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與死神抗争
艾香在昏迷中,又回到了初中的學校,和文斌坐在同一張桌子上,聽英語老師講課。艾香的桌子左上角,還放着一個嬰兒,小小的,用紅布單包着,文斌邊聽課邊用奶瓶喂着奶,同學們都好奇的不時回頭看。艾香不好意思地小聲告訴文斌:好好聽課吧,別管他了,他又不是你的骨肉,幹嘛要對他這麽好?文斌笑着說:只要是你生的,不管他是誰的,我都喜歡。艾香聽了文斌的話,心裏暖融融的,幸福得不得了……
艾香又夢見自己又好像在一個雪地裏,書包墊在屁股下面滑着雪,雙手抓着書包帶,高興地歡笑着。文斌彎着腰使勁拉着書包帶在雪地上歡快地奔跑着,空曠的雪地裏,豔紅與英洲,還有好多同學追趕在艾香的身後,也喊着艾香,艾香,艾香……艾香開心地笑着,回頭看着他們。艾香又好像看見母親向自己招着手,哭喊着什麽,似乎給自己說:你不能這樣走了呀,我也是愛你的呀,你這一走,我不是白養你了嗎?艾香沒有理母親,坐在書包上一直笑着,文斌拉着向遠處跑去。小學的老師和文斌的母親手拉着手,向艾香奔跑着,也揮着手,在烈風中哭着喊艾香……艾香……我的孩子,你為什麽要這樣呀?為什麽呀?文斌跑得很快,飛一樣的跑到山邊上,山谷中回蕩艾香……艾香……!艾香身子一顫抖,失去了平衡,從書包上滑了下來,掉向山谷。文斌站在山谷上面,撕心裂肺地哭喊艾香……艾香……山谷裏回蕩艾香……艾香……艾香慢慢地沉到了山谷,山谷下面是洶湧澎湃的江水,艾香吓得哭着喊:文斌,救救我……
“醒了,醒了……”幾個護士圍着艾香高興地微笑着
艾香驚魂未定地睜開眼,慢慢地看着屋子,屋子的牆很白,床邊站了好幾個穿白大褂的人,幾個護士拿着針管給自己的左胳膊上推着藥,右胳膊上還輸着液,鼻子裏插着氧氣管,嘴裏還插着一個指頭粗的管子。艾香一陣惡心,哇一聲吐了起來,一位大夫拿着聽診器在艾香胸前聽着說:“把導食管先拔出來,讓她自己多喝些水,應該是沒有危險了。估計這個胎兒是保不住了。唉,年輕人呀,都太傻了,有什麽想不開的,非要這樣?”
“不行!說什麽你都要給我把這個孩子保住,我還等着抱孫子哩。”小田母親在地上敲着拐杖喊。
艾香長長嘆口氣,想着剛才的夢,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躺在醫院裏的。
“香,你怎麽這樣傻呀,你不是要吃杏子的嗎?你為什麽要喝那個藥,那可是劇毒,懂嗎?這多虧醫療先進,把你搶救了三天三夜,你總算醒來了,如果你醒不過來,我也不活了。”小田跪在床前,腸子好像都要悔斷了似的淚流滿面握着艾香的手說。
“三天,我在這睡了三天?”艾香虛弱地問。
“這真是個奇跡,上次來了一個,說起來是發現的太晚,送來不到一個小時就走了。”大夫又給艾香把脈說:“有脈搏了,問題不大了。你們兩個還是留意她,注意觀察她的脈搏,我去休息一會兒,把我累的夠嗆,我也去喝口水。家屬跟我來一下。”主治大夫伸了個懶腰說着向門外走去。
“你看着香,我去吧。”小田大嫂對小田說
“你哪來的農藥,閑的沒事幹了喝它幹什麽?”小田二嫂笑着問。
艾香擡頭環視着屋子,看老婆婆也站在自己的頭頂。艾香的淚水又如斷了線的珠子滾了下來,心裏的千言萬語又不知從何說起,也不知給誰去說。床前站的除了大夫和護士外都是田家的人,艾香實話實說,他們會相信嗎?艾香痛苦地抽泣着。
“你們家屬都出去!病人剛醒來,心率還不齊,不能激動.為什麽喝藥,你們應該回去問你們家的人才對,人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這樣做的。出去,快出去,一個都別留在這裏。”護士一邊勸地上的人出去一邊彎腰看着小田母親問:“你還想不想要孫子?”
“想呀。”小田母親顫抖着聲音回答。
“想,就快出去快回家,好好教育教育你兒子。”護士說着扶起小田母親向外走。
“你喝水不?”一位小護士彎腰溫柔地問艾香。
艾香注視着護士清秀的臉龐,疑惑地問:“你認識我?”
“認識呀,你來我們醫院三天,我們都認識你,還知道你娘家不在這裏。”
“噓,別說那麽多。”大夫說。
“我們這位帥哥在你這守了三天了。”另外一個護士說。
“謝謝,你們能不能替我給我娘家我寫封信?”艾香虛弱地問。
“那還是等你好了,你去寫吧。”大夫說。
“我好不了了。”
“能好的,這三天都挺過來了,你一定能好的,好人有好報。”小護士說。
“你醒來的時候喊的文斌是誰呀?”
“我,我喊了嗎?”
“喊了,你喊文斌救你。”
“噢,那是我初中同學。”艾香說着咳了起來,胸腔一陣巨痛,頭一偏,一股鮮血從嘴裏噴出來。
小田從門裏進來看到艾香吐血,吓得驚叫到:“大夫,這怎麽吐的是血呀?是不是插洗胃管時,沒有操作好,把食道給鬧破了?”
大夫彎下腰看着說:“這血是鮮紅的,是內出血,小李,你去把黃大夫叫來,讓看看。”
大夫問艾香:“你覺得哪裏不舒服?”
“我身子怎麽是麻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黃大夫來了,看了一會兒說:“這不是外出血,是內出血,如果再吐,就準備手術,說不定是肝脾破裂。你靜靜躺着別動,要是肝脾破裂出血,那就麻煩了。你來。”說着叫小田出去了。
屋子一陣寧靜,艾香閉上眼睛,慢慢地呼吸着想:肝脾破裂大出血才好,讓我快快走吧,我活到這個世界上,和這樣的人一起活着也是一種折磨,早死早清靜,他聽我喊文斌的名字,回到家裏,我就是有十個嘴給他也說不清楚。我都這樣了,怎麽會夢見文斌哩,難道我的不幸,文斌和他母親,還有我母親,我的小學老師都有預感,真的在喊我,把我從昏迷中喊醒?為什麽要喊醒我,你們光知道救我的命,卻不知道把我救活我還要遭受多少罪!這個沒有人性的東西,經過這件事,不知他又要怎麽折磨我。我昏迷三天了,離我娘家遠,沒有人會去打招呼,可是總會有個人去給二叔家說一聲的吧?艾香躺下想着想着,淚水又順着臉頰滾落下來。
大夫又給艾香把脈,又用聽診器聽了一會兒說:“你現在要想開,別胡思亂思,有什麽事,你也可以給我說說,我可以為你做主。”
“你做主,你能做主嗎?”兩個護士偷笑着問。
“現在是法制社會,我做不了主,可以找法律呀。”
“算了吧,他姑夫是咱們周嶺市的市長,你為我也沒有必要給你找麻煩。”
“市長又能怎麽樣,市長犯法,一樣受法律制裁。”大夫說。
“這怎麽辦?你躺着吧,我去鬧錢,馮哥給的那些錢,讓你三天全給糟蹋光了。”小田慌裏慌張地進來說着,亂摸着口袋。
艾香一聽小田提馮哥,身子一陣哆嗦又咳了起來,一股鮮血從鼻子和嘴裏噴了出來。護士急忙扶起艾香的頭對小田說:“你出去吧,別在這說了,沒有錢,是你的事,給她說管什麽用?”
小田遲疑了下,又罵罵咧咧向屋外走去。
艾香痛苦地掙紮着想翻身,卻感覺體裏的每一個骨頭都在碎裂,只好靜靜的平躺着,閉上眼睛腦子像過山車一樣思考着。
黃大夫翻的看了下艾香的眼睛安慰道:“你現在要想開一點,別想太多,懂嗎?我們辛辛苦苦把你搶救過來,你再不配合我們,那我們不是白努力了嗎?”
“她老公剛才還在這亂罵。”小護士說。
“再罵,踢出去,讓他把錢拿來,不要讓進病房。”黃大夫把着脈說:“現在一切基本正常,調整一下你的心态,能熬過今天到明天就好了。你給加支杜冷丁,讓多睡一會,盡量不要讓咳嗽,以防再出血。”
護士麻利地配好藥加在輸液管上的小瓶子裏,艾香不一會兒,便又迷迷糊湖地睡着了。
小田回到村子裏去借錢,都不願把錢借給小田,小田沒有辦法又坐車跑到馮哥跟前借了五千元。趕到醫院,護士阻止小田別進病房,好讓艾香多睡一會。
艾香睡着後,又來到一個有山有水的地方,坐在河邊一塊大青石板上梳着頭發,小鳥在頭頂上歡快地叫着,天上飄過一片白雲向艾香微笑着,艾香仰頭看着白雲也開心的笑着。艾香慢慢地梳着她那又長又烏黑的頭發,看着那美麗的白雲,慢慢地向天邊飄去。文斌忽然從山間跑出來,手拿一束鮮豔的花環,笑着跑到艾香面前把花環戴在艾香頭上。
艾香吃驚地站起來,看着文斌問:你不是去新疆當兵了嗎?怎麽來這了?
文斌笑着指了指天上遠去的白雲說:雲兒告訴我,你現在有難,我必須來要陪着你,你為什麽這麽傻呀,為什麽要和一個不了解的人結婚,為什麽?艾香無言以答,只是坐在石板上呆呆地看着文斌。
“怎麽,又睡的醒不來了,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小田問。
“沒有事,呼吸正常,脈搏也正常,她醒來,你少說兩句,有利她恢複。”護士說。
艾香隐隐約約聽到說話聲,被驚醒了。
一位護士坐在椅子上,摁住艾香的手。艾香看了看護士,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覺得胳膊有點酸痛,換護士了,有點面生,又想起自己在夢中梳頭的事,肯定是護士看自己的手動,才摁住的。
艾香艱難地動了動身子,全身一陣鑽心的疼。
“她醒了?你們也快換班了吧?”小田小聲問護士。
“快了,七點半,今天是禮拜一,院長例行檢查,檢查完我們才能走。”
“今天禮拜一?”艾香問。
“是呀,從禮拜四折騰到現在了,你不知道我們這幾天過的有多艱難!真是錢受罪人也受罪。”小田埋怨到。
艾香聽着小田的埋怨,扭過頭,閉上眼睛沒有吭聲。
“大昨天就去給二姨娘家打招呼了,他們今天要是來了,問你,你可不要說藥是我找來的,好不好?”
“怎麽是你拿的藥?”護士吃驚的問。
“唉,也是我那天不好,一時鬼迷心竅,一生氣,從柴房裏把我大買的那瓶藥找出來。本來是想吓唬吓唬她,讓他什麽都依我,我打開藥瓶含在我嘴裏,用舌頭把瓶口頂住,一點藥都沒有喝,結果把她吓的跪在炕上蠻給我說好話。我便順手放把放在桌子上,後來我們合好了。她說她要吃杏子,我到大門外的杏樹上摘了兩個杏子,心裏就發慌,結果跑進去一看,這傻子就把那瓶子藥給喝了。”
病房進了一群醫生,值班醫生和護士彙報着艾香的病情。主任翻看了艾香的眼睛,又用聽診器聽了聽,說:“如果再沒有出血,可以排除手術。再觀察兩天,沒有多大危險了,辦理出院手續。”
主治大夫點頭哈腰的應着說:”讓回家靜養。”
查完病房,大夫和護士都向病房外走去。屋子又是一陣寧靜。艾香一直想着那個夢,覺得很奇怪,從自己結婚後,很少夢見文斌,這兩天可一連做夢都夢見他。
艾香艱難的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小田看着艾香問:“是不是口渴了,想喝一點水?你這個傻子,這次把我害慘了,那天晚上大當着醫院那麽多人,打了我好幾個耳光,媽打了我好幾拐杖。我現在是罪人,沒有一個人不罵我的,我都不知道你娘家人今天來會怎麽處罰我?”
艾香不知道是自己身體不舒服還是小田傷自己太深,一聽小田說話就頭疼,一直皺着眉頭,沒有吭聲。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