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就是手指

張肅绡很有效率的開了會，然後帶着大樹和邱雨下了樓。

大樹見他直奔一臺黑車，有點奇怪，見他無比自然的坐了進去更加奇怪，拉開車門看見裏面還睡着個人就更加奇怪了。

張肅绡看了眼後邊，剩下的空間兩男人還是擠了，就拍了拍顧川，“坐起來點，嘿，醒醒！又睡死了。”

顧川再一次被吵醒了，他撐着坐了起來，站在車邊的兩人才看了清楚人。“你能不鬧我嗎！”

張肅绡拍了拍他，“行行行，你把椅子拉起來。”

顧川擦了擦眼睛，看見車邊的兩人伸手把座椅拉了起來。一行人坐好，張肅绡把車子開了出去，看了眼困意滿滿的顧川，“你就這樣在車裏睡着了，也不怕感冒了。”

顧川瞥了他一眼，礙于有別人在，說話也有些不自在。

張肅绡調了調空調，“開空調了，睡吧，能睡一個小時呢！”

顧川動了動，然後頭偏着窗戶睡着了。

大樹和大魚在後面看着兩人交談，見他們沒說話了，就開口問道，“頭，你這朋友的車還沒還回去？”

張肅绡看了眼大樹好奇的眼神，示意着坐在副駕駛的顧川，聲音放低了說，“就是他的。”

大樹看向顧川的眼神更加疑惑了，頭認識的人還真不一般。開始看見這車也被驚到了。

見顧川睡着，一行人都沒有說話。

倒是顧川動了動，睜開了眼睛，張肅绡注意到他的動靜，“怎麽又不睡了？”

顧川看了看四周，車子開到郊區了，四周只有樹，沒有人，更沒有便利店，這認知讓顧川更口渴了，“我要喝水了。”

張肅绡說道“你打開前邊的箱子，裏面放了幾瓶。”說着看向了大樹和大魚，“你們要不要？”顧川也沒等他們回答，扔了兩瓶到後邊，自己擰開了一瓶，“你什麽時候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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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肅绡想了想，“有次買水沒帶回去，就放車裏了。”

顧川趕緊找了找生産日期。

張肅绡看他那樣子，“放心吧，沒過期！”

顧川見時間确實是沒問題，就有灌了兩口。張肅绡聽見這聲音倒是聽渴了，“嘿嘿，給我也來兩口。”

顧川翻了翻箱子，“沒了。”

張肅绡看了下确實沒有了，“你手裏不是還剩了點。”

顧川看了他一眼，“你惡不惡心？”

張肅绡說“夠了啊你，我沒嫌棄你就是好的。快點。”

顧川把瓶子遞了過去，張肅绡拿過來幾下哐當入口，顧川把瓶子扔到小簍子裏。

張肅绡埋怨道，“早上沒來得及買粥，匆匆忙忙幾個包子差點沒噎死我。”

顧川笑了兩聲沒有說話。

大樹卻接着說道，“今天的粥太生了，不好喝。”

張肅绡有些疑惑，“什麽叫太生了？”

大魚解釋說，“都是一顆顆有嚼勁的飯。”

張肅绡笑了幾聲，“那敢情好啊，飽肚子。”

顧川沒說話，埋着頭又要睡覺。

大樹看着張肅绡的背影，問道“頭，你說這李文德莫名其妙的去A縣幹嘛？就為了蹭順風車？”

大魚卻說道，“像他那樣子大學生都是受不了苦的，放棄舒服的火車，從A縣做中巴車回他老家，有點不符合邏輯。”

張肅绡點了點頭，“是啊，哪裏都不符合邏輯啊。”

邱雨點了點頭，問道“頭，我怎麽覺得答案要出來了，可是迷霧還是一團團的。”

張肅绡聽他這麽說，笑了笑，“不都是這樣，先煩着吧，事情都理順了，就舒心了。”

張肅绡把車停在縣公安局，來之前已經打好了招呼，張肅绡一行人直接進到了辦事廳。

已經有人在等他們了，“你們好，你們好。”

張肅绡伸出手和他交握了一下，然後直接表明目的，“昨天應該已經交流過了，我們需要縣裏的配合。”

負責人忙的點了點頭，“有需要你直接說，都是同行，為你們服務是應該的。”

張肅绡朝他笑了笑，然後和邱雨點了個頭，“查道路監控，先找出李文德的蹤跡，大樹你去查有沒有李文德的賓館酒店住宿記錄。”

張肅绡正說着，又進來了一行人，是張肅绡點的人，做事情總要自己的人才放心，“你們去查查穆婷婷的家裏情況。”

縣級的公安廳十分的簡陋，但是該有的東西都是一應俱全，張肅绡和負責人坐在沙發上，張肅绡瞥了一眼窗外的車子，剛才下車時，顧川死活不下來，閉着眼睛坐在那裏就是不搭理，張肅绡就讓他去了。

收回了眼神，張肅绡認真的詢問起來，“最近有沒有接收到很奇怪的案子？”

負責人搖了搖頭，“昨天溝通了之後，我們隊長就開了會，但是沒找到什麽符合的。”

張肅绡想了想，無意間看見了牆上挂着的縣區地圖，就站起身來，“進縣城的路有哪些口子？”

負責人起身給他點了點，“地方小，就這幾條路，這一條是公路，這一條是難走點的盤山路，還有一條就是你昨天提到的655走的那條路。”

張肅绡看了看幾個差挺遠的道路，問道，“都能從金安過來？”

負責人笑了笑，“路都是四通八達的，直着不行繞着來呗。”

張肅绡看了看對負責人說，“我開車去看看，路上有沒有什麽線索。”

負責人趕緊建議道，“我派幾個人跟你去吧？”

張肅绡想到車上的顧川，還是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就轉轉，有事給你電話。”

就是大樹和大魚，顧川那樣子就是不自在了，想到一上午他那沒好脾氣的樣子，還是不帶人的好。

上了車，顧川也沒睡着，就在那裏玩手機，游戲聲音一陣陣的，張肅绡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玩的還挺開心的啊！”

顧川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去哪？”

張肅绡發動車子，“去路上看看。”

顧川低下頭繼續玩手機。

張肅绡看了他幾眼，忍不住說道，“你怎麽還有不愛搭理人的毛病！”

顧川瞪了他一眼，“我沒搭理你？”

張肅绡說，“不是，我同事坐後邊，你怎麽不和他們說說話，當成陌生人似的，多冷漠。”

顧川反問道，“難道不是陌生人？”

張肅绡有些啞口，“這不是已經見過好幾面了。”

顧川“哼”了一聲，沒說話。

張肅绡更來情緒了，“哼什麽，我發現你這人一身毛病，還不改！”

顧川把手機收了起來，正臉看着張肅绡“你夠了沒？念念念，我就這脾氣受不了滾蛋！”

顧川一嚴肅，張肅绡倒是笑了，伸手輕拍了幾下，“嘿，你看你又上火了，我這不是為你好，多交點朋友多好，也熱鬧。”

顧川看着張肅绡的笑臉，心裏大大的念了幾聲“沒臉沒皮。”嘴上說道，“我樂意，我願意。”

張肅绡聽見他那孩子似的話語，更是樂了，伸手揉了揉他的頭，“行行行，你樂意。”

顧川把他的手拉了下來，然後狠狠地給了一巴掌，想徹底改了他這動不動摸人的怪毛病。

張肅绡皮厚結實，也沒覺得多疼，這輕松的氣氛，倒是讓人很自在。

開出石牌口，張肅绡就沒繼續和顧川打鬧了，“你把窗戶放下來，看看路邊有沒有什麽線索。”

顧川沒動，張肅绡搖了搖他，“和你說話呢，聽見沒！”

顧川看着他說，“不要，你沒看見這一地的土。”

張肅绡無奈的看着他，只得把車速拉到最低，然後自力更生，這路挺窄平行的話就能過一輛小車加上一輛摩的，都不是水泥地，是實實在在的泥巴路，不過挺平整的。周邊是河溝，再是農田。綿延開外。張肅绡說着，“這地方要是走過一個穿着新潮的大學生一定有人會注意到的。”

顧川随意的“嗯”了一聲。

張肅绡慢慢往前晃悠倒是有不少臨路的房子，不過都關着門，顯然下地去了，好不容易找了一戶門口有人的，張肅绡趕緊下了車，當然顧川不用問也是就知道的。

顧川看着和一大爺聊得挺開心的張肅绡，打量着車前的路邊，樹長的都挺好，但也沒遮住那些白色裏泛黃的樓房。

突然他眼前一亮，看了眼笑的歡實的張肅绡，他把駕駛座位往後拉了拉，也沒下車，直接跳了過去，然後發動車子開了出去。

張肅绡聽見汽車聲音好奇的看了看，就看見那輛大衆嗖的一下就開了出去，揚起一陣灰塵。

張肅绡眉頭一皺，“嘿！這家夥！”

大爺還挺迷糊，“這車怎麽自己動了？”

張肅绡趕緊說道，“大爺，謝了啊，我先走了！”說着跑了出去，就看見視線前邊一黑點，張肅绡穿着皮鞋，追到了的時候，就看見顧川把車停在一小賣部的門口，張肅绡跑這點距離是沒有一點問題的，只是鞋不對，褲子不對，時間也不對。額頭上更是一層汗，這樣子讓人看起來還真對不上他那體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