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就是謀殺

跟着的人也二話不說往水裏一跳，有眼力見的人趕緊拉開張肅绡，“隊長，隊長，讓他們去幹吧。”張肅绡掙脫開他要往水下的時候，突然身邊丢進一個石頭，激起不小的水花，張肅绡就這一愣神，又發現河邊的血跡，他猛的看了過去，血跡不是從別的地方蔓延開來的，而是從山上某處，張肅绡猛地游了過去。

腳踏在了沙石的河底的時候，幾步跑到了岸邊，血跡自成一線，張肅绡急忙搜索過去，山不陡但也不平，張肅绡在水裏耗盡了力氣，此時渾身酸軟着，還心慌的厲害。

幸而，沒爬幾步就看見了一只拿着石頭往下扔的手，張肅绡幾步往上一蹬，抓住了那只手，握住還沒來得及扔下去的石頭。一把把人抱進懷裏。

顧川已經疼得麻木了，手上的力氣也只來得及按住傷口，有氣無力的說道，“你眼瞎啊！剛才就是從我旁邊跳下去的！”顧川本來還昏迷了，人事無知的，猛地就聽見好大一聲落水聲，等緩了過來就眯着眼睛看見張肅绡從自己不遠處跳了下去，張肅绡這一動靜倒是把他弄醒了，疼是不覺得了，倒是聽見底下一堆的聲音，尤其是“隊長，隊長”的。

顧川沒聽見張肅绡回答，但是感覺到了耳朵邊的水跡，再一摸張肅绡渾身濕透了，身上發寒，顧川被抱着也挺冷的。

他掐了掐張肅绡，“起來，我渾身難受。”

張肅绡聽見顧川說難受終于是回了神，然後趕緊問道，“哪裏難受？是不是撞到了哪裏？”

顧川倒在他懷裏，有氣無力的說道，“被那瘋子紮了一刀，還有從車裏跳出來沒想到跳到了這裏，傷了膝蓋還是腿。”

張肅绡擡頭看了眼，距離路上沒有多遠，就氣息不穩的說道，“我的車子在上面，來，我先把你背上去。小心點。”

顧川動彈不得，張肅绡小心地把他扶到背上，然後一腳深一腳淺的爬了上去，交警也到了，所以到一半就有人幫着拉了張肅绡上去。“他受了傷，我要馬上去醫院。”

話沒說完，就看見救護車呼嘯而來，還有齊樹雲。

張肅绡趕緊把顧川放到急救車上，看着醫生護士趕緊給顧川檢查，顧川看着張肅绡的張望，朝他揚了揚手，眼睛也很清明。

張肅绡抓着他血跡斑斑的手，說道，“我和大樹交代一下就過來，好好的。”說完捏了捏他的手，然後拉開救護車門，走了下去。

齊樹雲站在一邊焦急的看着，見張肅绡下了車，趕緊走了過去，就看見張肅绡踉跄着差點沒站穩，還是一把抓住車門才沒摔倒在地。

“頭，你還好吧！”

張肅绡緊張的看了一眼車內，然後把門關上，朝齊樹雲搖了搖頭，幾步走了過去，“我沒事，顧川也沒有事，挾持顧川的人可能在車裏，随着車子掉進河裏了，可能兇多吉少，我留下來處理這邊的事情，你跟着顧川去醫院，打點好事情，我就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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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樹雲有些疑惑，但張肅绡已經走了回去。

張肅绡拉開車門，護士正在給顧川膝蓋處理，腰腹處已經綁了幾層繃帶。但是顧川卻已經昏迷過去，張肅绡看着一邊的醫生緊張的問道，“他怎麽了！”

醫生趕緊解釋道，“他失血過多出現了休克，現在正給他緊急輸血，處理傷口，但由于傷者受過重擊，需要回醫院進行詳細的檢查。”

張肅绡心裏咯噔一下，朝一邊的齊樹雲說道，“你在這邊看着，我跟着救護車走。”

說着把車門一拉，回頭看了一眼，當地的交警也都到了，張肅绡擦了擦臉上的水漬，看着昏迷的顧川，果然這就是他的命門。

醫生見基本處理已經做了，趕緊讓司機開車。

張肅绡讓開了位置，讓護士好處理顧川的傷口，醫生見他一臉肅然，騰出功夫安慰他道，“放心，傷者生命跡象很正常，幾處傷口也沒有很嚴重，應該不會有什麽大事。”

張肅绡後知後覺的點了點頭，又抹了一把臉，然後看見護士小心地剪開顧川的衣服。除去撞傷和擦傷，還有熟悉的青紫，張肅绡眼前一黑，有些暈眩，雙手按着額頭，這暈眩感才好了一點。

半路，齊樹雲來了電話，“頭，人和汽車都打撈起來了，人已經沒了生命特征，在車子裏找到了一把匕首，疑似殺害錢強的兇器，男人身上除了一些現金還有鑰匙，沒有別的能顯示身份的東西。”

張肅绡冷靜着說道，“盡快把東西和屍體都運回去，讓餘姐做屍檢，讓張偉來認屍體，盡快核實這個人的身份。”

齊樹雲挂了電話，按着張肅绡的指示，趕緊行動。

到了醫院，顧川被推下了救護車，然後被早等候的醫生護士接了過去，然後進了手術室。

張肅绡則被指引着去辦了住院手續，等弄好一切，顧川還沒有出來，即便是知道沒有大事，張肅绡也是坐立難安，忍不住的去關注事件，翹首等着顯示手術中的紅燈跳轉，這種沒有讀秒的紅燈太讓人煎熬了。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燈才熄滅，張肅绡熬着難受，于是給張叔去了電話，交代了事情的經過，安排了一些工作，電話沒斷就注意到動靜，趕緊挂了然後，等着。

不出一會兒，顧川就被人推了出來，張肅绡正要湊過去，就被一邊的醫生攔住，“病人沒有大礙，現在先讓護士送他去安排的病房，我來和你說一下病人目前的情況。”

張肅绡雖然焦急，但也強忍着按捺下來，等着醫生說話。

“病人頭部收到過多次撞擊，中度的腦震蕩，腰部被兇器紮了一刀，再加上沒有及時處理，失血有點多，傷口有炎症，所以病人會出現高燒不退等一些症狀，還有病人膝蓋踝關節收到了撞擊，腳踝關節骨折了，已經正骨了，等會就會過去打石膏，膝關節有淤血，有一定程度的錯位，情況并不嚴重，但具體還要等病人醒後才能作出判斷。”

張肅绡忙的點了點頭，然後追着護士跑了過去。

問了幾遍才找到房間，不是重症監護室卻也不是普通病房，但是張肅绡看着顧川旁邊好幾個病床，皺了皺眉，喊住一個護士，說道，“這裏不行，你安排一個好一點的房間吧。”

護士眨了眨眼睛，“要安排進Vip監護嗎？”

張肅绡不太明白，就說道，“行吧，不要和其他病人共用就行了。環境好點的。”

護士點了點頭，趕緊去安排了，然後推着病床又換了個樓層，張肅绡看着總算滿意了。

張肅绡站在一邊，直挺挺的看醫生給顧川做記錄，“您注意一下心跳和血壓，現在體溫是37.8℃，可能會有一定的升高，這是正常的，我就在隔壁，有事情你喊一聲我就能聽見。”

張肅绡點了點頭，醫生和一邊的小護士交代好，就走了出去。小護士推過來一個車子，“這是兩套病號服，還有一些要用的東西，先給您，我等會就教您怎麽使用。”

張肅绡接了過來，分着放好。

在小護士的指導下，給顧川換了衣服，發現他身上的血跡後，又去打了點水好好的給顧川擦幹淨。注意到他不正常的體溫，有些不放心的叫來護士又量了一邊，又升了0.2℃。

張肅绡看着顧川燒紅的臉頰，有些出神。當車子墜落的一瞬間，張肅绡感覺心髒都跳不動了，那種感覺窮極一生怕也不會再出現第二次了，他看着顧川，如果不是要連接一些儀器，真想把他揉進懷裏，真是沒有失去過就不會知道什麽叫失去。

臨近午時，醫生護士一起來了一趟，仔仔細細的給顧川做了檢查，确認病人病情穩定以後，和張肅绡解釋一番就走了。

張肅绡坐近，小心地握緊顧川的手，挺熱的。幾瓶點滴打下去，體溫倒沒有繼續上升了。

張肅绡避開他臉上的擦傷，小心的摸了摸他的額頭，額頭溫度還是依舊，不放心的拿了個濕毛巾敷在他的額頭上，只是還沒放穩，安睡的人就動了動，毛巾掉到一邊，張肅绡欣喜的把毛巾扔到一邊，然後急忙問道，“醒了？”

顧川按了按眩暈的額頭，搖了搖非但沒有清明反而更難受了。

張肅绡看着顧川皺起的眉頭，趕緊雙手扶住他的頭，讓他不再亂動，輕聲說道，“別動，躺着就好。”

顧川聽出了張肅绡的聲音，放松的躺回床上，然後看了過來。“在醫院？”

張肅绡點了點頭，把毛巾繼續敷在他的額頭，“你頭部受到了撞擊，有中度的腦震蕩，不要亂動。”

顧川眨了眨眼睛，問道“那個男人怎麽樣了？”

“死了，卡在了車子裏沒弄出來，車子就掉進了河裏。”

顧川嘆了口氣，按住頭上的毛巾，慢慢說道，“我還有事情要問他的。”

張肅绡坐在一邊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