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就是謀殺

張肅绡咬牙，看在顧川是個病人的份上，他咽了口氣。換下外套，“醫生開的藥都吃了沒？”

“你留在桌子上的吃掉了。”

張肅绡看向一邊的紗布，藥水，又看了看時間，“快要八點了，等醫生過來給你換藥保險，我先去下個米線，忙活過頭了才發現餓了。”

顧川跟着張肅绡進了廚房，“路上沒吃？”

“想着趕時間不是，你小心點廚房滑。”

顧川問道，“這附近是不是有個衛生院？”

張肅绡點了點頭，他還應急的去買過幾次藥，“怎麽？”

顧川說道，“別把人往家裏帶，去衛生院換藥吧！”

張肅绡嘆了口氣，“幹脆，咱們住院吧？別那麽麻煩。”

顧川不是很情願。

張肅绡說道，“那我們就每天去報到，弄完了回家裏？就是折騰點，你說呢？”

顧川思考了半晌，點了點頭。

張肅绡關小了活，掏出手機來，趕緊和醫生聯系了，定好時間，匆匆吃了碗米線又把顧川往醫院裏帶。

顧川看着他火急火燎的，笑着問道，“你這因私費公的真的沒問題？”

張肅绡皺了一下眉頭，“沒辦法啊！先去醫院吧！”

顧川看着張肅绡的側臉，又提到“你不是說要買房？”

張肅绡疑惑的看過來，說道“是啊，不過也沒什麽時間去看看，忙完這個案子再說吧？你喜歡什麽樣的房子？除了豪華別墅還有市中心的複式樓，別的應該都夠。”

顧川看張肅绡得意自豪的樣子，不經意的問道，“我這套房子現在是什麽價了？”

張肅绡還真知道，“不貴，你這套二手出去也就四千多一平，一百五十來平米的話，也就六十萬左右吧！”

顧川于是說道，“你什麽時候給六十萬給我，我把對面那屋房産證給你。”

張肅绡不是很明白，“什麽對面？”

“我家隔壁。”

張肅绡驚呼，“不是吧？”

“什麽不是？”

張肅绡疑惑地問道，“你還對房産感興趣？”

“沒有。”顧川言簡意赅的說。

張肅绡更納悶了，“那你怎麽還買了你隔壁的那間？”

“不引起懷疑。”

張肅绡笑道，也是相鄰的兩房子怕是最容易看出什麽端倪的。于是爽快地說道“那行，我到時候拿給你。”

顧川轉眼一想，“不對，一手的房間應該還要高一點吧？”

張肅绡大方的說，“家具都買你喜歡的，裝修風格也照你喜歡的來！”

顧川故意說道，“那就分多我一間卧室吧？”

張肅绡挑眉道，“這個不行，要是分房了，我這買房的意義不就沒了。”

顧川多是經不住調戲的，于是靜默裝睡。

張肅绡卻興致勃勃，腦子裏想着各種構圖，“這樣也好，方便來往，到時候把院子也打通，多種點花花草草，照這面積，養匹馬也沒問題了。室內的話也不能像你那樣把牆都給敲了，要真是經不住倒了怎麽辦！不過我們有一間卧室就足夠了，把其餘兩間敲了做書房，給你做工作室，你說好不好？”

顧川随意的“嗯”了一聲。

張肅绡繼續說道，“你那浴室也不行，水總是亂跑，這次得注意好，還有地板不用白色了，太容易髒了，你說用木地板怎麽樣？”

“随你。”

“那窗簾呢？還要用綠色？”

“你決定。”

“買不買電視機？再買個投影儀吧？晚上一起看電影！”

顧川忍無可忍，“張肅绡！”

張肅绡快速的回了一句，“算了，買個超大的電視就好了！”

顧川瞪了他一眼，只是張肅绡毫不受其攻擊，繼續興高采烈的規劃着。

顧川很是後悔，就不該刺激他的啊，怎麽就一時心軟想要讨好他了呢！失策。

到了醫院，張肅绡把顧川推着送給了醫生，然後自己去辦手續，等張肅绡回來，點滴已經吊上了。

顧川看着張肅绡悠閑無事，就說道，“我這邊還要幾個小時，你去現場看看吧，到時候接我回去就好了。”

張肅绡點了點頭，拍了拍顧川的肩膀，“為了咱倆的養老錢，我去奮鬥了。”

顧川沒事幹，想到了張肅绡的存款，于是慢悠悠算了起來，按他這個月薪，獎金……

張肅绡趕到的時候，圍觀群衆多了很多，撥開人群走了進去，貨物清理得差不多了，一旁果然有不少的東西，葉局盯着博物館，梁副局就來盯這裏。

人人都有條不紊的忙碌着，張肅绡突然有點心虛，趕緊湊在李有為身邊了解了情況。

“開始人工大致清理了一遍，機器到了以後就發現東西了，不過東西放的很亂，牽扯到的器物也有很多，還有，從牆上的夾層裏找到了一本賬本，應該是進出的記賬。”

張肅绡很是驚訝，“夾層裏的東西怎麽會被你們翻出來？”

李有為有些不太好意思，“我就想着這麽大筆的財物應該不會這樣簡單的放在這裏，就到處摸了摸，就找到了。”

張肅绡用贊賞的目光看着李有為，拍了拍他的肩膀，“幹得不錯。”

張肅绡看了眼已經被清出來的物件，大大小小的，有幾件連張肅绡都覺得眼熟，應該是博物館那邊的資料上面看到過，堂堂省級博物館，誰會料到還能有這樣偷龍轉鳳的事情，不過，也是能想到的。人心最大不過一個貪字。

人人秩序井然的，倒是曠工的張肅绡有點插不進手來，茫然的轉了幾圈，真的覺得沒用武之地，索性他也不硬着頭皮上，估計這會局裏已經忙瘋了，就和梁副局打了個招呼，盯了會現場又走了。

梁副局以為他有什麽其他的事情，再加上對于張肅绡多是信任的，也就沒深究了，再者自己在這裏也不需要他了。

張肅绡半路又轉回了醫院，計劃着時間也差不多了，把人送回家了，再回去也耽誤不了多久。

到醫院的時候，顧川正昏昏欲睡，吊的點滴也只有小半瓶了。張肅绡輕手輕腳走進去，還是驚醒了顧川，“完事了？”

“沒，不過也沒我什麽事。要不要上廁所？”張肅绡看着桌上依然空了的大點滴瓶，想起來還真可怕，這血管裏怎麽就能灌那麽多水進去呢？

顧川确實忍了好一會了，也不別扭了，“你過來啊。”

張肅绡也估計到顧川是不好意思讓別的醫生或者小護士來幹這個的，也不羅嗦，趕緊行動。

一番折騰點滴又少了不少。

“你傷口重新上藥換了包紮沒？”

顧川點了點頭，“愈合得挺好的。”

張肅绡點了點頭，“那就好，晚上想吃什麽？對面有家超市，這個點也還好，沒那麽多人，去買點吃的喝的。”

“嗯，新開了一些藥，還有小護士說要往賬戶裏沖一點錢。”

張肅绡問，“那醫療卡呢？我現在去。”

顧川指了指一邊的提袋，“在那呢！”

張肅绡翻了翻，找出卡來，名字還是那個一直沿用的“李毅”，真想知道這個人是誰，顧川頂着他的名字幹了多少事。

出醫院的時候還在，四點出頭，張肅绡原本還想回局裏開個晚會，後來一想，最要緊的時候也沒怎麽在，這時候就更沒氣力去跑了，再說倉庫那邊也不是一時半會能了事的，就是把顧川送回去再去忙活也不晚。張肅绡卻突然愣住，曾幾何時也會這樣敷衍了事了。

兩男人也沒見誰喜歡吃零食的，不過堅果水果倒是可以買一點，洗發水肥皂的，也可以備一些。

回了家，顧川有些疲乏，躺在沙發養神。

張肅绡俨然把廚房當成了第二個工作場地。忙活好才對顧川說，“我去局裏，飯菜都好了，你現在吃還是怎麽的？”

顧川睜開眼看了下時間，說道，“你去吧，我餓了自己吃。”

“嗯，那我都給你放微波爐裏面，想吃的時候熱三分鐘就好了，湯在砂鍋裏啊！”

顧川有氣無力的回了個，“嗯。”

張肅绡見他精神恹恹的，走過來伸手摸着他的額頭，“也沒發燒啊，怎麽精神這麽差？”

“可能是藥物的影響吧！也還好。”

張肅绡皺着眉頭說，“還是不能用太多西藥，明天商量一下，讓他給你換中藥。”

“再說吧。”

“你這樣行不行？我這也不知道幾點回來，算了，我帶你去局子裏吧！別又出什麽事情？”

顧川無語的看着張肅绡，反問道“能出什麽事情？”

張肅绡卻堅定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去把廚房的飯菜收了，你準備準備。”

顧川見張肅绡動作迅速而又專斷，也沒精神氣和他争辯，随他去了。

不過顧川的到來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連正要送文件的張叔都停下了腳步，圍了過來。

見顧川被張肅绡推了進來，薇薇驚呼道，“顧川，你沒事了吧？”

顧川回答道，“沒事，就是行動不方便。”

張叔也點了點頭，“沒出什麽大事就好。”

張肅绡說道，“行了，薇薇你做你的事情去。”

又對張叔說，“我先送顧川去辦公室休息。”

張叔點了點頭，薇薇也确實忙着，撅了撅嘴又坐了回去。

張肅绡把沙發攤開來，倒着變成了一張單人床，半摟半抱的把顧川搬到上面，拿出一張毛毯，“你先休息一下，等七點我叫你起來吃飯。”

顧川點了點頭，恹恹的，是真的困了，在車子裏已經是昏昏欲睡了。

張肅绡小心地幫他把腿放好，拿了個靠枕墊着，脫了他的外套，然後折起來又給他充當枕頭。

顧川拉起毛毯，甕聲甕氣的說道，“行了，你去忙吧。”張肅绡拿了桌上堆起的資料出了辦公室。

正逢張叔回來，兩人湊到了一張辦公桌上。

張肅绡問道，“現在情況怎麽樣？”

張叔從張肅绡眼前的資料裏拿出了一本，“這是望平刑警中隊剛過來的審訊記錄，根據涉案人員的口供，這是一起有預謀的盜竊案，現在最大的嫌疑直指墓葬挖掘總指揮，也就是現任市博物館副館長金石為。但是證據不足。”