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就是謀殺

顧川沒得到回應，疑惑的看了過來，就只見張肅绡凝神盯着自己，一眨不眨的，盯着顧川有些發毛。

張肅绡有些失神，在顧川的打量下才回了神，然後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了別處。顧川看着張肅绡，把他這一系列的反應看在眼裏，有些遲疑的伸出手。

張肅绡疑惑的看着他的手，見他朝着自己的臉上伸過來，主動的湊近了上半身。顧川輕易的摸到了張肅绡的臉，沒刮胡子有點紮人，但顧川毫不在意的掐了上去。

張肅绡心裏一松，笑着伸手蓋住了顧川的手，把他的手抓緊手心裏，用力地握着。

顧川垂下了眼睫，看着被子。

靜默着，但是被握着的手，以及傳來的力氣，溫情脈脈。

半晌，顧川說了句，“有吃的沒，我餓了。”

張肅绡趕緊說道，“這邊醫院應該有，我去給你買點粥，還有想吃的沒有？”

顧川疑惑的看向他，“醫院的東西幹淨嗎？”

張肅绡寬慰他說道，“放心，給病人的吃的不敢亂來的。”

顧川放心了點，看着張肅绡又說道，“等會，你先把自己收拾了再回來，一身的怪味。”

張肅绡這才想起自己渾身濕着，這麽穿着也還忘了，點了點頭就走出去了，又和護士交代了一番才離開。

匆匆去周邊街道買了一身衣服，然後從食堂買了一些吃的，急忙回去了。打開門，顧川也伸長腦袋看着門口。

張肅绡把手裏的東西放到桌上，顧川催促着說道，“等會弄那些，你先過來。”

張肅绡聽見顧川急切的呼喚，趕緊走了過去，“怎麽了？”

顧川有些難以啓齒的說，“那護士不讓我下床，你趕緊扶我起來，我要上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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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肅绡看着顧川，為難的說道，“你現在最好還是靜養，委屈一點，在床上解決。”

顧川青了臉，張肅绡在床下搜索，找到了小便壺，放到一邊就去掀顧川的被子。

顧川趕緊制止，“哎哎哎，我又不是斷了腿，你趕緊扶我起來。”

張肅绡看着叫嚷的某人，傾過身子，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哄着說道，“乖，沒人看見，你現在就是斷了腿，沒看見這石膏啊！你現在下不了床，趕緊弄完就吃飯了。”

顧川憋紅着臉，感覺到張肅绡解開了褲子的扣子，又碰到了他的底褲，顧川尴尬的躲了躲，還是被張肅绡按着扒了下來，然後扶着他，可是顧川半晌沒有動靜，張肅绡安撫着說道，“不用不好意思，我又不是沒摸過你。”

顧川白了一眼，閉上了眼睛。好半晌才解決了，張肅绡扯了紙巾擦了擦，然後幫他穿好底褲，小心地不勒着他，扣好褲子扣子，拉過被子蓋着。

沖洗好尿壺，放回床底，然後擦幹淨手上的水，才去擺弄飯菜。

顧川看着他嫌棄的說道，“你先去把自己沖幹淨，聞着一身的怪味，還有，把窗戶打開散散。”

張肅绡看着顧川，說道“不是餓了？吃完再去？”

顧川堅決的說道，就是氣息微弱了一點也能聽出裏面的堅決來。“不差這點時間，再聞下去，我都要吐了。”

張肅绡于是認命的拿起衣服進了廁所，簡單的沖了沖，又拿起備好的浴液渾身搓了一遍确認沒有味道了才擦着頭發走了出去，只記得衣服也沒有來得及買鞋子，赤腳走了出來，不過病房裏開着空調，也不冷。

顧川看着一身清爽的張肅绡，順眼許多。

張肅绡随意擦了擦頭，把毛巾往椅子上一搭，伸手去端大大小小的碗。“買了一份瘦肉粥，還有雞蛋和包子。”

顧川伸手去夠，張肅绡沒給他，而是說道“等會，我喂你。”

顧川拒絕着說道，“不用我自己來。”看了一眼，又說到“太少了，還買了什麽？”

張肅绡順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櫃子上的東西，解釋說“我還買了一份飯，你昨天到今天都沒吃東西？”

顧川白了他一眼，沒說話，“先扶我起來。”

張肅绡把東西放到一邊，為難的看着，真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幸好護士來巡視，幫着把床搖起來一點點，叮囑了不能吃太多動得太厲害才離開。

張肅绡端着粥舀了一勺喂到顧川嘴邊，顧川有些為難的看着這勺粥，看向一邊的雞蛋包子，說道，“你先放着，我先吃那些。”

張肅绡知道他不習慣，就把粥放了，拿了一個包子給他，又把雞蛋剝了，顧川一只手連着儀器，活動不便，但是左手卻不影響。吃飯這件事完全可以自己來。

張肅绡見他沒問題，起身又去倒了一杯水，放到他的面前。“喝點水，別噎着。”

顧川點了點頭。“你去吃你的，別管我。”

張肅绡見他自己做得挺好的，就把盒飯端了起來，在一邊慢慢吃。

吃完飯，顧川才好好和張肅绡講起事情的經過。

“開車還沒出金安的時候，這男人好像有什麽事情要做，就把我打暈綁起來鎖在了車裏，我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是大黑了，他好像刻意繞路了，天亮了才到蓮級，我看準時機，想從後面制住他，沒想到他很警覺的擋下了，然後我們倆就在車子裏動起手來，車子失去控制，要撞到山壁了，他不耐煩的掏出了匕首，我沒有防備被他紮到了腰上，男人急忙把車開了出來，一個反轉卻撞在了護欄上，他被卡住了，我跳了車，沒想到滾了下去。”

張肅绡疑惑的問道，“他綁架你的目的是什麽？”

顧川說道，“他想把張偉撈出來，大概一直在警察局周邊想找機會，可能是看見我了，就偷偷上了我的車，埋伏着等我出來，後來又提出去蓮級市的要求。”

張肅绡有些疑惑的問道，“撈出張偉？”

顧川點了點頭，看着張肅绡說道，“在錢強家沒注意，昨天晚上我倒是有點懷疑，你看他和張偉是不是有點像？”

張肅绡沒法回答，他連那個人的正臉都沒看到，只是說到，“讓局裏做個DNA檢測就知道了。”

顧川動了動，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說道，“這個人有點奇怪，瘋瘋癫癫的，感覺精神有問題，還有他有把匕首，你找找，和錢強的傷口做做比對，應該就是它。”

張肅绡點了點頭，“嗯，我交代了大樹。”在顧川又準備開口之前，說道，“好好休息，別的我會去辦，你現在還燒着。沒精神就不要強打着精神說話，看着你這樣子怪慎人的，回光普照似的。”

顧川見沒有可交代的了，就閉上了眼睛，是困了。又想起關于黑色油漬的信息，不過現在用處也不大，就打着呵欠睡了。

張肅绡感覺顧川呼吸規律了，才拿着手機去了外面，給張叔打了電話，“喂，叔，情況怎麽樣了？”

張叔說道，“屍體運送回來了，餘柳還在屍檢，結果還沒有出來，顧川怎麽樣了？沒出事吧？”

張肅绡聽見張叔擔憂的詢問，回答說，“他沒事，一點扭傷和擦傷。”

張叔松了口氣，“沒有大事就好，你在那邊先處理好小川的事情，這邊我看着。”

張肅绡說道，“嗯，對了，你把張偉和那個人比對一下DNA，還有看看邱雨那邊的情況。我晚些時間回來一趟吧。”

挂了電話，打開門看了看，顧川正睡得熟時。看了看時間，當下決定趕回去，興許能在晚餐前趕回來，又覺得怕出問題，找了護士交代好，讓她守着才離開。

一路極速，也花了兩個小時，急忙走進局裏。

都還挺意外的，“頭，你怎麽現在就回來了？”

張肅绡沒時間浪費，趕緊問道，“餘姐那邊屍檢結果出來了沒有？”

齊樹雲聽見張肅绡的聲音，趕緊把整理好的東西拿了出來，“出來了，在這裏，鑒定為溺水死亡。”

“身份呢？”

“已經讓張偉确認過了，是那個聯系他的中年男人，但是沒有任何能表明他身份的證據，張叔已經去比對DNA了，現在還沒有結果。”

張肅绡看着齊樹雲，“有為呢？”

“他去街道那邊了。”

張肅绡點了點頭，“邱雨和薇薇那邊有沒有新的動靜？”

齊樹雲搖了搖頭，“這個我還不知道，沒有什麽新的消息遞過來，估計張叔那邊應該知道。不過匕首和錢強的傷口對上了，确認這就是傷害錢強的兇器。”

總算是有一件讓人明白點的發現了，只是想起人已經死了，又是難事。

張肅绡皺了皺眉，看了看時間，“嗯，我待不了太久，有新的發現發我郵箱，你和我叔繼續跟進案子，一定要确定了死的人的身份，還有可以從那把匕首下手。”

張肅绡交代了一番，處理了幾份文件，但也沒等到張叔回來，看了看時間已經四點多了，拿了些要用的東西又急匆匆趕回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