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六天
一個并不怎麽好笑的玩笑,但對于極度不安的寧子善來說,卻足夠溫暖。
之後他竟然真的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是寧子善先醒來的,清晨的空氣透着股涼勁,他緩緩吸了口氣,聞到一股凜冽的清香,就像落了雪的梅花。
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側身蜷做一團,不知什麽時候睡橫了,頭頂正頂着拉斐爾的肩膀,那股好聞的味道就是從對方身上傳來的。
寧子善輕輕動了一下,拉斐爾就睜開了雙眼,眼中一片清明,一點都不像剛睡醒的樣子。
“天亮了。”寧子善從床上坐起來,看見晨光從窗簾的縫隙裏落下一道斜而細的光線。
“嗯。”拉斐爾傾過身體,輕輕撩起窗簾一腳朝外看去,而後露出一個驚詫的表情。
“怎麽了?”寧子善問。
拉斐爾回頭,說:“惡魔不見了。”
不見了是什麽意思?
寧子善爬下床,擠到拉斐爾身邊,撩開窗簾,只見熹微的晨光下,昨夜還滿是鮮血和殘肢慘不忍睹的路面上此刻卻幹淨得連個垃圾都看不到,時不時有鎮民從街上走過,有的行色匆匆,有的輕松愉悅,還有的三三兩兩邊走邊鬧,看不出半點異樣。
“這是……怎麽回事?”寧子善一臉不容置信,他揉揉眼,喃喃問道:“難道昨晚的一切都是幻覺?”
這時一只手輕輕搭上他的手臂,然後一捏!
“啊啊啊啊——”慘叫聲瞬間劃破蒼穹,驚起了電線上的幾只麻雀,它們圍着窗戶憤怒地喳喳叫着飛了幾圈,方才散去。
卧室裏寧子善捂着手臂,紅着眼,忿忿地瞪着拉斐爾,怒道:“你有病啊?!”
拉斐爾淡淡道:“我是為了讓你分清幻覺和現實。”
Advertisement
“那你就不能用溫和點的方式嗎?!”寧子善抽了口氣,低頭去看傷口:“又流血了!”
拉斐爾有些尴尬,他其實并沒想下那麽重的手,只是剛才用手搭上對方時他猛地躲了一下,才一時手滑。
他不習慣道歉,所以摸了摸鼻子,重新向寧子善伸手:“我幫你重新包紮。”
“不用了!”寧子善沒好氣道:“我自己來。”
寧子善抱着醫藥箱進了衛生間,拆開紗布,傷口有點裂了,沒有發炎,也沒有化膿,只是出了點血。
真是個陰晴不定、難以捉摸、高傲自大、沒輕沒重的神經病!
寧子善一邊在心裏默默吐槽着拉斐爾,一邊學着他昨晚的樣子,用碘伏擦掉血,換了塊紗布,可一只手纏繃帶怎麽都纏不好,最後急了,幹脆扯了兩塊醫用膠帶,直接把紗布貼在手臂上。
處理完之後寧子善從衛生間出來,拉斐爾看着他手臂上貼的紗布,皺了皺眉:“我們出去看看。”
寧子善點頭,兩人打開大門,走出房子,陽光曬在身上,暖融融的,一片祥和。
要不是寧子善身上的傷口還疼得那麽真切,他幾乎真要以為昨晚只是自己的一場幻覺了。
“怎麽樣?”寧子善問。
拉斐爾說:“先去教堂。”
于是寧子善跟着拉斐爾一起往教堂的方向走去。
這一路上寧子上都在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怪物消失了,血跡和屍體消失了,連被破壞的房屋都變得完好無損,這太奇怪了。
拉斐爾的想法應該和他一樣,一路眉頭都緊鎖着。
兩人來到教堂,很快便發現了異樣。
首先是昨晚見到的那個聳立在教堂前的白色鐘樓不見了,消失得就像它昨晚根本沒出現過一樣徹底。
“其實我昨天來過這裏。”拉斐爾扶着下巴道:“我昨天下午離開旅店後就看見了那個老乞丐,當時他還沒有被剝皮,穿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我覺得他很可疑,就一路跟蹤他來到這座教堂,親眼看見他消失在教堂門裏,可等我跟上去之後發現教堂門根本打不開,于是就在鎮子裏随便逛了逛。”
“其實我昨天到旅店之前也遇見了那個老乞丐。”寧子善把昨天在巷子裏被老乞丐堵住,用一袋蘋果換了一塊符文石,之後在旅店遇襲,慌不擇路拐進死胡同又被符文石救了一命的事簡單跟拉斐爾說了一遍。
“我說呢,原來昨晚在教堂前那些身上冒白光的人是因為帶了老乞丐的饋贈。”拉斐爾說:“這麽看來蒙博龍他們應該也有符文石了,可是為什麽那個老乞丐沒有來找我呢?”
寧子善小聲嘟哝:“大概是你人品不好,老乞丐覺得找了你你也不會給他什麽食物交換吧。”
“你說什麽?”拉斐爾皺眉觑他。
寧子善忙道:“我說他可能覺得你夠強悍,不用這些亂七|八糟的也不會有危險。”
聽完他的話,拉斐爾居然唔了一聲默認了。
挺不要臉的,寧子善想。
“能把那塊石頭給我看看嗎?”拉斐爾問。
“行。”寧子善把符文石從口袋掏出來遞給他:“給你。”
拉斐爾那些符文石反覆看了看,并沒有看出什麽特別,于是他把符文石還給寧子善:“我們進教堂看看吧。”
寧子善道:“你不是說門打不開嗎?”
拉斐爾邁開長腿:“沒準現在就能打開了呢。”
寧子善小跑跟上,兩人來到教堂門前,教堂還是昨晚看見的那樣,約三層樓高,牆面是深紅色,尖頂,頂上有個巨大的十字架。
不過和昨晚月光下的教堂比起來,白天的教堂好像要稍微破敗一些,牆邊長着許多雜草,牆面的有些角落還帶着長期被雨水沖刷的痕跡。
就在寧子善四處觀察時,拉斐爾已經邁上臺階将手伸向了棕紅色的木門,輕輕一推,伴随着刺耳的“吱拗”聲,門居然被推開了。
拉斐爾和寧子善對視一眼,緩緩走了進去。
教堂裏很亂,看起來像是很久沒打掃過了,空氣中漂浮的灰塵嗆得寧子善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
長椅上落着一層厚厚的灰,窗戶上的彩繪玻璃顏色暗淡,最深處釘着耶稣的十字架歪倒着,和街上一樣,沒有血液殘肢,沒有被撞破的牆面,當然也沒有被扒了皮的老乞丐。
拉斐爾說:“檢查一下,看能不能發現什麽蛛絲馬跡。”
寧子善點點頭,走向講壇,昨晚教堂裏好像并沒有這玩意。
講壇的臺面上放着一本聖經,跟桌面一樣也落了厚厚一層灰,幾乎都要看不清黑色封面上的兩個燙金大字了。
寧子善用手擦去浮灰,拿起聖經翻了翻,沒什麽特別,他放下聖經,像是想到了什麽,彎腰朝講壇下看去,光線照不到講壇底部,寧子善就伸手進去摸索,果然摸到一塊活板,他把活板掰開露出下面的暗格,透過微弱的光,他好像看見裏面有什麽在閃閃發光。
于是他繼續把手探進暗格摸索,指尖忽然一痛,寧子善低呼一聲,抽出手,一滴鮮紅的血珠就從指尖鼓了出來。
“怎麽了?”拉斐爾聽見聲音忙跑了過來。
寧子善掰着手指頭道:“沒事,這底下有東西,我摸索的時候被紮了一下。”
拉斐爾看着他滿手灰,又看着他冒血的指尖,蹙起眉:“你用手擦灰?怎麽這麽不愛幹淨。”
寧子善:“……”所以現在的重點難道不是自己受傷了嗎?再說這裏又沒什麽能擦灰的東西,難不成要自己把衣服脫了擦嗎?大佬你的關注點也太奇葩了吧。
寧子善放下手,把手上的血甩掉,然後指着講壇說:“這下面有東西。”
拉斐爾彎腰,在裏面摸索了片刻,收回手時手心多了一把銀色的短劍和一個透明的小玻璃瓶,玻璃瓶裏好像還裝着什麽液體,他把手伸到寧子善面前:“給,底板上有根凸出的釘子,以後小心點,別這麽冒失。”
寧子善接過短劍,劍鞘上刻有繁複的花紋,看上去古樸又有質感,他拔|出短劍,劍身細長,兩邊都開了刃,反射出銳利的華光。
這才是武器啊!寧子善心想,比那把鈍匕首強多了。
看完短劍,寧子善又把目光移到那個小玻璃瓶上:“這是什麽?”
拉斐爾說:“聖水。”
寧子善眼睛一亮:“這玩意是不是專門用來對付惡魔的?只要灑在惡魔身上,它就會吱吱亂叫,渾身冒煙,最後就死翹翹了。”
拉斐爾:“你怎麽知道?”
寧子善說:“電影裏都是這樣演的呀。”
拉斐爾想了想,把瓶子塞進他手中:“既然這麽有用的話就給你裝着吧。”
寧子善看向他:“這樣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拉斐爾道:“你還嫌保命的東西太多?等真的遇到危險的時候你比我更需要這玩意。”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寧子善再推辭就顯得有些不識好歹了,于是他道了聲謝,把聖水裝進了口袋。
“看來這也沒什麽了。”兩人又在教堂轉了一圈後,拉斐爾對寧子善說:“我們走吧,我還有個地方想去看看。”
寧子善剛想問他去哪,背後忽然傳來一聲細微的“咔噠”聲,在空曠的教堂裏聽起來卻是十分明顯。
兩人同時轉身,發現背後那個歪着的十字架居然又向下倒了一些,一道亮光從它錯開的縫隙裏漏了出來。
兩人面面相觑後,寧子善問:“會是什麽?”
“不知道。”拉斐爾說着挽起袖子:“走,試着搬開看看。”
※※※※※※※※※※※※※※※※※※※※
第一次寫無限流,是不是我寫的不好啊,為什麽不漲收藏呢,苦逼作者嘤嘤嘤中……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小黑有點萌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