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生是蕭王府的人,死是蕭王府的鬼

“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為什麽?呵呵……”蘇未央控訴道:“你殺了我的孩子,殺了容景哥哥!就連我們這樁婚事,也是你精心設計來的!蕭千墨!你覺得你配讓我為你生孩子嗎?配嗎?”

蕭千墨雙目赤紅着。他雙拳緊握地道:“蘇未央心思歹毒,自今日起廢除夫人名分。關入地牢,永不相見!”

随即。蕭千墨拂袖而去,只聽見屋外咚地一聲,然後傳來了衆侍衛的驚呼聲,“王爺!”

蕭千墨怒急攻心。竟然被氣暈過去了!

屋內,蘇未央連忙伸手摳自己的嗓子眼。她的眼淚控制不住地往外落。

孩子,她的孩子。不能有事!

“嘔……”蘇未央反胃地吐出剛剛喝下的藥,丫鬟流螢陪在一旁落淚不止。

沒過多久,執行蕭千墨命令的人來了。他們押着蘇未央去地牢。

地牢中,丫鬟流螢偷偷地請來了外面的大夫,大夫說:“夫人您服用了傷胎之藥,所幸藥量不大。我這就給你開幾貼藥。喝完後。可保胎兒無恙,只是夫人您這些日子,不能走動。也不能太過憂心。”

蘇未央按照大夫說的安胎。漸漸地肚子開始微隆了起來,不過藏在衣裳下,并看不出來。

“小姐,這些下人真是太過分了!日日只送來冷了、馊了的饅頭來,小姐您肚子裏可還有小世子。”流螢來地牢裏看蘇未央,見一旁放着饅頭,不由氣憤地罵道。

因為營養不良,蘇未央臉色蠟黃,她緊咬着唇道:“孩子是我的,不是什麽小世子。”

流螢道:“小姐,我去廚房給你找些吃的,總不能一直吃饅頭啊。”

王府後花園。

“這兩日王爺都不在府中,真是好辦事的時候。這些錢你拿着,去外面找幾個染病的男人來,如今玉夫人已經被關入了地牢中,只要她染上了花柳病,王爺便不會再近蘇未央的身,只要沒了這蘇未央,王妃遲早會東山再起!”

“你放心,這染了病的人,那還不好找,我總會對得起你給的銀子。”

說話的兩人匆匆離開,流螢這才從隐蔽處走出來,方才說話的兩人,正是從前在白娉婷身邊服侍的人,聽這話,白娉婷想要害小姐。

夜色中,一個侍衛,利用職務之便,領了幾個形容猥瑣的男人,偷偷地進入王府。

地牢中,蘇未央警惕地看着突然出現的幾個男人,她壓着怒氣道:“你們是何人?”

侍衛指了下蘇未央說:“就是她了,你們好好辦事,到時候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侍衛說罷,拿地牢的鑰匙,把牢房的門打開了,幾個猥瑣的男人闖進了牢房之中。

“你們想幹什麽?滾!”蘇未央後退着,手下意識地護住她的肚子。

幾個形容猥瑣的男人開始寬衣解帶,笑容油膩地向蘇未央走去。

“老爺,小姐就在地牢裏面,你快去救她,”說話的正是流螢,她見王府中無人依靠得住,便趁着夜色,偷偷地跑去蘇府找救兵。

蘇未央的爹領了好些會武功的人闖進了地牢,憤怒地殺了幾個形容猥瑣的男人,他氣得直發抖地說:“未央,既然這蕭王爺如此不把你放在眼裏,這地方,倒不如不呆了!”

蘇未央回到了蘇家。

當即,蘇老爺收拾了細軟,遣散了仆從,帶着女兒和蘇夫人連夜離開金陵城。

兩日後,蕭千墨回府,發現蘇未央不見了,立即帶人去追。

聽聞蘇老爺帶着一家老小遠走南洋了,他立即帶着人,一路追到入海口的灣口處。

蘇未央等人還是被蕭千墨逮住了!

蕭千墨挎着劍,迎着強烈的海風,大步地向蘇未央走來,他眼底迅速聚集起暴風雨:“蘇未央!你好大的膽子!本王許你離開地牢半步了嗎?”

蘇老爺護女心切,抽出劍擋在了蘇未央面前,他怒目道:“蕭千墨,你這厮着實可惡!今日老夫絕不會讓你帶走未央。”

蕭千墨冷冷地看了蘇老爺一眼,突然,锵地一聲,蕭千墨的手下用刀将蘇老爺手中的劍挑飛,蘇老爺被力量撞擊得後退了幾步。

蕭千墨倏然上前,攔腰将蘇未央抱起,他嘴角挂着譏諷地笑:“想走?這輩子都不可能,你這輩子只能呆在蕭王府。”

“我才不要呆着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蕭千墨,你既然唾棄我,又何必強留?”

“你既已嫁入蕭王府,那麽生是蕭王府的人,死是蕭王府的鬼!”

蘇未央被蕭千墨強行帶回了王府中。

“蕭千墨,你放開我,”蘇未央掙紮着。

“放開你?想都別想,”蕭千墨扛着蘇未央,一路進了屋中,将蘇未央丢到床上,旋即俯身壓了上來。

蘇未央用腿踹向蕭千墨:“你給我滾!”

“你還想不想要你的爹娘?蕭王府的地牢,可不是人呆的地方,這點你還能不知道?”

蘇未央目眦欲裂道:“蕭千墨,你若敢傷害他們,此生我必定與你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呵……這正是本王所要的,至少你記了本王一輩子。”

蕭千墨長臂一揮,蘇未央驚呼着,嘩啦一聲,衣裳撕破了,香肩半露。

“王爺,京城傳來皇上聖旨了,請您速速去接旨呢!”外面侍衛急促地扣着門扉。

蕭千墨深深地看了蘇未央一眼,冷然道:“乖乖等着本王回來!”

然蕭千墨出了這個門,就沒有再回來了,聽府中下人講,南國發生叛亂,蕭千墨領的是帶軍剿滅叛黨聖旨,當即便披盔戴甲地出發了。

蘇未央因此逃過了一劫。

蕭千墨臨走時,讓人放了蘇未央的父母,送回了蘇家,又命人好生看管玉夫人,不得怠慢,這擺明就是要囚禁她。

至于白娉婷,被蕭千墨派去的人毀了臉,打斷了一條腿,淪為蕭王府人人避之不及的掃把星。

不過人走了也罷,她正好趁着這個時候,把胎養好了,生了孩子再逃也行。

府中她獨大,仆從不敢怠慢,日子過得倒也暢快,就是肚子大起來後,不常出門走動,府中所有的人她都要瞞着,她不想讓蕭千墨知道她懷孕的事。

蕭千墨領軍走後,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寫信,并且讓手下送一大堆奇異珍寶來,也虧得他忙碌軍務之際,還有閑心*持這些。

蘇未央是一律叫流螢收入庫房,就連看都不看一眼。

一日,下人來報:“玉夫人,府中的賤婢白娉婷要見您,說是有一些秘密要同您說。”

蘇未央聽罷,沉吟了一會兒,“好,我去見她。”

破舊的屋子,唯有一張破床,這就是白娉婷如今住的地方。

此時的白娉婷已形容枯萎,她見着蘇未央來了,眼底才迸發出一絲希冀的光。

“為何要見我?”

“如今的我已經沒有半點機會了,我只想要自由。”

蘇未央冷笑:“你害我至此?你憑什麽奢望我給你自由?”

“如果我告訴你一些,你不知道的秘密呢?”

“呵呵……事到如今,這些東西還重要嗎?”蘇未央轉身就走。

“從前我不過是客棧裏的丫鬟,那夜我見你從客棧匆匆忙忙離去,客棧房間的門沒有關好,我一時鬼迷心竅,代替你躺在了王爺的身旁,可是王爺醒來後,也未曾想要對我負責,将我帶回王府,是接下來的刺殺中,我為王爺擋下了一劍之後,我差點死掉,王爺才會憐憫我,帶我回王府。”

“那又如何?”蘇未央冷笑。

“他從未寵幸過我,”白娉婷悲戚地道:“我與王爺之間的親熱,不過是做戲給你看罷了,就連我懷孕,也是不過是他*醉酒,王爺自始至終愛的人都是你。”

“可他終究是傷了我,傷了我身邊的人,還有我的孩子,”蘇未央留下一句話離去,任憑白娉婷在身後大喊大叫,她也沒有回頭,只加緊了步伐,離開冷苑。

出了冷苑,路過寂靜的花園小路,突然從林中竄出十餘人來,吓了蘇未央和丫鬟流螢一大跳。

“李伯父,怎麽是你?”蘇未央驚詫地看向來人,正是容景哥哥的父親李纨,曾經的李丞相,因為蕭千墨的關系,李丞相被罷官趕回了老家。

李纨上前:“蘇侄女,很抱歉,你必須跟我走一趟。”

“休得傷害我家小——”流螢的話還未說完,人就被打暈了,蘇未央被李纨綁走了。

曾經忠君愛國的李丞相,因為兒子的死亡,選擇了投靠亂黨,如今挾持了蘇未央,就是為了要挾蕭千墨。

蕭千墨很快就收到了李纨派人送去了信,以及蘇未央的貼身之物,要求蕭千墨放棄他這一個月來打下的十座城池,更要他獨身赴約到烏江旁。

烏江旁,晚風潇潇。

李纨早就在潇水江邊,布置下了天羅地網,勢必要鏟除掉蕭千墨。

蘇未央雙手被繩子束縛着,嘴裏塞了手帕,身旁是将鋒利的刀擱在自己脖子上的死士,他們的身上,彌漫着死亡的氣息。

蘇未央在心裏祈禱着,祈禱着蕭千墨不要出現,眼睛看到的不過十幾死士,可那暗處,藏了不下數百死士,蕭千墨就算武功再高強,又如何敵得過數百衆人?

蕭千墨來了,他只身一人來了。

“蕭千墨!你終于來了,今日我就要用你的血,祭奠我兒的在天之靈!”

蕭千墨放開了馬繩,一步步地走來,他的墨發在風中飛揚,眉眼之中盡是堅定不移。

“我人來了,你放了她。”

李纨高聲笑道:“你只要按照我的話做,我自然放了她,站到烏江邊上去!”

李纨的死士拉緊了弓箭的弦。

“我能同她說幾句話嗎?”蕭千墨高聲問。

李纨笑了笑,“老夫不是冷血之人,你馬上就要上路了,說幾句話又何妨?”

李纨拿掉了堵住蘇未央嘴的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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