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大家快來休息下, 這是姜倪姐訂的一些冰激淩和飲料,大家分一下吧。”姜倪給夢夢使了個眼色,夢夢就推着一個小推車招呼大家, 正是炎炎夏日,散發着涼氣的冰冷飲很快吸引來衆人。

“謝謝姜老師!”

“謝謝姜倪姐!”

“姜倪姐真的是太貼心了, 謝謝姜倪姐!”

聞言,姜倪連忙站起身, 微笑着謙虛:“你們吃得開心就好啦, 而且你們都這麽照顧我,算是我不足為提的小報答啦~”

她這麽一說, 大家又更是喜歡她了,紛紛稱贊不已。

夢夢分發冰激淩的時候甚至還聽到身後兩個人女孩子在小聲聊天:“我之前看到網上說姜倪傲得很,現在看來根本是造謠嘛!她來的這段時間差不多每天都給我們訂飲料和吃的,她本來就是演辰哥的妹妹,戲份也不怎麽多, 根本沒必要為拉攏我們破費。”

“就是,而且我跟你說, 她什麽事情都是親力親為, 上次我去接水的時候還看到她自己一個人站在那接水,看到我還跟我特別溫柔地說話!”另一個女孩子聽起來格外激動, 很快又壓着聲音:“做姜倪的助理肯定很幸福,你看她助理穿的衣服可不便宜呢,哎呀,我們下次也去面試姜倪的工作人員吧!”

“好呀好呀!”

......

随着夢夢走遠分發, 身後的交流聲也越來越聽不見,回想起剛才那二人的對話,夢夢不由得咬緊了下唇,圓圓的眼眸裏閃過一絲陰霾和憎惡。

分完東西回到姜倪身邊的時候姜倪還沒注意到她,順着姜倪走神的方向看去,池景辰正和助理小陳說話,站在她們這個方向只能看見男人俊朗的側臉,鼻梁高挺,薄唇翕動。

姜倪看得很是入迷,連她輕聲呼喚都沒有聽見。

但是.......

夢夢看了眼手機上收到的消息,咬了咬牙,伸手輕拍了拍姜倪的手臂:“姜倪姐,姜倪姐!”

姜倪被吓了一跳,注意力從池景辰身上移開,轉頭看見是夢夢,臉上的微笑變臉般成了怒意,她狠狠揪了一把夢夢的手臂,低聲怒斥道:“幹什麽你?”

白嫩的手臂被揪出紅色的痕跡,夢夢似乎早已習慣了這種态度,忍下疼痛,麻木地把手機遞給她:“是衛姐,讓你回個電話。”

姜倪接過手機,上面的消息确實是衛芝讓她回電話,姜倪自然猜到是為什麽事情,若有所思地撐着下巴,然後撩起眼簾盯着夢夢:“衛姐有沒有跟你說些什麽?”

夢夢搖頭,聲音沒有什麽起伏:“衛姐只問了你在幹什麽,我說還在拍戲後,她就讓你待會休息了給她回個電話。”

這說了跟沒說一樣,什麽有用的消息也沒有。姜倪看着她畏畏縮縮沒有什麽表情的樣子就煩,揮揮手,“我知道了,你先做你的事情去。”

“是。”夢夢點點頭,轉身走遠了。

“沒用的東西,真是看着就煩!”姜倪低聲吐槽,而後找了個安靜的角落給衛芝打電話,電話接通的那一秒燦爛的笑容瞬間就爬上了她精致的臉頰,語氣好的發膩:“衛姐,您找我?”

衛芝似乎是在辦公室裏,那頭很安靜,姜倪話音剛落,女人強勢的聲音就傳來,直切主題:“你怎麽回事,我不是讓你和池景辰保持距離嗎?網上的那些照片又是怎麽回事?他的粉絲戰鬥力有多強,你不知道嗎?”

姜倪早猜到會是這樣,耐心等她說完才娓娓道:“可我和他就是朋友啊,太疏離了多不好啊,更何況,衛姐你忘了嗎,當時他火起來的時候大家知道我是他朋友,還讓我上了一次熱搜,可漲了好一波粉絲呢。”

經她這一提醒,衛芝也想起那回事來,沉默着沒說話,姜倪察覺到她态度裏的軟化,紅唇勾起的弧度更大,放柔了聲音循循誘道:“衛姐,你想啊,我們又沒有要和他捆綁,是那些粉絲自己要想成CP的,就算是池景辰那邊也不能怪我們啊,我們只不過是冷處理罷了。”

“但是你想過沒有,萬一池景辰那邊澄清了,就會對我們不利,被說是我們自炒都有可能。”衛芝确實被姜倪的一番話說得心動了,但是作為一個有着多年經歷的經紀人,還是存有理智的。她想了想,總覺得這樣不是很好,“姜倪,我認為你相貌有了,演技也過得去,公司也有分給你資源,好好演戲是會慢慢火起來的。”

分資源?

姜倪無聲冷笑,什麽資源,分給她的那些資源都是什麽!女四號女五號也算是資源?當初她背後有人的時候哪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公司嘴上說着沒有什麽資源,卻還不是把那些優質資源都分給了童珊那個小賤人!

姜倪越想越氣,語氣也有了些微妙的諷刺:“是嗎衛姐,可是我上個星期明明聽到公司要把A家的代言給童珊,這可跟分給我的資源差得有點遠吧?還是說,公司下次也會給我一個這種代言?”

再給她一個自然是不可能的。

那段那端沉默了幾秒,再說話時,衛姐的語氣比之剛才冷淡了不少:“公司藝人多,資源少,你要是不想要可以直說,有的是人想要。行了,你好好拍戲,我這邊還有事。”

衛芝說完就挂了,只留給姜倪一陣忙音,姜倪氣結,狠狠踹了一腳旁邊的樹幹。

什麽好好演戲就會出頭,費盡了努力才能換來大紅,這種蠢事誰會去做。公司分明就是不想為她分出精力!以為她不知道嗎,公司現在突然打算捧童珊還不是因為她背後的那個老頭!那麽多人都走了捷徑,憑什麽她就栽了,丢了耿弘新那個金主不說,還被他女兒那個瘋子打了一頓。

想着,姜倪下意識就擡手摸了摸光潔的臉,松了一口氣。還好,沒鬧大,不然她的名聲就完蛋了。

還在中場休息,待會還有一場池景辰飾演的男主教訓姜倪飾演的調皮妹妹的戲份,現在大家都坐在樹下短暫地乘涼,姜倪這一打電話地功夫跟在池景辰身邊的小陳不知道去了哪裏,只剩下池景辰一個人坐在遮陽傘下。

姜倪見狀,眼珠子轉了轉,收起手機朝着池景辰走去。

“辰哥,你在休息啊?”

姜倪甜得都可以發膩的聲音從身邊響起,池景辰微蹙起眉頭,然後睜開眼看了她一眼,眸中意思很明顯,他剛剛還在閉眼睡覺,是不是在休息不是明擺着的嗎?

姜倪知道他的脾氣,也沒在意,把一直藏在身後的東西拿出來,笑眸彎彎:“這個你拿去吧,我看見上午那場戲你和佳樂姐拍了好幾遍,嗓子應該很不舒服吧?這個喉片我用過,含在嘴裏會好很多~”

池景辰看了眼她手上的東西,伸手接過,禮貌點頭:“謝謝。”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呀~”姜倪很是俏皮地對他眨了眨眼睛,翹而彎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很是有趣,姜倪心下自得,她的粉絲曾說過她的vink特別勾人,女生都能看愣。她就不信,池景辰作為一個男人會對她一點感覺也沒有。

池景辰定定地看了她幾秒也沒說話,姜倪嘴角的弧度更大了,眉尾眼梢都染着得意。

下一秒,就看見男人眯了眯眼睛,聲音不鹹不淡:“小陳的一個親戚是眼科醫生,我可以讓他給你介紹認識一下。”

姜倪一愣,一臉難以置信。

池景辰竟然...他竟然這麽不解風情!

“池——”姜倪不甘心,還想再說話,卻見池景辰的視線透過自己看向身後。

“這是姜倪送來的喉片,我已經有了,你去把這份給周佳樂,就說是姜倪的好意。”池景辰很是自然地站起身,把喉片遞給小陳,見姜倪正看着自己,又挑眉:“你來的正是時候,你不是說你有個什麽叔叔是眼科醫生嗎?”

小陳剛和周成打完電話,乍被cue到還有些懵,一臉茫然:“是啊辰哥,怎麽了?”

池景辰擡了擡下巴,示意姜倪:“姜倪需要,你給她介紹介紹。”

然後換了個樹蔭繼續記臺詞,留下姜倪和小陳站在已經有太陽的地方大眼瞪小眼。小陳咽了咽口水,握着手機遲疑地看向姜倪:“姜倪姐,我表叔專業是治療白內障,你......”

姜倪在聽到白內障的時候就繃不住了,額角青筋突突直跳,惡狠狠地瞪了小陳一眼:“我不需要!”說完,一甩袖子就走了。

小陳走到池景辰身邊,看了看已經走遠的姜倪,扭頭詢問道:“辰哥,姜倪姐好像是生氣了。”

池景辰頭也沒擡地看着劇本,嗯了一聲:“你惹的。”

小陳瞪大了眼睛:“我???”

瞪了小陳後,姜倪依然覺得不解氣,心裏憋着氣,一路走走停停,剛好看見兩個道具組的工作人員坐在樹下聊天。

“小王啊,待會咱倆去檢查檢查橫梁,下一場戲要用。那個是臨時繩子吊起來的,得确保安全。”

“我知道,那玩意要是斷了就危險了,我師傅說可沉了呢。”那個被叫做是小王的男生憨憨地撓了撓頭,“咱丢了工作就算了,落下來砸到人可就不好了。”

姜倪本來是打算去休息室的,在聽到一句話後腳步慢了些,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

掉下來就不好了...

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像是野草般瘋狂生長,姜倪心情大好,對着那兩人笑了笑:“你們辛苦了啊~水還夠嗎?不夠就去找我的助理夢夢那拿~”

那兩人第一次碰見有明星主動和他們搭話,長得漂亮還特別溫柔,又是緊張又是激動,說話時不停地搓搓手:“哎,好好...謝謝謝謝!”

姜倪彎唇淺笑:“說的哪裏的話,大家都是一個劇組的嘛。”她撩了撩耳邊的短發,別到耳後,沖他們眨了眨眼睛:“我要去看看劇本了,先走了。”

那兩個小哥被她撩得黑黑的臉頰都紅了,甚至不敢再多看姜倪一眼,眼神閃躲。姜倪轉身離開兩人的視線,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紅唇勾起一個滿意的弧度。

她就說嘛,怎麽可能有男人會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回到她休息室,夢夢在門口張望,看見她,緊張的神色稍有輕松,拿着一杯冰拿鐵迎上來:“姜倪姐,你剛剛去哪了,找了好久沒看見你。”

姜倪拿過咖啡,徑直走進休息室裏,夢夢跟在她身後進來了,姜倪示意她關上門。

夢夢看姜倪的樣子直覺是又有事情要讓她去做,果不其然,姜倪下一句就是:“我要你去做個事情。”神色坦然,絲毫沒有半分拜托的意味。

想到每次姜倪讓她做的事情,夢夢不由得糾結地咬磨着嘴唇,唇角微微下陷,姜倪很不高興看見她這副模樣,目光瞬間冷下來。夢夢察覺到,連忙甩掉那些糾結,輕聲道:“對不起姜倪姐,我剛剛走神了。你要讓我做什麽?”

夢夢的表情明顯是在撒謊,但姜倪也懶得拆穿了,只要別壞了她的好事就行。

她微微從躺椅上直起身,附在夢夢耳邊說了幾句話,夢夢在聽到第一句話的時候就被震驚到了,想要退開卻被姜倪的手壓得緊緊的。等姜倪說完才放開她,立馬就退到了牆邊。姜倪看着她那副沒出息的樣子就是氣不打一處來,橫眉豎眼的:“你怎麽回事,能不能有點出息?!”

夢夢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姜倪,好不容易從剛才聽到的話裏緩過來,卻是艱難開口:“姜倪姐,我們...不能這樣做的,這樣是、是犯法的......”她懇求地看着姜倪,希望姜倪能夠改變主意:“很危險會出人命的。”

姜倪不耐煩地啧了聲,在夢夢慌亂的眼神中走到她面前,強行掰開夢夢的手,語氣篤定:“不會有什麽事情的,只要不砸到頭就不會有事的。”

薄而微涼的觸感讓夢夢一愣,她垂眼,是一張銀行卡。夢夢有些明白姜倪的意思,似乎又有些不明白,嗫嚅着想要把銀行卡還給她。姜倪沒接,終是耐心耗盡,眸色陰冷:“這卡裏是二十萬,你要是希望你母親斷了治療,讓那群人斷了你爸爸的腿,那大可以還給我。”

夢夢微張的嘴瞬間停滞,一雙圓圓似杏仁的眼睛裏充滿了張惶,姜倪滿意極了,吐了口氣轉身離開:“記得別忘了到時候拍下來。”

曼麗的身影走遠,夢夢還握着那張銀行卡。她在房間裏站了很久,直到口腔裏傳來一股淡淡的鐵鏽味才漸漸回神,她舔了舔唇上的殷紅,像是在向誰下定決心,聲音很小,微不可察:“最後一次,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對不起,對不起...”夢夢緊閉了閉眼,手指死死地握着那張銀行卡,神情絕望連掌心都被勒出紅痕都沒在意。

對不起,我真的沒辦法了啊。

阮蘇覺得腦海裏瞬間“嗡”的一響,整個人都有點懵,一顆心重重地提起,連呼吸都不由得屏住了,最後的一點理智逼着自己保持鎮定,她聽見自己有些顫抖的聲音說道:“好的,我知道了,馬上過來。”

手機那端很快傳來“嘟嘟嘟”的忙音,剛挂斷,手機又接着響了起來,這一次是小陳打來的。阮蘇很快接起來,小陳似乎有些驚訝于這個時間點她能這麽快就接電話,愣了一秒,回頭看了眼被醫護人員一路小跑推着的擔架上的男人,好不容易組織好的語言在視線觸碰到那妖冶危險的血跡時突然又不敢說出口。

他跟着小跑,艱難地從擔架上移開眼,盡量放緩和語氣:“蘇蘇姐,你能不能來一趟Z市,辰哥受了點傷。”

電話那頭很吵,有很多人的聲音。隔着手機,阮蘇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嘈雜間聽見有人在說話:“那是不是個明星啊,怎麽那麽多人跟着?”

“啧啧,不知道,你看他頭上血那麽多,肯定傷得不輕就是了。”有人小聲篤定說道。

另一個人拽了拽他地袖子,“你小點聲,別被別人聽到了...”

小陳也聽到了,連忙捂住手機,但還是晚了一步,阮蘇已經聽到了。

頭上,血......

阮蘇簡直不敢想那會是有多麽的嚴重,慌亂寒意從心裏蔓延開來,像是哈利波特裏吞噬靈魂的攝魂怪,也不斷吞噬着她的鎮定:“我現在就過去,你、你先替我看...好他。我馬上過來,馬上過來。”

說到最後的時候,阮蘇的聲調幾近破碎。

小陳就怕她這種狀态,連忙安撫道:“蘇蘇姐,你別着急,辰哥不會有事的,我給你訂了張最快的機票,發給你微信了,你別着急。下了飛機我來接你。”

說話的時候,阮蘇已經把基本的身份證和證件都裝進了包裏,她拒絕了小陳要接她的提議,聲音格外的冷靜:“醫院給我打過電話了,我自己去,你在醫院照顧好他就行了。”

反鎖門窗,檢查水電,阮蘇很是冷靜地做完了這一切,然後背着包離開了家。整個過程快速簡練,她以為自己很堅強鎮定,打車的時候司機看她的表情有些奇怪,欲言又止,但是最後什麽也沒說,她沒多想,默默扣着包邊緣。直到感覺手上有水滴,擡手撫臉,才驚覺自己原來早已滿臉淚水。

鏡子裏的自己雙眼通紅,神色倉惶,怎麽看都不像是正常的樣子,也難怪司機看了她好幾次。為了避免飛機上也被空姐當成關照對象,阮蘇給自己化了一個淡妝,總算是不引人注目。

下了飛機,又打車趕去第一人民醫院,到的時候太陽已經接近落山了。

夕陽黃昏裏,阮蘇打開微信,默記着小陳發過來的病房號,沿路尋找。她只顧着低頭看手機,上樓的步伐匆匆,在一個轉彎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人。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阮蘇連忙道歉,卻不料那人見她只有一個人,眼珠子轉了轉,開始不依不饒起來——

“哎——你這個小姑娘怎麽回事!”那中年婦女攔着她不讓走,手腕上上還圈着小包,刻薄地伸手指對着阮蘇指指點點,唾沫星子都快要噴到阮蘇連上了:“我這麽一大把年紀了,你也不怕把我這老骨頭撞壞了!現在的年輕人是越來越沒有素質了,遲早要......”

中年婦女喋喋不休,一點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阮蘇內心焦急不已,她從B市趕到這,已經在路上浪費了好幾個小時的時間,于是她不得已打斷了婦女的話,語氣非常誠懇:“阿姨,撞到你真的很對不起,我太着急了沒有看見你,我現在有急事——”

“怎麽!撞到人就是有急事了?我這全身都被你撞疼了!”中年婦女刻薄的嘴臉在這一瞬間盡數顯露,抓着阮蘇的衣服不讓她離開:“我看你這個小姑娘不實誠的很,你就是想賴賬!”

阮蘇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阿姨,你這樣說就很無賴了,我是撞了你,但是也沒多重,還道歉了,你還想怎麽樣?這麽不依不饒,無非就是為了錢。”她又不是兩三歲的小孩,任這個撒潑的女人亂扣帽子是不可能的。

婦女哪裏肯受這樣的氣,氣血上頭,指着阮蘇破口大罵道:“嘿你這小丫頭片子一點教養也——”

阮蘇咬了咬牙,剛要開口,就聽見身後傳來一個清潤的男聲:“教養這個詞随随便便說出來太輕浮不穩重。王阿姨,小暖還沒吃飯呢。”

被叫王阿姨的中年婦女聞言,在看見身後人時,臉上閃過一絲尴尬,又或者說是窘态,一甩手包繞開立刻就沖下了樓。身姿矯健,動作流暢,一點也沒全身都被撞疼不能走路的樣子。

阮蘇一愣,話到嘴邊又咽下,偏頭看向從身後走到她身邊的男人,面露驚訝:“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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