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林醫生旁若無人的放下喬允的手, 詢問了顏道歌的情況。

然後離開了。

喬允有些奇怪，“現在急診科的醫生管的這麽多？”

林醫生關門的聲音都有點大，腳下更是倉促了些。

小一慢悠悠地飄到了喬允身邊，“老大, 打一萬冥幣的賭, 這個醫生對你有意思。”

它呀, 最是清楚男人的那點心思。

這麽好看的女人，誰能把控的住呢？

瞧瞧剛才那動作, 那叫一個細致。

喬允：“？？？”

“小喬喬, 小一肯定不會看走眼的，這醫生長得也還不錯，回頭我幫你看看，他其他條件如何。”

喬允：“……你不當色鬼可惜了。”

直白點說你自己想看呗, 幹嘛打着她的幌子啊。

還有小一, 為了跟小二打配合, 都開始跟她胡說八道了。

沒愛了, 超度了吧。

顏道歌病房裏的兩個人沒多大會兒被醫院裏的人帶走了。

聽說是林醫生吩咐的。

喬允覺得自己下次得找林醫生聊聊, 她好像給醫院創收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給她點提成什麽的。

鄧老師和黃胖子被帶走後, 顏道歌也恢複了正常。

只是那雙眼睛裏, 寫滿了哀傷和憂郁。

“哪個行業沒有幾顆老鼠屎呢，沒必要因為這種事情就對自己的選擇産生懷疑。越是對時局失望, 你就越該努力，去改變圈子裏的風氣。”

顏道歌茫然地擡頭, 那雙漂亮的狗狗眼這會兒失了焦距，“可是我一個人能改變什麽？”

“一個人是改變不了什麽，可如果其他人都像你這麽想, 這個世界可就徹底玩完了。水滴石穿繩鋸木斷，這麽簡單的道理，你該不會不懂吧？”

喬允這個沒怎麽讀過書的人都知道，她不信顏道歌這個高材生會不懂。

“錄音發你了，怎麽處理你自己做選擇。”喬允有備而來，她看着年輕的學生。

這青春正當芳華的人，這會兒卻像是蒼老了幾十歲，如同花草沒了水的滋養。

“喬喬。”顏道歌看着離開的人，他伸手去抓，卻又是徒勞。

喬允發現，年輕的學生是如此的脆弱，仿佛美麗的琉璃瓦，那麽美好，卻又是一擊即碎。

“喬喬，你覺得我能做得到嗎？”

自己仿佛是那救命稻草。

喬允笑了下，“當然，我看好你喲。”她特意走回來，和顏道歌擊掌。

“加油啊小朋友。”

顏道歌茫茫然的回應，看到喬允笑着離開，他忽然間想起來什麽。

“喬喬，你喜歡林醫生對不對？”

又或者說，林醫生喜歡你對不對？

喬允回眸一笑，“胡說什麽呢。”

沒有正面回應，那自己猜的是對的。

顏道歌還有一點點不甘心，盡管喬喬早就跟他說過，她從來不是一個有定性的人，她之前也交往過幾個男朋友，但都分手告終。

可顏道歌以為，自己會是特殊的那個。

到底，還是不行嗎？

“喬喬，我真的很喜歡你。”

年輕的學生鼓起所有的勇氣，向他喜歡的姑娘表白。

她是自己的缪斯女神，給與了他靈感和創作的激情。

顏道歌沒辦法想象，沒了喬允的時日。

他的創意被剽竊，這段時日度日如年，是喬喬瞻前馬後的幫忙，每天都來醫院陪他。

這樣一個姑娘，他怎麽能不喜歡呢？

又怎麽舍得放手？

“哦吼，被表白了呢。”

“小帥哥表白的時候好可愛，小喬喬我能親親他嗎？”可愛，想親。

喬允沒想到，自己到底是慢了一步。

“小顏，你是個好……”話到嘴邊，喬允覺得這話特別茶裏茶氣的。

你是個好人，可我配不上你。

又或者你是個好的老師，可我只想和你做朋友？

這話，說出去怪讓人起雞皮疙瘩的。

喬允捏了捏手指，“我沒辦法接受異地戀。”

小奶狗瞬時間臉色蒼白。

喬允松了口氣，果然還是當大惡人比較好，瞧瞧這話的威懾力多大啊。

顏道歌聽到這話猛吸了一口冷氣，看着面帶難色的喬允，他張口欲言，話到了嘴邊卻又是咽了下去。

好一會兒，顏道歌這才鼓足勇氣，直直地看向喬允，“那如果，如果我不出國呢？”

他的夢想是佛羅倫薩，這件事喬喬也是知道的。

系裏那個名額，原本也內定了是他。

只不過顏道歌沒想到，鄧老師竟然會用這個來威脅自己。

他也沒想到，今天會跟喬允說起這些。

或許是因為林醫生的舉動太過于親密，讓他産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喬允也沒想到啊。

她之前都想好怎麽跟顏道歌“分手”了，提一個後者絕對辦不到的要求。就像是跟傅特寶說你帶隊打入世界杯決賽圈那樣，日後分手簡直順理成章。

奈何顏道歌出了事，喬允覺得這會兒往小奶狗傷口上撒鹽好像不太地道。

結果，小奶狗自己胡思亂想起來。

還說什麽不出國。

這不是在威脅自己嗎？

喬允登時怒氣橫生，“顏道歌你什麽意思？你覺得這樣說很深情嗎？你能保證舍棄了這次出國的機會，你日後不會後悔？看到我不會心生怨恨？不會在争吵中跟我說——我是為了你才沒有出國的。”

“喬喬我……”

“你一時間沖動什麽話都能說得出來，你有想過日後嗎？”喬允越說越是激動，“你……你太讓我失望了，我們分手吧！”

說着，摔門離開！

顏道歌看着那哐當一聲關上的房門，無力的垂下了頭。

“為什麽會這樣？”他沒想要惹喬喬生氣的。

喬允一口氣跑到樓梯口。

生怕顏道歌追出來。

這不是她不體貼小奶狗，其實對長得好看的人喬允一向有耐心。

誰讓小奶狗自己非要說。

那她就順勢說了那麽兩句呗。

“老大你既然是順水推舟，那幹嘛跑啊，多說兩句，你看小奶狗被你說的都擡不起頭來了。”

“可憐的小帥哥。”小二頗是憐憫，它最看不慣這種好看的男孩子傷心模樣了。

喬允有些郁悶，“你以為我不想啊，就是沒詞了。”不知道說什麽了。

小一：“……人長得好看也得多讀書，今天回去咱們一起背《論語》吧。”

“不背行嗎？”從小到大，她就不怎麽擅長背書。

“長得那麽好看的小姑娘，當然要出口成章啊，要背的要背的。”

喬允：“……”別誇了，我背還不成嗎？

從醫院離開後，喬允也沒再去湖邊別墅看望妙空法師請教符箓的事情。

她去了趟顏道歌的學校。

把錄音交給了美術系的領導。

“這……”系主任有些茫然，這是什麽？

“主任您聽聽就知道了。”

系主任打開一聽，沒幾秒鐘手忙腳亂地關上了錄音。

“這……”

“貴校的鄧老師，為了讨好黃大師，以出國深造的名額要挾小顏同學，主任您覺得這是不是得處理一下啊？”

系主任傻眼了，他聽出了鄧老師的聲音，他喊了很多人的名字，那些都是系裏的一些學生，有些已經畢業很多年了。

“當然當然。”系主任緊緊抓住那U盤，“小顏是我們美術系最有天賦的學生，留學名額非他莫屬，我想假以時日，小顏定然能有所成就。”

小奶狗有點藝術家的通病，腦子裏天馬行空靈感驚人，但為人處世方面就特別的稚嫩。

被那個瞎包鄧老師威脅一通，哪怕是自己把錄音給了他，怕也是處理不好這件事。

送佛送到西，喬允為了徹底斷絕兩人之間的“情緣”，自然要給他确定這個留學名額。

“我也覺得，真是和主任英雄所見略同啊。”

系主任哈哈一笑，“是啊是啊。”

等到喬允離開，他都不知道這個忽然間來的女人到底是誰。

不過原本系裏定下的公費名額就是給顏道歌的，這女人用錄音做要挾，只是要自己一個保證而已，他答應就是了，反正也不會損失什麽。

只是……

“你是誰啊？”

回答系主任的是漸行漸遠的高跟鞋噠噠聲，喬允搞定這邊，離開了學校。

……

黃大師瘋了。

這一度成為藝術圈裏的本年度不解之難題。

而伴随着顏道歌狀告黃大師“剽竊創意”一案公之于衆，漸漸有人站出來，表示自己也被黃大師抄襲、剽竊過創意。

冰山露出一角後，那些曾經被黃大師擺平了的人，紛紛站出來控訴這個道貌岸然的大師。

韓勞最擅長經濟案件糾紛，但輿論戰也是其強項。

沒有去法庭，黃大師的家人找顏道歌庭外和解。

“賠償一百萬元，另外向你道歉，你覺得怎麽樣？”韓勞察覺出自己的當事人有些不怎麽上心，似乎最近都有些心神不寧。

“謝謝韓律師，我不要錢，只是道歉的話，能不能向喬允道歉？”他承諾過的，跟喬喬承諾過。

“不能，你是案件的當事人，喬小姐并不是，盡管她是你創意的來源，但現在姓黃的神志不清，道歉也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

重要的是，業內都知道黃大師的名不副實。

這人在圈子裏已經混不下去了。

“那好吧，謝謝韓律師，這段時間麻煩您了。”

韓勞看着神色間并不見得多高興的人，他覺得可笑。

“這些天，沒怎麽見到喬小姐。”

顏道歌愣了下，好一會兒才開口，“喬喬有些忙。”自從那天喬喬走了之後，就再也沒來醫院，後來他出院，給喬喬打電話，她也沒接。

她是真的生氣了，再也不想搭理自己了。

想到這，顏道歌就一陣心酸。

“哦，那你過兩天出國，喬小姐會去送行嗎？”

韓勞覺得自己還挺狠心的，他早就看穿了喬允再庸俗愛錢不過的本質，不會有半點同病相憐的同情心。

就是看熱鬧而已。

“我不知道。”顏道歌甚至都沒敢和喬允說這件事。

“應該說一句，畢竟喬小姐對你也挺上心的。”韓勞是純粹的使壞，他知道喬允對眼前的小男生厭惡了，在冷處理分手。

只是世事哪能都如她所願啊。

他撺掇顏道歌，就是想看喬允的笑話。

“有嗎？”顏道歌有些忐忑。

“當然，要不是喬小姐，我大概并不會代理顏先生你的案子。”韓勞笑得含蓄，“喬小姐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顏道歌被忽悠了，給喬允打電話。

依舊是沒人接。

他想了想，發了消息過去。

喬允對小奶狗的堅持很是無奈，不都說分手了嗎？

怎麽還這麽黏黏糊糊的？

看到消息，原本在沙發上慵懶地躺着看僵屍片的喬允彈坐起來。

她迅速地回了消息：【我到時候盡量去。】

小奶狗要出國了呢，國外那麽多金發碧眼的漂亮妹妹，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找到新的缪斯，她到時候也就成了舊人。

真好。

喬允覺得這非常之不錯。

臨別送行嘛，看情況去不去。

總不至于小奶狗還忽然間後悔不出國吧？

佛羅倫薩那可是他的夢想。

喬允思忖一二，覺得自己這回複很好。

不想小奶狗回的更快。

顏狗：【喬喬，你一定要來，我會一直等着你的。】

喬允：“……”你就不怕我不去錯過航班嗎？

……

喬允到底去了。

“小喬喬，我覺得你這像是分手炮呢。”

喬允：“……你好歹一大家閨秀，怎麽說話這麽粗俗？”

小二嬌嬌一笑，“哎呀入鄉随俗嘛，你以為大家閨秀當着很爽嗎？前半生活在那狹小的繡樓裏，嫁人後就侍奉公婆夫君主持中饋，哪有現在快活啊。”

喬允：雖然你說的都是事實，但是請含蓄點好嗎？

顏道歌看到了喬允。

或者說候機大廳這裏大部分人都被喬允所吸引——

寶藍色的禮服略有些長，被那纖細又柔軟的手提着。

行走間，是禮服上的碎鑽閃瞎了一幹人的眼睛。

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豐滿的胸，挺翹的臀，還有那美豔絕倫的面孔。

不知覺的讓人屏住呼吸，生怕呼吸稍重，把這誤落人間的精靈給吓走。

“是哪個女明星嗎？怎麽能這麽美？”

“這是在拍戲嗎？這女明星是誰，三分鐘內我要她所有的資料。”

“我怎麽看着像是求婚啊。該不會有盛大的求婚儀式吧？可沒看到玫瑰鋪滿地啊。”

……

顏道歌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的人，他知道喬喬很美。

單純的時候，像是不懂紅塵凡事的仙女，誤落人間。

而她同樣也能美豔動人，讓人目不轉睛。

“喬喬……”

喬允看着傻傻愣愣站在那裏的小男生，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啦，天下何處無芳草，等你成為大畫家，會有數不清的漂亮女孩追求你。到時候我都人老珠黃了，讓我漂漂亮亮的永遠活在你心中不好嗎？”

喬允才不會說，自己之所以盛裝送別，是因為過會兒要去參加童老先生的壽宴。

時間不太湊巧，再換禮服化妝來不及，所以……

“明明是你想穿漂亮衣服四處秀……”小一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事實真相的氣球。

喬允面不改色。

顏道歌看着沖自己笑的人，他輕聲一嘆，伸出雙臂抱住了喬允，“不過什麽時候，喬喬你在我心中，都是最美的。”

男孩子的唇印在她的額頭，不帶絲毫欲念的蜻蜓點水。

讓喬允微微錯愕，而顏道歌則是好不遲疑的離去。

沒再回頭看一眼。

男兒立志出鄉關，學不成名誓不還。

他不敢回頭，也不能回頭。

再見了喬喬，希望再見到你時，你能夠快快活活的。

“這不是喬允嗎？”

“就那個專門釣金龜婿的喬允？”

“可那個小男生看着也不像是很有錢的樣子，是個窮學生吧，大概嫌棄人家窮，跟人分手了。手段真高超，我看小男生還依依不舍呢。”

“誰讓人家長得好看呢？”

“長得好看有什麽用，早晚有……你擠眼幹什麽？這是機場，沒沙子。”

“機場沒沙子，但是有長舌婦啊。”喬允提着裙擺走了過來，她微微歪頭，看着那面色慌張的女人。

“長得好看就是有用啊，你看人家都在看我。哦，這會兒倒是有人在看你了。”喬允輕聲一笑，“那是因為大家都想知道我怎麽收拾你呢。”

說話間，她拿出手機來。

那人臉色一緊，“這可是法治社會，你別亂來。”

“想什麽呢？你以為我要找人來揍人？”其實喬允直視打開相機。

調整鏡頭，自拍了一張。

“唉，長得好真開心，拍照都不用p照呢，實在是太省事了。”

沖着那長舌婦笑了笑，喬允優雅地提着裙擺離開。

她為什麽要亂來？

是謝姐做的飯菜不好吃，還是自己新拿到手的禮服不漂亮？

又或者是送走了小奶狗不開心？

喬允覺得自己簡直不要太快樂，才不會跟一個只能嫉妒她的女人浪費唇舌呢。

小一很是欣慰，“老大，你終于長大了。”成熟了，不再是那個讓它擔心的毛躁丫頭了。

小二正沉浸在小奶狗離去的悲傷之中，沒說話。

喬允又是自拍了張，“是的呢，誰讓我長得這麽好看呢？”

她實在是太喜歡這張臉了，真想親一親呢。

小一：“……”它收回剛才那句話，來得及嗎？

……

童老先生的壽宴幾乎邀請了京市的一衆名流。

酒店外，豪車雲集，熱鬧非凡。

等在外面的記者們目不暇接，生怕錯過哪位重要人物。

“聽說喬允會來，真的假的？”

“就她，也配來？喬家早就不行了，現在就是個空殼子，段家就更別提了，聽說童老爺子都沒給這兩家下帖子。喬允憑什麽來，仗着自己胸大硬闖嗎？”

“我好像是看到喬允在微博上跟粉絲互動，說今晚來參加童老先生的生日宴會。”

“吹牛呢，粉絲又不能受邀出席，到時候喬允過來，随便拍個照，網上一傳，糊弄粉絲就行呗。”

“好像是這回事，咿，你還真別說，喬允真過來拍照了。”

京市的記者們，誰還不認識喬允的車啊？

看到那紅色的瑪莎拉蒂停下，一群記者們都盯着車門看。

從駕駛座上下來的……

喬允本人？

“我就說不行了吧，你見過哪個有錢的自己開車啊？”記者當即喊了聲，“喬小姐趕緊把車開走，別擋路啊。”

喬允往媒體那邊看了眼，又是往後一看，果然有車子駛了進來。

是一輛路虎。

喬允眼波流轉，輕笑了下。招了招手，立馬有酒店的工作人員過來。

“謝啦。”

酒店的人心髒砰砰的跳，“應該的。”

那記者一愣，這酒店工作人員業務不熟練吧。

怎麽還能幫喬允停車？

瑪莎拉蒂開走，那路虎也停了下來。

駕駛座的門打開，走出來的人身形高大，眉眼疏冷淡漠，卻是掩不住的矜貴。

喬允眨了眨眼，“靳總，好些時日不見，近來可好？”

記者：一定是在跟靳總套近乎，對付這種女人，靳總向來都不搭理的。

靳诤略略打量了一眼，覺得這禮服極為襯喬允，他上前兩步挽起了喬允的胳膊。

“承蒙惦念，一切都好。”

喬允面露遺憾，“那可真是太遺憾了，不過靳總要是有什麽朋友遇到不能解決的麻煩，也能宣傳宣傳我。”

靳诤微微側目，輕笑了下，“那喬小姐可是會給我提成？”

媒體區的記者們驚呆了。

卧槽這什麽情況，喬允竟然跟靳總談笑風生？

難道前段時間那個消息是真的，喬允欲擒故縱已經拿下了靳诤這個金龜婿？

不會吧不會吧。

記者們震驚不已，喬允也被靳诤的厚臉皮給驚着了！

就沒見過這麽有錢還這麽摳的總裁！

“好說好說。”她幾乎咬牙切齒。

這語氣取悅了靳诤，他唇角笑意越來越濃郁，那笑聲也沒能壓制住。

而早早候在酒店門口的管家見狀老懷甚慰。

看來老先生倒是沒看錯，靳诤少爺和喬小姐倒是頗為投緣，瞧瞧聊的多開心啊。

他上前一步，十足的英倫風範，“喬小姐，您終于來了，老先生可是等候您多時了。”

不遠處的記者：……

他們聽見了什麽？童老先生在等着喬允？

這是演戲對不對，不然就是他們集體做夢。

這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