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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因果》已在各大音樂網站上架,點擊率不錯,不過評價不一。首先從MV來看歌曲是和校園有關的,不過卻沒有一般校園風的那種青春感,反而在黑白色調的烘托下透着股頹廢和落寞。

當然也有說是非主流的。

拍攝時組合還沒出道,反響未知,所以六個人青澀的臉上不經意間都流露出期待的神情。第一個場景是操場,霍學川穿着簡單的體恤衫和運動褲在奔跑,然後坐在球門下傻笑,燦爛的笑容和黑白的色調并不違和,好像在倒放一段校園時光。

緊接着鏡頭切換到了教室,黑板上是密密麻麻的公式,每個人桌上都摞着書本和卷子。教室中央坐着一個安靜的少年,目光低垂顯得睫毛更長,他拿着圓珠筆在做題,姓名欄那裏寫着“方知謹”。

下一個地點是天臺,地上扔着書包和球鞋,元遠坐在臺子上,頭發亂糟糟的,還露着兩只赤`裸的腳,他扮演的大概是個叛逆少年。

圖書館的角落處,一個胖子靠着書櫃打瞌睡,手裏拿着厚厚的文學理論,腿邊還放着漢堡和汽水。然後是琴房,窗簾飄動很老套,謝經年在鋼琴前坐着,琴蓋卻合着,他閉眼清唱,鏡頭虛化一秒又清晰起來,霍學川出現在他身旁,為他彈琴伴奏。

最後一個場景是樹下的秋千,兩根鐵鏈挂着一個輪胎,歐拉坐在上面寫東西,時不時露出苦惱的表情,然後擡頭看向天空。鏡頭也轉到天空,再轉下時六個人全部出現了,運動少年霍學川,安靜好看的方知謹,叛逆稚氣的元遠,又胖又迷糊的邊梅雪,憂郁沉默的謝經年,還有沒什麽特色的歐拉。

“下一個六月,不知你我是否有結果。”

伴随着最後一句,MV播放完畢。鏡頭裏站在一起的六個人瞬間散開,緊繃的神經也終于得以放松下來。四五分鐘的時長拍攝了很久,每個人都被導演連吼帶罵,就霍學川好點兒。

歐拉重新跑向樹下玩秋千,剛把屁股坐進去就被人從後面抓住了鐵鏈,他回頭一看是元遠。元遠趿拉着球鞋,露着粉白的腳後跟,說:“我也想玩兒。”

“你知道下來一次多費勁麽?”歐拉還陷在輪胎裏,“要不你卡在我腿上,知道那個姿勢嗎?臉對臉的。”

元遠高興地點點頭,拽着鏈子就上,過程中把鞋都掉了。他臉對臉跨坐在歐拉腿上,兩個人呈平衡狀态坐在秋千上,穩如泰山,一動不動。

元遠懵了:“怎麽悠起來啊?”

“誰來幫幫我們啊。”歐拉朝那幾個人喊了一嗓子,都聽見了,不過只有方知謹有反應。方知謹笑着跑過來,看樣子是被他倆的樣兒給逗樂了。

“你倆抓好,我推了啊。”方知謹退後一步,使勁推他們悠起來。

鏡頭還在記錄着,這部分就是花絮了,秋千上吱哇亂叫的元遠和歐拉,秋千旁帶着薄汗的方知謹,比起MV中的表現,現在倒更像是校園的青春男孩兒。

邊梅雪得了空,開始吃道具,一口漢堡一口汽水。霍學川和謝經年在不遠處聊天,看手勢貌似在讨論彈鋼琴,時刻不忘自己是主唱。但是等鏡頭一轉,謝經年就沒反應了,人家都是單人單景,就他還跟別人同框,還是職能沖突的霍學川。

霍學川更沒反應,比劃彈琴的手也揣回了兜裏,其實謝經年怎麽想的他清楚,不止謝經年,那幾個肯定也有想法,憑什麽就他鏡頭多。

不過他不在乎,多了就多了,反正自己爽了。

他們的互動實在不夠,都湊不成一集花絮,總不能最後只剩下被導演罵和補妝,于是又做作地拍了點兒,打打鬧鬧開開玩笑什麽的。

“啪”的一聲電視被關了,沙發上的幾個人同時回頭,看是經紀人所以也不敢鬧意見。抖哥拿着本子,說:“拍得那麽生硬看得還挺上勁,回頭再看吧,反正你們人手一份視頻,我現在說一下後天錄節目的安排。”

元遠眼睛一亮:“這是咱們第一個綜藝吧!那确實比看電視重要!”

“拉倒,就你白眼翻得歡,當我沒看見啊。”抖哥沒給好臉色,呲兒完把本子一抖摟,開始一條一條交代。

“錄的話三四個小時頂頭了,播出也就不到二十分鐘,這回本來是公司新劇播出前約得專場,現在順便帶你們一下。對了,小謝給唱了片尾曲,這兩天多練練,到時候別怯場。”本來說到這兒就完了,誰知道抖哥又補充了一句,“其他人也別放松,開場要唱出道曲,場子小聽得清楚,都得開麥。”

衆人忙點頭,等抖哥一走,邊梅雪說:“一直都開麥啊,強調個什麽勁兒。”

元遠和歐拉相視一笑,看熱鬧心情好。誰不開麥誰清楚,抖哥那麽說是給當事人留面子,傻胖子壞心眼兒一個,還故意捅破。

窩在沙發角落處的方知謹始終安靜,一聲不吭,聽着別人臊白他,又聽着謝經年收拾東西出門。這就是差距,人家都能唱片尾曲了,他還開不了麥。跳舞好真沒多大優勢,畢竟他們是偶像歌手。

過了會兒那仨人也走了,說是去逛街,逛屁街,能一下玩兒到半夜。方知謹扭頭看了一圈兒,客廳就剩他自己,他又打開電視看,還跟着瞎高興。

突然房間裏傳來一聲吼:“給我小點兒聲!”

這才想起來霍學川還在,方知謹關了電視起身,他走到門口後敲了兩下,然後推開條縫進去。霍學川躺在床上抱着被子,還帶着巧虎的眼罩,沒穿衣服的上身肌肉分明,跟拍封面似的。

方知謹問:“大白天你就睡啊?”

“對,把門關上,謝謝。”霍學川又把被子摟得緊了些。方知謹覺得好玩兒,沒動,反而說:“隊長,你能幫我指導指導嗎?我得争取開麥。”

霍學川說:“算了吧,這比讓謝經年不裝逼還難。”

方知謹心下明了,這位同為主唱有小情緒了,于是他拖長聲音“噢”了一句,說:“那我找年哥幫忙吧,畢竟他唱功還最好呢。”

霍學川不耐地揮揮手:“趕緊的吧,一會兒趕不上二路汽車了。”

公寓裏完全安靜下來,霍學川卻睡不着了,他摘了眼罩看着天花板發呆,覺得沒意思,幹脆套了件帽衫開始玩游戲。

大概過了三四個鐘頭,反正都半下午了,客廳有動靜,是謝經年回來了。謝經年直接奔到餐廳找水喝,喝完又倒了一大杯回房間。

霍學川沒擡眼,說:“挺快啊。”

“別提了,煩死我了。”謝經年躺床上裝死,“方知謹不是挺懂事兒麽,知道我這趕時間練歌還湊上來,笑得傻白甜一樣讓幫忙,開口一唱又變小妖精了。”

霍學川聽得直樂:“你可別糟蹋小妖精了,他那是跟哮喘病似的。怎麽樣?你給他指導了?”

謝經年說:“沒那個國際時間,我這不回來了麽,歇會兒吃個飯,我晚上再去。”

“真不樂于助人。”霍學川停下,表情像在思考什麽,随後搖搖頭繼續玩兒。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動作着,眼睛也盯着屏幕,腦子卻有點兒亂。

被臊白一通也無話可說,求自己幫忙又被拒絕,跑去公司用功吧,還被隊友敷衍着推開。整天善良溫柔的方知謹,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麽表情。

“你撒什麽癔症呢,都沒血了。”

霍學川回了神,然後下線了,他看看表已經将近五點,關了機換衣服,沒理謝經年問他去哪,戴上棒球帽就出了門。

公司裏只有一層屬于他們,練舞室和錄音室也都擠在這一層,平米數甚至趕不上休閑室的三分之一。錄音室沒人,倒是扔着件外套,是方知謹的。

走到盡頭的練舞室門口,裏面有腳步聲和音樂聲,推門就見方知謹在鏡子前練舞,下巴颏上還挂着小汗珠。

“你怎麽來了?”方知謹看見了他,便停下動作。

霍學川走進去把音樂關了,答非所問:“按說肺活量應該可以啊,怎麽唱個歌跟讓人掐了你尾巴似的。”

方知謹有些臉紅,跳舞熱得,“你幫助幫助我,別讓人掐我了。”

他倆回到了錄音室,霍學川放《六月因果》讓方知謹先聽,等熱氣散了靜了心再開始練。方知謹喝了半杯水,嘴唇濕潤,眼眸清亮,時不時地看霍學川一眼,還悄悄的。

霍學川被看得不自在,問:“你有事兒?”

“也沒什麽事兒。”方知謹笑眯眯的,說話輕聲細語的,“你是特地過來陪我練的嗎?年哥沒搭理我,我也不好意思再煩他,但是我自己練又不知道怎麽改進,就去跳舞了。”

“話真多。”霍學川語氣軟了點兒,“練練發音。”

方知謹察覺出了霍學川的态度變化,趁着對方好說話便開了口:“隊長,後天錄節目,能不能也幫幫我。”

“錄節目有什麽可幫的。”

“有啊……”方知謹還挺不好意思,“比如做游戲或者互動什麽的,你能不能選我啊,我想和你一組。”

霍學川看了他一眼,答應道:“行。”

歐拉和元遠顯然已經抱團了,謝經年和霍學川都是主唱,也總湊在一起,只剩下邊梅雪,邊梅雪幽默會來事兒,能一枝獨秀,算來算去就落下他自己。

方知謹抿着嘴卻眼含笑意:“謝謝你,學川。”

要不是性別不對,還以為他在使美人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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