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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微從浴室出來,臉色緋紅。上次沒經驗,當着杜淮霖的面兒在床上給自己擴張,簡直耗盡了他的羞恥心。這次有了前車之鑒,他在浴室裏辨認着那些瓶瓶罐罐,找到潤滑劑,仔細替自己擴張,抹了一屁股的粘稠滑膩。
然而他約等于無的性愛經驗顯然不足以讓他了解,羞恥心這種東西,在床上是沒有意義,也沒有下限的。
杜淮霖把他的校服扔給他,說,穿上。
奚微懵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杜淮霖是要穿着衣服搞。
他驚疑不定地把衣服穿上。他身材屬于纖瘦型,高中校服為了裏面套厚衣服方便一概偏大,套在他光裸的上身,更像半夜悄悄從男朋友的衣櫃裏偷出來的。
杜淮霖滿意地欣賞了一會兒,說:“愣着幹嘛,過來啊。”
奚微蹭到床邊兒,被杜淮霖一把攬過去,坐在他結實的大腿上。杜淮霖睡袍敞開,露出形狀漂亮的腹肌,性器微硬,擠進奚微的臀縫,不緊不慢地磨蹭着。
奚微的陰莖也被他抓在手裏,技巧地揉弄。比起自己來快感當然更強烈,奚微的呼吸漸次粗重紊亂,手也不自覺地抓緊他的胳膊。
“你是同性戀?”杜淮霖貼在他耳邊問。并非所有和男人搞的都是同,還有的為了爽,為了錢。
奚微涉世未深,不懂這些套路,還奇怪他為什麽這麽問——不是同,幹嘛要賣給男人?
他眉毛一皺,說:“我不喜歡女人。”
杜淮霖笑着把他往懷裏帶了帶,已經全然硬挺的陰莖抵在奚微的肛口,蓄勢待發。
奚微“啊”了一聲,反應過來:“套子呢,你沒戴?”
“剛剛你不是又強調了一次,你是處男,還只賣了我一個。”杜淮霖往裏挺了挺。
“你信我?”
“我信你。你不信我吧,怕我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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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微搖頭:“不。”
“為什麽?"
奚微小聲說,你們有錢人惜命,肯定得顧慮安全的。
“還挺機靈。”杜淮霖捏了捏他的臉。
“可是不戴……”奚微為難。杜淮霖看他表情也懂他心思,低低笑了,肉刃一寸寸劈開狹窄的甬道:“沒事,我不射裏面。”
自重的壓迫讓體內的巨物進入更深。這次潤滑做得還算到位,有些痛有些脹,卻沒有太過難受。
杜淮霖在他體內呆了一會兒,待奚微适應了,就着他坐在懷裏的姿勢,開始自下而上地抽插。
過了開始的痛勁兒,又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奚微的校服拉鏈早被杜淮霖扯開,乳頭被他撕扯逗弄。奚微在他身上起伏颠簸,顏色淺淡的性器在自己與對方的腹部之間擠壓摩擦,被體內深處的酥癢逼出淫液。
奚微眼裏似隔着層霧氣看他:
“杜老師……不行了……快,快點……”
玩這一套要的不就是這個,其實他懂。就算為了對得起那些錢,他也樂意取悅杜淮霖。
杜淮霖的呼吸果然粗重了,手再度握上他的硬挺,啞着嗓子說了句“壞學生”。奚微咬他肩膀壓抑呻吟,一瀉而出。杜淮霖也加快速度,突然把奚微轉了個兒推倒在床上,拔出陰莖,射在他小肚子上。
杜淮霖本打算搞一次就放過他,被他那聲“杜老師”撩得來了興致,俯身壓住他,還想再來。奚微給他折騰得受不了,吊在他脖子上,湊近耳畔低喘求饒:“杜老師……我還有作業沒寫完,能不能攢到下次?”
杜淮霖以為他不過床上情趣随口一說,沒想到他剛鳴金收兵,奚微癱床上緩了一會兒,爬起來去沖了個澡,就當真披着校服跑到書桌旁挑燈夜戰去了。
杜淮霖看看表,已經快要淩晨一點。他問:“你打算學到什麽時候?”
奚微打了個呵欠,勉強道:“很快。您先睡吧,我習慣了。”
杜淮霖沒說什麽,靠着床頭,拿出手機翻日程表。不知過了多久,等他擡頭,奚微已經伏在桌上睡着了,後背均勻起伏,手裏還勾着筆。
他把奚微手裏的筆輕輕拿開,然後抱他上了床。
奚微睡得雖然晚,但長久的生物鐘已經給他定下了“五點半必須起床”的鬧鈴。他昏沉沉地從床上爬起來,照例沒有見到杜淮霖——這是得起多早?
奚微撓了撓睡得翹起來的頭發,床頭櫃的手機下壓着張便簽紙,字體遒勁飛揚:趕飛機,先走了,有事打電話。
他捧着紙呆呆看了一會兒,然而珍而重之地疊好,撅着屁股爬下床,從書包裏拿出個筆記本,把紙條夾裏面。
杜淮霖那天走得匆忙,留下紙條,讓他有事打電話。可奚微真有事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卻沒接到。
過了很久以後他都在想,假設當時他接了奚微的那個電話,局面會朝哪個方向發展?是否有截然不同的結果?
如果他接了電話,接到奚微的求助,那他可能就不會那麽快發現奚微的身份。也許在他發現之前,他就已經厭倦了奚微,或者奚微不再需要他的援助。如此一來他們在短暫交彙後便各自朝着既定的軌道前行,他永遠都不會知道,奚微是他兒子。
然而上帝不擲骰子。一切偶然,其實全是命中注定。
那晚是杜骁參加慈善音樂會的日子,杜淮霖進了學校禮堂,遇着幾個生意場上的熟面孔,免不了寒暄幾句。杜骁也在臺下候場,見到杜淮霖眉開眼笑,跑過去撒嬌。旁人自然誇獎小公子鐘靈毓秀年少英姿,杜淮霖只淡淡一笑回了句謬贊,對杜骁說:“好好彈。”
他把手機調到震動。恰好輪到杜骁上場的時候,電話極其沒有眼色地嗡鳴起來。他掏出來看,是奚微。
杜骁正在臺上認認真真緊緊巴巴地彈《夢中的婚禮》。杜淮霖任由電話在手裏震了片刻,還是沒有接。
畢竟兒子還在臺上賣力地演出,作為父親,他應該給予尊重。
幾分鐘過後,杜骁表演完畢起身謝幕,臺下響起如雷掌聲。杜淮霖也跟着鼓掌,等杜骁下臺,他才起身出了禮堂。
點下回撥鍵,對方卻關機了。
直至音樂會結束,他都沒能打通奚微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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