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都是套路

蘇未央轉身過去，果然見到了蕭千墨，她的心髒撲通撲通地狂跳。他不是別人的相公，也不是別人的爹。

“蘇姑娘。我已經叫人去稍口信了，”蕭千墨說完。提着手中的魚往廚房裏去了，高大的身形，讓本來就矮小的茅屋，顯得更加小了。

蘇未央猶豫了下。便跟了上去，她實在難以掩飾自己內心的雀躍。

廚房裏。蕭千墨拿刀迅速地把魚處理幹淨，再把魚肉片了。随後遞給喜梅，讓她煮到粥裏去。

一切都做得如此遂心應手，叫蘇未央羨煞不已。就是從前她和蕭千墨，也沒有默契到如此地步。

蘇未央心裏酸酸地說：“喜梅姐和大柱哥，你們兩個可真有默契。”

“呵呵……”喜梅笑道：“怎麽說也住一塊五年了，我們就跟親人一樣了。默契當然是別人不能比的。”

蕭千墨擡頭看了一眼蘇未央。目光裏噙着笑意。他沒說什麽，轉身去看包子蒸熟了沒有。

他拿了個蒸熟了的包子，遞給蘇未央說：“蘇姑娘。餓了吧？先吃個包子填填肚子。”

蘇未央迎着他的目光。這雙令她魂牽夢繞五年的眼睛，如今就出現在自己眼前了，蘇未央鼻子不由一酸，眼眶有點發紅。

“怎麽啦？”蕭千墨似乎看出了她的情緒波動，有些詫異地問。

“謝謝，”蘇未央連忙地接過，大口吃了一口包子，直誇贊道：“好吃，喜梅姐的手藝真好。”

“蘇小姐喜歡就好，”喜梅大笑着，随即大力拍了下蕭千墨的胳膊，怪嗔道：“大柱，你這就不厚道了啊，就怕蘇姑娘餓着肚子了，也不想想我和珍珠他們。”

蕭千墨憨憨地笑了笑，随即拿了個碗，迅速地把包子裝好，遞到了喜梅面前，讨好似的說：“你吃。”

“這才差不多，”喜梅含情脈脈地瞥了蕭千墨一眼，拿了個包子，咬了一口，吃下去。

蘇未央看得心裏難受，便揣着手裏的包子，走出了廚房。

喜梅瞥了一眼她的背影，嘴角不自覺地勾出笑容來，身子不由得向蕭千墨靠近。

早飯好了，大家圍着桌子一塊吃早飯。

喜梅說：“蘇姑娘，我等下要跟村裏幾個大姐去林子裏撿堅果，你要不要一起去？順便看看我們這山裏的好風光。”

那廂蕭千墨也說道：“正好我今日也要去林子裏砍過冬的柴，與你們順道一起去。”

“什麽順道？你砍柴的地方，明明在另外一個方向，”喜梅嬌嗔地說道：“你若是嫌無聊，就叫上村裏的大老爺一塊去。”

“嘿嘿，”蕭千墨笑了兩聲，大口地把碗裏的稀飯吃了，拿起一個包子，一咬就去了一半。

蘇未央并不想去撿什麽堅果，但耐不住喜梅姐的熱情邀請，于是拎了個小籃子，随着一塊去林子裏了。

撿堅果的時候，蘇未央有點心不在焉，兩個小娃撿得都比她有熱情，時不時地落了隊，都是喜梅姐來喊她，才把蘇未央的魂叫了回來。

林子裏的堅果很多，大家撿得不亦樂乎，說是過年零嘴可算是有了。

蘇未央撿着撿着又掉隊了，擡起頭，喜梅姐她們的身影都看不見了，她望了望四周，四面八方的他們往哪個方向走了？連個聲音都聽不到。

蘇未央随意選了一個方向，她提着籃子一路小跑着，越跑越遠，好像是走錯方向了。

突然就到了一片用作砍伐之處的林子，有一處整整齊齊地疊了一堆柴火，地上随便丢了一把斧頭，還有挂在樹枝上的衣裳，難道這裏就是蕭千墨砍柴的地方？怎麽不見他的人影？

她走過去找尋了一番，最後在不遠處的小溪裏，看見了蕭千墨。

他光着一個膀子，下潛上浮的在捉魚。

蘇未央在岸上瞧着他的身影，她放下籃子，在溪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坐了下來，手撐着下巴，嘴角不禁上揚。

蕭千墨是個抓魚的好手，不斷地捉到魚，将魚往岸上扔。

這魚也很有骨氣，不斷地在岸上掙紮，竟然叫好幾條跳到水裏，又要溜走了。

顯然蕭千墨沒有發現，蘇未央連忙起身，就這樣個抓魚辦法，恐怕今日帶不回去一條魚了。

蘇未央走過去，用石頭壘出了個坑來，魚兒就在裏面，怎麽也跳不出來了。

這時，蕭千墨抓到魚，浮上水面來了，瞧見了蘇未央在溪邊，他一時呆愣住了，嘴角裂開，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

他手裏抓着魚，一步步地走上岸上來了，他道：“蘇姑娘，你怎麽到這裏來了？你們不是去撿堅果了嗎？”

“我，我迷路了，”蘇未央見他上身未穿，避了下目光，她伸手指了指鵝軟石堆裏的魚，“我看它們都要跑掉了，所有就過來疊了下石頭。”

“多謝了，”蕭千墨将手中的魚丢到了石坑裏，他三兩步地跑進林子裏，一邊跑還一邊說：“你在樹蔭下等一等，我去拿些東西來。”

蕭千墨再回來的時候，上身的衣服穿好了，懷裏還捧了一堆柴火和一個小布包。

他三兩下地架起木柴，用火信燃了火，把小布包放在一旁，起身選了兩條肥嫩的魚，拿出一把刀來，走到溪邊利落地處理起來。

蕭千墨說：“蘇姑娘，既然迷路了，那就別去找了，我見你早飯沒吃多少，這會兒肚子該餓了，我烤魚給你吃吧。”

“好，”蘇未央目光溫柔地應着，很享受與蕭千墨獨處的這一會兒。

“蘇姑娘你放心，我手藝很好的，就連大海和珍珠都誇贊說，我烤得魚是人間美味呢，”蕭千墨背對着蘇未央，興致勃勃的說。

“叫我未央吧，”蘇未央笑道：“總是姑娘姑娘的，我也不是姑娘啊。”

蕭千墨也随着笑了兩聲，“那好，我就叫你未央。”

魚處理好了，蕭千墨拿了削好的木棍串起來，架在火上烤。

不過一會兒，魚香味便飄滿了整個溪邊。

“好香啊，”原本沒什麽胃口的蘇未央，這會兒感覺肚子裏的饞蟲都在叫了。

“再等等，”蕭千墨十分有耐心地說，他翻動着烤魚，偶爾擡起的眸光，叫蘇未央心口發顫。

現下就只有她和蕭千墨，若是要拐走蕭千墨，這是最好的時機了！

可是……蘇未央緊咬着唇瓣，她該怎麽做？

“牛大哥，”蘇未央倏然擡頭，笑容濃濃地問：“我看你也到了娶親的年紀了，可有心儀的姑娘？”

蕭千墨看過來的目光愣了愣，随即笑着搖頭說：“我這樣的窮人，哪個姑娘願意嫁給我，我可不敢奢望。”

“若是我願意呢？”

蕭千墨一張黑黝黝地臉瞬間紅透了，他擺着雙手，驚慌道：“蘇姑娘，你可別拿我開玩笑。”

蘇未央神色落寞地說：“我不是開玩笑的，你也知道，我夫君去世了，如今我不過是個*，一個*能有什麽好日子過，不過是任人欺淩。”

“可你這樣的大家小姐，就算要再嫁，多得是好男人，為何要……要嫁我？”

蘇未央笑望着他：“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見你第一面，就特別的歡喜吧。”

蕭千墨徹底地慌了，人生中頭一回，一個仙女似的人，竟然說喜歡他，要嫁給他！

“你，你的魚，”蕭千墨把烤好的魚塞到蘇未央手裏，自己拿起放在一旁的小布包，跌跌撞撞地跑了。

蘇未央傻愣愣地看着他跑走的身影，難道自己有這麽可怕嗎？

“唉……”蘇未央嘆氣一聲，咬了一口烤魚，确實是人間美味，她又是一口，慢慢地把整條魚吃了。

烤魚吃了大半的時候，牛大柱又跑回來了，他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忘記你是迷路了，現在……要回去嗎？”

蘇未央輕聲道：“你不是要砍柴嗎？我就在這裏坐一坐，等你砍完柴，再一起回去。”

“好，”蕭千墨又掉頭跑了，這會兒沒跑遠，就在林子裏砍柴。

蕭千墨砍着砍着柴，情不自*向溪邊望去，一瞧，發現溪邊沒人了，趕緊丢下斧頭，往溪邊跑來，發現蘇未央整個人都泡在了溪裏面，溪水都蔓延到她胸口來了。

“蘇姑娘，”蕭千墨急忙踏入溪中，伸手抓住蘇未央的手腕，“你這是做什麽？”

蘇未央轉身過來，臉頰上皆是晶瑩剔透的眼淚，她垂眸低泣道：“放開我，我活着也沒什麽意思，反正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在乎我，更沒有人喜歡我。”

“我，我喜歡你，”情急之下，蕭千墨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別哄我了，我自己怎麽樣，我還能不知？”

蕭千墨急急忙忙地道：“不是哄你，未央，其實我一直喜歡你，只是我不過是一介賤民，我不配喜歡你。”

“你配，只有你配得起。”蘇未央望着蕭千墨的目光，是那樣的堅定，使得蕭千墨瞬間驅散了心底的膽怯。

溪水在陽光波光粼粼，蘇未央衣裳被溪水浸濕，婀娜多姿的身材一覽無餘。

蕭千墨慌忙移開目光，手還扶着蘇未央的胳膊，生怕她跌倒了，“秋天裏溪水涼，你快上去吧，我去燒火給你烤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