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就是手指

走進辦公室，張肅绡想着給邱雨打了個電話，“喂，大魚，你那裏怎麽樣了？”

邱雨語調道是一如既往的平靜，“還在排查，監控太多，時間範圍也大，需要一點時間。”

張肅绡點了點頭，說道“沒關系，你那邊是最重要的，能找到突破就解決了，慢慢來細致點，不急。”

挂了電話，卻又打來一個電話，陌生裏有點熟悉的，“喂？”

顧川的聲音從那邊傳了過來，“有什麽新的線索沒有？”

張肅绡這才知道是誰，“沒有，大學裏情況複雜，很難查。”

顧川把手裏的資料放回桌上，然後用認真的語氣和張肅绡說着，“東西我看了，如果李文德從斷掉手指的時候已經死亡，那麽兇手有很多時間來處理他的東西，不會急急忙忙去燃燒他的衣物，暴露的風險，被人目擊的風險都很大，不可能沒有目擊者，你報告上說是保安發現的，那麽一個人鬼鬼祟祟燒衣服更加明顯。還有，這三節手指來自于兩個人，一個還經過正規的醫學防腐處理，那麽這個人一定具有相關的醫學方面的素養，并且具備一定的空間和時間，還有原材料來做這些事情。再加上從流浪狗排洩物找出來的李文德的DNA，那這個人能仔細處理這麽多東西，不會讓人體的器髒意外單獨的出現，那這一定是他意願下的行為，所以這個人一定對李文德有很強的感情，或者是愛，或者是恨，那他們一定接觸過，互相認識才能躲過那麽多視線把人處理了，一定也會留下證據，還有目前只出現了三根手指和一點人體器髒，那身體的其他軀幹，要麽是以某種方式保存着，還會做相關的處理，要麽已經被掩埋或抛棄，做了銷毀處理，但是從案件來分析，應該是前者幾率偏大。”

張肅绡認真的聽了，只是顧川就沒繼續說下去了，忍不住問答“然後呢？”重要的怎麽做就沒了。

顧川卻淡淡的說，“你給的資料就能看出這些，我建議你最好盡快帶上一隊人去搜搜他們學校能處理屍體并且不引起注意藏屍的地方。我估計那人應該在想辦法轉移了。”

張肅绡為難了，“你以為這麽好搜查的！這是大學，要考慮影響的，不然我早就帶人去了。”

顧川說道，“那我就沒辦法了。”

挂了電話，張肅绡卻一下子思路暢通，條條順的。上樓找了餘柳，“餘姐，昨天送來的燃燒灰燼還有吧，你給檢驗檢驗，看有沒有東西。”

餘柳點了點頭。

張肅绡下了樓，薇薇正在打電話，給了她個不滿意的眼神，就回辦公室了，薇薇把家裏的電話挂了，然後趕緊工作。

然後打了個電話給邱雨，“大魚，有可能那些衣物不是人為點燃的，我讓餘姐在查，還記得那次貿易中心的縱火案嗎？就是有人用煙和引線還有汽油簡單弄出來的，所以在時間點沒有看到縱火人。”

邱雨恍然大悟，心情也随之冷淡了幾分。“那接下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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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肅绡對他說也像是說服自己，“沒關系，只要他做了就一定能留下破綻，我有預感兇手一定留下了什麽大的東西是我們沒有發現的。”

關了電話，才發現時間又過了三個小時了，也不用那邊打電話了，張肅绡打了兩個飯給顧川送了過去。

也沒等張肅绡敲門，聽見那小警車的剎車聲顧川就知道人來了，主動的把門打開了。

張肅绡看着他倚在門口，挺驚訝，“嘿！還挺主動的。”

說着把兩盒飯放到桌上，顧川有些嫌棄的說，“你就不能分開點放，拿了什麽都放那裏，髒不髒！”鑰匙也放那裏，衣服也擱那裏，還沒多少偏差，就這麽張大桌子，還能沒地方放東西？

張肅绡聽見了也沒有移動，“又不是沒擦，再說你吃幹淨點別掉在桌子上不就好了。”說着自己拿出飯菜吃着。

顧川九點才吃的，現在還真是不餓，就和張肅绡繼續說着，“我剛才看了看那個李有為寫的報告，這個人挺特別的。”

張肅绡擡頭看着他，好笑的問道“怎麽個特別的？”

顧川說道“一根筋，只認自己的理，但是呢，也算是個人才。”

張肅绡有些意外，“這麽高的評價！”

顧川說道，“我順着他的思路想了想，你想啊，流浪狗在大學能餓着嗎？就是翻垃圾堆都不用愁吧！還有，誰家流浪狗一群一群出現的，不都是形單影只的，但是檢測出來的情況确是三四只狗都有，那兇手一定和流浪狗有什麽接觸。”

這話到是讓張肅绡警覺了，“你的意思是，狗和兇手有一定的關系？”

顧川點了點頭，“至少每天喂喂東西熟悉了，需要的時候才能聚攏來吧！你去公園喂喂就知道了，喂個幾次，大老遠看見你了也會自覺的聚成一團等你。”

張肅绡點了點頭，也不顧沒吃完的飯，給李有為打了電話，“喂，有為你去查查學校有什麽動物保護協會，會不會定期舉行什麽喂養流浪動物的活動。還有，查查和這群流浪狗走的近的人，有沒有和李文德有關系的。”

李有為雖然有些疑惑，但關了電話，就趕緊行動了。

張肅绡趕緊扒了幾口飯，總算是又找到了一個突破點。然後看着顧川站在那裏，就催促着他“趕緊吃飯，你這裏可沒微波爐也沒有鍋碗瓢盆，冷了就請你吃冷飯。”

顧川隔遠些坐着，揭開蓋子，看了一眼，頓時食欲減半。

張肅绡看着他那樣子，就知道他心裏想了些什麽，趕緊說道“別挑了，就這個點沒地方讓你講究，我說你天天閑着就不能自己學着做做飯，也不用擔心不幹淨啊！”

顧川沒搭理他，想着要是不吃就沒吃的了，也就做罷了，忍受着吃了幾口，味道倒也不差，張肅绡注意到他臉上的嫌棄沒那麽明顯了，就得意的說道，“味道還行吧！就說了警局食堂還可以的，幹淨衛生，我從小吃到現在。”

顧川繼續不說話，斯斯文文的吃着，張肅绡看着他提議道，“不然，你等會和我一起去學校裏，晚上一起去吃飯，也省事，真的，一天三次給你送的，太費勁了，太麻煩了！”

顧川搖了搖頭，否絕說，“那不行，我在躲人。”

張肅绡看着他，“還真惹上事了？那倆耳墜？”

顧川沒說話。

張肅绡當他這是默認的反應，接着說道，“你天天和一幫子警察在一起，誰敢找你麻煩，去吧！正好把這案子熟悉熟悉。”

顧川看着張肅绡問道，“你還沒娶老婆吧？”

張肅绡搖了搖頭，很奇怪，這怎麽又扯自己的私事上了。

顧川看着他茫然的樣子說道，“也沒女朋友，打光棍吧！這麽沒耐心。”

張肅绡反打量着他，“這和我沒關系，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太能折騰了，我要是像你這樣，早幾百年就夭折了。”扒了最後一口飯，把飯盒裝進口袋裏扔到牆邊，然後站起身來，“說好了啊，趕緊吃飯。”

張肅绡到洗漱間洗了個手，擦了擦嘴巴，瞥見一浴缸的衣服還泡着，就伸出頭來，“怎麽浴缸裏的衣服還沒洗掉，你這一整天的幹嘛去了！”

顧川說“放着吧！到時候扔了。”

張肅绡看着顧川問，“你一個人住，沒有洗衣機還不會洗衣服！那你之前的衣服是怎麽洗的？”

顧川看了一眼張肅绡，“有你事沒！”

張肅绡有點不舒服了，“我是欠你的吧，給你端茶送水的，你還這麽個态度！”

顧川看着張肅绡語氣軟了點，“之前都給那個阿婆洗。”

張肅绡看着這衣服，認命的蹲着搓了搓，洗衣粉還是他在的時候買好的。

顧川聽見水聲，走過去看了一眼，見他賣命的搓着，也沒出聲阻止，張肅绡瞪着他一眼，“趕緊買一臺洗衣機，我是看着不洗就要臭了！不然才沒空搭理你。”

顧川看着他問答，“你還會洗衣服，真是大開眼界。”

張肅绡說，“警校出來的人，什麽不會。”

顧川看他那得瑟樣，沒有出聲，倚着門吃着飯。

張肅绡看着他想起了個問題，“哦對了，你究竟叫什麽名字，別拿李毅蒙我啊！這點事還不說實話。”

顧川被張肅绡盯着眼睛看，好半晌才說道“顧川。”

張肅绡念了幾聲，“顧川，哪個川？”

顧川說“山川的川。”

張肅绡點了點頭，稱贊道“這才像你的名字嘛！還李毅。”

顧川塞了一半就吃不下去了，畢竟這是張肅绡按自己的分量打的，顧川雖然身手和張肅绡不相上下，但是身體比他去了三分之一，食量自然也比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