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農場

◎新的開始◎

匪徒聽到葉筝的喊老公下意識擡頭,待看清楚來人穿着警服的時候,吓得送了手。

葉筝趁機跑出去,抱在着何音躲在警察身後,再往那個方向看去,匪徒早已經不見了蹤影,連旁邊站着等車的人也不見了。

“是當地的,溜得真快,不過我記住他們的長相了,下午我帶人去抓。”

葉筝聽到說話的聲音才發現旁邊還站着一個人,同樣穿着一身綠警服,比站在她前面的這位矮一點兒。

看着是個愛笑的警察,只見他笑嘻嘻地擠到高個子警察身邊,“不過林哥,你啥時候娶了這麽個小媳婦了?”

說着他還用眼神示意葉筝的方向,葉筝瞬間尴尬了。

她尴尬地笑笑:“抱歉,我認錯人了,謝謝你們啊。”

矮個子警察還是笑,“怎麽你老公也是警察?”

“別亂說話。”

高個子警察一開口,葉筝才注意到他長的還挺帥的,一身警服好似天生就應該穿在她身上,正氣凜然。

兩人囑咐葉筝以後注意安全,然後就離開了。

有兩個警察在車站附近逛過一圈後,車站還是很安全的,機靈的扒活的,拐賣的基本都跑了。

葉筝也再沒遇到什麽事,何戎青回來後帶着她們找到化肥車。

一家人擠在化肥和飼料之間,一路上像是做碰碰車一樣搖晃着駛向農場方向。

經過長達兩個小時的颠簸,他們終于看到了農場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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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貨車是敞篷的,不至于讓他們被颠吐,這正是因為是敞篷的,一路上免不了風吹日曬。

今天的風快得像刀子,狠狠地劃着葉筝裸露的皮膚,頭頂的太陽像火爐,烤得人渾身發幹。

更別說一路上荒無人煙,只有車尾卷起的黃土濃煙,葉筝還是第一見到純天然的黃土路,只是走在上面的感覺不是很好。

葉筝下車的時候只覺得自己鼻子嘴巴裏都是沙土,偏偏喉嚨幹得不行,一路上連喝水都不敢,生怕水沒喝到反倒撒一身。

一群人湧上來卸肥料和飼料,根本沒有人有時間管他們。

葉筝連忙把包在何音頭上的衣服解開,問她渴不渴喝水不喝。

小朋友的聲音悶悶的,完全沒有活力,只軟軟說了句:“喝。”

葉筝拿出軍用水壺,讓她自己抱着喝水,葉筝擡眼看向遠處綠油油的麥田,看得出是被人仔細規劃過。

等所有人忙完,才有人來尋問他們是來幹什麽的,何戎青才從他們口中得知場長在哪兒?不論是何戎青的下放文件,還是葉筝的調令,都需要管理農場的場長接收。

兩人來到場長辦公室,一個身材微胖,小眼的中年男人正靠在椅子上打盹。

“場長?”

“嗯?什麽事啊?”場長迅速睜眼,假裝剛剛仰頭張嘴睡覺的不是自己一樣,微迷着眼看向他們。

“你們是誰?來幹什麽的?”睜開眼後發現來找他們的不是熟悉的人,頓時精神起來,審視兩人。

何戎青奉行效率至上,早已經準備好文件,把文件遞給場長,言簡意赅的說:“我是下放來的,這是我的妻子。”

場長眼睛從文件上一掃而過,再加上何戎青的話,眼睛一亮,原來是來免費勞動的,這樣來他們農場的人多了,他也沒仔細看文件,在心裏盤算着讓這一家人去幹什麽好呢?

嗯,男的可以養牛,配飼料,女的可以去搓麻繩,撒肥料。

正好飼料和肥料都是新批下來的,這方面的事情還沒安排人做。

“嗯,我知道情況了,現在農場房子比較緊缺,你們就住在牛棚旁邊的屋子吧,下午會有人安排你們做事的。”

葉筝聽得不對味,這是也給她安排活了啊,連忙把自己的調令拿出來,“場長,我可不是來下放的,這是我的調令。”

場長眯着小眼睛,在看到調到財務部的時候,眼睛睜大了,他們這個小小農場哪裏有那麽多財務要整理,一個人足夠了,現在是他弟媳婦做着,現在多加一個人就多加一份工資。

一想到還沒有發上個月工資,場長已經開始覺得肉疼了,他弟媳婦還是答應只要一半工資他才同意給的工作。

想想吧,他連自己親人都舍不得,現在多出一筆錢,他哪裏會高興。

場長的心情肉眼可見地變差,但是調令是真的他不能不受下葉筝,只好興趣缺缺的讓她去找弟媳婦。

何戎青還有事跟場長談,葉筝只好自己帶着何音先去找財務室。

葉筝找到財務辦公室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她一推開門就聞到一股濃郁的肉香。

她走進去後果然發現有人正抱着一碗炒肉正吃着,是那種白花花的肥肉,配菜配飯都沒有,看着就覺得膩,那人卻吃得連頭都不擡。

葉筝敲敲門提示對方,那人吃完最後幾口才擡頭,舔着嘴上的油看向葉筝。

葉筝這才發現對方的臉快跟盤子一樣圓,眼睛擠在中間,用力瞪才能看得見,有點兒眼熟啊。

這時候葉筝還不知道未來同事跟場長的關系,所以沒有産生什麽其他聯想。

“我是來報道的,場長讓我來找你。”葉筝眼看着對方打着哈欠縮回座位上,連忙開口。

“奧,來報道的啊,摳門場長居然舍得多請一個人?”她自言自語地嘀咕一句,然後指着對面的桌子說:“那,你就在坐那裏吧。”

葉筝發誓她并沒有偷聽場長壞話,只是這人嘀咕的聲音很難讓人聽不見。

葉筝一愣神的功夫,就發現對方已經拿着碗想要離開了,連忙攔住她問工作的事。

“我要去食堂吃飯了,你有什麽事下午上班再問吧。”對方一擺手就要離開。

感情……,你剛剛吃得那不是飯啊,那一大碗肉是飯前甜點?

“你告訴我,我應該住哪?”眼看着對方要走出大門了,葉筝連忙問。

“這排最西邊的那個屋是空的,你住那裏吧。”

葉筝跟出去,發現已經看不見人影了。

她按照新同事的說法往西邊找,在最邊緣的位置找到一件屋子,門沒有鎖,輕輕一推就推開了。

屋子裏空蕩蕩的,面積倒是不小,大概五十平,家具只有一架上下床和一套不知道多少年前留下來的桌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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