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再次團聚

回到家裏，小田父母親都很高興。特別是兒子，拍着小手，跑出跑進。山桃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着說：“嫂子，你太偉大了！我們都想着你這次肯定是不回來了，肯定要和我哥離婚，沒有想到你還是回來了。”

“不回來，我理發手藝不是白學了？我還想把理發店幹大，好好賺錢給我兒子蓋樓呢，好搬出去住，好把地方讓出來，讓你四哥結婚用。”

全家人聽着艾香的話，高興得合不攏嘴，誰也不知道艾香說這話是有目的的，這樣說免得他們對自己有防備之心，自己想走可就難了。艾香表面不動聲色，暗地裏按照自己的計劃一步步行動着。

艾香經過了好多天的努力，終于說服小田同意自己回老家開理發館。懷揣着發財夢的小田幫艾香把理發店的房子退了，理發用具能幫艾香都打包裝箱準備帶回老家。小田父母親看艾香的舉動，似乎看出了什麽，說什麽都不同意讓艾香帶上孩子一起回老家，還給艾香說：“我們給你把孩子看着，你回去好好發展你的理發事業，帶上孩子，你肯定是什麽都幹不。”艾香聽着公婆的話，也很無奈，只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出發的前一天，艾香只是随小田去看了看爺爺奶奶，并沒有提自己要回老家的事，艾香知道如果說出來，二嬸肯定會阻攔着艾香，不讓回老家。

艾香為了感謝小田的保密，臨走時破例給小田買了兩條香煙，又留了一千元錢。小田樂的一直把艾香送上車，還給司機千叮咛萬囑咐。艾香看着小田興高采烈的樣子，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車緩緩地走出鬧市區，急馳在寬敞的柏油馬路上。艾香忍不住淚流滿面，孩子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心頭肉，自己為了能活着，又一次選擇逃離。艾香低頭抽泣着，不知過了多久，又轉了一次車，才疲憊不堪地到家了。父母親一見艾香，是悲喜交集。

艾香只給父母說自己回來想在鎮上開個理發館，并沒有多說和小田的關系。母親給艾香做着飯，一直在偷偷的掉淚。父親看着又瘦又黑的艾香，心裏已明白了幾份，勸艾香先不急找房子，在家好好養一養，等身體恢複好了再說。

晚上休息時，母親的眼睛不好使，沒有看見艾香頭上的傷疤，手疾眼快的艾菁卻發現了，跟母親說了，母親爬在睡熟的艾香跟前一看，便肯定說是讓人打的，立刻傷心起來，偷偷哭了一夜，又叮咛艾菁不要問艾香。母親知道艾香還在為當初因一鍋黃馍馍挨打離家出走，一直在後悔。知道艾香很要強，也很好面子。可是二天天，艾菁還是偷偷地問了。

艾香看着艾菁不知怎麽回答。

“姐，是不是小田打的？”

艾香一陣心酸，不由地應了一聲。

“姐，他拿什麽打的？咋這麽狠呀，頭上一片頭發都沒有了？”艾菁說着哭了起來，又跑到廚房給母親說了。

母親從廚房趕到艾香屋子問：“拿什麽打的？”母親問着，眼睛又濕潤了。

艾香強忍住悲痛，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母親和艾菁聽着，早已哭成了淚人。艾香卻像在講別人的故事一樣平靜，沒有哀怨，沒有眼淚。

父親回來聽完後說：“能活着回來就不錯了。那次定親去，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人……”父親說着哽咽起來：“唉，我當時也是身不由已……娃娃，人的命天注定啊！”

母親聽着父親的話，睜圓了眼，像要和父親吵架的樣子。艾香心裏一衰，驚恐地看着父母，喝了一口水，咳了一聲說：“過去了，就不要說了，都怪我當時太任性了。如果那時在家裏能有在小田家三分之一的耐心，我也不至于走到今天這一地步。大，媽你們以後也別在吵了。想想，咱們現在的日子差啥呀，什麽都不差。別吵了，吵多了讓人笑話。菁和斌也大了，老吵架不好。還有，當初你們不吵架的話，我也不會離家出走。”艾香說着淚水順着臉頰一滴一滴的掉了下來。

艾香從結婚那天起每一根神經都繃得緊緊的，從來沒有放松過。回到娘家渾身發軟，癱倒在炕上休息了一個多月，才動身找房子開理發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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