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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會不會去偷聽丈夫和平妻的壁角?事實證明,果然會麽?
許氏繼續唠叨着宋大嫂做的某些不着調的事,羅雲初可有可無地聽着。她知道許氏未必在意她有沒有在聽,許氏只不過是急需一個通道來發洩心中積壓的不滿罷了。在宋母或大郎面前她是不敢說的,娘家也不能常回,家醜又不可外揚,所以怎麽看,羅雲初都是最适合的垃圾桶。
好容易挨到用飯時間,有人來請她們出去。羅雲初抱着小湯圓往客廳裏走,她松了口氣。心裏對她大哥充滿了同情,看來,齊人之福并不好享啊,他就自求多福吧。
滿月了,羅雲初最喜歡的一點便是,她終于能洗澡了!整整一個月,她都不能碰水。二郎對她一向心軟,以往只要她軟語哀求幾回,他都頂不住,沒兩下準投降。但在這事上,他卻跟他老娘保持了高度一致的立場,堅決不允。
她說她受不了自己身上那個氣味,二郎卻說她很好聞啊。好聞個屁!當時她就恨得咬了他一口。偏他還一副樂呵呵的樣子,似乎一點也不疼。晚上為了證明他所言不虛,晚上睡覺時竟然是緊抱着她的。當時她心裏發狠,不給我洗澡,薰死你!最後卻是她敗下陣來,不敗能如何?人家完全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兀自睡得昏天暗地。
坐月子那整整一個月的辛酸,不說也罷。反正羅雲初是打定主意了,下回受孕她一定要掐準時間,堅決不在夏季生産了。
晚上,禁令解除的羅雲初指使二郎給她提了兩次洗澡水,足足洗了半個時辰方罷。
洗過澡後的二郎爬上床,抱着羅雲初挨挨蹭蹭,“媳婦,你好香哦。”
挨吧,踏吧,一會你就知錯了。
二郎點頭如搗蒜,雙眼流露出赤/裸裸的渴望。
“可是,娘說了不行耶,還沒夠四十天。”可憐見的,這都多久沒聞過肉味了。
二郎挫敗極了,這話他老娘也和他說過,今天還特意叮囑他了,說女人的月子一定要做足了,讓他千萬別猴急,給他媳婦惹來一身病。
好吧,為了媳婦,他忍!再過十天就可以了。
“睡覺了。”他悶悶地說道。
羅雲初突然覺得自己過分了,坐月子的時候他不讓她洗澡也是為了她好。懷孕三個月的時候,她見他忍得辛苦,曾告訴過他懷孕也能做的,只要溫柔點就行。可是二郎顧及她肚子裏的孩子硬是拒絕了。坐月子的時候他也沒嫌棄她氣味難聞而搬到別處去睡。她聽趙大嫂說了,她懷孕那會,和趙大哥分床睡了足足一個月的。
這般想着,她迅速鑽進他懷裏,拉過他的大掌讓它搭在她的腰際。老天爺真的很厚愛羅雲初,這次生産,她除了身材變得豐腴一點外,其他的都沒走形。
二郎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羅雲初湊近他的耳際,輕喃了一句。他的眼睛瞬間發亮,搭在她腰際的手動了,來回地撫弄着。
“媳婦,你真好。”
76、棉花深加工...
九月十月的古沙村暗暗流露着一股詭異的氣氛,興奮而神秘。不少山頭冒出了陣陣黑煙,不少村民見面了臉上的表情似乎都透露着另一層意思,通透的仍舊通透,不明就裏的仍然不明就理。
“媳婦,山上的棉花已經收完了,我們和大哥搭個夥燒炭吧。咱們村今年有許多人燒喱,黃連生趙大哥他們都燒了好幾窯了。”二郎抱着小湯圓,在他嫩呼呼的臉上親了一口。下巴的胡渣子刺得他不舒服,扁了扁嘴就哼唧起來。
“你這人真是的,哪天不逗他哭一回你就不舒服是不?”羅雲初白了那傻笑的家夥一眼,抱過兒子哄了起來,“小湯圓乖乖,你爹壞,咱不理你爹了哦。”
“呵呵,我這不是見他不哭不鬧不像個娃兒嘛。”二郎摸摸鼻子。
敢情孩子好帶他還嫌棄了?不過湯圓确實太好帶了點,除了吃就是睡。偶爾醒過來別人逗他,他也很給面子地露出無齒之笑。只是這娃愛幹淨,一到要解決人生大事時必定哼個兩聲,若沒人理就大哭。若拉了你慢個一時半刻沒給他清理,必定鬧騰得不行。小湯圓這做派搞得羅雲初很納悶,這娃兒的表現似乎有嬰兒穿的潛質?她暗自觀察了幾回,發現是她想多了。
“爹你又欺負弟弟了?”飯團指控道。
二郎納悶,兒子看問題啥時候這麽一,一針見血了,對,就是一針見血。他也不想想,湯圓一般在羅雲初身邊時都乖得很,極少哭鬧。好幾回大哭都是他這當爹的逗的。
接着飯團看着他爹搖頭,一副老氣橫秋的表情,“爹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麽可以老欺負弟弟呢?”
飯團很護着他這個弟弟,見不得他受一點委屈。
“臭小子,讀了幾天書倒教訓起你老子來了?”二郎笑罵。
“好了好了,你們爺倆別鬥嘴了。飯團你不是和你天孝哥在書房裏寫大字的麽?”
自打宋母搬回大房後,羅雲初見西廂光線好,和宋銘承挨得又近,索性收拾出來充作書房。而大房那邊的房間不多不少剛好夠用而已,若要空出一間屋子來作書房很是勉強。天孝去學館也有大半年了,羅雲初便和宋母大郎說過,讓他放學後就過來這邊書房溫習功課,順便教教飯團。他們都覺得這主意不錯,遂不反對,只是宋大嫂頗有微詞。天孝本人卻是樂意的,每日放學回來都呆在二房這邊,直到用飯方回去。羅雲初做什麽好吃的也不避着他,有飯團的一份定然少不了他的一份,這些天孝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嗯,剛寫完兩頁大字,語微姐就過來叫哥哥回去吃飯了。”
“寫得怎麽樣?”羅雲初随口問道。宋銘承回來時,她就讓他得空時寫了幾張書帖,專門留給飯團描紅用的。畢竟之前他留下的那些字都太過深奧了,不适合初學者用。
“哥哥誇飯團有進步哦。”
“還記得龜兔賽跑的故事嗎,飯團不能驕傲哦。”
“嗯,飯團不驕傲。”
交待了飯團看着弟弟,羅雲初和二郎便來到廚房整治晚飯。
趁着洗洗切切的空檔,羅雲初對正在燒火的二郎說,“孩子他爹,你剛才說和大哥搭夥燒炭的事,我看行。左右無事,田裏的莊稼一時半會也還沒到收成的時候,你且去吧。”
“嗯,我也是這麽想的。大哥都賣了三窯了,只不過價錢一次比一次低。希望過段時間會漲點吧。”其實他能理解大哥想多攢點的錢的迫切心情,奈何......
聽了他的話,羅雲初不以為然,在她看來,這木炭的價格怕是難漲上去了。不過她覺得無所謂,冬天快到了,自家也是要用炭的,若賣的價錢不劃算的話,大不了留給自家用呗。
也不知道那法子是如何流傳出去的,總之現在雖然還達不到人手一份的誇張程度,但就古沙村來說已有不少人懂得這個法子了。物以稀為貴,什麽東西一多了就不值錢了。這木炭也不例外,多了,價格自然就賤了。她現在覺得慶幸的一點便是,這裏是古代,是機器不普及的時代,他們砍伐的木材大小清一色都是手臂般粗的,大的樹木都沒有被砍。
“對了,現在的棉花行情如何?”
羅雲初盤算着,家裏的棉花連籽足足有五千斤,家裏的兩間閣樓都堆得實實的。原本放在上頭的糧食還特意搬到飯團那房間和外頭的東廂放着,給那些棉花騰地方呢。那會家裏的麻袋都不夠用了去,二郎特意到鎮上買了兩大捆回來才勉強裝得完這棉花的。
“嗯,今天去問了,去籽的是二十五文錢一斤,不去籽的是十二文一斤。不過我看這個價錢随着天漸漸冷下來,還會往上漲的。”去籽和不去籽價格相差太大了,也難怪,有籽棉花重了許多。不過即便如此,他們今年也賺大了。五千斤的棉花連籽全賣了,能得六十兩呢。這銀子自然比不上他們前頭賣木炭方子那麽多,但這全是種地得來的啊。有些人種了一輩子的地,都掙不了這麽多銀子呢。
羅雲初停下菜刀,細細想了一翻,覺得賣棉花不劃算,這賣原料和賣深加工品價格相差太大了,中間一大段利潤生生被人吃了。
“二郎,還記得去年咱們給飯團買的那床新被子嗎?”
“記得啊,咋啦?”
“那兩張被子總共才五六斤吧?就賣了四百文錢。”那兩張被子小,長約四尺寬約三尺,三斤多一張才顯得沒那麽寒碜人,若是配給他們睡的那張大床,啧,不知道有多薄呢。
“那兩張被套也不是什麽好料子,我算它一百六十文好了。這樣一來,相當于六斤的棉花稍微加工一下,變成棉被,他們就賣了兩百四十文,差不多每斤六十文!”其實那布的價格是她高估了,繡訪大宗生産,價錢應該更低才是。僅僅把那棉被加工一下,價錢就翻了一倍多。想想她就眼熱,這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二郎聽着他媳婦的話,心頭也是一片火熱,“那咱們把棉花都加工成棉被吧。”
羅雲初贊賞地看了他一眼,這家夥,不笨嘛。連加工一詞都懂得現學現用了。
“咱們附近有沒有人懂得彈棉花的?或者在繡紡做過此類活的呢?”彈棉花的過程她很小的時候見過,不難,但需要的工具她也說不清。她覺得還是請個專門的人來做這個好了。
“我想想。”二郎給竈裏添了根柴後凝神思考,羅雲初也不催他,把切好的肉放下鍋去煎油。
“對了,我想起來了,村東邊的莫老漢莫大娘以前似乎就是幹這行的,據說在繡紡幹了十幾年了。後來那繡紡換了東家,新東家嫌棄他們老了幹活不利落,便把他們辭了。”
他們村還真是人才濟濟,打鐵的、接生的,現在連彈棉郎都有!
“那敢情好,你抽個空去問問他們願不願意幫忙吧。咱也不虧待他們,每彈出一張棉被,給他們十五個大錢。”計件給錢,不怕他們出工不出力。
二郎覺得這個法子好,當下應了下來。
次日二郎便跟着大郎到山上燒炭,此次大郎燒炭的地點是在他們山頭的另一面,上山的路不一樣。遂大郎才沒有發現棉地裏的異樣,而二郎在收完棉花後,怕那些棉株留着惹事,加上挑回去當柴火燒也不妥,遂将它們全砍了,原地燒掉。
趁着中午回來吃飯的空檔,二郎去村東邊尋了莫老漢夫婦,說明了來意後。他們沒有讨價還價便同意了。
莫老漢夫婦膝下只有一個兒子,前些年死了,給他們留下了兩個孫女,兒媳也改嫁了。莫老漢夫婦在繡紡幹了十來年,倒也攢了一些家私。這下他們兒子死了,救也救不回來,他們這一家倒成了絕戶,心灰意懶之下,買田置地的想法就淡了。一家四口僅耕着兩畝祖上傳下的地,反正買了,以後也是便宜了那些白眼狼親戚,索性他們就捂着那些銀錢,待兩孫女大了給她們置辦一份嫁妝,讓她們體體面面嫁了便是了。
既然打算制棉被,那棉花就不得不去籽。如果光靠羅雲初,整到明年恐怕都不行。思來想去,羅雲初準備請人。此時正是農閑,村子裏休閑的婦孺挺多的,就讓她們幫忙,每去籽十斤棉花給兩個大錢。錢不多,但挺多人樂意做的。畢竟給棉花去籽這個活比做針線簡單,帶着孩子一起做,一天下來十來個大錢就到手了。而且每日的工錢還是現做現結,不拖沓。閑着也是閑着,能掙一點算一點吧。
遂接下來近半個月的日子裏,羅雲初家大門大開,不少人從自已家裏拿了小兀子,三五成群地圍在她家院子裏給棉花去籽。
第一日她們完成的時候,羅雲初檢查了一遍,整袋的棉花裏沒發現一棵籽。當時她就感嘆,這時候的人真的很實誠,幹活極少偷工減料耍奸弄滑的。遂接下來的日子,她便時不時地查看一些,其他的都很放心。
十日左右,這五千來斤的棉花便整理好了,花了兩三吊錢。最後那天結了工錢後,有好幾個嬸娘候在一旁,腆着臉說她家的棉花好,想買幾斤回去做棉衣。羅雲初本想算她們便宜一點的,但想到若這樣的話,後面會有更多人來買棉花的,而這批棉花他們又另有打算。于是便都以二十五文一斤的價錢賣給她們。
77、再次開葷...
那晚,二郎早早歸家,他早早燒好了熱水,吃過飯後,很是殷勤地幫羅雲初提好熱水,“媳婦,水我幫你提到浴室裏了,你趕緊去洗啊。”聲音裏透出一股說不出的熱切與暧昧。
用膝蓋想都知道他打的是什麽主意,羅雲初紅着臉瞪了他一眼。二郎嘿嘿直笑,直催促,“快去吧,快去吧,晚點水就涼了。”
羅雲初收拾了衣服,有點別扭地地往浴室走去。
二郎看着床上睡得正熟的湯圓,嗯,兒子在床上不方便運動啊。而且萬一他在關鍵的時候醒了就太掃興了。遂有了以下這段對話。
“飯團,今晚讓湯圓跟你睡好不?”某個無良老爹誘哄着四歲的兒子。
和弟弟睡耶,飯團驚喜,忙不疊地答應下來。
為了預防萬一,二郎連尿布也扯了兩條帶過來給飯團,“這尿布,懂換吧?”
飯團點頭,“懂。”他見娘換過許多次,很簡單的。
“那就好,好好照顧弟弟啊。”解決了這事,二郎心情很愉快。
“飯團會的。”
羅雲初洗了澡甫一進房,就被人從背後抱住,身後的門一下子被關得嚴嚴實實的。羅雲初紅唇微張,差點驚叫出聲。
“別怕,是我。”熟悉的雄性男性氣息圍繞着她,說話間,他頭一低就吻住了她的唇,舌頭趁虛而入,探進她的嘴裏。
大掌更是止不住地往她的衣內鑽去,羅雲初擔心兒子,下意識地往裏側看了一眼,察覺兒子不在,聲音中帶了一絲沙啞地問道:“二郎,湯圓呢?”
二郎沙啞地低喃,“他睡着了,我讓飯團幫看着。”似是不滿她的不專心,再次吻住了她。
雙手更是不停地在她身上忙碌着,沒一會,她最後一絲清明也消散了
許久未做此待體力勞動的羅雲初哪裏比得上身強體健的二郎?沒幾回便在他身下暈厥過去了。
那頭,湯圓安安靜靜地睡着,興奮過後的飯團誠惶誠恐地坐在床上,看着睡在他身旁的弟弟。不敢動他,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那個無措的樣子,就像是一只寶貝擺在他眼前,他卻不敢動,只能在一邊觀望着,生怕動了後會弄壞它。
湯圓睡夢中砸吧了兩下嘴,小手握成拳頭放在胸前。飯團看了一會,拽過自己的小被子,小心翼翼地蓋在他弟弟身上。湯圓無所覺,閉着眼睛睡得香甜。
而他自己則側躺着,睜着圓圓的眼睛時刻注意着弟弟的動靜。漸漸的,飯團困了,他揉了揉眼,又看了弟弟一眼。覺得他沒有那麽快醒來的,便悄悄湊了過去,在他臉上親了親。嗯,香香的,有娘身上的味道。當哥哥的飯團滿足地想,然後把頭靠着湯圓,小身子也小心翼翼地挨着他,閉上眼,很快便進入了黑甜鄉。
夜裏,床頭櫃子上的油燈一直都沒有熄滅,湯圓醒了過來,咿咿呀呀地叫着,等了好久都沒見熟悉的娘親把他抱起來哄他,給他把尿。他一個忍不住,尿了出來,仍舊沒人理他,小家夥頓時慌得大哭起來。
東屋那頭,母子連心,羅雲初好像聽到了兒子的哭聲,忙推了推尤在她身上忙和的男人,咽下一聲呻吟,道,“二郎,我似乎聽到湯圓的哭聲,是不是他醒了?”
“你想多了吧,我咋沒聽見?放心吧,我叮囑過飯團了,要是湯圓醒了就過來叫我們。”二郎怕她再問下去,一會到嘴的肉就飛了,頓時腰部用力,速度又快又猛,羅雲初最後一絲清明也漸漸抓不住了,只餘下陣陣隐忍的嬌喘聲。
飯團是被一陣哭泣的聲音吵醒的,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朝床的裏側看去。飯團見湯圓哭得淚珠子都出來了,頓時慌了,伸出小手,給他擦了擦,“弟弟,不哭不哭。”
湯圓聽到熟悉的聲音,睜開濕漉漉的眼睛,懵懂地看着眼前的哥哥。看了一會兒,見不是娘那張臉,嘴扁了扁,眼睛又泛起了水氣。
飯團知道弟弟一向很少哭,此時哭得那麽厲害,肯定是尿尿了,伸出小胖手一摸,果然濕了,他立即學着他娘的話安慰弟弟,“別哭別哭,哥哥這就幫你換尿布哦,乖,乖。”稚嫩的聲音透出一股心疼。
飯團爬下床,拿了一塊尿布回到床上,他将濕的換下來,扔在一旁的椅子上,笨拙地給他弟弟換上幹爽的尿布。
身上舒服了,湯圓哭得了累了也沒見他娘來哄他,便也漸漸地收住了淚。湯圓平日裏很好帶的,而且飯團也常常陪他,看着熟悉的哥哥,便漸漸閉上眼,在哥哥小手的輕拍中睡了過去。
飯團看着弟弟不哭了,安祥地睡着了,心裏松了口氣這餘,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他拉過被子,挨着弟弟又睡下了。
次日,二郎神清氣爽地起床,提了提褲子。羅雲初醒來後,白了那一臉餍足的男人一眼,不顧身體的酸疼,披了件衣服就到西屋看兩個孩子去了。
來到西屋,兩個孩子都醒了,飯團正拿着小鼓逗着湯圓呢。見兩娃一晚都沒事,羅雲初便放心了。誇了飯團一頓,她才抱起湯圓。
被他娘忽略了一晚上的湯圓見到羅雲初,就往她胸前蹭了蹭,呀呀地叫着。
“媳婦,我說了不用擔心湯圓的嘛,飯團很能幹的。”二郎顯然對飯團的能幹很是滿意。
羅雲初決定不理會這個無恥的男人。才四歲的孩子,你卻讓他照顧弟弟,你羞是不羞?而且飯團正在長身體的時候,晚上睡眠不充足哪行?
“今天你不是要到鎮上取那套訂做好的木棉彈弓嗎?還不趕緊?”她前兩天把雜物房騰了出來,充作彈棉被的作坊。待那些工具到了,便能開工了。
“嗯,一會就走。”說起正事,二郎收起了嘻戲的态度。
“對了,別忘了買上十來捆紗線啊。”
“曉得了,不會忘的。”
當下,各自忙碌不提。等二郎把木棉彈弓等工具拿回來後,莫老漢夫婦便開工了。他們過來幹活時帶上了兩個孫女,羅雲初了解的笑笑。讓飯團不描紅的時候就陪着兩個小姐姐玩兒。
前頭給棉花去籽的時候,羅雲初他們對外的說法是自己種了十畝,而大部分的棉花是羅德從外地收購回來,讓他們幫着加工的。為了取信于人,還招搖地從羅德家拉了幾大牛車的東西。其實這些有部分是木炭有部分是夏季收獲的糧食。
上半年羅雲初他們不是耕作着她娘家的幾畝地嘛,羅宋兩家在不同的村子,當時收回來的糧食都沒幹,若挑回來老費功夫了,二郎索性就放在她娘家曬幹先了。此時正好利用上了,就把它們給運了回來。不過這事他們事先已和羅德通好了氣,羅德也不問姐姐姐夫為啥讓他這麽做,便照做了。
幹完活回來的男人愛湊在一塊兒喝點小酒,最常聚集的地點便是二郎家的廚房。羅雲初盡管不喜二郎喝酒,但在外人面前一向給他做足了面子。專程給他們炒了一疊花生米當下酒菜後,她便不去管他們,自個兒忙去了。
“哎,這都兩個月沒下雨了,再這樣下去,地裏的莊稼都要幹死了。”大郎嘆了口氣,地裏的莊稼蔫蔫的,又正是抽穗的關鍵時候。
趙大山也搖搖頭,“我看這天氣啊,一時半會怕是難有雨下了。”
二郎深以為然,“不行的話,只能像往年一樣擔水,一眼眼地給地裏澆水了。”
“對了,今天我進城,聽人說了,俞阍那邊地龍翻身,死了好多人。後來那裏有好幾個縣都發生了瘟疫。據說有不少人逃了出來,四處逃竄呢。”趙大山道。
“嗯,我也聽說了。俞阍離京城很近啊,老三這都走了一個多月了,也不知道走到哪了?到京城了沒有。”二郎很是擔心。
“聽那些走南闖北的趕車人說,從咱們青河縣到京城少說也要走一個半月呢,這會怕還在半路上吧。”大郎的想法很務實,沒有什麽太過不實際的奢望。
“你們兄弟倆呀,就別擔心了,我看你們老三也不是個福薄的,即便遇上什麽不好的也能逢兇化吉,放心吧。”
羅雲初就在屋前屋後忙碌着,他們的話她一字不漏地聽了去。晚上睡覺的時候,她便和二郎說,“孩子他爹,你瞧瞧咱們是不是該囤積點糧食啊?”雖說今年因着耕種了娘家的地及又置了四畝水田,上半年他們收回來的糧食比往年還多一半,但下半年就指着那四畝水田了,加上老天爺不賞臉,收成肯定比不得上半年的。
今天她聽他們說了,俞阍那邊地震,俞阍有多大她不知道。但通常都是大旱之後才地震的,如今民間有這等不穩定的因素,接下來物價不穩定是必然的了。恐怕過不了多久,糧食的價格就飛漲了吧?若情況再嚴重點,恐怕到了最後手上有銀子都買不到糧食。在這裏糧食就是命啊,多囤點糧準沒錯。
“媳婦,為啥呀?”二郎長這般大,在這裏還沒經歷過這地震瘟疫那種東西,頂多就是旱了點或澇了點而已。自然不明白羅雲初的顧慮。
羅雲初當下便把她的思慮說了,二郎想了想,覺得多囤點糧食沒錯,便應了下來。
78、囤糧行動...
這頭,宋銘承他們的馬車走了近一個月,才走到榆蘇、域封、領南三省交界處的一個小鎮。小鎮地處三省交界,人流來往密集,自是富饒不過。
此時此地除了商旅外,還有少數衣衫褴褛的難民。
“聽說了沒,俞阍省自打地龍翻身之後,瘟疫又開始蔓延了。據說不少人從俞阍各縣跑了出來。”
“你這都老掉牙的消息了還拿出來顯擺,真是!你瞧瞧吧,那些穿得破破爛爛的,不是俞阍跑出來的難民是什麽?”
“作孽哦,要是我我也逃啊,聽說聖上下旨封鎖俞阍各縣的要道了。這不是逼着人家留在那等死麽?”
“噓,作死了你,這些話你也敢拿來說?”
“羅相公周相公,你們看,咱們是不是繞道為好哇?”趕車的劉老漢問。
“自然得繞道的,只是咱們該往哪條路走好呢?”宋銘承凝神思考了一下,道,“走域封這條道。”域封離俞阍遠點,雖然多繞了一段路,但可以杜絕許多麻煩。
周墩遲懵懂,對此決定毫無異議,他看着那些髒兮兮的難民,滿臉同情,“羅兄,他們好可憐。”
“周兄,咱們要相信聖上。當今是個年輕的為的,我相信不久後朝廷便會把俞阍的瘟疫控制住的,然後幫俞阍的百姓重建家園。”宋銘承安慰。
周墩遲的态度宋銘承隐隐覺得不妥,但兩人只是結伴而行,交情也不算深厚,宋銘承有些話也不便說他。只能提醒他趕考為主,待取得了功名,便能為百姓做點事了。這才把他勸上車了。
“二嫂子,你瞧,這棉被可還過得去?”莫大娘見羅雲初經過東廂,忙叫住她,指着那床新出爐的棉被問。
羅雲初笑着說道,“莫大娘,我就不用看了,你和莫大叔的手藝咱可是信得過的,要不也不會請你們來了是不?”話雖如此,但她仍然走了進去,翻了翻,越看越滿意。
莫老漢夫婦見她如此,便知她甚是滿意了。遂莫大娘搓了搓手,不好意思地道,“東家,求你個事。”
“莫大娘,不是讓你別叫我東家的麽?聽着怪寒碜人的。我聽着二嫂子就挺中聽的,你們這樣叫着便好。對了,你們有什麽事只管說,能幫的我自然不會推辭。”且聽聽他們的要求吧,相處幾日,羅雲初相信莫老漢夫婦不是那種順着杆子往上爬的人。
“是這樣的,今早我女兒回來了,說我那外孫跌斷了腿,急需一筆錢來醫治。她家又是個窮的,這不求到娘家來了。咱們做爹做娘的,總不忍心不管,遂厚着臉皮向你讨工錢來了。”之前攢的銀子全放到錢莊裏了,輕易不能動用的。
請他們時,二郎便和他們說好了,十日結一次工錢。現在才四五日,他們不好意思也是可以理解的。與人方便就是與自己方便,羅雲初不忍心為難兩個老人,當下便笑道,“這個沒問題的,我這就給你們結算一下。”
羅雲初折回屋裏頭,拿了每日的記錄,回到東廂,“莫大娘,我數了數,這五日你們總共彈了七十五床棉被。十張五斤重的,五十張十斤重的,還有十五張十五斤重的。可對?”這些不同重量的棉被都是為了适應市場的要求。
(在此說明一下,古代的一斤相當于現在的七兩左右,按照這個算法,十五斤的棉被,大概也就是我們現在的十斤左右。)
莫大娘看向自家老頭,一直沒說話的莫大叔點了點頭。
前頭她說每張棉被十五文錢一斤是她外行了,二郎特意到鎮上問了下行情,得知人家彈棉被全是按斤來算的,一個銅板一斤。若以她這想當然的想法來給工錢,他們這批棉被的成本價就高了。那晚她被二郎笑了好久,直接她不服氣追上去要咬他這才完事。
“按照之前我們說好的價錢,那你們就能領到七百七十五文,你們算一下是不是?數目若對了,莫大娘你再找我拿錢。”看着兩位老人低頭苦思的樣子,羅雲初也不催促,她知道這裏的人懂算數的少。他們有可能要去問一下別人。
“成,一會算出了結果我再去尋你。”
“好的。”
沒過多久,他們便找來找她了,說她算的數目都極對。羅雲初笑笑,進屋七百七十五個大錢給他們。
羅雲初既然要囤糧,自然不會忘了提醒娘家那頭。為了能空出一個閣樓來放糧食,上頭的棉花都被清出來放在客廳裏和飯團的房間裏。随着一袋袋棉花漸漸變成一床床棉被,房間裏總共能騰出點地兒來站了。
其實現在的糧食價錢已經有點略微擡高了,只是除了有心人,別人都沒太在意。羅雲初他們主要囤積大米和面粉為主,黃豆綠豆紅薯等也會囤積一些。加上油鹽醬醋啥的,都買上一些,這些東西就足足花了十八兩。
大郎那邊自然也告訴了,大郎家也是跟着買了一些,面粉和大米各四百來斤吧,不算多。大郎明顯不像他們這邊那麽有魄力,畢竟羅雲初他們光大米就買了兩千斤,面粉買了一千斤。若只是他們一家四口吃,能吃兩三年了。羅雲初本想讓二郎勸着他們多買點,但知道他們估計也聽不進去的,便罷了。
今年他們二房田間收回的糧食也是以稻谷為主,舀兌成大米,也就三四石,約三四百斤左右,除去平時吃的,也沒剩下多少。如今有了這些糧食,即便下半年收成不好,也沒多大妨礙了。
“姐,聽了你的話了,咱們家也買了好些糧食,咱們一家四口一兩年的口糧盡夠了。”阿德對羅雲初的話是很信的,一兩年的口食也不算多,放在樓閣上不怕潮,留個一兩年不成什麽問題。若情勢好,到時賣掉一部分便是了,若真的連糧食都吃不起了,味道差點又如何,總比吃不上飯強吧。
“那就好,對了,上回老三說的話你還記得不?有沒有回鎮上再盤個鋪子的想法?”羅雲初琢磨着,這麽多棉被,該怎麽賣,得拿出個章程來了。
“想是想,但地裏的莊稼委實讓人不放心啊。”羅德腼腆地笑笑,在他姐面前,有啥不好承認的。
“愁啥,盤吧,你家那些地改天領着你姐夫去認一下,讓他幫着跟理跟理。”反正她家這個就只是個種田的料,不用白不用。
羅德想了想便點了點頭,沒什麽不行的,待收糧食的時候再給回一些糧食姐姐他們便是。
“還有哇,開店之時米面等物多買點兒。”她這是防止成本太高,阿德開那店走的本就是平民路線,成本低味道好份量足才有賺頭。若糧食的行情真如她所料,那按她說的話準沒錯。她想,在年前或者明年一二月前都沒事,因為有下半年的收成頂着。到了三四月份,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恐怕才是最艱難的時候。
“曉得了。”現在天氣冷了,豬下水和火鍋的生意正是好做的時候,希望這回能多掙點錢。
“對了,買店的銀子夠不夠?”她知道前陣子娘家又添了七八畝地,還蓋了新房,這些加起來,少說也要花一百來兩。
“姐,夠了,前頭花的都是這大半年賺的銀子,老本兒沒動喱。”
羅雲初想想自己也分到的八十兩私房,點了點頭,“對了,到時給姐姐空出一點地兒來賣棉被吧,瞧,這麽多棉被,正發愁呢。今天讓你姐夫到鎮上問問李記繡訪收不收棉被,也不知道情況如何?”
“姐,放心吧,據我所知,李記繡訪每年都進好多棉被的,會有好消息的。”畢竟在鎮上那大半年不是白呆的,對鎮上許多店都有了大概的了解。
“姐,你家種了多少畝地的棉花呀,咋會那麽多?”他進了大廳随便瞧了瞧,少說也有二三十畝地才種得出這麽多的棉花吧。但姐夫家的地沒那麽多的,莫不是租別人的來種了?可是,這樣不劃算。
羅雲初笑笑,也不瞞他,把他們種植棉花的經過簡略地說了一下。若說在這裏,除了二郎和飯團湯圓等,她最信任的恐怕就是這個弟弟了。
羅德聽了,吃驚地看着她,“還有這樣的說法?”
“對呀,天工造物那本書說的,當時我也不怎麽敢信,還是你姐夫咬咬牙,種了十畝地呢。”
羅德感嘆了一聲,“還是姐夫夠魄力啊,可惜了那本書,裏面指不定還有其他的好點子呢。”
羅雲初看着他一臉惋惜的樣子,暗笑。
79、餘有希望...
宋銘承攏了攏身上破舊的棉衣,昨晚下了一場大雪,今天一早,地上的雪積得更厚了,馬車的速度慢了許多。
“宋相公,風雪太大了,前面似乎有個破廟,咱們在那歇一會吧?”趕車的劉老漢呵了口氣往車後詢問。
“嗯,天色也不早了,趕緊吧。”宋銘承的聲音從車廂內傳出。
“呼呼,宋兄,越往北走,這天就越冷啊。”周墩遲冷得直哆嗦,牙齒開始打顫,“宋,宋兄,多虧了你把棉衣借我啊,要不然這樣的天我估計能冷出病來。”他指了指身上穿着的那件簇新的棉衣,這棉衣真厚實真暖和啊。他娘雖然也給他準備了冬衣,但都是往年的舊衣,不暖和。在老家那會還好,如今到了這邊,當真不禦寒。
宋銘承瞄了一眼冷得臉色蒼白的周墩遲一臉,“沒什麽,你先穿着罷,待買了新的再還我就行。”兩人結伴上京,他總不好見他冷得都快生病了也不管。多虧了二哥二嫂細心,給他準備了兩件棉衣,要不然也沒法借他一件的。
羅雲初當時給他準備的時候,就考慮到北方那會肯定很冷,新制的棉衣裏放足了新收上來的棉花。就是舊的那件,她也放了一些新的棉絮進去,認真地翻新過的。
馬車在破廟外停了下來,車外的劉老漢見了破廟裏的情景怔了一下,下意識叫喚宋銘承,“宋相公?”
宋銘承探出頭來,見了此情此景,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氣。入眼所及,破廟裏外,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難民或攤坐在地或掙紮着前行,更有甚者穿着薄薄的單衣躺在雪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瘦弱的孩童坐在地上或哭泣或推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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