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就是謀殺

晚間仔仔細細，上上下下擦了一遍之後，顧川躺回了床上。還是家裏舒服，顧川這樣想着。

張肅绡在浴室洗澡，水聲嘩啦啦的。突然想到曾幾何時這裏也不過只是一個歇腳點而已，又因為底下的原因，顧川多數不會在這裏過夜，更多是在各個酒店。想起張肅绡白天那些話來，确實挺好的。

張肅绡擦着頭發出來，“衣服明天去洗算了，再折騰我怕洗衣機給燒了。”

顧川說道，“放着吧，明天我來。”

張肅绡把毛巾挂好，關了院子裏的門，“不想睡？我拿點書給你看？”

顧川搖搖頭，“不看了，你把我手機拿來。”

張肅绡掏出來一張卡，是顧川的手機卡。顧川好運，他的手機卻給吳獻陪葬了，張肅绡忙前忙後也只記得幫他補了一張卡，當下有些無奈，“你也沒提，我就把卡補了一張，不然你拿我手機用着？我明天給你帶個手機回來。”

顧川這下也才記得這事，皺起了眉頭。

張肅绡說道，“我手機不是能放兩張卡，你要就先用着，明天立馬給你買！”

顧川無奈的接了過來。

張肅绡這才有時間處理公務起來。

顧川把卡裝了上去，有一批貨近幾天要交貨的，不聯系确定好還真不行。只是一打開手機，就有一個電話打了進來，顧川看也沒看，“張肅绡，你電話。”

張肅绡拿過手機，看了一眼，不認識的，但還是接了起來，“喂？”

那邊的人疑惑了，“你是誰？”聽聲音應該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

張肅绡更納悶了，又看了一眼，“我是張肅绡，請問你是？”

那邊半晌沒有聲音，但也沒挂掉，張肅绡看了半晌，才想起，“顧川，這個是打給你的。”

顧川拿了過來，“喂？”

顧明問道，“剛才是誰？”

聽見他的聲音，顧川有一瞬的茫然，随即又冷靜下來，簡單明了的問道“有什麽事情？”

顧川這樣清冷無溫的聲音，這下輪到那邊遲疑了，“爸媽都給過你電話，不過沒有人接，他們很擔心你。”

顧川打斷他的話說道，“嗯，我知道了，沒什麽事情我就挂了。”說完也不等那邊的顧明說話就幹脆的挂了電話。

張肅绡聽第一句就知道顧川情緒不對，見他挂了電話，自己則無比端正的處理文件，寫報告。

張肅绡忙到夜深了，顧川也沒睡，拿着手機搗鼓着什麽，張肅绡拿出藥來，“睡前的藥，來吃了藥就趕緊睡覺。”

顧川接了過來，一口吞下。

最後一件事辦完，張肅绡也能睡了，拉開被子小心地躺了上去，顧川的腳下墊了一個高高的枕頭，張肅绡動作不敢太大，也不敢挨他太近。

半夜張肅绡被顧川拍醒，顧川簡潔的說了兩個字，“廁所。”張肅绡猛地清醒，背着顧川去了廁所，然後又盡職的背了回來。

張肅绡嘆息的說道，“看來還是要多健身，我能咬着牙把你抱起來，還真不能咬着牙把你和你的石膏一起抱起來。”

“睡覺吧，你明天不是還有一堆事要做。”

張肅绡卻沒了睡意，看着顧川炯炯有神，“我突然好奇了，剛才電話裏的是誰？”

顧川瞥了他一眼，“問這麽多幹嘛？”

張肅绡認真的說道，“我還不得把你看緊了，被別人搶走了，我不白下血本了。”

顧川無語，“算是我大哥，同父異母。”

張肅绡靜默了，這是第一次顧川說自己的家庭，不過他立刻沒有問下去的想法，顧川這樣的性格，多是和家庭有關，再往下也都是有血有淚的經歷，現在好好的就行。

張肅绡從顧川上搭過，摟着他的肩膀，頭湊到他的頭邊，“不說了，睡覺。”

顧川連拍帶掐的，張肅绡都沒收回去，顧川也懶得搭理他了，把他的手往下拉了拉，然後閉上了眼睛。

【忍不住插一段，我也是寫着寫着才驚覺他們這就名正言順勾搭在一起了？你情我願的老夫老妻？沒有瑪麗蘇的告白，誤會，第三者什麽的～不過重點是，這就是我要的感覺啊！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哪有那麽多狗血發生，果然，我也蛻變了～】

早晨，正當張肅绡給顧川遞洗臉毛巾的時候，手機鬧起來了，“顧川拿過毛巾，你去吧，我自己來。”

張肅绡把毛巾放到他手裏，走回房間拿起來手機，“喂？有為，這大清早的怎麽了？”

李有為顯然很興奮，“頭，我找到吳獻的秘密倉庫了！”

張肅绡猛地一驚！“真的！”

“嗯，排查出結果了。我拿吳獻的鑰匙開了門，這是一個挺大的倉庫，放的是建築材料，我大致翻了翻沒有什麽發現。”

張肅绡說道，“行，我就過來，你給局裏打電話了沒？今天應該該是小商值班，讓他帶人帶設備過去。”

“嗯，說了。”

張肅绡挂掉電話，顧川按着輪椅移了出來，“有進展了？”

張肅绡高興的說，“有為說發現吳獻秘密倉庫了。就在新開發區的倉庫區”說完快步走到廚房門口。顧川也移了過去，“你這都懈怠多久了，有事你就趕緊過去，桌上還有些吃的，我自己能弄。”

張肅绡驚奇的看着顧川，“哇塞，你還有這麽賢惠的時候。”

顧川看着他，張肅绡感覺到殺氣趕緊說道，“沒沒沒，貼心，是貼心，我早餐都弄好了，就把米線煮出來就好了，不差這一點功夫，還有約的醫生九點過來，我趕在之前回來啊！”

張肅绡動作迅速的撈出一碗米線，把砂鍋裏熬了一晚的骨頭湯倒進去，一點點蔥花撒上去，鍋裏還有剛煎好的雞蛋，張肅绡還撈了撈砂鍋裏的骨頭肉。

顧川看着挺大一碗，張肅绡遞了筷子給他，自己卻沒有什麽，“你不吃？”

張肅绡解了圍裙，扔在椅子靠背上，“我路上随便買點，早點過去，不浪費時間了。”說着從櫃子裏拿了外套，就要出門。

到門口又停下，“要不要再上個廁所？”

顧川埋頭吃米線，味道還真不錯，至于那些煞風景的話，過耳不聞。

張肅绡看了幾眼，确定沒什麽事情就出門了。

趕到的時候，已經拉起了警戒線，車子也來了好幾輛了，這一片都是廠房區，用作倉庫的很多，所以有為能找到還真是本事。

張肅绡走了進去，“怎麽樣？”

商景雲說道，“有為哥已經去調查倉庫庫主的信息去了，這邊來了人正在排查，機器還沒到。”

張肅绡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倉庫的東西擺的不亂，可能有三四百平米的地方，分為好幾摞放着袋子，紙盒，還有零散的紅磚，瓦片。

如果地方對了，那就只是時間的事情了，張肅绡心裏總挂念着顧川一個人在家裏，看顧了沒多久就和一邊的商景雲說道，“顧川一個人在家裏，我不放心，這裏你看着吧！盡量把消息封鎖了，我會和副局打好招呼，調一批武警過來。”

商景雲遲疑的點點頭，其實來來去去的都也看出了些問題，當然他只是旁觀者，多說的話是沒有的，就是覺得驚奇也不敢表露出來。

張肅绡本就沒打算藏着掩着，見商景雲臉色不對也沒多說，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走了。

半路和副局那邊通了電話，“喂副局，這邊有發現了，新開發區這邊的倉庫區發現了吳獻的秘密倉庫，現在正在搜查，我擔心會出事，想申請警力援助。”

“嗯，好的。”鄭副局長立馬同意了，又接着說道，“老葉那邊的結果也差不多出來了，只是等最後的調查記錄了。”

張肅绡松了一口氣，“終于是有結果了。”

吃完早餐的顧川，還真是覺得無所事事，操控着輪椅轉悠着把沒洗的衣服洗了，把窗戶也都打開了，床簾卷了起來，陽光大敞着進來，挺舒服的。

顧川正給自己泡了壺茶曬着深秋的太陽，就聽見院子外邊的汽車聲，自己的車當然熟悉，只是很奇怪，怎麽就回來了？

張肅绡打開門還愣了會，顧川從院子裏進來。“怎麽大敞四開的？想曬太陽了？”

顧川反問道，“怎麽樣？”

“正在查，不過博物館那邊的消息也快了，這案子快結了。”張肅绡看向顧川，“诶，問你，這錢強究竟是不是吳獻殺的？”

顧川想着說道，“你說呢？”

“我要是确定我還問你幹嘛？”

顧川笑着看着他，“你不确定你能這麽安然的在家裏歇着？”

張肅绡挑起眉毛，“我歇着了嗎？我這一天天的是在伺候誰？”

顧川詞窮，選擇性不回話。

張肅绡過了性子，又問道，“那他這是過失殺人？”

顧川看着張肅绡反問道，“誰知道是不是買兇殺人？還是你有确切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