長楚,都不由得愣在了當地。
關于血果的傳說,他們也只是在前輩的口中得知了一二,至于真正吞食了血果之後,究竟會變得如何,依據,也僅僅只有傳言而已。但現在光是看姒月那驚人的速度,苌楚便明白這果子對靈物的改造到底有多徹底了。
千年前他從天界重返地界時,姒月的實力如何,他再清楚不過,就算千年過去,但身在無間煉獄的姒月,又怎會有如此明顯的變化?除了血果,他不作他想。
拉住因為怒極就要沖上前去的修業,苌楚沉聲對姒月道:“你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狡詐!”
苌楚的聲音中并沒有多餘的情緒,廖若煜卻聽得有些心疼,他不由得靠近長楚,拉住了他的手。
姒月确實從一開口,就不停地在尋找、試探着衆人的敏感點,她知道苌楚的實力,如果貿然直接對苌楚動手的話,她定然是讨不到便宜的,倒不如先從苌楚身邊的人開始下手。
首當其沖的,當然就是廖若煜。無論是若有似無的蔑視,還是不加掩飾的嘲諷,姒月在廖若煜的身上挨個使了個遍,可惜,廖若煜對此不甚在意,苌楚卻是早已經識破了她的伎倆。
一計不成再生一計,果然,魚兒上鈎了!
姒月舔着猩紅的嘴角,緩緩松開了揪着那個大漢的手掌。失去了全身鮮血的大漢圓睜着雙眼,直直地向着地面摔了下去。
“果真十分美味啊!”姒月意猶未盡地舔掉沾在自己嘴唇上的最後一滴血,發出了滿足的喟嘆。可惜讓守護血果的那只靈獸死掉了,如果那靈獸也是活着的,那它的鮮血必定更加美味。
當她再一次看向衆人時,那身上的濃烈的血腥味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們意識到,或許此刻在場的人,恐怕已經沒有人能夠阻止得了她了。
苌楚面無表情地看着姒月,面色陰沉的仿佛要滴出水來。他倒是低估了這血果所帶來的效果。姒月在一開始時,大概還沒有吸食新鮮的血液,而現在,被鮮血所觸發了的、血果的威力,才真正地顯露了出來。
他已經感受到了姒月體內那磅礴的靈力,顯然已經遠遠在他之上,那種天然的、強者對弱者的威壓也随之排山倒海一般向他湧來。苌楚不得不同衆人一起,在周身揮起一道防護的屏障,心道難道這裏,便是他和廖若煜的攜手相伴的終點了嗎?
這不是他悲觀或不自信,而是他從來都是一個清醒之人,現在,他對自己和姒月之間的差距已經有了一個客觀的認知,而那并不是盲目自信便可以取得勝利的。
姒月将一衆人樹立屏障的動作看在眼底,嘴角不由綻出了一個得意的笑:“看來這千年過去,我倒也可以試着坐坐這魔尊之位了,想想你們不情不願地臣服在我的腳下,那滋味,倒是讓人興奮得很呢!”
衆人已經無力再回她的話,只單單應付她若有似無的威壓,就已經非常吃力了。
姒月很滿意這種碾壓般的威懾,她風情萬種地将散在鬓邊的幾縷烏發別到耳後,沖着衆人道:“不過你們不用擔心你們也會像地上的那個呆瓜一樣,成為我口中的美餐,因為只有你們活着,我的生活才不會那麽悶。”
“至于你,苌楚,”姒月好心情地款步走到苌楚和廖若煜的面前,盯着苌楚的眼睛道,“再怎麽說,你也是我的兒子,我能有今天,還是拜你所賜呢!”
她忽然将目光轉向廖若煜,卻仍是繼續對苌楚說道:“所以我不殺你,只是把你的心拿走,你說怎麽樣?”
廖若煜猛地被姒月盯住,心中一凜,剛想轉移視線,卻突然發現她不知何時,已經取代了苌楚站在了自己的身邊,而自己,竟然還拉着她的手!
廖若煜大驚,慌忙像甩掉爬上手的毒蟲一般拼命地甩掉她的手,同時擡頭尋找苌楚,發現他就在自己的不遠處,此刻正用驚愕的目光看着自己。
“苌楚!”廖若煜大聲喊他,同時向他跑去,而就在這時,他身後的姒月卻再次伸手拉住了他,猙獰地對他笑着道:“你這是要去哪裏呀?”
他大駭,急忙伸手去掰姒月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突然間,廖若煜感到腕間傳來一陣刺痛,他下意識地擡頭,正看見苌楚從口中噴湧而出的鮮血。
“苌楚!”廖若煜慌了,急忙伸手幫他去擦。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一轉眼,苌楚卻受傷了?不對,剛才他的身邊不是姒月嗎?什麽時候又變成了苌楚?
眼睛不期然地看見了自己手腕處一道細小的傷口,廖若煜晃然大悟,剛才,是他的幻覺嗎
他記得,自姒月咬傷那個魁梧大漢的脖子開始,整個場面就變得有些詭異。緊接着,他便看見他們這一衆人,包括苌楚,都在各自的身邊立起了防護的屏障,而姒月卻是一副閑适的樣子。廖若煜不明白其中的玄密,但大致的厲害,他還是可以猜得到的。
他猜想姒月在吸食了鮮血後,定是靈力大增,變得更加恐怖了——小說和影視劇裏不都這麽演嗎?他們很有可能已經無法按照原先的計劃,将姒月帶回無間煉獄了。他有些緊張,卻并不感到有多害怕,看了眼全神貫注的苌楚,廖若煜沉默地站在他的旁邊,沒有開口詢問。
他沒想到姒月會突然用眼睛盯住他,觸不及防下,他便中招了。
想起剛才幻象中拉着他的姒月,不用說,那是被姒月施了障眼法的苌楚。他一定是發現了自己的異樣,才分心喚醒了自己,而他自己卻因為分神而遭到了姒月的襲擊。
廖若煜簡直恨死了自己,他果然是個只會拖後腿的!他咬了咬牙,心疼地看着苌楚,顫抖着聲音問道:“苌楚,你怎麽樣?”
苌楚嘴邊的血已經被廖若煜擦拭幹淨,姒月多少有些忌憚苌楚,一擊得手後,便飛快地退了開去。苌楚趁此機會重新立起了防護屏障,看着廖若煜焦急的樣子,忙笑着道:“沒事的,只是一點小傷而已,你不要擔心。”說着拉起廖若煜的胳膊,用拇指拂過那道傷口,看着那片皮膚恢複如初,才輕聲道:“疼嗎?”
廖若煜忽然想起他剛醒來時,苌楚也是用這樣的語氣問自己:“疼嗎?”他的眼睛忽然就紅了:“傻瓜,不疼的。”
那時的他已經陷入了幻境,苌楚別無他法,只能用痛感喚醒他的神志。本來,這并不算是什麽事,可是因為上一次的事情,苌楚對他受傷一事仍舊有些難以釋懷,在此基礎上,苌楚再親自出手傷他,心裏必定不好受。
廖若煜認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道:“苌楚,我沒事的,你忘了嗎?我也是個男人,這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麽。苌楚,現在你要做的,是全神貫注地應對姒月,我幫不了你什麽,卻也不能再像剛才那樣,被姒月鑽了空子。”
說着他繞到苌楚的背後,從後面緊緊地抱住苌楚的腰:“苌楚,你封了我的五感吧,這樣,她就影響不到我了。”
苌楚沒有動,好一會兒,他才輕聲道:“抱緊我。”
接着,廖若煜便什麽也感覺不到了,他像是突然被關在了一個靜谧的、黑暗的、密閉的屋子裏,除了可以動彈,除了可以呼吸,他看不到、聞不到、聽不到,就連說話,也不能。
這種感覺真的是難受極了,廖若煜的心中不可遏制地湧起了陣陣的煩躁。然而一想到苌楚看着的眼神,他又不得不忍下了份不适。
衆人見苌楚并無大礙,皆松了口氣,雖然當時他們也看見了廖若煜的異狀,卻也無暇顧及。就連苌楚對姒月都難以應付,更遑論他們了。
“哎呀呀,真是感人至深呀!苌楚,我倒沒有想到,你是這麽一個深情之人呢!也好,不像你那個涼薄的父親。”
姒月面帶着微笑,眼底卻是一片冰冷。每每看到苌楚,她就會不自覺地想起那個男人,想起他對自己的羞辱,想起他那雙看着自己時,不帶一絲暖意的眼。
苌楚一錯不錯地緊盯着姒月,雙眼再一次變得血紅。瑤姬說的沒錯,為了廖若煜,他可以一次次地放出自己心底的魔。
他的心魔,便是花妖苌楚的死。當年他雖然被帶到了天界,但花妖的死,卻在不知不覺中成了他的心魔。它會影響他,甚至控制他,但他仍卻沒有将其消除。千年過去,心魔已經成了他的一部分,但只要不去觸發它,心魔不再對他産生影響。
他擁有天帝的血脈,天生便帶了幾分靈力。只是正常情況下的他,總是無法發揮他血脈中的這一份優勢。直到花妖死去,他在悲痛絕望之下被帶到天界,他的這一份靈力,才終于被激發了出來。
只是無形中,心魔也随着這份靈力的激發而逐漸形成,并漸漸地,使得苌楚的心魔和這份靈力可以相互觸發,那靈力可觸發心魔,而心魔,也可激發那份靈力。
☆、第 49 章
花妖已逝,姒月和血魔,一個被他囚禁,一個被他斬殺。逝者已逝,濃烈的不舍也只能深埋心底,而那刻骨銘心的恨,也已煙消雲散。苌楚以為他永遠也不會再借用那份靈力,且再也不用觸發他心底的魔,卻沒有料到,他遇到了廖若煜。
他要用一切手段将他留在自己的身邊!廖若煜一直以為在他燈滅之際,便是他們二人緣盡之時,可是他又怎麽會讓這樣的事阻隔他們在一起?
在廖若煜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已經悄無聲息的,改了廖若煜的命格,現在的廖若煜,還能至少陪自己三百年!那他又怎麽會甘心,就此輕易被人了結與此?
就算觸發了心魔後會毀滅地界又如何?他要的,從來都只是身邊的這個人而已!
看着苌楚的眼睛已經變得赤紅,連身上的氣勢也逐漸變得不同,姒月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原本晴朗的夜空不知何時變得漆黑無比,而長楚頭頂的正上方,正逐漸形成了一個烏雲翻滾、電閃雷鳴的巨大旋渦。
苌楚身後的人接二連三地昏迷倒地——他們應對姒月時已經足夠吃力,現在苌楚的靈力驟漲,威壓突然鋪天蓋地而來,他們無力開口提醒苌楚,只能硬扛着,直到他們力竭倒下。
但苌楚卻像沒有注意到這一切,仍然只是雙眼緊盯着姒月,一只手放在腰間,緊緊抓着從後面摟着他的廖若煜的手。
姒月不知道苌楚心魔一事,但作為苌楚的母親,苌楚體內的血脈如何,她卻是最清楚不過了。
她猜測可能是因為血脈方面的原因,讓苌楚在靈力的吸收方面具有先天的優勢,故而苌楚在幼年時被帶到天界後,短短的一千年,修為便超過了前任的魔尊玄月。
所以苌楚這是要亮出撒手锏了?
姒月皺着眉看着苌楚血紅的雙眼,直覺告訴她,事情并不是如此簡單。
就在這時,漆黑的天空中忽然劃過一道猙獰的閃電,直直地指向了地面上對立着的兩人。
姒月大駭,急忙調運靈力護住周身。象征着修煉者們的劫難的雷電,是地界中的每一個修煉者唯恐避之不及的。即使姒月的靈根已變,修為大增,但對于這條從天而降的雷電,她還是會本能地覺得心驚膽戰。
一直靜立着的苌楚也動了,只是令姒月驚訝的是,苌楚竟然沒有采取任何的躲避之法,只是施法在他和那個小子的身上蒙了一層銀灰色的東西。
苌楚莫不是已經瘋了?姒月不禁如是想,就算他的靈力有了突破,就算他斷定自己對他已經構不成威脅了,他也不會蠢到去和天道對抗吧?
沒人會選擇和天道對抗,除非他瘋了!
不等姒月從驚訝中轉過神,天空中的那道扭曲的閃電已經直直落了下來。姒月不停地默念着法咒,不停地加固自己的防護罩——現在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她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下意識的,她望了眼對面的苌楚,不料這一眼,卻讓她徹底從震□□得驚懼起來!
她一定是眼花了,不然為什麽會看見苌楚沐浴在雷電中卻安然無恙?她甚至看見了獨屬于雷電那幽藍色的花朵在苌楚和那個小子的身上閃爍不停,但他們卻仍是好好地站在原地!
這怎麽可能?苌楚也就罷了,那個人界來的小子可是半點靈力也無,在雷電之下他竟然還毫發無損,這讓她如何接受?
雷電一道有一道地落下,每一次,都比上一次的雷電要耀眼、粗/大,而威力,也一次比一次可怕。
姒月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她只以為這是因為她吞食了血果才引來的劫,完全沒有想到這只是因為苌楚觸發了心魔,力量猛然增長而引起的動蕩。他的這份力量太過可怕,天道只好在他還沒有出手毀滅整個地界時,先行将他誅滅。
姒月只是被牽連的那一個而已。
更讓姒月感到絕望的是,對面的苌楚在這一次又一次的雷劫中,竟然仿佛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而她,卻已經覺得有些精疲力竭了。
姒月萬般不甘地咬了咬牙,她被苌楚囚禁了千年,如今好不容易逃脫,又忍受了血果重鑄靈根的痛楚,才得以看見勝利的曙光,卻又要被苌楚帶回那個永遠暗無天日的地方?
姒月的眼中閃過一絲屈辱,她不甘心!只要眼前的這個人一直存在,自己就永遠沒有自由可言。她本以為這一次可以洗去自己所遭受的屈辱,不料卻迎來了這可怕的雷劫!
她真後悔剛才為什麽沒有早早出手将苌楚殺死,那樣的話,即使她遭遇了雷劫,只要她熬過了,便再沒有人可以動她分毫!
很快,姒月便連後悔的精力都沒有了,然而就在此時,他對面的苌楚卻開始動了。
看着他直直地向自己走來,姒月的心中一片冰涼。
感到苌楚似乎在動,廖若煜下意識地睜開了眼,發現自己竟然可以看得見東西了,進而,他又聽到了頭頂雷鳴的聲音。他疑惑地看向對面——苌楚怎麽解開自己的封起來的五感了?難道姒月已經被他打敗了?
可惜還沒等他看清楚什麽,頭頂便忽然落下了一條足有水缸那麽粗的一條閃電,直直打在了他和苌楚的頭頂!
廖若煜吓得連呼吸都停止了,然而下一秒,他便發現這雷電只是順着他和苌楚從頭到腳圍着的一張銀網沒入了地下,他和苌楚并沒有被電到。
廖若煜這才松了口氣,雙腿有些發軟地越過苌楚的肩膀去看對面姒月的情況。
恰好一道和剛才一樣粗的雷電也從天空中落了下來,直接落在了姒月的頭頂。廖若煜見她雙手掐了一個指訣,口中默念着咒語,雷電落下時,她的周身便亮起了一層半透明的光罩,将她牢牢護在其中。只是與他和苌楚不同的是,姒月應付雷電顯然有些吃力,廖若煜看出她的臉色已經發白,在不停地閃爍着的雷電映照下,更顯得她的那雙血紅的眼睛猙獰可怖。
廖若煜心道:雖然不知道為何會有雷電,但照此時的情景來看,這雷電明顯對苌楚是構不成威脅的,那苌楚應對姒月時,便多了分勝算。
其實哪裏只是幾分勝算而已,現在的姒月對苌楚,已是毫無反抗之力。
苌楚此時已經走到了姒月的面前,而那雷電,竟然也隐隐開始退去。天空雖然仍有轟鳴之聲,但雷電卻是沒有再落下來。
姒月死死瞪着站在她面前的苌楚,維持着念訣的姿勢沒有動——防護罩雖然已經薄弱,但多少,也應該是能阻擋長楚片刻的。
苌楚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手卻緩緩擡了起來。他只需将面前這個女人的天靈蓋拍碎,搗爛她的靈根,她便再不能對自己構成威脅了。
廖若煜已經預料到了接下來将要發生的事,看了眼臉色蒼白的姒月,咬了咬牙,還是将自己的臉埋進了苌楚寬闊的背後。
“苌楚!苌楚!不可啊!”天空中忽然傳來焦急的喊聲,伴随着那聲音,一道金光突然飛到了姒月的頭頂,恰好擋住了苌楚猛然揮下的手掌。
苌楚的眼神定在那抹金光之上,半晌,擡起了頭。
廖若煜也驚訝地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心中閃過了濃濃的擔憂,不知道此人究竟是敵是友。
若是敵人吧,他卻能不帶一絲憤怒和仇恨喊出苌楚的名字,仔細聽那焦急的語氣,似乎還夾雜着隐約的擔心。可若是朋友吧,那人可是在千鈞一發之際救下了姒月,明晃晃地阻止了苌楚将要殺死姒月的那只手,這樣的人,怎麽看,也不應該是朋友吧?
見苌楚擡頭看着天空,廖若煜也跟着擡起了頭。
他此時才發現天空竟然變得如此的恐怖,黑漆漆的天空之上,突兀地漂浮着一個翻湧着的巨大的旋渦,那漩渦裏還有隐隐的雷電閃過,像極了科幻電影中外星人即将出現的場景。
難道剛才那恐怖的雷電,就是從這裏發出來的?
那剛才說話的人,不會就是扔雷電的人吧?難道這個人,就是像他小時候聽說的那樣,像雷公那樣的存在?
可惜他的眼睛不給力,周遭的光線太暗,距離又太遠,他已經努力将眼睛眯成一條縫了,卻還是什麽也看不清楚。
就在廖若煜兀自焦急之時,剛才那個說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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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